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警察和新聞媒體的人趕過來的時候,韓復的戰鬥已經結束了。雖然一開始不被看好,但是韓復那超乎年齡的超強實力最終打破了衆人的猜測。在跌落一地眼鏡的形勢下,韓復最終放倒了四個格鬥高手。
這四個傢伙個個人高馬大的,卻經不起一個華夏少年的打擊。有一個傷得特別嚴重,現在已經哼哼悠悠的爬不起來了。
最慘的還是小盧日科夫,他懷疑自己兩腿間那玩意兒的功能受到了嚴重影響。後來的診斷證明,這小子的男性特徵倒是沒有毀掉——這一點比火龍幸運的多。但是,外周神經受到了嚴重損傷,最終導致了陽|痿這個難以啓齒的毛病。對於一個禍害花叢的花花公子而言,這毛病簡直太要命了。
這時候,莫斯科警方前來調查情況。在場組委會的人雖然畏懼小盧日科夫,但一些不明他身份的路人,還是指指點點的向警方如是證實了事情的經過。蘇杭的老師們更是義憤填膺,紛紛指責小盧日科夫的暴行,同時對於俄方組委會的不作爲感到不齒。
牽扯到兩國的事情,而且又都是未成年的學生,哪怕莫斯科警方也要認真處理,免得引起太多的糾紛。他們事後向市政府作出了緊急彙報,請示下一步該怎麼處理。
接到這個報告之後,市長盧日科夫勃然大怒。不是因爲對方打了自己兒子而憤怒,而是因爲自己的兒子太不顧社會影響了。現在是大選前最要命的敏感時刻,作出這樣的事情來,一旦被揭露曝光出去,對於他會造成巨大的負面影響。
“暫時先壓住,‘仔細’處理!”盧日科夫下令。這樣一個“仔細處理”,就是暗示警方彆着急,慢慢來,一定要拖下去。
但是,新聞媒體不跟他拖。雖然盧日科夫能夠影響不少的媒體,但是總統那個陣營的輿論團隊更強。於是,這則消息當天中午就播發了出去,說是盧日科夫的兒子強行騷擾華夏少女,結果被對方打得灰頭土臉。而新聞媒體還進一步披露說,小盧日科夫找來的四個打手,都是莫斯科地下世界的骨幹,是黑勢力!
市長的兒子只是一個少年,他能有多大的道行,竟然認識這麼多的黑勢力?很顯然,大家都懷疑這些黑勢力其實勾結的是他父親。
事態的發展,正一步步向着不利於盧日科夫的方向推進。盧日科夫感覺事態不妙,當即開始了一系列的私下公關。至少,暫時沒心思對周東飛和安娜下手了。至於說打擊報復韓復,他暫時更是不敢。哪怕兒子被踢成了重傷,哪怕他把韓復和蘇杭恨到了骨頭裡。因爲這個時候要是出現打擊報復的事情,那麼他的處境會更加難堪:要麼是濫用職權,要麼是勾結黑勢力,二者必有其一。打碎了牙,必須往肚子裡咽,這種滋味並不好受。
而且,顧悅心也秘密打來電話,說他太不小心了,竟然在大選時期弄出了這樣不必要的麻煩。雖然顧悅心對於這些潛力巨大的政治人物保持着一些尊重——畢竟她不是“少主”本人,但言語之中的不滿還是顯而易見的。
而就在盧日科夫焦頭爛額處理公關的時候,周東飛已經來到了俄羅斯副總理安德烈的辦公室,受到“正式”接見。安娜陪同他一起去的,到了安德烈面前顯得有點急促。一個女兒家,出了昨天那樣的事情,見到父親總歸有些不自在。
而安德烈出身豪門貴族,又是資深成熟的政治人物,對於心態的把握非常好。見了兩人之後,故意忽略了昨天那些事情,並未當面提及,這讓周東飛和安娜稍微舒坦了些。
周東飛仔細看了看對面這老者,感覺跟電視上出鏡的時候差不多:高大的身材,端正的五官,整體不苟的頭髮,乾淨簡潔的服飾。寬大的額頭、方正的脣形和厚重的嗓音,帶給人一種強有力的控制感。
周東飛和安德烈之間並不陌生,但以前都是通過安娜的穿針引線。直接面對面的在一起,這還是第一次。
“聽說你帶來的孩子又遭遇了麻煩?”僅僅寒暄了幾句,安德烈就開門見山的問起了這件事。周東飛知道他的意思:這件事事關盧日科夫,是個值得研究的話題。
周東飛點頭笑道:“小孩子之間的事情,只不過事情牽扯到了莫斯科的地下勢力、牽扯到盧日科夫這個總統競選人,於是就顯得有些不正常了。”
“關於盧日科夫的陣營問題,即便安娜不介紹,你也應該有所瞭解吧?”安德烈問。因爲俄羅斯是大國,主要的總統競選人都會受到世界各國的關注。安德烈不用等周東飛回答,就接着說,“這個人是新黨的主要成員,也是總統先生主要的競爭對手,工作能力和社會能量也很大。只不過此人心思歹毒,作風不正,品行不端,要是讓他成爲俄羅斯的領袖,實在不是一件樂觀的事情。而且……盧日科夫向來抱有反華、排華的觀點,一旦被他競選成功,勢必影響俄華兩國的友好邦交。這些年,在總統先生和華夏主要領導的共同努力下,兩國關係的友好合作來之不易呵。”
安德烈這麼說,還是想把周東飛拉進來,讓周東飛幫助自己扳倒盧日科夫。但是周東飛不明白,安德烈、乃至總統韋傑夫身爲執政的高級領導,在什麼地方需要自己的幫助?他們的能量在俄羅斯,已經大到了難以估量的程度,這是必然的。
“總理先生,雖然這是貴國的內政,但是,我可以隨便談一談自己的看法?”周東飛笑問。現在的他,還是華夏官員的身份。妄談對方的大政,確實需要謹慎一點,哪怕對方是安德烈、是安娜的父親。
安德烈笑了笑:“外人已經離開,這裡只有你我和安娜。現在不算是國務交往了,只是我們的私人談話。還有,現在可以用私人之間的稱呼。你一口一個‘總理閣下’,我可覺得有點彆扭。”
“那好,我就對伯父名說了。”周東飛笑了笑,稱呼也悄悄變了過來,“說句實在話,我對這個盧日科夫確實很反感,這個人的品行也確實有問題。但是,以您在俄羅斯的強大能量,難道還有什麼難以做到的事情,竟然抓不到盧日科夫的把柄?”
“把柄確實有,但無傷大雅。”安德烈說,“但是這一次,卻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他的兒子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可以藉機擴大一下影響。雖然不能一舉扳倒他,但我覺得至少能夠給他的選情減分。此外,希望你能提供幫助,還有另一個原因……”
安德烈想了想,低聲說:“雖然總統控制着克格勃等秘密機構,但是不能在選戰之中動用這樣的機構,去對付另一個總統候選人。在選戰之中,克格勃是絕對中立的。因爲他們的最高宗旨,是效忠總統、效忠俄羅斯。假如他們對任何一個總統候選人不利,而這個候選人後來又萬一競選成功,那麼他們就違背了自己的宗旨。所以這是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克格勃永遠不參與總統競選的任何事情。所以,我需要你那秘密部隊的調查能力。別對我說你的部隊在這裡沒有分支派駐機構,你們龍影的滲透能力我是最清楚的。”
周東飛嘿嘿一樂,心照不宣。確實,龍影對於俄羅斯的滲透很厲害,哪怕兩國關係近年來保持的不錯。同樣的,克格勃在華夏不同樣有勢力滲透嗎?這是正常現象。
至於安德烈說克格勃在總統競選中嚴守中立的事情,周東飛也知道這是實情。想當初,美國總統尼克斯動用中情局調查自己的競選對手,最終獲得了連任。但是後來事情爆發,尼克斯被迫辭職,而反對黨後來成功上位。於是,中情局當即陷入了尷尬的境地。克格勃吸取了這樣的教訓,不足爲怪。
周東飛點了點頭,不會承認龍影的滲透,但也沒用拒絕。大家都是明白人,一些事情做到心裡面清楚就是了。“那麼,您是不是認爲可以從小盧日科夫這件事入手,先造成盧日科夫家族作風不端的問題;然後調查出他勾結地下勢力,進而連續追擊?”
這話說得太直白了,一點都沒有政客氣質。但周東飛不在乎,他就是個當兵的。但是,周東飛的思路是完全正確的,和安德烈不謀而合。
安德烈笑了笑,“那就是你的方式方法問題了。當然,假如能夠查出盧日科夫的不法行爲,避免這樣一個行爲不端的人成爲俄羅斯元首,我想這是整個俄羅斯的幸運。當然,我也會非常感謝你的。即便是總統先生,也會樂於和你保持一份友誼。”
周東飛笑着點了點頭:大國總統的友誼是很難得的。
總之,安德烈是個政壇的老狐狸,和他的會面收益頗豐。
而周東飛結束這個短暫會面,離開安德烈辦公室之後,一個電話就打到了安德烈的專線電話上。
“我看周這個人雖然年輕,但是似乎很有自信。”
“那麼,總統先生認爲這件事可以合作下去?”安德烈笑着,擡頭看了看牆壁上臨時安裝的視頻攝像頭。剛纔他和周東飛的對話,都通過這個視頻直接傳輸到了總統韋傑夫那裡。
“可以。”韋傑夫謹慎的說,“但是,這是周的行爲,切忌和我們扯上不必要的關聯。”
動用外國勢力調查本國的總統參選人,說出去之後影響更壞,韋傑夫不得不小心。要不是盧日科夫咄咄逼人,而且近期似乎又抓到了韋傑夫某些政治失誤不放,韋傑夫不會出此下策的去和國外秘密部隊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