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內的人此時都已經清醒了過來,藉着火塘中微弱的華可以清楚地看到林晚山五人面帶驚惶之色。不過這也很正常,他們這幾個畢竟都是普通人,又不像郭啓他們都經過了多年的軍事訓練,在面對非知的危險時,恐懼也是很正常的,這纔是一個正正常常的人。
“林教授,一會兒不管生什麼事,你們五人都要鎮定,不要亂跑,不要大聲地驚叫,我和郭隊長他們會保護你們的安全。如果說你們過於驚惶,那樣只會令我們更難做,明白嗎?”趙青華鎮定自若的口氣令林晚山五人心中安定了不少。此時他們才意識到,面前的這個年輕人,是位修行者。
“趙兄弟,我們知道了,無論出什麼事我們也會聽你們的命令行事!”林晚山強壓着自己險些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的心臟道,這種事還是交給行家裡手們去做,自己幾個人純屬外行,只管聽命從事就是。
趙青華從懷中取出包口香糖來,遞給了林晚山等人,笑道:“相信我們會保護好你們的,爲了你們的安全,來之前,郭隊長他們可是向軍區省長打下了包票,保你們幾人安全無恙的,對我們可是要有自信的。”趙青華輕鬆的語氣感染了小樓內的其他人,惶恐不安的林晚山等人也不禁笑了起來。
到現在爲止,趙青華還沒有搞明白那兩個妖族究竟是因爲什麼而出現在這竹海里,也無法分辨其是否有敵意,所以他只能未雨綢繆地從懷中取出了幾張符紙,做好最壞的打算。不過初次獨自面對妖族的趙青華,心中卻是十分地冷靜和鎮定。對自身實力的強大自信,令他顯得是成繡在胸。趙青華從懷中取出了四張符紙。在衆人驚詫的目光下,一一地貼在了小樓的四角地立柱上,最後則走向了小樓的頂樑柱。
就在這個時候,小樓的竹牆、竹地板、屋頂上突然出現了無數細如頭的綠絲,如同靈蛇般向室內的所有人纏去。室內立時就是一片驚呼。郭啓眼明手快地立即從小腿肚上抽出了匕,刷刷幾刀,將纏向其手腕、脖頸以及腰間地綠絲,正想縱身而起爲手忙腳亂的同伴們助一臂之力時,這才察覺腳上一緊,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腳踝已經被死死地纏住,縱然他使出全身的氣力。也無法從地板上跨出半步。
而幾乎是與此同時,室內的其他人除了幾名軍人及時地抽出了匕,斬去了纏向其上身的綠絲外,其餘人全部被這突如其來的綠絲抽住了四肢,雖然一個個都在使出吃奶的勁來掙扎,卻是始終無法掙脫開來。郭啓彎腰想要用匕割斷腳上地束縛。可是他剛一低頭,從繡牆上和屋頂上立即又有無數的綠絲伸展開來,向他纏繞過來,迫使他不得不暫且放下腳下的束縛。而繼續劈斬那些幾乎是無孔不入的綠絲們。而幾乎是與此同時,陽臺上和樓下也傳來了人的驚呼聲,顯然那些在外面負責警戒的哨兵們也同樣受到了攻擊。
這其中以林晚山爲地那四名學者處境最爲不堪,單薄的身體,微弱的力量決定了他們是這些人中最沒有反抗能力的羣體。幾乎是一眨眼地時間。他們四人就被綠絲緊緊地捆縛了起來,動不得分毫。而那個嚮導呂亮,雖然還在竭力地掙扎。但是根本無濟於事。而趙青華,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了一跳,竟然沒有做什麼反擊,雖然他持符的那隻手還算自由,但是另一隻手和腳下已經被那綠絲牢牢地捆綁上了。不過幾人雖然被纏了起來,但是臉上的神色卻並非十分的慌亂,顯然方纔趙青華地一番話給了他們不少信心。
“呵呵,一羣廢物,馬上就要被我全部生擒活捉了!”閉着雙眼的朱葉嘶啞着聲音笑道。鼠對此結果是毫不吃驚,要知道在這竹海中與朱葉進行戰鬥,所面對的敵人絕對不僅僅只是朱葉一個,他身邊地每一根繡子、地下的每一顆竹筍都有可能成爲朱葉的手腳,成爲殺敵的利器。那絕對是防不勝防的,除非他的實力遠勝於朱葉,否則在這裡,朱葉是不可能被打敗的。
“***!這是***什麼鬼東西?”大聲斥罵的郭啓一邊劈斬着那些越來越多的細絲,一邊腦海中飛快地尋找着辦法。這種被強行固定在原地的戰鬥,對於他們而言實在是彆扭之極,沒有了腳下的配合,郭啓這一身的本事至少損失了二分之一。如果
立即找到破除危機的辦法,那麼他們幾人被徹底地捆過是個時間的問題了。這些綠絲顯然是從這些用來搭建小樓的竹條上生成的,既然是植物,那麼就應當怕火!可是他們隨身所攜帶的噴火器,卻遠在房間的角落裡,根本無人能夠拿到。郭啓的目光落到了屋子最中央的火塘上,火塘中的炭火裡還閃爍着小小的火苗。
郭啓一咬牙,對攻向他上身的那些細絲不管不顧,低下腰來刷刷兩刀將束縛住自己雙腳的竹絲砍斷,只是還未等他繼續下一個動作,無數的繡絲已經纏向了他的雙臂,還有一股直奔他的脖頸。郭啓也不起身就地就是一個翻滾,直撲樓內的火塘,只要能將身上的衣着點着了,那麼這些懼火的竹絲就再也無法束縛住他了,只有這樣,才能及時地救出自己的兄弟和這幾位專家。爲了完成任務,縱然是死他也絕不畏縮!
那些竹絲顯然沒有料到郭啓的這一步,雖然有幾根及時地纏住了他的左臂,但是禁不住郭啓的翻滾之力,硬生生地被扯了開來。眼看着郭啓就要滾入火塘之中,郭啓只覺得脖子後的衣領一緊,翻滾的勢子立時被強行止住了。郭啓心中大驚,舉刀就要回劈。“郭隊長,是我!”耳後傳來了趙青華還帶着幾分稚氣的聲音。
硬生生止住刀勢的郭啓這才注意到,不知道何時原本被竹絲死死纏住,只餘下一隻胳膊的趙青華,竟然從那些竹絲中脫身出來,揪着他的衣領將他從火塘邊沿提了出來。郭啓環目四視,這才現,整座小樓此時竟然微微地泛着黃色光芒,而那些在空中如同靈蛇般飄舞的竹絲上,還有那些已經纏繞在人身上的竹絲,竟然也是黃光閃爍。“大家快點掙脫出來!”趙青華大喝道。
衆人聞聲立即一個個奮力掙脫,令他們感到驚詫的是,原本將他們死死纏住,莫說動胳膊動腿了,就是動動手指都費勁的竹絲,如今只要他們微微力,就化爲了塵土,一時間小樓內是塵土飛揚。趙青華擺了擺手,一股清風吹過,樓內這才又恢復的昔日的模樣。
“郭隊長,讓外面的哨兵們立即撤回到樓上來!外面有妖族,他們即便留在那裡也與事無補!”趙青華以不容置疑的口氣命令道。
“妖族!”郭啓聞言不禁嚇了一跳,立即跳起身來衝了出去。自己的兄弟們雖然是整個軍區中千中選一的精銳,但是與妖族相抗衡,那也未免有些太難爲他們了。
鼠靠在一根粗壯的竹子上,美滋滋地啃咬着一根鮮嫩的竹筍,心中暗地裡盤算這三十餘人他要如何處置。人類書籍上所記錄的那些酷刑已經用得七七八八了,再下來想要玩點新花樣,就得自己動動腦子了。聽說人類有一種酷刑叫凌遲,說要在人身上割三千六百刀,而犯人還不許死,自己不妨試試。而割下的人肉片,剛好可以用來涮肉,中國人不是很喜歡吃涮羊肉嗎,自己也嚐嚐涮人肉是什麼滋味!
要不然試試人肉宴?嗯,估計味道應當不錯,生人肉哪有經過烹飪的熟食美味,不過那樣的話,自己還得去人類裡捉幾個廚師。這好廚師也不易得啊……
“該死!”就在俚鼠浮想聯翩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朱葉飽含怒氣地斥罵聲,俚鼠轉過頭去,只見朱葉已睜開雙眼,遠望着竹樓所在的方向,輕聲地咒罵道。
“怎麼了?朱葉,難道說你失手了?”俚鼠難以置信地問道。對於區區的幾十個人類,又是在朱葉的老巢內,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怎麼可能會失手呢?
“那些人裡面有個修行者,該死!我怎麼事先竟然沒有認出來!他突然出手,將整個竹樓變成了石樓,我的力量根本無法再傳入那竹樓了!”朱葉氣哼哼地道。再堅韌的繡絲也無法攻破那個整體化爲岩石的小樓啊。
“啊?”俚鼠吃驚地張開了嘴。這從哪兒突然跳出來一個修行者啊?
“不過咱們倒是不是全無收穫,小樓陽臺上和小樓的下層分別有兩個人被我傷到了大腿,這樣一來,他們必然得分出人來照顧傷員!人手肯定會更加吃緊。”朱葉轉頭看了看吃驚的俚鼠,“餘下的事情就歸你了,是攻是退,你自己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