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發現孫易總是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趁着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冷哼了一聲道:“我對粘了別人髒東西的傢伙沒興趣!”
“洗過了呀!”
“洗過也有一股臭味!”冷玉淡淡地道,孫易頓時就來了脾氣,當從前的誤會被解開以後,孫易的心中還壓着一絲小小的暴脾氣,正好趁着這次一併解決了。
只是解決的次數有點多,強度還有點大,以至於進了老林子天天吃魚了,獵物都沒有打多少。
倒是柳雙雙和白雲沒有摻和,拿着軍弩,再加上有一點白的幫忙,倒是收穫頗豐,除了野雞野兔這些小型獵物之外,竟然還獵到一隻不大小的狍子,這下子讓她們可更加興奮了,把獵物扔給夢嵐她們收拾着,領着一點白又鑽進了林子裡頭。
有一點白幫着尋找獵物,兩個小姑娘倒也有模有樣的,然後轉過一處小雪坳的時候都傻了,就在離她們不到幾十米遠的地方,一頭碩大的野豬正用嘴巴子將厚厚的積雪拱開,挑出下頭的草根和幹菌。
並不僅僅是野豬,就算是家豬也是雜食動物,有肉的時候並不介意吃上幾口,特別是這種荒野孤豬,只要體重上了四五百斤,就算是老虎都未必敢惹,孤豬羣狼一向都是山中最讓人頭疼的野獸了。
兩個小丫頭對視了一眼,然後調頭就跑,她們這一跑,立刻就引起了那頭野豬的注意,大冬天的正餓着呢,哼了一聲,支着滿嘴的獠牙就向她們衝了過來。
“小白,你斷後!”白雲一邊在雪地裡頭深一腳淺一腳的跑還不忘扭頭大叫。
用不着她來叫,一點白已經像是一條黑色的閃電一樣撲了出去,高高躍起的時候,腹下那一條線狀的白毛如同波浪一樣的涌動着,充滿了異樣的美感。
一點白在體型上肯定無法與這幾百斤重的大野豬相比,但是速度卻奇快,從側面一下子就撞到了這頭大野豬的身上,將這頭野豬撞得一個翻滾撞到了旁邊的一株大楊樹上,一點白的四爪一蹬,嗖了一下子竄了過去,一口就咬在這頭野豬的咽候處,整個動作乾淨利落。
只是這野豬常年在野外生活,滾泥塘蹭松樹,身上早就佈滿了一層厚厚的甲冑,別說是一點白,就算是一頭老虎,一口也未必能夠放翻一頭野豬,野豬正是憑着這一家堅硬的鎧甲才能橫行於山林之間。
這頭大野豬用力地一甩脖子,硬是將一點白甩開,只是一點白的嘴上帶叼着一大塊的皮肉,也不是皮肉,而是野豬身上蹭留下的一些樹脂泥巴之類的東西,在野豬的脖子上,倒是露出了一塊鮮嫩的皮肉,連豬毛都被拽掉了。
大野豬甩脫了一點白之後,一調頭就向它衝了過去,完全捨去了兩個小姑娘,一心對付這個咬了自己一口的大狗。
一點白靈活地在雪地裡頭奔騰着,並不與這隻大野豬正面相撞,野豬在森林裡頭絕對屬於橫衝直撞的坦克,就算是老虎也不敢正面相撞,相比之下一點白更加靈活,幾個閃躲甚至將這頭大野豬甩了個跟頭。
在它還沒有爬起來的時候,一點白化做一抹黑影瞬間衝了過去,一口就咬住了它的咽喉,還是剛剛咬的那個地方。
一點白除了還是小奶狗的時候孫易餵過一陣子,剩下的時間幾乎都是自己在外頭打野食,甚至還與羣狼戰鬥奪得狼王寶座,牙齒可不是像一般的笨狗那樣因爲長斯吃素質已經鈍化了,而是如同狼牙那般的尖利。
這一口咬下去,頓時鮮血四濺,野豬發出一聲嚎叫嗖地一下子就跳了起來,而一點白也叼着一大串血糊糊的東西退後。
野豬發出陣陣刺耳的哼哼聲狂奔起來,然後一頭撞到了一株大樹上,撞得雪花簌簌而落幾乎將它埋在裡頭,然後就再沒了動靜。
聽到動靜的孫易趕過來的時候,一點白纔將嘴裡的東西吐出來,郝然是一段喉管還有一小截血管,一點白那一口正掏在要害處,硬是將這頭大野豬的喉管和動脈血管咬斷了。
看着四五百斤重的大野豬半埋在雪地裡頭,孫易向一點白豎了一根大姆指頭,一點白不着痕跡地搖了搖尾巴,至於吐出來的東西它是不屑再去吃的。
孫易樂呵呵地將這頭四五百斤重的大野豬拖了回去,趁着還熱乎扒皮去內臟,野豬的豬頭大,而且味道不好更加難收拾,直接扔掉不要了,只留下四條大腿還有肋帶,差不多也有將近三百斤的樣子,剩下的都遠遠地扔到了雪地裡頭,別看冬天萬物寂滅的樣子,可實際上在這雪底下,仍然活躍着一些大大小小的生物,在生存環境殘酷的地方,各種小生物幾乎都是雜食性的,比如野鼠,比如各種鷹鳥。
柳雙雙和白雲非要把這獵物據爲已有,雖說是一點白下的口,可野豬是她們引來的,不過還是十分大方地拿出一大塊肋排和一個前腿。
野豬不是家豬,處理不好的話會有一股子濃重的腥臊味,好在滿地的大雪和枯木,最不缺的就是水和燃料了,化上一鍋水,把豬肉放到鍋裡頭連抄上幾次,腥臊味才小了許多,然後再下重料,燉煮出來的野豬肉很有咬勁,而且不像家豬那麼肥膩。
在這林子裡頭一連停留了四天,雖說沒有深入到老林子裡頭,可是野雞野兔也弄了幾十只,狍子也打了好幾只,再加上後來又打到了一頭幾百斤重的大野豬,在河裡弄上來的大魚,滿滿地兩大爬犁,回去連送人帶自己吃也差不多夠用了,而且年年到了年跟前,給孫易送禮的也不在少數,各種稀罕玩意差不多要把倉房堆滿了。
天剛剛大亮,正收拾着東西準備回去的時候,一點白突然站了起來,向着林子的方向發出一陣陣的低吼聲,兩匹駿馬也變得暴躁了起來,停地揚着蹄子想要將後背上的東西甩下來發足狂奔。
孫易的手上一較力,拽着繮繩將兩匹烈馬全部拽住,然後就近拴在了大樹上,兩匹馬仍然不停地甩着腦袋,卻甩不開尼龍繩編制而成的繮繩。
“快看,老虎!”柳雙雙向不遠處一指,只見在林子裡頭,一個黃乎乎的大腦袋探了出來,嘴上還叼着一個碩大的狍子,頭角猙獰還是一隻公狍子呢。
那隻老虎把狍子向雪地上一扔,然後調頭又鑽回去了,看得別人眼睛都直了。
當那隻老虎叼着一件破破爛爛的衣服又鑽出來的時候,孫易認出來了,這不是那就只戀物虎嗎,沒想到在林子邊上還碰着了。
孫易趕緊迎了上去,那隻戀物虎快步奔跑過來,遠遠地一個縱躍向孫易撲了過來,如同猛虎捕食一般,看得人頭皮一緊,幾乎要驚叫出聲來。
孫易卻哈哈地大笑着,攔腰抱住這隻碩大的老虎就在地上打了幾個滾,這個老虎可是救過自己的命呢。
不料那隻老虎卻不跟孫易玩鬧,只是叼着他的衣襟使勁地拽着,把孫易拽得一晃一晃的,衣服也發出嘎嘎吱吱的聲響。
孫易一臉無奈地將外套脫了下去,這隻老虎立刻就把腦袋埋在了外套裡頭像是撒嬌一般地晃着腦袋,看得孫易一臉的無語,直不知道自己的衣服有啥好讓它迷醉的,還是一隻老虎。
這衣服是肯定要不回來了,孫易索性把衣服掛到了它的脖子上,鬆鬆的一個衣服套,捕食的時候可以把腦袋拽出來,平時可以把腦袋再伸進去帶着,至於那件破衣服它肯定是不要了。
戀物虎似乎就是來找孫易要一件衣服的,把那隻大狍子拖到孫易的面前,然後發出幾聲低吼,搖頭晃屁股地又一次沒入了山林當中,這倒是讓孫易長出了一口氣,它要是執意跟自己回家的話還沒地方安置它,猛虎可不是那兩隻啥都吃的黑瞎子,人家可是吃肉的。
“一隻大狍子換一件衣服,這生意做得值了!”孫易笑着道,然後趕緊處理那隻狍子,這隻灰黃色的狍子皮毛正值巔峰期,裹上在雪地裡頭過夜都不帶冷的。
而且這種大狍子幾乎全身都是寶貝,絲毫不比梅花鹿差,只是它們傻狍子的名氣太響了,以至於影響了它們其它的價值。
孫易樂呵呵地處理狍子的時候,夢嵐她們直搖頭,孫易身上那件衣服可是國際知名品牌,還是在林市剛開業的時候趁着八折優惠買的,哪怕如此,一件外套也花了兩萬多塊,一隻狍子怎麼也不值這個價吧。
不過一隻老虎顛顛地跑上門來給送一隻狍子,這情誼可就無法用價值來衡量了。
把狍子都收拾好了,特別是那些狍子尾巴,雖然短小卻很肥碩,紅燒一下滋味十足,堪比紅燒鹿尾。
這時,孫易身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對於別人的手機沒信號,孫易的手機在哪都能打這種事情已經不值得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