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易把事情想得很清楚,自己可以左擁右抱,爲什麼自己的女人就一定要承受?誰也不欠誰的,她選擇離開,是她自己的選擇,從今天起,他們之前間再沒了關係,哪怕只是看在曾經露水姻緣一場的份上,自己也要給她自己,站在朋友角度上給她祝福。
至於她順手拐走了野菜廠百多萬貨款這種事情,孫易還真沒有看在眼中,只爲她不告而別感到傷心。
孫易的話羅丹和夢嵐都沒有開口,羅丹只是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抱得緊緊的,生怕一鬆手他就會飛走。
而夢嵐伸手捉住了他的手,把他的大手放到了自己飽滿的胸膛,目光柔柔地看着他,一如十幾年前,那個哄着自己不哭的姐姐。
孫易笑了笑,很澀,卻又有一種如釋重負般的痛快感。
“我想回家了,離開了那裡,我總覺得像是沒有了根一樣!”孫易喃喃地低語着,然後猛地站了起來,羅丹還掛在他的身上呢。
“我現在就走!”孫易說着就去穿衣服。
“我們陪你!”羅丹一咬牙道,夢嵐猶豫了一下也點了點頭,她們兩個現在一般是不會出現在溝谷村的,但是孫易現在的狀態不對勁,還是陪着他爲好,至於化妝品店,直接交給店員,反正一切都走上了正規。
孫易在回村的時候還順便給柳雙雙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可以回去上學了,電話裡的柳雙雙幽幽怨怨地哼哼着,讓孫易心中更升起幾分負罪感來。
他突然下定了主意,如果說白雲本就有了做P友的覺悟,那就有限度的保持着,而柳雙雙和柳姐,跟自己走得太近,太危險了,這天下美女太多,自己總不能每一個都摟到懷裡,一個當妹妹,一個當姐姐處着吧。
想通了此節,孫易有一種千斤大石被搬走一般的感覺,更多的卻是不捨,那種青澀的而又純粹的情感,如同毒品一樣糾纏到靈魂深處。
孫易回了村子,整個人似乎都活了過來,似乎在這裡能給他無窮的力量,細細一想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好像他在村裡,在山林裡的時候,從來都可以化險爲夷,就算是從毛子國不遠千里的奔波回來,也是一回家就轉危爲安了。
就算是山林緝毒也沒讓他傷半根毫毛,可是一到省城,就差點把小命給丟了,自己這條命簡直就是跟城市相剋,想在外頭混,還要定期回來補充一下能量才行啊。
深秋的天氣已經很涼了,熊大熊二吃得膘肥體壯,在天氣轉涼之後也沒有一點要冬眠的意思,反而在村子裡蹦噠得更歡了,整天招貓逗狗,如同七八歲的小孩那麼討人嫌,每天捱揍還樂此不疲,夫妻倆橫着膀子在村子裡頭閒晃,不時地還跟誰家的惡犬打上一架,然後吃得肚圓,天黑了纔回家。
雖說它們惹了不少禍,不過村民也只是打罵幾下,下手都有輕有重,因爲所有的損失都有孫易給買單,一張張紅紅的票子可是實打實的給。
兩熊又要出去禍害人,被孫易幾腳給踢了回來,也不能光吃飯不幹活,讓它們把酸菜缸給抱出來,刷乾淨了該醃酸菜了,大白菜已經曬得差不多了。
羅丹和夢嵐幫着把酸菜醃好了,兩頭熊抱着滿滿的大缸,孫易再伸手扶着,竟然穩穩當當地送進了倉房裡頭,可是兩個棒棒的壯勞力。
其實熊大和熊二在村裡還是蠻受歡迎的,脾氣好,怎麼打也不生氣,只要給口吃的就行了,而且還能幫着幹活,秋收收土豆的時候,雖說這夫妻倆沒少禍害,但是裝土豆的大麻袋可是實打實地給扛過,當然,不給吃的肯定是不幹活的。
醃完了酸菜,家裡基本就沒什麼事了,後園子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四株藥材生長得很好,紫蘇花已經結果了,不多不少,正好四十七顆果實,在旁邊又萌生了兩株新枝,看樣子明年就能開花結果了。
幾種藥材長勢良好,只有那株大地乳看起來還是嬌嬌小小的,肉透透的透着一股子可愛勁,只是它的個頭太小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
打從回到了村子裡頭,孫易似乎一下子就活過來了一樣,變得活力十足,而羅丹和夢嵐雖然深入簡出,但是村裡每個人都知道她們是跟孫易一塊住了。
這事要是換一個人,指不定嚼舌頭根子嚼成什麼樣哩,但是放在孫易的身上,卻又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誰嚼舌頭根子都會被羣起而攻之,或者說是小小地提醒一下,除了孫易,誰還能用這麼厚道的價格收購你家的東西?這兩年孫易收山貨,又秋山包銷,確實讓村民兜裡都比往年厚實了不少。
農村人的想法要更加簡單,他們甚至不關心誰坐天下,也不關注出了什麼樣的政策,農民,就是靠天吃飯的,誰能夠給他們帶來好處,他們就說誰的好話。
你可以說他們目光短淺,但是農民特有的純樸已經越來越少見了。
秋收之後基本上處於無所事事的狀態下了,也就是俗稱的貓冬。
要是放到十幾年前,秋收之後就是更加辛苦的銷售,地裡的產出要賣出去,但是現在用不着了,因爲都是在地頭上,一邊收一邊就賣出去了,孫易把周邊三村的農產品全都包了。
三村還不到因慶節呢,就已經處於農閒了,早年還沒有封山的時候,這個時候家家戶戶的壯勞力都會套上車,趕着牛馬進山,伐木是一個技術活,需要有專業人士來幹。
而把伐下來的木頭從山中拖到山下的林場,就需要各種大牲口上陣了,在農村,俗稱倒套子,也是生活來源之一。
現在封山育林,再加上機械化的程度越來越高,大牲口在農村都不多了,早年遍村牛馬的場景幾乎看不到了,家家都用拖拉機的,侍弄起來簡單不廢心。
閒來無事,打牌賭點小錢就成了一股風氣,一天輸贏的十塊二十塊的,全當娛樂了,當然也玩帶血的,一天幾百上千的輸贏,但是這種場子孫易從來都不參與。
孫易也跟着打過幾次小牌,麻將和撲克都玩,玩了不到兩天就沒人跟他玩了,因爲他光贏不輸,手氣好得令人髮指,而且孫易的記性特別好,打一把牌就能把所有的牌面都記得差不離,就連麻將也是如此,兩天功夫就闖出了賭神的名號。
一點白又叼了兩隻兔子回來,這個季節的兔子正值膘肥的時候,讓孫易領着二女着實好好地打了打牙祭。
整個天閒着也不舒服,孫易已經快把自家院子給翻過來重修了,四周都鋪上了卵石,留出了栽花種草的地方,索性扛着鍬,領着兩個搗蛋精出門修路去了,村子裡去年用卵石鋪了路,經過一年的輾壓,已經變得瓷實了,不過地方地基不好,已經出坑了。
拉了兩車卵石傾倒下來,孫易用鍬填平了,兩隻黑瞎子就充當了壓路機壓得瓷實,他這麼幹活純屬閒的。
看着空蕩蕩的院子裡,熊大熊二滿院子骨碌,似乎自家也該養幾隻雞鴨什麼的了,雖說蛋類他家裡從來都不缺,只要他一回來,或是家裡的煙囪一冒煙,總會有人送來一籃子雞蛋鴨蛋什麼的,一向都不缺吃的。
一想到這裡,孫易還真有些饞子,正好趁着有時間去後林子打兩隻野雞,一隻薰着吃,一隻用來吊湯,吊好的雞湯留着明天吃火鍋。
說幹就幹,把老路留下來的軍弩給翻了出來,這玩意要是在別人家,那就是犯禁的東西,但是在孫易這裡,似乎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揹着軍弩,帶着一點白就鑽進了後林子裡,路過那片松林的時候,孫易腳下微微一停,望向那株老松樹下一塊平坦的草地,當初他跟白素就在這裡翻滾定情的吧。
搖頭輕笑了幾聲,舊情舊景,難免讓他產生了一種往事如風般的感覺。
孫易也沒有太過於深入,只沿着大河邊走了一圈,軍弩射了兩次,獵了兩隻豔麗的野雞,每隻都有二斤左右,這玩意不出肉,還需要多打兩隻纔夠啊。
遠遠地,孫易看到了一叢豔麗的羽毛,一隻體格出奇大的野雞正在向草坷子裡頭鑽,孫易的眼睛一亮,一點白都伸出了舌頭,這隻野雞可比他之前見過的都要大,足有一般野雞三倍那麼大,稱上一隻野雞王都不過份。
孫易上好了弦,正準備把這隻野雞拿下的時候,一陣風聲自耳邊響起,烈風當中,一抹淡影撲向了那隻野雞王。
野雞王發出嘰嘰咯咯的聲音,只見兩條影子在草叢裡頭翻滾着,不時地還有豔麗的羽毛凌亂地飛出來。
那是一隻北方最常見的雀鷹,屬於一種體形較小的鷹類,主要以各種鳥類、鼠類爲食,偶爾也會抓抓兔子,不過由於體型比較小,成了精的老兔子它就不敢抓,一個不好還會被蹬傷。
農村裡經常裡會看到護雞仔的老母雞鬥老鷹,所謂的老鷹,指的就是這種小體型的雀鷹。
這隻野雞王個頭雖然大,只怕也不是爪尖嘴利的雀鷹的對手,孫易捏着下巴等着,準備來一出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