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易一直都在剋制着,否則的話憑他的力量早就殺得血流成河了,現在收不住手,一刀下去,身體殘缺又見了血,鮮血一激刺,頓時整個人都變得血脈賁張起來。
孫易狂吼了一聲,手上的大刀向四周掄了起來,一陣爆響當中,數百盾牌被孫易硬生生地切碎,手上的青銅大關刀終於吃不住勁,在刀鋒與刀柄的焊接處崩裂,變成了鋸具狀的刀鋒旋轉着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到了一面盾牌上。
強大的力量讓刀鋒直接洞穿了盾牌,鋒刃甚至刺破了後面民兵的胸腹,受傷不輕。
手上只剩下一根鴨蛋般粗的刀杆,仍然頗爲深重,掄起來就掃了出去,血性大發的孫易加了幾分力氣,哪怕是有盾牌擋着的,這一棍子掃過去,也是臂骨盡斷,人也吐着血倒飛出去,傷勢更重幾分。
孫易回手又是一棍子,這回卻打了一個空,在他的身周人已經都散開,離他最近的也在十米開外,在他身前不遠處,橫七豎八的躺着七八個人,最慘的就是那個被孫易一刀劈斷了手臂的民兵,已經失血過多昏迷了過去。
孫易拖着刀柄就追了上去,頓時把前頭的民兵嚇得肝膽俱裂,盾牌拖在身上像烏龜似的不停地四散躲閃着,沒有一人敢直接面對孫易。
一個人對上千人,如入無人之地,孫易拖棍而行,迎面而來頓時分開一條大路,只敢在四周喝吼聒噪,卻無人敢上前來。
士氣這東西一旦低落下去想要再拾起來可就沒那麼容易,無論多重的賞也跟自己的命比不了,看着那些被打得殘廢的民兵們,其它人都膽寒了。
孫易拖着刀柄一直走出人圈之外也沒有人也上前來,倒是一輛盤江村派出所的警車停在不遠處,兩名穿着制服的警察你推我我推你,拎着手槍都不敢上前來,在他們不遠處,一個傻大膽腿上中槍,子彈十分刁鑽地慣穿了雙腿,看樣子沒有一年半載這傷都好不了。
一輛悍馬h3一路飛馳而來,藍眉機靈,對孫易也有着絕對的信心,搶先一步拽着梅老師鑽進了車裡頭,孫易拎着刀柄大搖大擺地上了車,梁家輝也結束了遠程支援在路邊等着,把他再接上,一行人大搖大擺地離開了盤江村。
江大山的臉陰沉得都能刮下霜來,誰都沒有想到一夥外地人就這麼大搖大擺地進入盤江村,不但綁架了老村長,還全身而退,看地一地的傷員,光憮恤賠償就不是一個小數目。
“爹,這口氣咱們可不能這麼嚥下去,傳出去咱們盤江村哪裡還有什麼面子了!要不咱們動用官面上的力量吧,我在海城還認識幾個警方的人!”江大山的小兒子坐得端端正正地道。
“行了,就你認識的那幾個人有幾個好使的!”江大山不滿地看了小兒子幾眼,一天天就知道吃喝玩樂,結交的也都是那些二代們,一個個本事沒多大,拖後腿一個頂幾個。
小兒子在外頭是個混世魔王,可是在他老子面前卻是一個乖巧的小綿羊,被訓斥了幾句也不敢再吭聲了。
“這事,還是我來辦吧,行了,都該幹嘛幹嘛去吧!”江大山有些煩心地擺了擺手。
孫易一直把梅老師送到了家裡頭,見到了小安安她纔算是回過神來,只是這幾日的關押讓她心神受驚,一時半會還緩不過來,怕是最後免不了要大病一場。
孫易煉了百多顆藥丹,手頭正寬綽着,又不是吝嗇之人,隨手拿出一粒藥丹遞給梅老師。
梅老師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將藥丹吞了下去,很快就犯困了,進了臥室大睡了起來,小安安倚在門口,咬着手指看着媽媽沉睡着。
孫易一把將小姑娘抱了過來,在她的鼻子上輕輕一點道:“小安安,阿姨陪你的時候,你乖不乖呀!”
“我乖啊,可是阿姨做飯不好吃!”小安安苦着臉道。
趙恆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我能把飯做熟就不錯了!”
“你也不是差錢的人,叫個外賣能死啊!”孫易不客氣地道。
趙恆輕輕一笑道:“小姑娘太可愛了,我不是想在她的身上找找家的溫暖嘛!”
“你可拉倒吧,把人家孩子給坑慘了!”孫易說着扭頭望向小安安,柔聲道:“小安安,你想吃什麼?”
小安安一下子就高興了起來,顛顛地跑進了臥室,一會功夫拿出一個小巧可愛的卡通錢包來,“我要吃必勝客,我想吃牛排,還有半價的甜點,我有錢,我請客!”
小安安說着打開錢包讓孫易看了一眼,還是個小富婆呢,裡頭紅紅綠綠的票子,最小的面值十塊,粗粗一數有幾百塊之多。
小安安見孫易驚訝的樣子,一臉驕傲地道:“媽媽給我的零花錢,我都是花一半留一半的,我還有好些錢都存到了我的卡上,今天媽媽沒事,我高興,所以我請客!”
“叔叔可是很能吃的,你的錢怕是不夠呀!”孫易道。
小安安有些糾結,一咬牙,又摸出一張銀行卡來,“沒事,我可以刷卡!”
“好,叔叔就去好好地吃你一頓!”孫易哈哈地笑道。
藍眉沒有去,她要留下照顧梅老師,盤江村不簡單,保不齊他們會使點什麼下作的手段。
至於月色和尚更不會去了,六歲的小安安倒不是問題,關鍵是趙恆,一看就絕非良善之輩,月色和尚對女人有陰影,寧可去樓下的車裡頭蹲着唸經也絕不跟女人走太近。
母親安全歸來,小安安開心得都快要飛起來了,到了必勝客,十分豪氣地也不看價格,十分豪氣地點了起來,而且什麼貴點什麼,一會功夫牛排甜點之類的就點了七八份,點完了之後還看了看自己的小錢包。
發現自己錢包裡的現鈔不夠了,捏了一小會那張銀行卡,咬咬牙又點了幾個新出的菜色,小桌子上被擺得滿滿了。
孫易和趙恆只是笑着看着她也不說話,由着這個吝嗇的小富婆點單。
孫易在盤江村殺了一陣子就回來享受寧靜的一刻,但是整個海城的官場都隨之震動,盤江村可不一般,雖然歸屬海城管轄,幾乎就是一個單獨的王國,歷任海城最高管理官員都沒有辦法將手伸進去。
人家並不僅僅是一個集團化、社會化的富裕村子,還是京城保守派大佬的橋頭堡,是保守派幾乎最後的幾個陣地之一。
上頭的派系很多,最主要的矛盾還是保守派與改革派,而這兩派因爲幾任最高領導人的堅持,改革派已經佔據了絕對的上風,而保守派只有少數的幾個大佬還在堅持着。
而且保守派後繼無人,除了大佬之外,剩下的就是江大山這種難忘那場大運動的老輩人在支持着,而那些年青一輩只是爲了利益而沒有信仰,這纔是讓保守派最爲頭疼的。
海城做爲沿海第一大城,自改革開放以來,歷界領導人都是改革先鋒,無一不想拔掉盤江村這顆釘子,只可惜人家上頭也有大佬保護,投鼠忌器之下,根本就難以下手。
現在孫易鬧這麼一下子,一下子就將盤江村的黑幕掀開了一角,僅僅是禁錮人身自由一項,就足以抓住小尾巴了。
關於盤江村的案件,案卷已經堆了足有一尺高,什麼江中沉屍案,碎屍案,強迫婦女案件幾乎每一件都有,但是證據不足,根本就找不到當事人,警方在盤江村更是寸步難行。
現在有了機會,上頭自然會抓住機會,這個機會抓不住,還怎麼當海城的領導人。
孫易做爲第一當事人,自然就被警方重點關照。
在某一個地頭上,真正的地頭蛇從來都不是當地的黑勢力組織,再大的黑勢力也是送菜的,真正地頭蛇是當地警方,可調動的資源超出一般人的想像,特別是在現代社會更是如此。
有的時候某個罪犯不是警方不想抓,而是投入與產出不成正比,成本太高了,但是當警方在上頭的高壓下真的全力投入追查一件案子或是一個人的時候,其爆發出來的能量是驚人的。
尋找孫易就是如此,再加上孫易沒有隱藏自己的痕跡,他們在必勝客的飯還沒有吃完,幾名便衣就找上門來。
當先的一名中年人將證件向孫易的面前一亮,沉聲道:“孫先生,我們海城刑偵大隊的,請你配合我們調查!”
這名中年人一邊說着,一邊不着痕跡地亮了一下腋下快拔槍套中的七七式警槍。
趙恆擡頭看了一眼,做爲本地的新晉的黑老大,自然能認得出來此人是誰,正是刑偵大隊的大隊長方卓,而方卓而認出趙恆了,用警告的目光掃了她一眼。
趙恆乾脆一低頭,吃着盤子裡的牛排根本就不與他的視線接觸,想動孫易,她還沒有幫忙的能力,頂多就是幫着打聽一下消息,提供一些裝備,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面上的。
見孫易沒有動靜,其它幾名刑警上前一步,把孫易圍在當中,一副怕他跑了的樣子,趙恆更是暗中帶笑,這幾個傢伙是不是蠢啊,人家在盤江村上千人的圍攻之下都從容離去,就他們四五個刑警,加上外頭埋伏的幾個人手就想留下他,不是異想天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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