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夫遲疑了片刻,怎麼看陰天樂的模樣都似乎不是在笑,這才微笑道:“如果說趙先生和高樹小姐不介意的話,在下自然是願意效勞,能夠爲高樹小姐服務,是我的莫大的榮幸。”
陰天樂不禁失笑道:“我有什麼可介意的,相信以卡切夫先生的雄厚實力,會給高樹小姐提供更好的居住環境。我一個外國人,在俄羅斯不過是個匆匆的過客,對這裡又是人生地不熟的,縱然想幫助高樹小姐也是有心無力。原本我還想在明天將她託付給拉希德加以照顧的,既然卡切夫先生有意,如果說高樹小姐也滿意的話,我又能有什麼可介意的。”
卡切夫炙熱的目光立即轉向了靜坐在一旁的高樹瞳,原本以爲自己已經與心儀已久的美人徹底地無緣.沒想到峰迴路轉,最終陰天樂竟然主動地將她推讓給了自己。可憐的傢伙,又怎麼知道眼前的美人早已不是當初豔絕一時的美人,而是精於採補的妖族高手。被美色迷惑了心智的他,竟然沒有注意到當他們說到陰天樂力殺妖獸時,這位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美人臉上竟然沒有半點的驚訝之色。這樣的膽色,又豈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日本女人所能做到的。倒是拉希德注意到了這一點,不過他認爲這是因爲日本人受妖獸肆虐多時,對於這種事情已經麻木不仁,早已習以爲常了。
高樹瞳嫣然一笑,她早就料到了陰天樂是不會讓自己留在他的身旁,不過這樣的結果亦是個不錯的選擇。“無家無國的流浪人,在俄羅斯,我是舉目無親,方纔若非趙先生接納我來此。我就要凍死在這冰天雪地中了。卡切夫先生在我危機之時地慷慨援手,我會永遠的銘記在心。”美人軟語輕笑,如同那清泉溪水般動聽,原本就對她癡迷的卡切夫更是迷醉於其中。
“哈魯曼,立即給高樹小姐安排一下住處。要最好的房間,最上等的服務,沒有我地允許,不得有任何人去打擾高樹小姐的休息。嗯,看看高樹小姐有什麼需要的東西,你立即去購置。”卡切夫一連聲道,“現在外面兵荒馬亂的,你派四個人跟隨着高樹小姐。一定要時刻地保證高樹小姐的安全!如果說高樹小姐要是有個什麼閃失,我拿那四個傢伙的腦袋示問。”
“那我就先去休息了,不打擾三位了。”高樹瞳嬌笑着跟隨哈魯曼走出了包廂,還沒有忘記用幻術在卡切夫等人的面前從房後的衣架上取下了一件長可及膝地上等皮衣,恰到好處地掩飾了她衣着過於單薄的這一破綻。
“拉希德,你這個場子裡的服務生的品質可是不高。就那模樣,我都不好意思叫她們進來侍奉趙先生。偏偏我這一次身邊也沒有帶着美人,你說這有酒有菜卻無美人相陪,豈不是了無情趣。”卡切夫故意壓低了聲音對拉希德埋怨道。此時的他才意識到這個包廂裡無人侍候的尷尬。而他地那些屬下一個個五大三粗的,就是能做好這一工作,也不養眼啊。
“哈哈,這可是不能怪我,這裡原本就不是爲我們這一層次的人服務的地方。若不是這大雪封路。我現在應當在前面地都市裡的豪華酒店裡爲趙先生接風洗塵的,那時候,美女還不是隨我們挑選。不要說俄羅斯美女了。就是趙先生想嚐嚐阿拉伯女人的味道,那也不是難事啊。不過話說回來,貓也不是天天吃葷,總有吃不着葷腥的時候,你就稍稍忍耐一二。”拉希德畢竟和陰天樂相處了一些時間,知道陰天樂雖然不會主動談起這類話題,但是卻並不排斥其他人在他地面前談論。對於男人們而言,美女可以說是永恆的話題,也是拉近雙方距離的最好方法。
“阿拉伯女人又算什麼!”卡切夫做出了不屑一顧地模樣,“等到了莫斯科,我一定召集一批當紅女星和模特爲趙先生洗塵接風。不要說俄羅斯的女星了,就是白俄羅斯、烏克蘭、或者說波蘭的女星,只要趙先生有意,我都可以找到。唉,只是現在沒有了飛行航班,要把她們帶到莫斯科,恐怕要多費一些時間了。”自從妖族屠城的消息一散佈出去後,不要說西伯利亞的上空,就是整個俄羅斯的天空中,除去一部分軍機外,幾乎所有的民用航班都停飛了。
“是啊,否則我們又何必受這個苦!”
心有同感地長嘆了口氣。在寒冷的冬季裡,在有着雪、刮骨鋼刀般的寒風和滴水成冰的嚴寒西伯利亞平原上長征跋涉,無疑是件極其辛苦的事情。
陰天樂笑呵呵地只是坐在那裡品酒,不一言。此時的他,已經至少明白了一點,眼前的這個年青人,肯定也是黑道中人,而且他所代表的勢力,恐怕不在所羅門集團之下,否則拉希德也不會對他這樣的客客氣氣。索恩採夫集團、卡特里奇,回頭得查查,也許什麼時候能用上。只是希望在此之前,這個可憐的傢伙不會被採補成乾屍。
“趙先生到俄羅斯是來遊玩的嗎?現在可不是玩耍的好時候,除了這漫天的冰雪外,整個俄羅斯野外似乎並沒有什麼可值得一看的東西了。”卡切夫看似隨隨便便的問道。陰天樂自然又將他的那一番謊言說了一遍,聽得卡切夫是驚歎不已。“我不得不說,趙先生你實在是太敬業了,如今的俄羅斯可是動盪不安,該死的日本人不老老實實地呆在他們那個小小的島國上,竟然入侵我國,搞得東西伯利亞現在是亂七八糟,現在整個西伯利亞平原上到處都是逃難的人羣,想要調查這種數百年前的事情,恐怕趙先生如今也是有心無力了。”
陰天樂一臉無奈地聳了聳肩道:“這隻能說我是運氣不佳啊,小日本入侵時我正在貝加爾湖湖畔調查這件事情,若不是在西伯利亞鐵路上偶然遇到了那趟被妖獸襲擊的列車,我還不知道日本人竟然已經向貴國宣戰。而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雪則令我無法直接南下回國,那一路人煙稀少,恐怕沒有到邊境,我就要被困死在野外了,所以只好先搭車西行,看看到了莫斯科能不能轉道從其他地方回國。路上一個偶然的機會才與拉希德相識。”
“這麼說趙先生真的進入了那趟死亡列車?”卡切夫連忙追問道。西伯利亞鐵路上的那兩趟死亡列車,如今在俄羅斯已經可謂是家喻戶曉,除去那些不懂事的孩子們,幾乎沒有人不知道了。卡切夫也正是得知這個消息,方纔不得已放棄了鐵路,改爲駕車返回莫斯科。
“不錯,一趟名符其實的死亡列車,車上全部都是死屍,只是列車頭已經不在了。整輛列車上只有兩個倖存者,我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觀,將她們帶了出來,只可惜她們的父母都已經不幸遇難了。”陰天樂嘆息道。
“那麼趙先生可是中國的修行者?”卡切夫強壓着心頭的喜悅問道。此時的他不由得暗自慶幸方纔對於陰天樂並沒有什麼過於失禮的地方,否則要是讓他父親卡特里奇知道,自己爲了爭奪一個包廂而得罪了一名中國修行者,恐怕會氣得腦溢血吧。
陰天樂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道:”不是,兩位實在下只不過是個稍懂武術的普通人罷了,豈能與那些高高在上的修行者相提並論。那些妖獸也只不過是些變異的野獸罷了,如果數量不是那麼驚人的話,貴國的特種兵精銳相信也可以除去它們。”
“趙先生實在是太謙虛了!中國人好像一向如此。”卡切夫笑着連連搖頭道,“趙先生,不瞞你說,無論是拉希德他們還是我們索恩採夫集團,麾下都有退伍的俄羅斯特種兵成員,他們的身手如何.我們都心中有數。趙先生實在是太客氣了。”
“是啊,是啊,這也是中國人一向的傳統。”拉希德也在一旁附和道。
陰天樂搖了搖頭道:“你們兩個不懂,修行者,那是可以與妖族相抗衡的強大人類,那些在我們眼中兇殘無比的妖獸對於他們而言,不過是螻蟻而已,如果說我真的是名修行者,那麼我根本就不用在意什麼日本人入侵,什麼妖獸屠城,還有這該死的大雪,要知道他們是可以不利用現代化機械而直接飛行在半空中的,我完全可以直接飛回中國去。所以說,我只不過是一個比普通人略微強大一點的中國人,根本無法與修行者相提並論。”
卡切夫和拉希德聞言不禁有些失望沮喪,確實如陰天樂所說的那樣,如果說他真的是一名修行者的話,似乎就不會和他們一起被風雪困在這個小小的服務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