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時間跟你們回去調查,有事你們可以問上頭正在做手術的那名士兵,我正在協助軍方執行任務,現在他們困在山裡了,我必須要馬上回去救他們,否則的話在風雪裡,他們也會有危險!”孫易道。
這名刑警很無奈地道:“你跟我說沒有用啊,要不這樣,你先跟我回警局,跟我們局長把事情說清楚了,然後再跟軍方溝通一下你就沒事了!”
“一來一回的,沒有一天都辦不完,有一天的時間,我已經接應到人了,我不跟你們走,回頭我會讓軍方跟你們聯繫!”孫易說着,取過了他的手槍,然後用蠻力直接就把套筒給拽了下來扔到一邊,槍指着這名刑警向外走去。
剛剛一出門,迎面就走過來兩名手按在腰間的便衣刑警,孫易撒腿就跑,這兩名警察拔槍就開追,不過他們哪裡能追得上孫易,眼看着他爬上了二樓,然後從窗子直接就跳了下來,咣噹一聲踩在樓下的救護車上,把車頂都踩凹了下去,腳下一滑,骨碌到了車子底下。
孫易一直衝到了醫院的前面,一輛桑塔那還沒有熄火,一名警察剛剛一探頭就看到了孫易舉起的手槍,嚇得他一下子又縮了回去,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一把拽了出來摔在地上。
孫易上了車,開車就走,到了門口車速一緩,吹一個口哨,一點白從暗處跑了出來,嗖地一下從車窗跳進了車裡。
幾個警察追了出來,都是一頭的汗水,有一半是累的,還有一半是嚇的,多少年了,第一次遇到這麼兇悍的匪徒,幸好在手術室裡還有一個,要不然的話這個面子可就丟大了。
孫易驅車直接就出城了,甚至都沒有給警方更多的反應時間,等他們根據車內的定位系統找到車的時候,車已經被拋棄在北河邊上了,人早就沒了影子。
孫易在路上買了一些吃食,然後頂風冒雪,領着一點白再次一頭扎進了山林裡,在夜色中和一點白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山裡走。
走了不到兩個小時就不得不停了下來,雪雖然停了,但是天依然陰着,陰天的夜晚,幾乎就是伸手不見五指,手電筒的光芒在這樣的夜色中似乎也被吞噬掉了。
找了一個背風的地方,做了一個大雪洞,撿了一些乾柴,點上一大堆的火,先把自己裡裡外外的烤個通透,衣服鞋子和襪子全部烤乾,鑽進雪洞裡把毯子一鋪,摟着一點白相互取着暖開始睡覺,下雪之後,天氣變得更冷的,似乎下一個呼吸時,就能把人凍僵。
勉強睡了一夜,天矇矇亮時孫易就醒了過來,活動了一下幾乎被凍僵的身體,打着哆嗦再一次行動了起來,一邊走一邊吃着東西,水是在放到懷裡暖好的。
一場大雪下來,整個山林都被蒙上了一層濃重的白色,積雪變得更厚,甚至最深的地方已經沒了大腿,走起來非常吃力,這種大雪足以把人困死在山林,孫易都有些擔心了,自己找不到部隊,又要被大雪困住。
孫易在山林裡走了兩天,終於在一點白的叫聲中,找到了部隊,一個建在山裡的雪屋子,人都擠在雪屋子裡,包括那三個還活着,被上了特製手銬的偷獵者。
“總算找到你們了,怎麼?你們沒有接應的嗎?”孫易問道。
“雪太大了,機場那邊一直在下雪,飛機無法起飛!”隊長苦笑了一聲道,他們是經過特種訓練的兵王,北方的雪中訓練也在其中,要不然的話也熬不到現在,只是現在雪太大了,他們也無法走出去。
“對了,狐狸怎麼樣?”
“狐狸?”孫易一愣。
“噢,是個外號,就是被你救出去的那個!”隊長道。
“已經在醫院了,別提了,我一定得把你們帶出去,要不然的話這事說不清楚了,幾個刑警讓我給揍了,還拔槍了,估計你的手下這會也在警方的看押下!”孫易苦笑道。
隊長轉念一想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槍傷,再加上沒有任何證件,狐狸在無法開口說話之前,孫易還真是黃泥掉到褲襠裡頭了。
“走吧,這種鬼天氣,不要再等救援了,我們要趕緊走了,東西都吃得差不多了,要是走不出去,餓也能餓死我們了!”孫易看看還是鉛灰色的天空道。
做爲一個農村人,在臨開春之前下上幾場大雪是最美好的事情,可以殺死農田裡的蟲卵,又可以有充足的水份,但是對於陷在山裡的人來說,這將是一場災難,真要是食物斷絕的時候,飢餓加上寒冷,將是最致命的敵人。
原本他們只能固守待援,更何況俘虜中還有兩個受傷的,都拖慢了他們的行程,現在多了孫易這麼一個變態,把兩個受傷的俘虜綁到棍子上像挑擔子似的挑着,三百多斤的重量輕若無物。
一點白在雪地裡竄動着,尋找着雪淺易行的地方在前面帶路。
走到了第二天,天終於晴了,所有人都長長地出了口氣,當第三天,他們已經糧絕的時候,終於看到了跨過大河的一座鐵橋,還有橋上的鐵鬆,所有人都是心中大喜,總算是從山裡走出來了。
沿着鐵路走了幾公里,就看到了一個小村子,進了村子裡,孫易出面僱了一輛拖拉機,拉着他們到了會近的小鎮,在小鎮又僱了一輛客車,帶着他們到了松江市。
在小鎮的時候,隊長就已經與上級取得了聯繫,將在松江市與他們匯合,接上戰友,最重要的是,要把孫易的事跟地方上說清楚,要不然的話孫易可有得麻煩了,上通輯令都有可能。
狐狸也是個死腦筋,本來他們的身份是秘密的,所以刑警來問,乾脆就是一問三不知,直到隊長帶着一名中校到了警局,跟級別足夠的局長把這事一說,軍地兩方一聯繫,纔算是確認了身份,所有的案子在軍方出面的全部搞定。
在山裡轉了這麼一大圈,特別是最後救人,接應這幾天,吃不好睡不着,孫易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鬍子拉茬的像個流浪漢,在賓館裡收拾了一通,總算是能見人了。
執行過一次任務之後,按例要放上幾天假的,今年的假期就在松江市過了,拽着孫易就開始喝酒,一點白也被奉爲坐上賓客,切不說一點白乾掉了一個偷獵者,最後營救、接應的時候,更是出了大力的,要是能找到那兩隻黑瞎子,隊長還打算再送上幾斤蜂蜜呢。
一場賓主盡歡,這些當兵的都是直性子,孫易幫了大忙,甚至還救了自己的兄弟,嘴上也不說客氣話了,白酒一缸子一缸子地敬,就連孫易這酒量都有些承受不住了,倒底給把給喝趴下了。
等酒醒的時候,已經是睡到了第二天,隊長他們已經走了,老路留了下來,聽說他救回來的狐狸在二院做了手術,手術很成功,對人基本上沒什麼影響,傷好之後還可以歸隊,最重要的是,狐狸好像跟二院的一個小護士對上眼了。
到最後,孫易也不知道隊長他們的真實姓名還有服役部隊,孫易也理解他們這種執行機密任務的兵王們有多不容易,也就不在乎了,只是通過老路轉達一下,以後有機會再到這邊來給自己打電話,今天醉酒之仇明日一定要報。
老路送走了孫易,自己也要回部隊了,一直回了家,孫易摸摸已經好得差不多的傷勢,還有那把戰利品軍刀,仍然如墜夢裡。
在夢嵐這裡休息了好幾天纔算是緩過勁來,又是一條一拳頭就能打死老虎的好漢子。
見孫易緩了過來,夢嵐和羅丹張羅了一桌子好酒好菜,算是慶祝一下,前幾天孫易剛回來時候的模樣,可把她們兩個都嚇了一跳。
“多吃菜,酒就不喝了,前兩天在松江市差點喝死我,那幫傢伙太能喝了!”孫易把茅臺推開,重點吃菜,夢嵐姐做的熗拌土豆絲簡直就是一絕,火候正好,酸辣可口。
而羅丹做的醋溜小白菜更是口感極佳,一頓就讓孫易吃到爽,半躺在沙發上開始拍肚皮,一點白這會還抱着一大塊肉骨頭在角落裡啃得嘎吱做響,不時地擡頭看看孫易他們,然後低頭接着啃。
“水放好了,去洗洗澡吧,你可總算活過來了,前兩天差點把我們嚇死!”夢嵐看着半躺在沙發上的孫易笑道。
孫易爽爽地泡了一個澡,然後裹了一條毛巾就走了出來。
抽空又回了一趟溝谷村,雪已經開化了,春天就要來了,菜園子也要收拾一下了,紫蘇花搶先一步冒出了新芽,龍鬚草也開始顯出濃濃的生機,終得要滴出水來一樣。
孫易把紫蘇花的嫩枝掐下來一些給柳姐送去,讓她泡水喝,本想再去複查一下,但是柳姐自己已經偷偷地複查過了,腫瘤竟然變小了一大半,她的身體也越發硬朗了,甚至不像從前那麼虛弱了。
金花和白素現在也成了自己人,兩人在大白天就摸到了孫易家裡,反正一點白現在也不咬她們。
折騰完這個折騰那個,她們的承受能力就強很多了,讓孫易可以全力施爲,當然,他也不是吝嗇的人,最後還留給了她們兩萬多塊買點東西什麼的。
因爲有了這種類似於金錢交易的行爲,孫易跟金花和白素兩個人胡搞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心理壓力。
聽六嬸子說了個消息讓孫易的心情很不好,杜彩霞要結婚了,聽過下個月,在農忙之前就辦婚理,已經領了結婚證,倆人在鎮上已經住到了一塊,結了婚要搬到離此四十多公里外的縣城去,縣城與林市相隔不到三十公里,基本上已經聯成了一片,但是孫易一般很少去那裡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