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槍響,高瘦年青人的身體向前一撲,後背爆起一團血花。
一扭頭,見白雲正舉着還冒着硝煙的手槍,那本是屬於他的手槍,被孫易打掉了,沒想到一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竟然有膽子去撿槍,而且向自己射擊。
“砰……”
又是一聲槍響,高瘦年青人的腹部又捱了一槍,這回撲倒在地沒了動靜。
“雙雙,把孫易拖回來,然後報警,我看着他們兩個,哪個亂動,我就打爆他們的腦袋!”白雲的小臉板得都快要刮下寒霜了。
柳雙雙咬着嘴脣點了點頭,趕緊把孫易拖了回來,現在孫易全身一點力氣都使不上,甚至連口水都無法吞嚥,差點把自己嗆死,虧得是會照顧人的柳雙雙,如果換成白雲的話,自己肯定小命不保,沒有死在槍下,沒有死在這個高手的拳腳下,也要死在自己的口水之下。
柳雙雙沒有直接打報警電話,出警要是慢點,說不定會出現什麼事呢,她是用孫易的電話,直接回拔的劉國裕的電話。
劉國裕接到孫易的電話不由得微微一愣,這一天還沒到黑呢,怎麼就給自己打回來了?
接起電話來,卻是一個柔柔的小女孩的聲音,“喂,是劉局嗎?”
“是我,孫易呢?”劉國裕的心裡咯噔一下子,暗叫一聲壞了,這個小子又搞出什麼事來了?竟然連電話都是別人代打的。
柳雙雙平穩了一下情緒,用盡可能平穩的語氣道:“我們在北河灘這裡,有兩個人已經被制服,他們有槍,還有很多奇怪的小東西,另外,孫易受傷了,被注射了一種叫做肌肉鬆馳劑的藥物,現在他說不了話,也無法動作,天吶,他的舌頭都伸出來了!”
柳雙雙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在她看來,天大的事情,天大的人物,都不如自家易哥一根手指頭來得重要。
劉國裕拿着電話愣了好半天,直到手上一鬆,電話掉到桌子上才醒悟了過來,滿腦子都是肌肉鬆馳劑這個名詞。
劉國裕並不僅僅是市局的局長,同時還兼任着本市國安局的局長之職,對於破壞國家穩定的境外勢力也具有一定的管理權的。
而肌肉鬆馳劑這種東西,一般都是一些隱秘戰線上的人才會使用,就算是各大醫院,也只是使用一些安定類的東西,而不是這種霸烈的藥劑。
劉國裕自從上任以來,就沒遇到過這種事情,現在突然間蹦出來一件,讓他的腦子都有些不太夠用了,等他回過神來,突然跳了起來,剛要跑出辦公室覺得不對勁,又跑回來翻自己的槍。
堂堂市局局長,發了配槍平時也懶得帶在身上,被自己放哪去了?抽屜裡沒有,箱子裡也沒有,突然一拍腦門,好像是扔在家裡了!怎麼在這麼重要的時刻沒帶槍呢。
劉國裕帶着重案組的成員,甚至還動用了特警,打開了武器庫,實彈,自動步槍,他自己都拿了一支03式衝在第一線。
一溜警車還有特警的依維柯衝向北河灘,剛到北河灘的時候,劉國裕的嘴都要咧到耳根子去了,一個小姑娘正拿着一支槍,對着一個赤着身子的男人扣動了板擊。
耳聽着砰的一聲,那個赤身男子身上爆起一團血花,一個跟頭紮在地上不動彈了。
“放下槍!舉起手!”先衝下車的特警舉起了手上的槍步瞄準了白雲。
白雲粉面含煞,非但沒有放下槍,反而將槍瞄準了對方的腦袋,就在剛纔,這個酷似都教授的小子竟然不知用什麼方法掙開了腳上的塑料卡扣想撲向孫易。
結果被白雲一槍打在屁股上,直接就把他打趴下了,心裡也後怕得很,如果自己反應再慢一點,只怕動彈不得的孫易就要完蛋了,憤恨的白雲幾乎就要下殺手了。
“都住手!”劉國裕舉着步槍衝了下來,先喝止了那些要開槍的特警,他已經嚇出一身的白毛汗,那個不是白市長家的千金嗎,她怎麼也摻和進來了。
“我是劉叔啊,快把槍給我!”劉國裕快步跑了上去,儘量用溫柔的語氣道,伸手慢慢地按住了白雲手上的槍。
白雲長長地出了口氣,看了劉國裕一眼,然後鬆手把槍交給了他,然後突然爆起,衝到赤身的李成浩跟前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反正也打不死人,劉國裕就當沒有看到,等她氣消了,才命令手下過來把這兩個人全部逮捕,上重銬。
這時他纔看到不遠處衣服上放置的那些東西,雖然他不是專業人員,但是曾經升職時的培訓,讓他對這些東西多少有些瞭解,嚇得後背一陣冷汗,在林市竟然還有這種人的存在,而且還把他們抓住了。
想到這件事背後的後果,劉國裕都忍不住有些要發抖,這可真的是大功一件啊。
孫易被擡上了車,白雲和柳雙雙都執意要跟着,誰攔着也不行,劉國裕有些古怪地看了白雲一眼,然後擺擺手,示意讓她們跟上,其它的事情,用不着自己多嘴。
孫易只是爲了給白雲出上一口氣,結果無意中砸了一個大爛攤子,現在他向病牀上一躺,享受着兩個美女的服務,藥勁已經過得差不多了,只是說話還有些含糊,但是勉強能使上一點力氣了。
劉國裕已經忙到腳打後腦勺了,那兩個被抓獲的年青人被安置在武警醫院,每個人至少安排了三名警力,手持裝了實彈的手槍二十四小時看護,必須要保證每一刻都有一雙眼睛盯在對方的身上。
這件事太大了,大到劉國裕自己都扛不下來,自然會找自己的老上級,白千山白市長。
白市長立刻與省廳聯繫,碰到這種事情他也不敢擅專,而市委書記齊豐羽對此保持了沉默,只能眼看着白市長進一步的豎立自己的威望,因爲在這件事情上,他根本就不可能有發表任何反對的意見,甚至連一丁點的絆子都不能下,那將涉及到原則上的問題,他不得不捏着鼻子全力地配合。
省廳調查組很快就下來人了,把這個案子一移交,劉國裕和白千山都鬆了一口氣,功勞是妥妥的跑不掉了,麻煩也交出去了,總算是可以鬆上一口氣了。
可是這一口氣纔剛剛鬆到一半,又針扎地一樣跳了起來,做爲重要證人的孫易、白雲還有柳雙雙拒不配合,而且還把調查組的人給打傷了,那些傢伙是誰都能招惹的嗎?
當一個市長,一個局長趕到醫院的時候被兩個大漢給攔住了,告訴他們這裡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之前只是一點小小的誤會,現在誤會解除了。
至於發生了什麼了什麼誤會,對方絕口不提,劉國裕還是十分敏銳地發現對方在說起誤會的時候,有那麼一點臉紅,這下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一切只能等孫易或是白雲他們出來之後才能瞭解了。
孫易的心情本來挺好的,躺在醫院接受着最好的治療,還有兩個萌妹子圍着自己轉,天堂也不過如此罷了。
但是從那個板着臉,人見人愁的女人領着兩個壯漢走進來的時候,他的心情就很不美麗了。
女人頭髮很短,戴着一副黑框眼鏡,全身上下都透着幹練的氣息,進了病房,先是一偏頭,兩個大漢上前就要把白雲和柳雙雙帶走。
兩個丫頭經歷了這麼多,早就不是一般膽小怕事的高中生了,哪裡肯走,拳打腳踢再加上嘴咬,讓這兩個大漢有一種有力也無處使的感覺。
躺在病牀的孫易冷冷地與這個幹練女子對視着,突然開口道:“你們就是這麼對待功臣的?”
“功臣?對方是訓練有素的特種人員,你憑什麼可以打敗他們?或者說這其中還有什麼不爲人所知的事情?你們必須要分開詢問!”幹練女子十分乾脆地道,開口就把對方釘到嫌疑犯的位子上。
孫易扭頭看了一眼還在掙扎的白雲和柳雙雙一眼,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絲笑意,“他們兩個,也是受過特殊訓練的特種人員吧?”
“沒錯!”幹練女子的話音剛落,躺在病牀上的孫易突然暴起,一把就扣住了離他最近,正抓着柳雙雙那個漢子的咽喉處。
這個漢子只來得及看到孫易那張滿含着殺意,有些猙獰的面孔,跟着身體就飛了起來,嘩啦一聲撞碎了玻璃,整個身體都飛了出去,如同不是及時用腿勾住的窗子,非從這六樓掉下去摔死不可。
孫易舍了這個掛在窗子上的大漢,一腳就向另一個抓着白雲的漢子踹了過去,對方竟然一偏身,用白雲擋了過來。
孫易這一腳沒停,而是由踹變成了蹬,腳頂着白雲的腹部向前一衝,蹬得兩個人一起後退,他們這一動,孫易就有了機會,手上寒光一閃,一把牀上用來削水果的小刀子從白雲的肋側穿了過去,正捅進了這個大漢有肋骨縫裡頭。
手按着白雲的肩頭用力一壓,白雲的身體一矮,那個捱了一刀的漢子半個上身都露了出來,孫易一腦袋撞了過去,不信這傢伙的腦袋比那個瘦高個還要硬。
腦袋撞在一起,發出梆的一聲令人牙酸的脆響聲,這個漢子蹬蹬地向後退了兩步,手上也鬆開了白雲。
只穿着病號服的孫易一躍,雙腿一分就從白雲的頭頂竄了過去,半仰着頭的白雲甚至還能看到病號服下提槍掛錘的山賊。
孫易一膝蓋頂了過去,對方伸手一擋,可是孫易的手肘已經砸到了他的肩頭,砸得這個漢子身體一沉,還沒等反應過來,後脖領和腰帶處同時一緊,整個人都騰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