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遂人願,鐵道兩旁的顯示燈竟然紅綠燈齊亮,一頭員也只能再次放慢度,緩緩地進站。這時,天空開始飄起了雪花,並且很快就展成了中雪,西伯利亞冬季的氣候就是這樣變化莫測。也許白天還是陽光普照,到了黃昏就會陰雲密佈,入夜就會有暴風雨呼嘯而來。
“真是奇怪,我給安德烈夫斯基打電話了,他們的通話機也無法和下安加爾斯克車站進行聯繫,看來恐怕不是咱們的通話機出了故障,而是下安加爾斯克車站的通話系統有了毛病。”副駕駛員一邊將手機重新收到兜裡,一邊詫異地說道。安德烈是他們的下一趟列車,正常情況下應當在三十分鐘後抵達下安加爾斯克車站。
這是位於西伯利亞的一座小城,城市並不大,年初所統計的總人口也不過才二十萬人出頭,經歷過這動盪不安的一年,再加上瘟疫的“屠殺”,城市裡的居民已經減少了四成以上。而那些年青力壯的年青人,都跑到了人口稠密的大中城市去了,留在這裡的大多是一些年長的或者戀家的人,原本充滿了生機的小城,此時已經變得有些死氣沉沉。但是這裡雖然不大,卻是過往旅客列車停靠加水的地方。
此時列車已經緩緩地駛入了下安加爾斯克車站,遠遠地可以看到亮着***的站臺。由於今年的俄國經濟已經是註定大幅度下滑.做爲私有鐵路的貝阿鐵路投資人,爲了減少損失,所以限制鐵路線上各車站的用電已經有好幾個月了,所以兩人看着燈光暗淡的站臺倒也沒有感到什麼奇怪之處,列車緩緩地停靠在了站臺上。
“真是奇怪了,這站臺上怎麼沒有一個人啊?”副駕駛一邊嘟囓着。一邊打開了車門。與此同時,各個車廂也紛紛打開車門和窗戶進行換氣,憋悶了好幾個小時的車廂裡空氣早已渾濁不堪。整個站臺上空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就連負責給過往列車上水地工作人員也不見了蹤影。“這真是奇怪了!”副駕駛不滿地站在車門口衝着站臺方向大喊道,“嘿。站裡負責上水的,趕緊過來啊!”
“呼……”擠到窗口的俄羅斯男子貪婪地呼吸着從窗外涌入的清新空氣,就是這樣,他仍然感到不滿足,將頭探出窗外,肆意地呼吸着清涼的空氣。雖然充滿了寒意,但是在擁擠、憋悶地車廂裡呆了這麼久,透透風的感覺實在是令人身心都感到極度地舒爽。在他的身旁。則是剛纔和他鬥口的那位俄羅斯少女,也擠在窗口呼吸着窗外的新鮮空氣。
“真是奇怪了,這裡怎麼這樣的冷清?看起來好像沒有人似的。”俄羅斯少女輕聲地嘟囓道。
“這麼冷的天,又下着雪,這車在這裡只是停站加水,又不許上人。自然就沒什麼人了。這有什麼好奇怪地。”俄羅斯男子順口回道。有了青春漂亮的少女一路相陪鬥嘴,這漫長的旅途就好過多子,總比和自己那嘮叨的婆娘聊天強。
“可是就算沒有什麼乘客,那麼既然列車進站。那總該有幾個工作人員出來吧?”俄羅斯少女不服氣地反駁道,“咱們前面也過了幾個車站,哪一個像這裡這樣死氣沉沉地。就彷彿一個……”
“別再說了!”俄羅斯男子回頭制止了少女接下來的話,“別說這種不吉祥的話,讓人心裡不痛快!”一旁地俄羅斯人也紛紛附和。畢竟大家現在可以說是都在逃命。敵人又是東方吃人的妖怪,所以任誰現在聽到這些話心裡都肯定十分地彆扭。那少女見犯了衆怒,也就紅着臉不再多語了。俄羅斯男子在胸前畫了個十字。心中默默地禱告,願偉大的上帝保佑俄羅斯人,讓邪惡的東方妖怪消融在主地聖光裡,願自己這些人一路平平安安地抵達莫斯科。
“這幫人到底在做什麼!就是睡着了,火車進站這麼大的動靜也該醒了。”喊了幾聲,看站臺裡沒人應答的副駕駛不禁火衝頂門,罵罵咧咧地就要跳下車去。“別下去!”正駕駛突然大聲喝道,“把車門關上!”與此同時,他拉響了火車的汽笛,各個車廂的乘務連忙招呼着乘客們關門關窗戶。要知道在西伯利亞地冬夜裡,以近二百公里時開行的列車上,若是不關閉窗戶,那涌入車廂內的冷風足以在短短地幾分鐘裡給人留下凍傷,甚至於會傷及肢體。
“你這就要走嗎?咱們可還沒上水呢!”副駕駛驚詫地問道。
“不管它了,如果停止車廂的用水,我們應當能堅持到下一站。這裡的情形很詭異,我有一種不祥的感覺!”正駕駛員咬着牙根道,從接近下安加爾斯克車站時起,不知道爲何,他就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彷彿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在偷偷地窺視着自己。而進入下安加爾斯克車站後,這詭異的一切,更是令他從心底感到十分地不安,就像身邊隱藏着一頭隨時可以跳出來咬殺自己的兇獸一般,讓他不願意再在此停留半刻。列車轟鳴着緩緩地離開了站臺,在漫天的風雪中,向下安加爾斯克車站外駛去。
沒有人注意到,在站臺的總調度室的窗戶內,露出了一張似笑非笑的俏臉。如果說這裡是日本,想必百分之六七以十的日本男人會脫口叫出這個曾經紅極一時的女優。在她的身後,下安加爾斯克車站的總調度室內東倒西歪的全是人類的屍體。只是這些屍體上全無傷痕,死者的臉上也全無痛苦的模樣,而是充滿了驚豔與貪婪的**。
緊閉的大門上傳來了輕輕的叩門聲,高樹瞳這纔將目光從室外轉了回來,“進來吧!”
一名年青的妖族推門走了進來,先是畢恭畢敬地施了一禮,這才道:“大人,下安加爾斯克城區現在相信已經沒有了活人,我們可以轉向下一個城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