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易卻有些奇怪,這兩頭黑瞎子還是頭一次進村呢,能讓它們從山裡頭跑出來可不容易,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惜它們不會說話。
那隻可憐的山羊被孫易開膛破肚,給那頭正奶小狗的野狼進補了一下,吃的都是生食,四隻小狗還長着奶羊就撕咬得一嘴巴子都是羊血。
羊肉一半用來煮,今天晚上就吃羊肉了,剩下的羊肉一半送給了要好的鄰居,剩下的多加一些鹽和調料滷煮,留着明天帶去山裡頭吃。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這一夜睡得很平穩,白雲總惦記着外頭那兩隻黑瞎子,倒沒心思捅鼓孫易,而有了白雲在旁邊,柳雙雙只能偷偷地摸摸親親,別的也沒法幹,柳雙雙有點小自私地決定,下回到這裡來,不帶白雲了。
兩頭黑瞎子被孫易給捅了起來,試着領它們向外頭走,它們真的跟上來了,對進入叢林也沒有太多的抗拒,這倒是讓他鬆了口氣,也有些心喜,看哥的人緣有多好,連黑瞎子都知道來看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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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河的時候有點麻煩,黑瞎子會游水,但是河水比較急,也不知道它們是怎麼過來的,孫易不得不做了一個更大的筏子,把兩頭熊也給帶了過去。
但是一過了河,兩頭熊明顯有些不同了,變得有些緊張,一點白也不時地抽抽鼻子,四下張望,有些緊張。
它們一緊張,孫易也緊張了起來,難道說,那些毛子特種兵不甘心失敗又要捲土重來了?再想想也不對勁,如果真的是他們的話,以人類的槍械之利,兩頭黑瞎子根本就沒有逃跑的可能,大威力的武器幾槍就放翻了。
向叢林裡走了兩個多小時,快到那片藍莓田的時候,遠遠地看到了幾條灰黃色的影子,一個個地跳了出來,竟然有七八個之多,孫易這才明白過來兩頭黑瞎子爲啥會好心地去看自己,敢情是碰到狼羣了,打不過人家就跑村裡找自己求援去了。
單個的狼並不可怕,一般人都能夠打退,但是狼一成羣戰鬥力就幾何倍地增長着,八匹野狼的戰鬥力,已經不是一加一那麼簡單了,它們最擅長的就是團體協作,圍攻目標。
這山裡已經多少年沒有見過狼羣了,而且這些狼跟家裡那隻下了崽子的有些不一樣,皮毛的顏色更深一些,脖子也短,這種狼孫易在毛子國一路狂奔的時候見過,屬於西伯利亞平原狼,顯然是一夥越境的過江龍,這兩頭黑瞎子打不過人家,就跑村裡頭找自己求援去了。
可是孫易也頭疼啊,這可是八匹狼啊,他還要照顧白雲和柳雙雙。
這時,那八匹狼也發現了孫易他們,呲着牙向他們圍攏了過來,一點白頸毛乍豎,嘴巴子皺起,露出了鋒利的尖牙,發出一聲聲的低吼,伏着身子搶到了前頭。
“你們兩個,快上樹!”孫易一指不遠處的幾株大黑柳高聲喝道。
林子裡的黑柳不像河邊的柳樹那樣細枝垂絛,鐵黑色的樹皮,樹幹光滑,能夠如同鬆村那樣長起五六層樓那麼高。
兩人都是女孩子,雖說柳雙雙小時候也淘氣過,可也僅限於山野裡捉鳥逮蛤蟆,這種男孩子才幹的爬樹的事情,她是沒幹過了,在樹上爬了幾下就出溜了下來。
倒是白雲顯出自己狂野的一面,爬起兩米多高,但是手腳痠軟撐不住又掉了下來,差點摔壞了腳。
孫易幾個箭步竄了過來,直接就把人拎了起來,託着屁股向上方一扔,一直扔到了三五米高的樹杈上。
等把兩人全都扔上去,身後響起了風聲,還有一點白的低嘯聲,跟着就是砰的一聲,兩個物體狠狠地撞擊到了一起翻滾到了草叢當中。
直到一隻青狼從草叢裡滾了出來,跑回了狼羣當中,孫易可以看到,它的一條前腿已經受了傷。
一點白帶着一嘴巴子的鮮血緩步走了出來,尖利的牙齒呲出來,發出一聲聲低低的咆哮聲,挑釁着整個狼羣,兩頭熊都乖乖地往後退,一直退到孫易的身後,孫易根本就擋不住它們龐大的身子,可是仍然向他的身後擠,然後探頭探腦地觀看着,誰說黑瞎子笨來着,這傢伙可知道好歹了。
孫易這才細細地打量一點白,發現跟自己極其親密的一點白變得都有些陌生了,模樣還是那個模樣,通體烏黑,只有下巴到尾巴尖纔有一線白色。
孫易纔想起來,好像一點白除了對自己之外,對任何人都不會發出狗一樣的汪汪叫聲,一般都低聲咆哮,然後嗷地一聲吼叫直接撲上去,這個小傢伙似乎天生就帶着狼的天性,比如它從來都不吃屎,聞都不聞一下。
也唯有這樣的猛犬,才能夠壓住一頭野狼,把野狼搶回去當老婆,也唯有這樣的猛犬,纔敢直接面對狼羣的時候還會發出挑釁的低吼聲。
孫易拔出刺刀要上前幫忙,但是一點白一扭頭,眼睛沒有狗眼的那種溫順與討好,反而變得兇戾起來,固執的兇戾,這是一點白第一次向自己露出這樣的眼神。
連孫易都是微微一愣,看着兇相畢露,鋒利尖亮的牙齒儘可能顯露的模樣,孫易有些瞭解,收了刺刀又退後了一步,向一點白攤了攤手,“好!好!我家小白也找到了自己存在的價值,找到了自己的地位,你想挑戰,就隨你!”
一點白向他晃了晃尾巴,然後一扭頭,直面這些狼羣,用野獸特有的吼叫咆哮發出自己的挑戰。
野獸有野獸的生存規則,而野獸也遵守着這些規則,一點白狼性的一面盡顯,發出了挑戰,八匹野狼當中,一隻體形頗大的青狼緩步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呲起了牙,發出低低的咆哮吼聲迴應着一點白。
也許是因爲生存環境的原因,一點白一向好吃好喝,所以個頭頗大,要比這匹狼大上一圈,頸毛再乍豎而起,顯得更加龐大了,氣勢十足。
一狗一狼腦袋幾乎都頂到了一起,然後緩緩地轉着圈子,突然,它們同時動了,青狼一口向一點白的咽喉處咬了過去。
一點白的身子一伏,然後後背一隆,直接就把這個咬空的野狼頂得翻了個跟頭,再撲上去,一爪子按住了它,柔軟的腹部還有最脆弱的咽喉都暴露在一點白的口下。
但是一點白沒有下口,反而退了回來,向狼羣接着發出挑釁的吼叫聲。
那匹野狼輸就是輸了,絕不會幹出耍賴的事情,野獸更加懂得規則,如果它耍賴再撲上來的話,下一次就不是撲翻那麼簡單,而是直接一口結果了它的性命,野獸懂得在什麼情況下保住自己的性命。
狼羣當中,一匹最龐大的野獸閃動着兇戾的目光走了出來,它就是狼羣中的狼王,直到此刻才應下了一點白的挑戰。
兩隻龐大的犬科動物狠狠地對撞到了一起,發出令人牙酸似的撲撲聲,一點白抖了抖身上緞子一樣的黑毛,頸側被咬掉了一塊皮,鮮血淋漓,但是並不嚴重,而那頭狼王也不好受,被一點白在肋側掏了一口,都已經能夠看到骨頭茬子了。
兩頭龐大的犬科動物再一次對撞到了一起,兇悍在噬咬着對方,白雲和柳雙雙在樹上握着拳頭給一點白加着油,狼王身後的羣狼也發出一聲高過一聲的嗚嘯聲,似乎是在給自己的狼王當着拉拉隊。
狼王一口咬住了一點白的手腿,鋒利的牙齒如同刀子一樣切進了一點白的腿肉裡,一點白髮出一聲輕輕的低吼聲。
孫易手握着刺刀,只要一點白受到了生命威脅,他不介意用飛刀幹掉這頭野狼,哪怕它是狼王,在他的眼中,一點白更加重要。
一點白髮出一聲長嘯,不顧被咬住的後腿,兇悍地一扭身子,咬着這匹狼王的身體厚皮再一甩,直接就把它甩了起來,帶着身上的血腥氣撲了上去,直接就把這個狼王從空中撲翻了個跟頭,然後一口就咬住了它的咽喉,這一口沒有下死口,只是死死地啜住了它的咽喉。
但是鋒利的牙齒仍然切破了皮毛,幾乎要刺穿它的喉管,這匹狼王只是掙扎了幾下就垂下四肢不動了,似乎任由一點白處置。
一點白松口後退,發出一聲低吼聲,這匹狼王翻身爬了起來,腳步踉蹌,走了幾步就無力地摔倒,受了重傷的野獸,在山林裡是無法存活下去的。
當一點白退後幾步的時候,那些野狼已經圍到了它的身邊,特別是那幾匹母狼,圍着一點白轉個不停,不時地還打個滾,就連那幾匹公狼都是如此。
當野獸肯把自己最柔軟的腹部暴露出來的時候,一個是表示親密,而另一個則表示臣服。
看着一身是血的一點白,孫易心疼極了,趕緊上前,他剛剛一動,剛剛還賣萌賣尻的狼立刻就變得兇狠了起來,衝着孫易呲着牙要發動攻擊。
結果被一點白按住一頓揍,每個都沒有放過,孫易啊喲一聲趕緊上前拉架,“你小子,怎麼連母的都打,太沒有我的風範了!”
孫易按住了一點白,趕緊給它看傷,傷得可不輕,頸側和後腿皮肉翻卷着,傷得厲害。
自從上次帶着關涫一路跑回來差點掛掉以後,孫易總是隨身帶着家裡那三種神奇藥物的粉末,紫蘇花的種子,龍鬚草莖不有火龍角的一小塊,曬乾了磨成粉,對外傷有着神奇的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