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野雞也是如此處理,今天中午就吃烤的了。
這點東西肯定是不夠吃的,再把帶來的滷肉放到鍋裡熱一下,再燒上一鍋熱水當湯喝了,大冬天的在野外,除了吃肉,基本上沒什麼素可以吃。
到了下午,天更加冷了,太陽似乎都被凍住了,斜斜地掛在天空上,不似夏日那般熾白,而是呈一種淡淡的昏黃色。
三個女人都有些冷得受不住了,孫易決定反程,反程的時候,柳姐先有些撐不住了,畢竟她的身體這十幾年來一年比一年弱,紫蘇花種子雖然讓她恢復得不錯,可也不能在個把月就恢復到巔峰。
隨手弄個個爬犁,把自己的迷彩大衣脫下來裹到她的腿上,然後用繩子拽着爬犁走,孫易裡頭只穿着一件保暖內衣,卻絲毫不覺得冷,稍覺得冷就小跑幾步,身子很快就暖和了過來。
三個女人在孫易家呆了三天,三天裡孫易的電話不時的響起,知道他忙,也沒有再多打擾,白雲走的時候還有些可惜,三天裡,就那天去野外找了個機會弄了一次,再就沒機會了。
看着白雲咬着嘴脣幽幽地看着自己,孫易真有一種把她再拽回來的衝動。
孫易跟武谷和劉老四他們又混了幾天,這一轉眼,就到了正月十五,吃上一頓元霄,這個春節就算是過完了,夢嵐姐的化妝品店要再次開張了,準備去林市進貨,這一年的效益還是很不錯的,她甚至有在三山鎮再開一個分店的打算。
“我先幫你考察!”孫易對她的事業完全支持,孫易認爲,女人不能在家呆着,一呆着,就整天三姑六婆的嚼舌頭根子,好好的女人都廢了,不圖賺多少錢,總要有點事幹,人一動起來就會顯得年青,夢嵐姐的魚尾紋似乎都淡了不少呢。
孫易確實要去三山鎮,不知怎麼的,這一整個春節羅丹的電話都打不通,本來是在孃家,他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但是這麼久不開機,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孫易開車到了三山鎮,由於羅家是住在鎮裡,三山鎮又不比林河鎮大,整個鎮子就那麼幾千號人,就算不認識,看着也眼熟。
到了三山鎮打聽羅丹是沒人知道的,但是她父親羅恆知道的人卻不少,早年間羅恆也是個人物,小鎮上第一家浴池就是他開的,第一個帶小姐的飯店也是他開的。
黃賭毒這三樣,無論哪一樣都不是一般人能幹的,很容易跟道上的人起衝突,羅恆早幾年就跟道上的人起了衝突,在夜裡被人打斷了雙腿,店子也被人折騰得不像樣,賺來的錢全都賠了出去。
最後還是騾子家拿出十萬塊的彩禮才把羅丹娶回家,這份彩禮也還了帳,可日子過得仍然清苦,畢竟雙腿一斷,就算是再長好,也吃不住勁了。
由於羅恆現在走路有些瘸,三山鎮的人都叫他羅瘸子,在街口擺了個牀子賣豬肉,他老婆是林業職工病退,每個月還有千把塊的退休金,日子倒也過得湊和,畢竟在小鎮上生活,沒有住房的壓力,再窮的人也能搞一套安身立命的房子。
孫易到了街口卻沒有找到羅瘸子,一打聽,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出攤了,聽說天天打麻將,而且玩得還挺大的。
不過家倒是挺好找的,三道街臨街的平房,院子還挺大。
孫易進來的時候,屋子裡正傳來呦五喝六的聲音,隔着窗子看到幾個人正在推牌九,桌子上也擺着幾摞厚厚的鈔票。
羅瘸子臉上鬍子拉碴,兩眼通紅,他面前的鈔票最少,只剩下不到一千塊的樣子。
他老婆一臉愁色地坐在門口,看到孫易進來,趕緊站了起來,一臉的警惕“你是誰?”
“我是溝谷村的孫易,來接羅丹!”孫易向屋子又看了一眼道。
“接羅丹?那騾子咋不來,爲啥是你來?”羅母接着問道。
“騾子去南方打工了,走得太急了,我有車,就託我幫忙接人!”孫易道。
“你撒謊,小丹已經說了,她馬上就要跟騾子離婚了!”羅母說着,伸手抄起了旁邊的鍬,她還以爲是來抓賭的,這個家再也不能出問題了,否則就要垮掉了。
聽到羅母的吼聲,屋子裡的人趕緊把錢一揣,忽忽拉拉的從後門跑了,羅瘸子的身上沒多少錢,也不在乎,推門就走了出來,上下打量着孫易,“你是誰?”
“我是孫易!”孫易淡淡地道,對賭徒他一向都沒有什麼好感,十賭九騙,十賭九輸,玩賭的人腦子都比較活泛,也正是因爲活泛,所以才顯得不是那麼踏實。
羅瘸子伸手搶過婆子手上的鐵鍬剛要動手,突然愣住了,“孫易?哪個孫易?東溝村的?”
“沒錯,就是東溝村的孫易!”孫易笑着道。
除了周邊三村,一般的百姓提起孫易來還真不知道是誰,但是孫易在江湖上的名頭可響亮着呢,他在林市可以橫着走,又差點把三山鎮的廖胖子打死,這名聲自然也就傳了過來。
羅瘸子混賭場,賭場跟江湖一向都有着不可分割的關係,他自然在閒談中聽過孫易的名頭,那可以一敵百的猛人,甚至把三山鎮的大混子廖胖子都打翻了,折損了十多個好手。
羅瘸子看着淡笑中,似乎很溫和的孫易,額頭的汗都下來了,自家人知自家人,現在他上門來找羅丹,這下可壞了。
羅瘸子趕緊扔了鍬,熱情把孫易往屋裡請,孫易站着沒動,他也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了,聲音都冷了下來,“羅丹呢?我來找她的!”
“羅丹啊,羅丹去串門了,她姨家在省城,大年初二走的,還沒回來呢!”羅瘸子笑道,但是目光卻閃閃躲躲,看着就不老實。
孫易甚至顧不得這兩人是羅丹的父母,他可以確定,羅丹肯定是出事了,手一抖,袖子裡滑出一把鋼鋸條磨製的短刀,手拎着短刀向羅瘸子揚了揚下巴,“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羅丹在哪?”
“真的去串門了!”羅瘸子還在嘴硬着,羅母就橫身擋到了前頭,伸着雙臂像一隻護崽的母獸,大有一副要砍就砍我的樣子。
孫易只是嚇唬他們一下,但是這種老滑條哪裡能被嚇住,他又不能真的動手,一下子就陷入了兩難的境況中。
正在僵持的時候,大門轟地被踹開,一個流裡流氣的年青人甩着長髮走了進來,進門就吼了起來,“羅瘸子,你特麼敢坑我,說是漂亮女兒給我搞,這倒好,天天懷裡揣把刀子,不是捅人就是捅自己,反正錢我已經給了,人你要給我擺平!要不然的話就退錢,哼,人你就別想要了!”
孫易沒用羅瘸子回答,轉身面對着這個長髮黃毛的小子,皺了皺眉頭,一揚下巴問道:“羅丹在你那裡?”
黃毛小子上下打量着孫易,特意在他手上鋸條磨製的短刀上停留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不屑的神色,用這種刀的,一般都是裝逼的吊絲,哪能跟他這種老大相比,冷笑了一聲道,“在我那又怎麼樣,怎麼着,還想在老子面前玩刀子,老子玩刀的時候你特麼還是**呢!”
黃毛說着,伸手摸出一把蝴蝶刀來,刷刷地甩着刀花,大冬天的玩着金屬刀身的蝴蝶刀,也不怕凍掉了爪子。
他身後跟進來兩個一臉橫肉,桀驁不馴的年青人抱着手臂冷笑了起來,在他們的手上都拿着狗腿彎刀,只要孫易敢動,他們就準備揚刀。
孫易關心羅丹,根本就沒有那麼多耐心說廢話,拎着短刀就向黃毛走了過去,剛剛走到跟前,黃毛感受到孫易的殺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不由得退了一步,又覺得沒面子,一刀就捅了過去,嘴裡還叫罵着,“知道老子是誰嗎,敢在老子面前呲毛,找死是不是!”
黃毛的短刀根本就沒有遞到孫易的跟前,手腕就是一疼,眼看着短刀從他的手腕上劃過,跟着鮮血就噴了出來,這一刀,把他的腕動脈都割開了。
黃毛看着噴血的手腕,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剛剛倒底發生了什麼?速度好快,沒看清楚,愣了好一會才慘叫着抱住了手腕子。
“腕動脈被割開,不泡熱水是死不了人的!”孫易冷冷地道。
那兩個拿着狗腿彎刀的跟班也愣了,在三山鎮,還從來沒人敢這麼對待廖哥,這小子倒底是誰,竟然也下這麼重的手,是不是找死?
他們這會也反應了過來,拎起狗腿彎刀就向孫易撲了過來,狠狠地向他劈了過來。
孫易的短刀架住一把腿狗,跟着一側身,閃過一刀,一腳將一個小子踢得飛了起來,肋側明顯凹了下去,也不知斷了幾根肋骨。
孫易一手架着狗腿,另一手一拳就轟了過去,正打在這個小子的胃部,打得他扔了刀,抱着肚子哇哇狂吐了起來,孫易正值怒火升騰之時,哪裡肯放過他,再一拳砸在後背上,當時就大頭朝下栽了下去不動彈了。
黃毛這會已經抱着手腕爬出了大門,孫易兩步追了上去,拎起他的脖領子,短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鋒利的短刀甚至割開他脖子上的皮膚,鮮血也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