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易趴在草叢裡觀察了好一會,反覆確認,對方有三個人,而且還是分散着潛伏的。
這些潛伏人員並不專業,甚至相互之間還有視覺死角,孫易的臉變得陰沉了起來,放下了手上的武器,只帶了刺刀和手槍,其實手槍都是多餘的,他打槍的水平實在是懶不忍睹,但是各種投擲類的武器甚至是軍弩都用得極其精深。
對於他這種本事,老路只給了一個評價,那就是生錯時代了,如果早生個幾百年,就憑他這一身本事,當不上大將軍,也能當一個行走天下無所顧忌的大俠客。
孫易現在拿出當年潛伏抓兔子的本事,悄悄地向前小心地爬動着,儘可能地不讓自己弄出任何聲響,到了第一個潛伏者的身後十幾米的地方,小心地把刺刀叼在嘴裡,腳尖扭動着,讓自己的右腳半個腳掌都陷進了泥土當中,身體也弓了起來。
跟着腳下重重地一踹,飛速地竄了起來,這一躍就是五六米遠的距離,落地的時候手上一撐,身體魚躍而起,一下子就撲到了那個潛伏者的身上。
正趴在地上抱着槍監視着孫易他們之前藏身地點的那名槍手只覺得一陣風聲襲來,剛剛半扭過頭,一道黑影就從空中砸了下來,重重地把他的腦袋按進了鬆軟的草地裡頭,嘴裡的吼叫着聲也被滿嘴的泥土給壓了回去。
還不等他產生第二個念頭的時候,孫易的拳頭重重地砸到了他的後腦處,孫易的本意只是把他敲昏,但是情急之下這一拳打得太重了,眼看着他後腦外最脆弱的骨頭陷了下去,粉紅色的腦漿也從裂口處緩緩地流了出來。
一個翻身藏到了這個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的潛伏者身後,小心地觀察着另外兩人,他們似乎沒有什麼動靜,實在是孫易的速度太快了。
換了一個位置,小心地觀察着,另外兩個人都在五十米開外,而且那兩個相距的距離較近,有十幾米的樣子,相互之間還能夠照應一下,要像這個偷懶的傻蛋一樣無聲無息地幹掉還真不容易。
孫易悄悄地回到了剛剛潛伏的地方,取了一根投槍,仍然用嘴叼着刺刀,繞了一個圈子,從他們的身後悄悄地逼了上去。
剛剛欺近最近那個潛伏者的時候,十幾米外的那個人剛好一扭頭,正看到貓着腰,輕擡腳向前緩行的孫易,張口就要大叫。
孫易的手臂一揮,一米多長的拋槍瞬間跨過了十幾米遠的距離,孫易有把握在這麼遠的距離一投槍刺穿他的胸膛,不過運氣非常不錯,稍偏了一點,這一投槍正從他的張開的嘴裡鑽了進去,堅韌的榆木還有最利於穿刺的三棱槍頭直接爆開了他的腦袋,從後腦處鑽了出來,將他以一種怪異的姿勢釘死在地面上。
孫易前面的那個潛伏者只聽到一陣風聲,一扭頭,就看到同伴的嘴裡刺進了一根兩根粗的木頭,整個人都怪異地扭曲着。
手上的自動步槍一掃就指向身後,但是跟着就是一股大力傳來,槍被踢飛了,甚至在空中都能看到步槍變了形裝,還有零件在亂飛。
這名潛伏者剛剛一扭頭,就看到一隻大拳頭當面打了過來,嘴裡一疼,幾乎昏死過去。
孫易暗叫一聲倒黴,本來他要留活口,所以這一拳是衝着臉打過去了,這傢伙扭頭太快了,所以這一拳頭直接就打到了他的嘴上,巨大拳力直接就轟裂了他的嘴脣,滿口牙也被打得七零八落,一隻拳頭正是直接鑽進了他的嘴裡,拳頭都被斷裂的牙齒劃出傷口來。
縮回了拳頭,提着這個已經不醒人事的潛伏者悄悄地退了下去,一直退到足夠遠的距離,找到了一個昨夜下雨積下的小水泡,將人裡頭一扔。
秋日裡冰冷的水一刺激,登時就讓這個潛伏者醒了過來,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青人,一臉的橫肉,脖了上還有青色的圖案紋身。
“人被你們抓到哪去了?告訴我一點有用的消息!”孫易手持着投槍冷冷地道。
“呸!”年青人呸地吐出一口血水,一臉都是兇悍的神色,敢跟毒沾在一塊的沒一個是善茬。
孫易的臉上怒色一閃,手上的投槍瞬間就刺了下去,正穿過他的手掌,把他的一隻手死死地釘入到了泥土當中,還不等他慘叫出來,孫易的一隻大腳已經踩到了他的嘴上,只剩下唔唔的低叫聲。
孫易俯下身,死死地盯着這個年青人,眼睛都紅了,許星和梁家輝都是他的生死兄弟,現在他們身陷險境,自己絕不能不管。
“我沒時間跟你玩拔指甲,灌涼水的把戲,要麼給我一點有用的消息,要麼,我就弄死你!”孫易說着,腳下正用力幾分,被積水泡得柔軟的草地立刻下陷,同時也漫起一陣陣的濁水,年青人的半個腦袋都浸進了水裡,眼看着水沒過了自己的腦袋。
年青人劇烈地掙扎了起來,雙手甚至都深深地摳進了泥土裡,孫易的腳仍然踩得死死的,沒有一丁點想要鬆開的意思,直到掙扎變得微弱了起來才一鬆腳。
年青人的雙手的狠狠地一掙,腦袋探了出來,帶起一團污泥,劇烈在喘了起來,甚至被吸進肺中的污泥嗆得劇烈地咳了起來。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大腳又一次踩了下來,再一次把他的腦袋踩進了泥水裡頭,這一次由於咳嗽的原因,才一會就劇烈地掙扎起來。
孫易再次鬆腳,如此反覆五六次,年青人的一條命已經丟了五六成,滿臉污泥哪裡還有一點之前兇悍的樣子。
“管井砍手放!”年青人一邊咳着一邊道,嘴破牙丟,說話都不清楚了,孫易倒是聽清了,是關進看守房裡頭了。
“在哪個位置?”孫易問道。
年青人只顧着咳,沒有回答,孫易不客氣地又把他的腦袋踩進了泥水裡頭。
這回他老實了,告訴孫易在東南角的那個圓木房子裡頭,孫易滿意地點了點頭,只有消息就行,至於真假,自己去探就行了。
飛起一腳將他踢得昏死了過去,把他身上的零碎全都搜出來遠遠地扔掉,而扎進他手中的投槍卻沒有收回來,狠狠地向下一按,刺入地下半米深,就以他現在的身體壯況,根本就不可能拔得出來,甚至孫易還十分陰損地用刺刀在尾部削出一個倒刺來。
他的一嘴牙都被打掉了,就算是想啃都啃不掉,只能老老實實地被釘死在這裡。
孫易把剩下的投槍背在身上,悄悄地向那個毒販基地摸去,因爲對方實力強大,他也不得不小心再小心。
由於消息的走漏,使得孫易已經不再信任那些趕來的緝毒的幹警,鏟不鏟了這些罌粟田,孫易已經不在意了,此前他參與這次行動,還是因爲柳雙雙,好好的一個姑娘差點讓毒品廢掉,怒火中燒的他立刻就應下了許星的邀請。
但是現在兩位兄弟身陷險地,是不是還活着還難說,這讓他不得不降低了要求,先把人救出來再說。
雖然這個季節罌粟已經花落結果,綠色的莖杆上還掛着一層淡淡的白霜,頂部已經結了嬰兒拳頭般大的果實,在果實的頂部,還有放射狀的花蒂,現在已經到了採收了季節。
悄悄地靠近時,還能夠看到有數十人正在採收,手段十分的暴力,直接就以機器將這些罌粟貼根割斷,然後送到後面一間土坯製成的大房子裡,土坯製成的大房子頂上立着十幾個煙囪,不知對方用了什麼手段,使得煙氣極小。
孫易繞過了這些明顯是農民的採收人員,路過土坯房的時候向裡看了一眼,屋子裡支起了十幾大鍋,那些被齊根割下來的罌粟正在大鍋裡熬製着,旁邊的幾個大筐裡還放着熬製之後的殘渣,已經變成了淡淡的黑色。
這種十分粗曠的熬製方法孫易也見過,一般只有農家用來治病,自種的幾十顆纔會用這種熬製方法,沒想到這種批量種植還在用這種方法,但是在牆角,已經擺放了不少壓成方塊的粗製鴉片膏,幾個人用傳送帶將這些鴉片膏送到隔壁,那裡纔是真正的精製。
孫易貼着牆根,在屋後高高的蒿草掩護下悄悄地前行着,去東南角的那個小屋子裡找許星和梁家輝。
剛剛走到屋子的盡頭,一條身影一閃,差點與孫易撞到一起,對方下垂的冰冷槍管甚至打到了他的蛋蛋上。
孫易一驚,對方更是嚇了一大跳,還是孫易搶先出手了,一把扣住了他的脖子將他狠狠地拽了過來,還沒等打第二拳呢,這個武裝人員的嘴角就已經流出了鮮血,咽喉都被孫易捏碎了。
“嘿,猴子,你特娘撒個尿有沒有完啦!”外頭有人喊着。
孫易扶着屍體,然後用他的手探出屋角外擺了擺,示意他少管閒事,對方罵咧了幾句,“你快點,一會該換崗了,我先回去應付着!”
孫易含糊不清的嗯了一聲,又用屍體的手揮了揮,聽到對方轉身離去的聲音才長出了一口氣。
把屍體拖到蒿草當中,趴在屋角向外看了一眼,東南角的木屋就在眼前,但是讓人頭疼的是這中間有三四十米的一片空地,空曠的空地無論是誰走過去都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