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獸、妖族可不是那些在人類的槍炮前無力反抗的>已然不比可以以往任人宰割,如今他們可是有着強力的靠山和後臺,沒有合適理由的屠戮,不但不能給施屠者帶來榮耀和財富,反而可能會可能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馬武官、鄭嵐和關心悅的背心上立時出了一層冷汗——整件事情有些太巧合了,怎麼自己剛剛捉到這隻肥遺,恰在此時高樹瞳就出現在了眼前?難道說,這是妖族所設下的一個陷阱?
這幾年來,雖然雙方間相安無事,但是所有人都明白,這並不代表着從此可以刀槍入庫、馬放南山地高枕無憂了。妖族與修行者和人類間的這一場戰事,並沒有徹底地劃上一個句號。甚至於直到如今,修行者還沒有搞清楚,林彬他們的出現,到底是爲了什麼而來!又到底想要達成一個什麼樣的目地!是爲了救助那些遺留在人界中的妖族們併爲他們討回公道,還是要徹底地滅亡人類,毀滅修行界?所有的這一切,都彷彿一個巨大的迷團,令人捉摸不定。
“劉荊!劉荊!”突如其來的叫喊聲令有些不知所措的三人渾身爲之一震,側望去,只見那名跌倒的一心宗弟子,裸露在衣服之外的肌膚已然開始變黑,臉上的七竅中也開始淌出血來,原本圍在他身旁的幾個同行弟子,此時已然是面帶驚惶之色地退了開來,一個個手忙腳亂地從懷中翻找着丹藥。從劉荊的模樣來看,他顯然是中了毒。
“高樹瞳,你竟然敢動手殺戮本宗弟子!你就不怕重新挑起戰火嗎?”馬武官有些難以置信地大吼道。原本他以爲高樹瞳只不過是對劉荊小加懲戒而已,畢竟這小子也未免太沒有眼力勁了,也不看看對手就叫囂着讓人家舉手投降,吃點苦頭也可以讓他日後長些記性。但是如今看來高樹瞳竟然是打算要他的命了!
對馬武官的吼叫聽而不聞的高樹瞳落到了仍然趴在地面上,渾身顫慄着爬不起身來的肥遺身邊,此時的它,仍然是滿身的塵土和遍體鱗傷,就連身上的蛇鱗也因爲雷擊和岩石砸傷的緣故毀損了多片,露出了鱗片下鮮紅的血肉來,鮮紅的血液染紅了一大片土地。高樹瞳的心中不禁有幾分悲傷眼前的肥遺所遭受的一切,其實不過是諸界分離後,那些遺留在人界的妖族和他們後裔的一個縮影。
今天所生的切過去的近萬年裡,已經在不同的地點、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妖族身上重演了無數遍了。如果說不是林彬突然派自己前來這裡,這條可憐的肥遺恐怕也難逃厄運。感應到了高樹瞳所散出的妖氣的肥遺盡全力地昂起頭,看着這個已然化形成*人,有着出自己不下百倍實力的同族,出了一連串“嘶嘶”的聲音。
鄭嵐連忙給已然七竅流的劉荊喂下了解毒丹雖然肯定是藥不對症,但是相信至少可以先保住他的小命一段時間。這解鈴還需繫鈴人,要想救回他的小命,最可行的自然還是要高樹瞳出手。
“武官!住口!這孽若是有心殺他,劉荊還能活到現在?”鄭嵐傳音喝斥道。如今的當務之急,是怎麼樣將此事遮掩過去高樹瞳一個說去的理由。否則就算自己一行十一人安全離去,此事日後被妖族宣揚開來一心宗的聲譽也是個不小的打擊。如今的宗門,不管是對修行界還是俗世是不比當初初出修行界時的一言九鼎了,這樣的麻煩事還是少出爲好。
驚怒交加的馬武官這才意識到:己的反應的確是有些過份了中的慌亂令他失去了正常的心態,從而判斷失誤。正如鄭嵐所說的那樣,本體爲蛇類的高樹瞳若是有意殺人,又哪裡還會有他們搶救的機會。
“把他擡到一邊去,放了!”鄭嵐指揮着兩名弟子將劉荊運到了一旁,這才頭皮麻地回過頭。
高樹瞳仍然半蹲着聆聽着肥遺那人耳中不過是一連串無意義地”嘶嘶嘶……”聲。臉色卻是變得越來越冷。看向鄭嵐等人地目光中也明顯地帶着幾分殺氣。令馬武官他們心驚肉跳。逃是不可能逃出去地。就是不管已然受傷地劉荊。餘下地七名弟子恐怕也難以逃出高樹瞳地把握。自已三人若是就這樣捨棄了弟子們逃回宗門。只會成爲了修行界中地笑柄。永世都不要想擡起頭來。就連宗門都會因些而蒙羞。
可是打又不敢打。雖然說一方有馬武官和鄭嵐二人。但是兩人心中卻沒有半點地把握。一直以來。妖族很少和修行者真正地正面對決。但是每一次對決中。妖族所顯現出來地實力。都令修行界不得不對其刮目相看。無論是虎賁、諸噬、林彬、蜀仲這些曾經在修行者地面前露過一手地妖族。還是那些古妖族們。其實力在修行界裡都可以排入到至
流宗派中核心長老地水平。而且隨着時間地推移。增長地相當明顯。對於這一點。他們倒是曾經聽肖宗義談到過。這些妖族從妖界進入人界中時。因爲需要護身。會大幅度地損耗自身地妖力。而人界如今靈氣稀薄。短時間內難以恢復。這實力自然是下降了不少。但是這種實力下滑。無疑又是最好恢復地。只要有一定地時間。或者說找一處天地靈氣濃厚地所在。很快就可以恢復。馬武官和鄭嵐兩人。在一心宗也算是實權長老。但是卻算不得核心長老。對上高樹瞳。他們還真沒有必勝地把握。
更何況。此事上原本就不佔理他們。又怎麼敢冒冒失失地主動動手。除非能夠將高樹瞳和肥遺都留下來。否則地話。只會更加地激怒妖族。別看一心宗如今仍然是修行界地第一大宗。也同樣護不住他們。經歷了那幾年地動盪不安後。無論是修行界還是俗世。人心思定啊。無道理地去惹怒妖族。只會令世人爲之震怒。
高樹瞳將一粒丹藥丟入到了肥遺地口中手一揮。就彷彿有一隻無形地手。將它整個身軀都託了起來。丟入到了水潭之中。
肥遺只覺得那丹藥入口即化。接着一股暖流從胃中向全身迅地擴散。如同溫水一般撫遍了它地渾身上下所有地地方。而那些原本受傷火辣辣痛疼不堪地地方因此而變得舒適了起來。就連冷水對傷口地刺激也感覺不到了。原本因爲雷擊而變得焦黑地鱗片也迅地褪去。那麼破損地鱗片更是快地以肉眼可及地度生長了出來。
將肥遺丟入水中的高樹瞳冷若冰霜地轉過臉來,冷森森地道:“我已經問過它了它並沒有傷害任何人,反而是你們欺上門來想傷害它。不知道是你它在說謊啊,還是你們在這裡捏造謊言欺瞞於我!我再問你們一遍,既然說它傷人了,那麼將傷者或者說死者帶來,如果說沒有哼哼,就別怪姑奶奶我不客氣了!”
馬武官等人可明顯地感覺到高樹瞳身上所散出的殺氣,顯然是已然動了真怒。
隨着一陣陣地冷風吹過,空中飄起了細小的雨絲來,水潭中的肥遺此時已經徹底地痊癒,也瞪着一雙蛇眼惡狠狠地看着鄭嵐等人。
鄭嵐硬着頭道:“高樹瞳,這裡是中國的領土們也是奉了宗主之命前來,你若是再有意妨礙我們不怕引起兩方的爭端乃至於戰火嗎?既然你有意保它,那麼此妖孽我等也可放其一馬。”事到如今也只能強硬下去了,只希望高樹瞳對兩方再起戰火同樣感到忌憚,雙方間各給個臺階,順勢就坡下驢,雙方各走各的。反正高樹瞳的出現,也就意味着他們將肥遺帶走的美夢徹底地落空,能夠全身而退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高樹瞳冷笑道:“哼哼,少拿你們宗來壓我,你們是奉宗主之命前來,我也是奉我們林彬大人之命前來接它。你覺得我要是就這樣將它帶了回去,而放過了你們,林彬大人知道了此事會有何反應?難不成讓姑奶奶我替你們北這個黑鍋不成?如果說你們識相一點,就乖乖地和我走,到大人的面前,將此事說個清楚,分出個真僞來,要是……”
高樹瞳看着面如土_的幾人道:“要是你們不願意呢,那自然是最好,我就把你們全都拿下來,帶回日本去!你們可是要想好了,這打起來就難免有個失手的時候……”
鄭嵐等人的心如墜冰窟,他們說什沒有想到,高樹瞳並不是偶然遇上此事,而是奉林彬之命前來接這條肥遺的。林彬那可是妖族中最大的bosss,這些妖族們全都聽命於他。與肖宗義在修行界中的地位相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用肖宗義的名義來壓制高樹瞳,自然是不會起任何的作用的。
“高樹瞳妖女,你若是想將妖孽帶走,我們不攔着你。
但是你要是想將我們都拿下,士可殺不可辱!我馬武官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口出狂言!這裡是中國的海域,距離大陸不過百餘里,我們的支援隨時可到,到了那時,就不知道是誰被拿下了!”馬武官色厲內疚地吼道。
高樹瞳嫣然一笑道:“馬武官,名字不錯,可惜卻不做人事!不錯,這裡是中國的海域,距離大陸也的確就百多公里,但是距我所知,距離這裡最近的,而且也有實力解救你們的,應當是長白山上的陰天樂吧。你們覺得,他會響應你們的求援嗎?至於其他人,不是距離太遠,就是來了也不過是一羣土雞瓦狗、不堪一擊的廢物。姑奶奶有何可畏懼的?至於你們,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就憑你們三人,想在姑奶奶我的手下逃脫,純粹是白日做夢!”鄭嵐被她說得是啞口無言,無言以對。
“高樹瞳
要想好了後果,你這樣做,只可能是激化貴我雙方間引起更大的戰亂。恐怕這一點,貴方的林彬也不情願看到的吧?”關心悅竭盡全力地令自己的聲音保持穩定,不流露出心中的懼意。
“原來是關心悅關特使啊,沒有想到你的實力不怎麼樣,這膽量倒還說得過去,我還以爲你會一直躲在後面當個縮頭王八呢。”高樹瞳的回答關心悅簡直都要氣炸了肺。
“如果說我是無緣無故地拿下爾等,自然是會如關特使你所說的那樣,可能會激化雙方間的矛盾,引戰爭。但是,你們可不要忘記了,你們在此顛倒黑白,誣陷它作亂傷人破壞其府邸,將其打成重傷,這一切若是被天下修行者所知曉了覺得他們中會有多少人,會爲了你們而不惜和我族一戰呢?而中國政府又情願因爲你們而令整個中國的領土上戰火重燃呢?”
“妖女,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馬武官漲紅了臉道。
“是不是血口噴人時候自有天下人來判定,由不得你我一言以決之。”高樹瞳隨意地聳聳肩笑道,“我只要將你們捉拿回日本,屆時自有林彬大人來處理你們!不用在這裡拖拖拉拉地拖延時間了們呼叫的援兵趕不上了!”在漫天的雨絲和蕭蕭的寒風中,鄭嵐等人卻是汗流浹背。
那幾名弟子們是一臉的惶恐不安,原本的喜悅之情,此時已經全然化做了恐懼。
“我再給你們半分時間考,過時姑奶奶我就不客氣了!”高樹瞳伸手在虛空中一抓,一條足有六米多長的火紅色長鞭已出現在其手中。高樹瞳稍稍揮動一鞭抽在了旁邊的岩石上,那足有成年大象大小的巨巖時四分五裂。“姑奶奶知道你們是誰,但是這條鞭子卻認不得你們是誰!”
“高樹瞳你莫欺人太甚!”關心悅聲嘶力竭地大叫道。他簡直不敢想像,自己被高樹瞳押回日本的結果。不但自己是身敗名裂就連宗門也會顏面無光。自己雖然是宗主和祖師的寵兒,屆時也必然會受到嚴加懲處。而且這一恥笑,恐怕會令他蒙羞一生一世。
鄭嵐伸手按住了關心悅的肩膀,重其事地對高樹瞳道:“這麼說,你無論如何也要帶我們回日本了?”
“不錯!此事你們必須給林彬大人一個交待,也要給它一個交待!”高樹瞳斬釘截鐵答道。從她第一眼看到肥遺的那個慘樣,高樹瞳就已然在心中暗下了一個決定,那就是一定要爲肥遺討還一個公道。
鄭嵐長嘆了一口氣,垂下了頭來,仿瞬息間已蒼老十歲。看來想要將此事和平解決,並掩蓋下去,已然是不可能了。俗話說,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果然是如此。若不是貪婪作崇,自己這些人又何至於淪落到如今的這個境地。也許高樹瞳攔截不下所有人,但是自己一方要想全身而退,也是決不可能的了。
“心悅,一開戰,你就帶着師弟趕緊向西北跑,直奔長白山,不要管我們,也不要管劉荊了!”鄭嵐暗地裡傳音道。如今只能企盼着高樹瞳是單人來此,那樣的話,只要自己和馬武官纏住她,關心悅他們還有一絲生機。若是將關心悅失陷在了這裡,恐怕就是自己二人將所有的弟子都帶回宗門去,也難逃宗主和祖師的雷霆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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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心悅微微地一怔,隨即暗暗地點了點頭。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明白事不可爲了。鄭嵐他們顯然是打算先送走這些根本就是幫倒忙的弟子們,再想辦法逃脫。他眼睛突然一亮,從懷中掏出了一枚玉佩來。這玉佩可非凡品,乃是關心悅第一次拜見關劍宇時所得的賞賜,據關劍宇所說,這是一件防身的寶物,只是自他得到此物之後,從來也沒有用過。
“師叔,且慢!”關心悅連忙傳音道。
“啪啪啪!”高樹瞳甩鞭在空中連擊了三響,就如同三聲炸雷一般,震得那七名弟子們頭暈眼花、搖搖欲墜、身形不穩。就連關心悅也覺得自己的心口連着三震,心血有些浮蕩不安。
“看來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不死心!”高樹瞳一聲尖笑,手一揚,長鞭直接了當地向鄭嵐三人抽來。
關心悅急忙將那玉佩舉過頭頂,將渾身的靈力都向其灌注了進去。
“啪!”隨着一聲輕響,那玉佩突然間大放光芒,就如同那正午的太陽一般,亮得令人無法正視,白色的光芒就如同那洶涌的潮水一般,從玉佩中源源不斷地涌出,照亮了整個海島。高樹瞳的那一鞭,正落到了那光芒之中,如擊皮革般地出了輕脆之極的聲音,然後被反震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