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快快起來吧,這等大禮,我們可實在是承受不起啊!”聖地蘇族長笑哈哈地說道,“大巫師方纔心情過於激動,行爲實在是有些過火,還請三位先生多多海涵,不要對老人的過錯放在心上,快快請起吧。”羅伯特又咳嗽了幾聲,這才勉勉強強地搖搖晃晃站起身來,由於腦部有些缺氧,他覺得自己現在是眼冒金星、天旋地轉,幸虧一把扶住了方纔的坐椅,這纔沒有再次跌倒,連忙坐了下來,閉目養神。其餘那兩位又過了會方纔站起身來,與羅伯特一樣,也是跌坐在椅子上,閉目不一語。聖地蘇族的族長和大巫師不爲人知地對視了一眼,嘴角露出一絲難以覺察的笑意。
“遠程而來的三位現在的臉色相當的不好,看來是有些累了,我看你們還是先暫且在這裡休息吧,有什麼問題我們明天再談,羅伯特助理,你看如何?”聖地蘇族的族長笑容可掬地道,“這裡雖然比不上你們那些豪華酒店的客房,但是保證你們有個舒適的牀鋪還是沒有問題的。”
“不了,謝謝族長閣下的好意,現在異族入侵在即,事態十分緊急,容不得有半分耽擱,哈里總統閣下還在等候我們的消息,還是儘快地談判吧。”閉着雙眼的羅伯特雙手用力地頂着自己隱隱做痛的太陽穴,竭力地讓自己清醒過來。天知道妖族何時就會前來大肆報復,羅伯特他根本就沒有拖延時間的本錢。若是因爲自己在這裡拖泥帶水談判的原因,而造成美國國民的大量傷亡,那日後就是自己天大的罪責了。縱然是他人對此閉口不提,自己的良心亦容不得自己。雖然明知道方纔的一切很可能只是聖地蘇族族長和大巫師爲了加重自己手中談判籌碼的小小伎倆,但是他也無可奈何。
美國政府與美國人幾百年來與印第安人之間的仇怨那真是三天三夜也無法說完的,在來這裡的路上,羅伯特特意地找了一些當年的歷史資料,看過後可謂是觸目驚心,說美國當年的展史即爲印第安人的血淚史亦不爲過。如今想要讓印第安人忘記當年的仇恨,來保護他們這些仇人的後代,其難度絕不亞於再來一次阿波羅登月。而最令羅伯特感到爲難的是,他沒有足夠的時間啊。
“你們真的不休息會嗎?你們的臉色可是相當地不好。”聖地蘇族長笑笑道,“如果說你們堅持,我也不勉強你們。大巫師閣下的脾氣不大好,餘下來的談判主要是我來和你們談。不過醜話說在前面,關係到抵禦異族事務的決定權在大巫師的手中,身爲族長的我並沒有干涉神權的權力。你們若是想達成目的,希望說話時要斟酌再三,莫要再激怒大巫師閣下。”羅伯特三人自然是連連點頭。在死神鐮刀下轉了一圈的他們,現在縱然借給他們幾個膽子也絕不想再試一次了。
“嗯,那我先給你談談我們印第安人的現狀。”看到羅伯特三人如此地聽話,族長滿意地點了點頭,接着說道,“我們已經接到了其他各部落的消息,你們美國政府官員已經和差不多所有的部落都聯繫過了,希望我們印第安人的巫師們能夠爲美國出力,抵禦異族的入侵。不過,我很好奇,我們印第安人的巫師不是一向被你們基督教徒視爲異端,要竭盡全力進行感化的對像嗎?怎麼突然間又變爲了你們口中的救世主呢?你們所信仰的上帝難道說不管你們這些可憐的迷途羔羊了嗎?”
羅伯特三人不禁老臉一紅,自美國建國以來,就一直有基督教的神父們孜孜不倦地想方設法地令印第安人成爲上帝的信徒,爲此甚至於動用了政府的力量強行推廣,爲此還頒佈了一系列的政策法規,企圖將印第安人納入到“主的懷抱”。“族長閣下,您有所不知,由於整個歐洲現在極度地動盪不安,教庭爲了穩定歐洲的局勢,派出了大量的人手,所以能夠派來美國的援手只有區區的數十人,這實在是杯水車薪,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這樣啊,才區區數十人,美國無論國土面積還是人口總量,都不亞於歐洲,纔給了你們幾十人,是不夠啊。”聖地蘇族長頜道,“所以你們就想到了我們印第安人的巫師了,不過我告訴你們,由於你們美國政府當年屠戮我們的族人,一直企圖改變我們的信仰,再加上對我們印第安人的歧視政策,造成我們印第安人現在的巫師數量遠遠不足,每個部落裡真正能成爲巫師的不過二三人,其餘的還只能算是學徒,莫說去抵禦什麼異族入侵了,自保都成問題。我們即便暫時忘卻當年的仇恨,願意幫助你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還是請羅伯特先生轉告哈里總統,不要再派人來遊說我們了,你們所送來的東西,可以全部帶回!”
聖地蘇族長的這一番話,說得羅伯特三人如同五雷轟頂,呆坐在椅子上,半晌說不出話來。他們目前唯一的希望,難道說就這樣破滅了嗎?這數以億計的美國人,燦爛的文明,難道說就只能淪爲異族的獵物嗎?
“族長閣下,我知道由於我們白種人一直以來對貴族的歧視,給貴族的各個方面造成了嚴重的傷害,我們祖先所造下的罪孽我們無可否認,但是如今的美國,已經不是當年的美國,數百年裡不斷的移民,有很多國人與貴族間根本就無仇無怨,比如說國內的數百萬華裔移民,還有那些來自東歐的移民,還有那些黑人後裔,當年的事情與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您就不能慈悲救救他們嗎?”羅伯特聲嘶力竭地懇求道,“雖然貴族一直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但是您畢竟也是美國人中的一員,您就忍心看着我們燦爛的文明毀之一旦嗎?那可是數以億計的美國人數百年來所積累下的心血啊。”遭到族長毫不客氣本書轉載地拒絕後,羅伯特此時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聖地蘇族族長沉默了半晌,這才長嘆了一聲道:“羅伯特先生,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畢竟當年我們印第安人也曾經遭受過同樣的苦難,但是沒有了狐狸,我們又怎麼能夠做出狐裘來?沒有了雄鷹,我們族長頭上所帶的鷹毛又從何而來?我已經說過了,以我們印第安人目前的現狀,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勉勉強強地保護自己的族人,實在是無力幫助他人。更何況縱然你能說服我聖地蘇族,若是其他部落的巫師們不加入進來,獨木難成林,我們亦不可能有改變如今形式的力量。”
羅伯特心中一動,這族長話中有話啊,他強壓着心中的喜悅,顫聲道:“那族長閣下認爲要如何改變現狀,才能令貴族的巫師們能夠同意?”
族長掃了他一眼,淡淡地問道:“你真的要知道?這條件恐怕你們根本就不會同意。”
羅伯特斬釘截鐵地回答道:“只要不是貴族要求違背美國憲法,分裂美國、獨立出去,其他的一切咱們皆可以談。”難得有個突破口,羅伯特又怎麼能臨陣退縮,放過這個好機會。隨他而來的兩人雖然數次張口欲言,手幾次伸出想拉羅伯特的衣角,但是終究還是不一語。
“好,看來你倒是個頗有魄力的人,那我就和你直說吧。”聖地蘇族族長拍掌道,“雖然我們印第安人部落衆多,各部落所信仰的聖物不同,但是我們所有人都信仰天地,也就是你們所說的自然。我們的巫師們有着你們所不瞭解的實力,簡明扼要地說吧,就是可以互補不足,五個在一起的巫師可以揮出十個巫師的力量,而現在我們印第安人保留區分散在全國各地,這一點對我們的實力揮有着極大的制約,若不能改變這一點,其他的也就不必談了。”
羅伯特三人心中是驚喜交加,想不到印第安人的巫師們竟然還有這般本領,那豈不是說這五百六十餘個部落裡的一千多名巫師可以揮出近三千人的實力,這實在是意外之喜。“那族長您的意思是……希望如何將貴族合併到一處?”他強壓着心中的喜悅,繼續追問道。
“嘿嘿,先別高興那麼早。”聖地蘇族大巫師冷冷地說道,“並不是所有的巫師都有攻擊的巫術,也不是任意的巫師就可以搭配在一起,這裡面需要協調的事務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