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華盛頓大學校園中,兩道身影飛速離開。再也難尋。而出了校園之後跑了好遠,又坐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這兩道身影,一個是海恩斯,一個竟然就是厲道人。
當初,本計劃着在打擊了聖約翰教會之後,厲道人和柯淨宗就要和周東飛他們一起離開美國。但是預計的暴力剷除的場景並未發生,這兩個老裝逼犯只是悄悄拍攝了證據視頻就離開了。所以,他們兩個依舊是安全的,故而就繼續留在了美國。只不過事發突然,他們還在北卡羅來納州盤亙一陣子。尚未返回西海岸的洛杉磯,就再度接到了周東飛的“請求”——幫助斯坦利做一件事。
而這件事,就是協助斯坦利去營救海恩斯。
其實,周東飛股份估計了這邊的情況,還以爲非要殺個三進三出才能救出海恩斯,這才請厲道人或柯淨宗的其中一人出馬。誰曾想海恩斯的舉止大大迷惑了對方,偏偏聯邦調查局的那幾個特工又鐵了心的暗中幫忙,反倒讓海恩斯逃了。
包括在海恩斯家裡茶几灰塵上的那兩個單詞,也是厲道人寫的。從海恩斯一出參議院大門,他就一直在尾隨海恩斯,提前判斷出了海恩斯是要去家裡。由於現場眼線衆多,他只能提前潛入海恩斯的家中,寫下了那樣兩個暗號性質的單詞。然後就潛入到喬治華盛頓大學的校門口兒,等着海恩斯的出現。因爲他已經通過斯坦利得知,這裡是海恩斯的母校,讓海恩斯到這裡來能最大化的減少那些監視人員的戒備心。
果然,海恩斯還是來了。當海恩斯坐在校門口的那一剎那,就隱約感覺到了不遠處一股隱隱散發出的強大氣息。在美國,擁有這種強大氣息的人物應該已經沒了吧?恐怕是華夏的高手。而且厲道人在茶几上留下了“周”字的拼音,也已經向海恩斯暗示了自己的來歷。所以,海恩斯當即就猜測到是接應自己的人。
隨後,在中情局那些人洋洋自得、不加防備的時候,海恩斯一個暴起就衝了進去。厲道人只是低聲說了句“跟我來”,就和海恩斯一同閃入了黑夜之中。速度之快,令人猝不及防。
這個過程說的輕鬆,其實也不輕鬆。假如沒有聯邦調查局那幾個特工的刻意阻攔,恐怕中情局的人開着車還有可能追上。畢竟當他們步行追趕的時候,聯邦調查局的那幾個人還大體看到了厲道人和海恩斯的身影。要是開車急追,還真有可能。那樣一來,還真得經歷一場血拼。厲道人和海恩斯收拾那幾個人不成問題,但那樣就被糾纏了,行蹤暴露的也會更加明顯。
有時候,好人終究會有好報,海恩斯正直的人格魅力影響了自己曾經的下屬,這種影響又反過來救了他自己。
……
那輛黑色的車上,一個駕駛技術超讚的年輕人開車,速度快而穩。厲道人和海恩斯並排坐在了後面,他們這是要飛速前往美加邊境。到了那裡之後,海恩斯會被加拿大的“地獄天使”所接納,秘密安排在一個隱蔽的地方隱姓埋名。那裡連華夏的不少貪腐官員都收容,所以在移民問題上還是比較開放的。包括當初海恩斯出逃的時候,就把自己的女兒移送到了加拿大,就是這樣一個原因。只不過隨着他後來在海陽基本上定居了,才又把女兒悄悄接到了海陽。
只不過海恩斯沒有周東飛那種面子,故而不可能得到加拿大總理的接納和幫助。而且,現在他的身份更加複雜,再回到華夏也只能給華夏政府徒增麻煩。想來想去,周東飛只能請斯坦利出面,悄悄將之送到“地獄天使”那裡。地獄天使現在是斯坦利和康無畏掌控的勢力,完全依附於這兩人才能生存,所以不會做出違背斯坦利命令的事情。
“隱姓埋名?”海恩斯聽了厲道人轉述的周東飛的安排,苦笑道,“也罷了,這也比稀裡糊塗死了好。哎,這次恐怕又欠了周將軍一條命。”
“他就是個濫好人!”厲道人又被周東飛這個後輩支使調動了一回,不是很爽,“不過,你認識這個濫好人還是有好處的,好歹關鍵時候這小子會鐵了心的幫忙。”
海恩斯點了點頭:“感激不盡!不僅僅是對周將軍,同樣也要感謝您。”
“無良天尊,貧道纔不在乎這些,你自己好好活着就行。”厲道人捋了捋鬍子,“瞧你白天那慫樣兒,哪有個純爺們兒的氣概?!天大的事,還不都是看人爲?有啥可灰心的。”
海恩斯卻搖了搖頭,“前輩您不清楚裡面的隱情……算了,不說這個。”
“孬!”老牛鼻子哼哼了一句,“人有一口氣就得去爭——和人爭,和命爭,和天爭!人阻我,我殺人;命阻我,我改命;天阻我,我逆天!”
慷慨激昂,拉風異常。
其實,這句話還是早年間鏡湖公教訓這老牛鼻子的話。只不過老牛鼻子覺得挺有道理,就當成了自己的座右銘。今天,他又開始用這句話來影響海恩斯了。
人阻我我殺人,這還不算什麼。而天阻我、我逆天,則真正震撼了海恩斯的心思。這得需要多強的意志,才能放出這等豪言壯語?海恩斯不由得瞥了瞥身邊莫測高深的前輩高人,心中暗自慚愧。不過他也隱隱覺得,或許華夏武道圈子裡的高人都有着那樣一股一往無前的氣概,纔會代代涌現出那麼多的猛人吧?
於是,海恩斯的心態漸漸有了些變化。原本心灰意冷味道的眼眸,漸漸的射出了自信的神采。
華盛頓距離美加邊境不是太遠,加之這轎車開得極快,趁着夜色一路飛奔就到了那裡。在那裡,地獄天使一個高層親自迎接,將海恩斯帶走了。從此,本已經是籠中之鳥的海恩斯,帶着重新燃起的一股信念,遠走高飛!
……
華夏海陽。由於時差的關係,海恩斯逃出美加邊境的時候,海陽這裡正是白天。
當週東飛得到厲道人報來的平安時,終於鬆了口氣。眼前,一個十七八歲的金髮小姑娘正緊張注視着周東飛的神情。當週東飛鬆了口氣掛上電話的時候,這小姑娘馬上緊張的問:“叔叔,我爸爸他……”
這個女孩子,就是海恩斯的女兒英格麗。得知父親孤身一人去了虎狼窩的時候,這女孩子嚇得六神無主。在華夏住了大半年了,她隱約知道父親是所謂的“叛國者”。這樣回去,那還不是九死一生啊。
周東飛笑了笑,在這女孩子的腦袋上輕輕拍了拍:“好了,你爸爸他安全了。雖然暫時不能來見你,至少不會有性命之憂。等他在加拿大穩定安置一下,弄一個新的通訊方式,就會馬上跟你聯繫。”
聽了這句話,吊着一口氣英格麗險些因爲巨大的輕鬆而暈過去。旁邊的小畜生韓復一把扶住了她,這才讓她回坐到了沙發上。
“謝謝您,謝謝您再次救了我父親。”回過神來的英格麗淚如雨下,用流利的華語哽咽着說。半年多了,她一直在刻苦的學習華語,由於身邊環境的原因,加之天生聰慧,學得非常快。
小畜生哈哈一樂,“妹子你放心,我師父這老傢伙答應了的事情,那是鐵定會辦成的。別看你一直提心吊膽,哥可不一直勸你說沒問題嘛。你瞧,這不沒事兒了,哈哈!”
半年來,小畜生和英格麗的關係也搞得不錯。目前當然不如蘇杭和周靈,但也算是比較親密了。而且英格麗和當初的周靈差不多,在這裡舉目無親,所以很多時候也都和韓復廝混在一起。
“還有哇,現在沒什麼心思了,妹子你還得趕緊學你的課程。”韓復咧嘴笑道,“華夏大學的課程特別變態,這我可是知道的。你的華語倒是沒問題了,專業課小心有難度喲!”
現在是暑期,開了學韓復纔讀高二,而人家英格麗都要讀大學一年級了。只不過這貨不要臉,見了美女就喊妹子,也不管年齡大小。英格麗本來在美國就讀大一了,學的是經濟管理學。無奈這一年來先是被安排在加拿大,後來又到了華夏,學業也耽誤了。好在海陽的安泰經濟管理學院也是個全國知名的大學,經濟管理學也是強項。在梅姐的安排下,決定讓她從大一開始讀。這學院也有留學生院,本來就有不少的外國留學生。
“另外,聽說大學裡太開放哇!要是有不三不四的傢伙對你圖謀不軌,你就告訴哥!”小畜生嘿嘿樂道,“你等哥兩年,到時候咱當校友去。”
一旁抱着孩子的清芳皺了皺眉頭,拿起一個抱枕就砸了過去,“小不要臉的東西,滿腦子花花心思!”
“師門傳承,師門傳承!”小畜生看了看一臉鐵青的周東飛,哈哈大樂着撒丫子跑路。
……
海恩斯高飛了,周東飛輕鬆了,但是有人卻暴怒了。
在美國白宮裡面,卸任總統和即將繼任的原來的副總統劉易斯在做最後的交接。其實也沒啥好交接的,再過幾天就正式大選了。一旦選不上,這副總統也就幾天的總統命。
聽到下屬的彙報,得知海恩斯竟然逃走了,卸任的總統怒氣沖天。一旁的副總統劉易斯撇了撇嘴,“事已至此,你還是多考慮考慮自己的問題吧。剛剛接到密令,已經有了對你的處理意見。”
卸任總統一聽,當即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