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楊家父子爲最終如何選擇大傷腦筋的時候,在楊家一心宗諸人借宿的的別院中,馬武官與方心悅也在激烈地爭執着。“心悅,你老老實實地告訴師叔,你到底是因爲什麼而堅持要娶楊家的小姐?到底是爲了什麼?不要用那些似是而非的理由來糊弄師叔,師叔也是過來人,只是有些時候不與你們這些年青人當真罷了!但是你今天的行爲,卻是會影響到咱們此行的目地,更是可能會成爲一心宗與青城、陰天樂之間再起衝突的導火索!你難道忘記了,在下山之前,宗主曾經說過,在宗門內未有明確指示之前,不得與青城及其陰天樂擅起衝突!”馬武官已是面帶怒色,今天方心悅的表現,着實令他有些惱火。若是因此而惹了什麼大的衝突,宗主真正追究起來,自己也難逃處罰。
一心宗門下是道俗弟子均有,也不禁止婚嫁,所以關心悅之前的行爲,馬武官也並沒有怎麼放在心上,一個不入流的修行世家,與俗世中的豪門相比起來都大有不如,這種世家所出的子女,他自然也不會在意。就算關心悅不過是一時興起玩個遊戲,只要他不妨礙正事,馬武官也不會那麼大煞風情地從中作梗。修行界雖然還保持着大多數固有的傳統,但是不得不承認,在男女關係上,受到了俗世越來越大的影響。關心悅又是宗主和祖師皆頗爲看重地弟子。日後可謂是前途光明一片,若是有什麼出圈的行爲,只要不是太過火。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沒有必要爲了這種小事,令叔侄之間不和,給自己和後人招惹怨恨。更何況,關心悅出身的家族雖然不是什麼豪門,但是在修行界中也是小有名氣地世家,一個偏處西北,又是不入流的小世家,就是再心有不滿。****面對一心宗和方家,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所以這些天以來,關心悅追求楊曼的一舉一動,他雖然都看在眼裡,但是卻袖手旁觀,並不去管,即便在知道楊曼已經許給了蕭家後,他也不意去因此而管束關心悅的行爲。但是,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一個前提之上的,那就是不會影響到他們此行的任務。也不會違背宗主地指示。當馬武官覺原本他以爲不值得一提的蕭家,背後竟然得到了青城和陰天樂雙方的強有力支持時,馬武官就不得不考慮方心悅再這樣下去,是否會徹底地激怒青城和陰天樂,甚至於因此而壞了大事。
馬武官看了看臉色鐵青,卻一言不的方心悅,心中更是迷惑不解。那個楊曼他倒是也見過,丫頭倒是長得蠻俊俏的,性情也好,聽說脾氣也不錯。不是那種驕生慣養之輩。在楊家上下,以及隴西,都有着不錯的聲譽,未來應當是個可以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但是。以關心悅的眼界,什麼樣的美人沒有見過,什麼樣的賢妻良母又會找不到?何必非要在楊家這一顆樹上吊死,甚至於不惜在這個時候與青城和陰天樂爆衝突。這完全不像平日裡地方心悅。
想到這裡,馬武官稍稍平息了一下心頭的怒氣,以儘可能平靜的口吻再一次問道:“心悅,師叔這些年以來對你不夠關照的嗎?到了今天,你難道連句實話都不願意和師叔講嗎?師叔並不是說一定不允許你和楊家小姐戀愛。但是你總得給師叔一個準話吧。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你不願意對楊家小姐放手,或者說。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楊家小姐對你有這麼大的吸引力。師叔才能根據具體的情況來想辦法幫助你吧。你總不能要求師叔稀裡糊塗地就陪你違背宗主的命令,去招惹那陰天樂吧?如果說是那樣的話,那麼師叔就只有要求你,明天和師叔一起搬離楊家!”
經歷了貝加爾湖一戰後,作爲親眼目睹了軛音之死的馬武官對於陰天樂可是相當的忌憚,他心中十分地清楚,自己與陰天樂地實力絕不在一條水平線上。恐怕就是加上左楓,能否戰勝他還是五五之間。尤其是陰天樂步步爲營地將軛音逼入圈套,然後瞬間逆轉戰局的能力更是感到恐懼,一位實力在已之上的古妖族,就這樣被他一步步地設局逼上了絕路。每當念及於此,馬武官就一再地提醒自己,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去招惹陰天樂,而且即便與其爲敵,也絕不和他單打獨鬥!
“師叔,我不走!”方心悅沉默了半晌,才接着道,“師叔,此事上心悅確實有不得不爲之的苦衷,那個楊曼對於心悅十分地重要,無論如何心悅都要得到她!我已經回書給師父,相信不用多久,師父就會有所迴應。此事乃是祖師昔日所命,心悅豈敢違背!”馬武官聞言不禁動容,他可是沒有想過,方心悅與這個楊家小妞的事情,竟然會扯到下界祖師的身上!
馬武官沉吟了片刻,此事聽起來似乎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想必方心悅他也不敢在這種事情上向自己扯謊,既是如此,那麼自己就陪着他,在這楊家多候幾日,等待宗主的迴音,再定下一步的工作。有祖師的吩咐在這裡,想必宗主也不會苛責自己。若是再能因此而得到祖師的青眯,自己日後在一心宗的日子,可就飛黃騰達了。“既然是祖師地命令,我就不多問了,那麼心悅,此事上還需要師叔如何配合?”既然決定了要服從祖師地命令,馬武官自然就想要做得更好。
方心悅想了想道:“師叔,經過今天這麼一鬧,估計楊家現在也是人心惶惶,他們這裡距離樓蘭不遠,所受到的壓力自然更大,我怕他們會屈服來自陰天樂地壓力。畢竟楊家與我也只是初步達成了意願,並非與我家正式地交換庚帖,也未下聘禮,若是楊家反悔,咱們比蕭家還不如。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拖住此事,不能讓楊家明確地表態,更不能讓蕭楊兩家舉行婚禮,否則的話,一切就全完了!”馬武官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一心宗不是土匪窩,辦事還是要講究一些臉面的。否則傳揚了出去,一心宗宗主的嫡系弟子,在隴西強搶別人的妻女,還證據確鑿,宗主就是再不情願也得處理他,以正門規。其實他又那裡知道,方心悅最初根本就沒有打算正式將楊曼娶入方家,所以纔沒有及時地交換庚帖,更沒有準備合適的聘禮,只是口頭上與楊東昆達成協議,結果到現在,陰天樂突然插手其中,他纔不得已地想起此事來。
“既是如此,嗯……依師叔看,現在最主要的是要和楊東昆好好談談,穩住他們。等到宗主回信後,事情就好做了。”馬武官思索了片刻道。之前他對於方心悅對楊家所開出的價碼還感到有些不解,就這樣一個處於窮鄉僻壤的趨於沒落的小世家,居然還想成爲一心宗的附庸世家,受到一心宗的庇護還想將自己的弟子送入一心宗學藝,攀龍附鳳也不是這樣做的,簡直是獅子大開口,方心悅未免也太大方了一些。如今回想起來,他倒是理解了。
方心悅亦點頭稱是道:“師叔,當務之急就是穩住楊家父子。此事,我再出面有些不妥,不如由師叔出面,與他們再談談,不妨再多開一些令他們垂涎三尺的條件,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與蕭家重歸於好,更不能將楊曼嫁給蕭峰!師叔你放寬心,只要能將楊曼得到手,就是再寬厚的條件,師父屆時也不會否認的。這可是祖師他老人家親口答應過的。”
馬武官聞言徹夜地放寬了心,有了方心悅的這句話,想要說服楊東昆也許不易,但是讓他們左右爲難,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卻是輕而易舉。此事既然如此的重要,想必不用多久,宗主的批覆就會回來。
馬武官坐在桌旁盤算了半晌,又在自己的乾坤袋裡翻了翻,苦着臉道:“心悅,你那裡可有合適的東西當作聘禮,師叔的這些東西,交給他們楊家簡直就是明珠暗投,太糟踐東西了。”
說服了馬武官,方心悅的心情也愉悅了不少,伸手從懷中取出二件物品遞給了馬武官,口中冷笑道:“他陰天樂不是用世俗中的財富來誘惑楊東昆嗎,嘿嘿,世俗呂的財富也許咱們比不過這幾年來的橫徵暴斂,但是修行界的財富,又有幾家門派能以咱一心宗相媲美。師叔,你將這兩件東西拿去當做聘禮,但是那件龍鳳呈祥的碧玉簪,卻是要指定讓楊曼收下!”
“碧玉簪?”馬武官倒吸了一口涼氣,難以置信地道,“心悅,不會是那件祖師賜下……”
“正是!”方心悅不待他說完,已點頭惡狠狠地道,“我倒要看看楊家能否拒絕得了這份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