“母親說了,這是爲了紀念我那已不知所蹤的父親。”李憶白微微地皺了皺眉,似乎對奧黛麗有些不滿。
奧黛麗這才察覺到自己對那位從未見過的姑夫似乎有些不敬了,連忙陪笑道:“好了好了,憶白妹妹,現在誰不知道我那位從未見過面的姑夫在普通中國人的心目中那高不可攀的崇高地位,就連中國修行界不也是恭稱他爲‘真人’嗎?以姑夫那舉世無雙的才華,沒準是……嗯,那個詞中國人是怎麼說來着,對對對,飛昇!沒準他早就飛昇仙界了,所以這千年來纔沒有他的消息。你就不要爲此而憂心忡忡了,否則日後傳了回去,志高他又要說我欺負他姐姐你了。”說到最後,已是苦着臉道。
李憶白不禁失笑道:“志高人懶,纔不會爲了這點區區小事千里迢迢地來找你的。那小子,一向是能躺着絕不坐着,能站着絕不站着,想讓他出次遠門,簡直是要他的命。你有什麼可怕的。”
奧黛麗聞言是連連地搖頭,輕聲地在李憶白的耳邊道:“嘻嘻,你是他親姐姐,你當然不怕他了。可是除了你之外,咱們這一輩的有幾個不怕他地?他那些整人的手段。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學來的,哪一回不是搞得別人哭笑不得。而且他是懶不假,但是問題是我終究得去見姑母啊,總不能因爲怕他就不進你家門了,否則的話,恐怕姑母沒說什麼,我爸爸的棍棒就要下來了。”
“這就證明了中國地一句老話——禍從口出。你要是說話時多加思量,又怎麼會招惹到他。”李憶白和奧黛麗一邊並肩向城堡走去。一邊輕聲地交談,那名中年人在身後不遠處畢恭畢敬地跟隨着,對兩人間的談話,絲毫不敢偷聽。
“不過,..系一向較好,談起來也比較方便,還是不要和葉卡捷琳夜總會有什麼關連吧。免得日後一旦被中國修行者得知而受到牽連。那樣無論是對家族還是他個人都不好。就是母親知道了,恐怕也會生氣的。”李憶白輕嘆道。有些話她這個遠房的親戚終究還是不能挑明瞭說的。
對於霍華德和葉卡捷琳夜總會之間的關係恐怕不像奧黛麗口中所說的那樣簡簡單單,若是從中沒有得到半點好處,霍華德又怎麼會輕易地答應幫助。雖然說中國修行界地傳統是不干涉凡世中的事務,但是並不代表着所有的修行者都會遵從啊。現在最典型的例子就莫過於那個陰天樂了,他竟然藉着瘟疫流行的機會。強迫世界各國交還歷年來以不正當手段從中國獲取的文物,這在百年前地中國修行界簡直都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可是他偏偏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而且最終也做到了!萬一中國修行界有人覺察到了此事。並追查起來,霍華德又怎麼可能完全置身事外?李憶白心中長嘆了一口氣,她說服不了霍華德和奧黛麗,可也不能爲此與他們劃地絕交吧。
就在李憶白爲此而大傷腦筋的時候,在古堡外,陰天樂同時也在爲自己到底是否潛入古堡而大感頭痛。看了看錶,已經是凌晨五時,如果說不能戰決地解決戰鬥,將那兩名血族一舉拿下,那麼在天亮前自己縱然潛入古堡也很可能得不到什麼有價值地收穫,不過是白忙活一次。可要是就此放棄,陰天樂又有點心中不甘。最終陰天樂長嘆了一聲,帶着身不由已的拉羅奇離開。
天方矇矇亮,陰天樂打着哈欠從自己的包房中走了出來,第一眼就看到了紅着眼頂着兩個黑眼圈坐在包廂沙上的拉希德,看他那模樣,估計是一夜未眠。“趙先生果然是好膽量,任這外面鬧得天翻地覆,您是高枕安眠,我可是這一夜都沒有睡踏實了。”拉希德一臉地苦笑道。
昨天陰天樂的告誡後,拉希德雖然有點不相信葉卡捷琳夜總會能鬧出什麼大事來,但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地念頭還是讓他對那些隨身的保鏢下達了不到天亮,任何人來都不得開門的死命令。回到房中地拉希德由於心中有事,所以對那兩名美女也只是淺嘗即止,躺在牀上似睡非睡地直到凌晨。
雖然說包廂的隔音能力好,但是那也是相對而言的,從樓下傳來的嘈雜奔走聲、人類的慘叫聲、以及那些小姐們的尖叫聲以及夜總會大堂方向傳來的如同爆豆般的槍擊聲又怎麼可能一點都聽不到。再加上附近酒店裡被槍聲驚醒的卡切夫在得知葉卡捷琳夜總會生槍戰後,第一時間打來電話,讓拉希德對外界的情況有了個初步的瞭解。
雖然說卡切夫所得知的消息也並不多,但是五十餘人攜槍意圖硬闖葉卡捷琳夜總會大堂,並在大堂門口與夜總會的安保人員及隨後趕到的警察人員生激烈槍戰這一條就足以令拉希德睡意全無了。再加上一些逃上六樓的嫖客、小姐們在門外死命的敲門求救,縱然是傻子明白葉卡捷琳夜總會內出大事了。
他雖然有心去叫醒陰天樂,但是看到陰天樂掛在門外請勿打擾的牌子後,考慮再三還是放棄了,只好忐忑不安地坐在客廳沙上等待天亮。
“梆梆梆……”這時包廂的大門上又傳來了急促的敲擊聲,拉希德不由自主地就跳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