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易和斯嘉麗把這一鍋美味的雞兔燉蘑菇吃得連湯都不剩,這會的斯嘉麗也顧不得什麼吃肉不吐骨頭之類的習慣了,吃得比孫易都要歡,咬得雞骨頭嘎吱做響,恨不得端起鍋來把湯都喝乾淨纔好。
這未必就是她吃的最美味的一餐,但是在這種環境下,還有這純正的野味,讓她欲罷不能,哪怕吃得都有些撐了,仍然嫌孫易做得有些少了。
吃完了飯,太陽已經落山了,不過北方的夏季白天出奇的長,太陽落山後至少要兩個小時纔會完全黑天。
孫易剩着這個功夫找了一些木料和茅草,依着石壁蓋了一個小小的茅屋,屋外頭的火堆上再放一些幹木柴,然後壓上溼木,再壓上青蒿草,很快一縷縷的青煙便升了起來。
煙氣不大,還達不到嗆人的地步,卻可以薰走蚊蟲,而且這種壓法可以讓這些煙氣持續大半夜以上。
茅屋裡頭鋪上厚厚的細枝和青草,然後再把雨衣向上頭一鋪,倒頭就可以睡了。
孫易早早的就睡着了,斯嘉麗照例是翻騰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種族不同生活習慣也不同。
等孫易早上起來的時候,斯嘉麗睡得正香,對於她來說,這正相當於夜半時會,睡覺的最好時間。
孫易也沒有打擾她,隨便煮了點湯就當是早餐了,又採了不少榛子還有小漿果之類的東西,都收拾利索已經上午十點了,斯嘉麗在茅屋裡頭翻身發出輕輕的哼聲,孫易聽了動靜,這才把野雞放到鍋裡頭煮,一隻野雞也煮出一鍋的湯來,肉根本就沒有多少。
斯嘉麗聞着香味醒來,出了茅屋直奔水池,然後又躲到了石壁的後頭,孫易探頭看了一眼又趕緊縮了回來,血族也是要解決個人衛生問題的。
把自己收拾利索的斯嘉麗幾乎是流着口水到了鍋邊上,一掀鍋蓋就聞到一股雞肉與青菜混合的香氣,還有一種堅果的淡香。
“等會,還沒好呢!”孫易拍掉了斯嘉麗想要往鍋裡伸的手,把洗乾淨的嫩野菜下到了鍋裡頭,又煮了一小會,再將一把野蔥揪成段放到鍋裡,稍稍一攪就把鍋端了下來,頓時,一股濃濃的香味沖鼻而來,完全透着一股山野的味道。
拿着孫易做出來的木頭長把勺攪了一下,斯嘉麗問道:“怎麼肉這麼少啊?而且都煮碎了!”
“有你吃的你就吃吧,別告訴我你不吃素!”孫易用勺子連菜帶湯的弄了一勺子慢慢的吃了起來。
“哈,你肯定是把附近的野雞和兔子都打光了,纔會野菜充數的!”斯嘉麗哈哈一笑道。
孫易幾乎都要跳起來了,簡直是胡說八道,弄得好像自己沒能力招待她一樣,這事必須得解釋,男人到什麼時候不能丟了面子。
“大小姐,對於你來說現在可是早上,早上吃那麼油膩對身體不好的,如果不是野菜太素的話,我連這隻野雞都不會放!”
“不過,味道還真不是不錯,不過這個小東西是什麼?”斯嘉麗指了指勺子裡圓溜溜的小東西道,“吃起來脆脆的,特別香!”
“你昨天也沒少吃!”
“榛子?這東西也能做湯吃?”
“當然,我們華夏人什麼都可以入菜!”孫易道。
斯嘉麗咧了咧嘴,然後又帶着好奇地道:“我看過一本金老先生寫的武俠小說,裡頭有一個討飯的老頭,用公雞捉過不少蜈蚣,那東西真的能吃嗎?”
“嗯?你想吃?”孫易看了她一眼道。
斯嘉麗立刻就是一咧嘴,然後趕緊搖了搖頭,不過想了半天,還是有些好奇地道:“真的能吃嗎?”
“在山裡頭沒法吃,那東西要油炸才能去毒!”孫易搖了搖頭道,雖說他的身體很變態,就沒有不克化的東西,斯嘉麗身爲血族也很強悍,可畢竟還懷孕呢,還是小心爲妙。
等吃完了,把鍋一刷,向大包裡頭一裝,孫易又一次背起了那個木頭架子,“上來吧,咱們中午吃魚,不過要先到河邊才行!”
斯嘉麗十分樂意當大小姐,樂呵呵地上了孫易的背架,孫易揹着她開始下山,上山難行,下山也一樣,陡坡的地段更加危險。
斯嘉麗可完全沒有危險的那個概念,手上拎着一支柳條一甩一甩的,還不停地晃着腳丫,“喂,你說我們晚上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孫易問道。
“雞啊兔子啊吃得有些膩了,不如我們吃魚吧?”斯嘉麗道。
“行,我之前已經說了咱們吃魚的!”孫易道。
孫易像一頭老黃牛似的,手上拎着東西,身上揹着斯嘉麗,負重超過一百五十斤,除了下山之外,其餘就是一片坦途,如履平地。
當快要日落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一條河邊,準備在這裡紮營,看着清澈的河水,斯嘉麗伸手就要捧水喝,卻被孫易阻止了,野外的河水雖說可以直接飲用,畢竟不如石縫中的山泉水那麼幹淨,孫易自己倒無所謂,可他不放心斯嘉麗。
先點了一堆火,然後選了粗一些木頭燒,然後把半燃的木頭從火堆裡拿出來,直到它自行熄滅,簡單的炭就製成了。
孫易找了個大葉麻的葉子,個個葉子都有人頭般大小,韌性也比較強,用它捲成筒狀,一側用草堵好,然後把捏碎的炭放到裡頭,再取河水經過一次過濾之後,水裡幾乎沒有了雜質,這才交給斯嘉麗飲用。
雖說此時斯嘉麗已經渴得不行,但是看着孫易爲了自己的健康着想,在細心地爲自己準備着飲水,心裡頭仍然感動得不行,幾乎要落下淚來。
當孫易將一壺清澈的清水經過燒開之後才遞給她時,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這壺水拿在斯嘉麗的手上沉甸甸的,她第一次真正認識了這個男人,哪怕此前已經懷有他的後代。
“謝謝!”斯嘉麗輕聲道。
“嗯?拉倒吧,這點小事謝什麼!”孫易擺了擺手,不習慣斯嘉麗對他的客氣和突來的溫柔,甚至覺得有點發毛。
飲水的問題解決了,接下來在解決食物問題了,孫易琢磨了半天,還是捉鮎魚比較好,因爲別的魚刺都多,倒不擔心卡嗓子,而是西方人不習慣吐刺這個毛病,聽說他們連鯉魚都不吃的。
鮎魚多生於河水緩流的淤泥當中,屬於肉食魚類,只吃蟲子或是其它的魚類,肉質細膩,油脂豐厚,不過正是這種肉質比較厚的魚纔不太好做,做不好的話滋味只在皮和油之間,肉裡頭根本就不進滋味。
但是對於孫易來說就沒有問題了,反正時間有得是,大不了多燉上一會。
孫易尋了一個合適的地方就準備下去摸魚了,用腳踩到魚並不代表能捉到,這種無鱗的魚表皮上都有着一層黏液,哪怕是手勁再大它也能跑得掉。
孫易不算捉魚高手,所以就用柳樹皮編了一個不算太大的網罩,只要踩到魚,就一下子罩下去,半尺來長的鮎魚手到擒來。
孫易的腳下一滑,跟着一個大傢伙遊動了起來,孫易想也不想地就把手上簡易的網罩扣了下去,向上一兜,嘩啦一聲,一條足足有半米長的大鮎魚半個身子在網兜裡,半個身子支出外頭。
孫易的網兜剛剛離開水面,這條碩大的鮎魚身子一扭就從網兜裡滑了出來向水裡落去,這大傢伙要是落水的話,一眨眼就能鑽到泥裡頭不見影子。
孫易哪容得它逃跑,下意識地飛起一腳就踢到了魚頭上。
孫易情急之下這一腳力道何其之大,就算是血族伯爵安德烈都不敢生受,何況是區區一條大鮎魚呢。
只聽砰的一聲,碩大的魚頭被孫易這一腳踢得爆碎,大半個魚身子在空中翻着圈落到了草地上。
“好大的傢伙,虧得這一腳是踢到了魚頭上,要是踢到身子上就太可惜了!”孫易樂呵呵地跳上了岸,好傢伙,哪怕只剩下身子也有十多斤重,足夠吃了。
孫易拎着半截殘魚到河邊把魚洗了個乾淨,從魚皮下剝出一些魚油來到了鍋裡化開,然後先用野蔥熗鍋,加上水,再把切成兩段的大魚放到鍋裡頭,再加上一些水,加了滿滿的一鍋水,燉魚是不能中途加水的,要不然的話魚肉就不好吃了。
越大的魚就越是經燉,千燉豆腐萬燉魚,越燉肉質就越是鮮嫩滋味越足。
孫易抽出一些木柴來,讓火變得更小一些,小火燉煮更入味,加上一把鹽就算是齊活了,剩下就交給火候了。
“看起來好像很好吃的樣子!”斯嘉麗守在鍋邊已經開始流口水了。
“等着吧,一時半會還吃不到嘴,這要多燉一會纔好吃!”孫易笑着道,“守鍋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我去洗個澡!”
孫易到了河邊,把衣服一脫,一個猛子就扎到了河水裡頭,夕陽下的河水上層溫溫的,但是水下半尺就開始變得冰涼了,以孫易的體質根本就不在乎,半漂在水面上,一些小魚遊了過來,圍着他轉個不停,不停地啃去他身上的皮屑。
斯嘉麗早就想洗個澡了,見孫易跳了下去,勾得她身上直癢癢,見孫易沒有注意她,也把衣服脫了,那事都辦了,還怕脫衣服呢。
斯嘉麗剛剛走到淺水處就被孫易發現了,這水裡涼得很,哪怕讓她下來,趕緊遊了過去,“你可別下來,想洗澡吃了飯後我給你燒點熱水!”
“沒事,這水一點也不涼!”斯佳麗固執地道,她還不太習慣華夏男人的這種看孩子般的呵護,西方人講究的就是一個自立,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