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易一把就抓到了槍身上,用力地一拽,手槍脫手,跟着手上的餐刀迎着人影就紮了上去,噗的一聲直入沒柄,整個刀身都扎進了對方的胸口處。
餐刀一拔沒有拔出來,索性鬆了手,一拳頭轟了過去,正砸在刀柄上,足足十五公分的餐刀全都沒入到了對方的身體裡。
對方跟蹌着退了出去,孫易探手噹噹就是兩槍,沒玩過這東西,也沒什麼準頭,而且這兩槍也不是用來打人的,就是爲了引起混亂,頂樓的套房住的可不是他這一間,還有好幾間都住着人。
而且住在這裡的人非富既貴,甚至還有一些有權有勢的人,槍聲必定會引起一些混亂。
門外的老鷹看着一個照面就受了重傷的兄弟,臉色變得鐵青,這可都是殺過人,見過血,還受過部隊訓練的好手,平時幹起髒活來利落得很,十個八個的都不在話下,可是現在連人影都沒有看到就被放倒了。
看着幾個套房門打開,有人探頭探腦地張望着,老鷹氣得一跺腳,打了一個撤退的手勢,就不該託大要在這裡動手,他探來的情報是孫易受了重傷,應該還在牀上躺着纔是,誰料想捱了好幾槍,不知被砍了多少刀,還這麼生龍活虎的。
情報出錯,一步錯步步錯,對方的手上又奪走了一支手槍,一旦槍戰打起來,還是在總統套房的頂層,真要是傷了幾個有權有勢的大人物,別說是他,就算是李國豪親來也吃罪不起。
一邊撤離一邊打電話喊人,名門酒店就那麼幾個門,堵死了,就不信他不出來,如果不出來的話,再實行第二套方案,只要找到了人,什麼都好辦。
孫易聽着對方離去的動靜,小心地探頭看了一眼,見他們真的從樓梯走了下去這才長出了一口氣,看看手上沉甸甸的真傢伙,心裡竟然有了一種踏實感,難道自己天生就要吃刀頭舔血這碗飯?
既然已經暴露了,這裡就不能再住下去了,李家父子的動作還真快,自己還沒去找他的麻煩,他竟然先打上門來了。
把槍在身上藏好,帶着柳雙雙和白雲下樓,電梯沒敢直接坐到一樓,在二樓就下了電梯,走樓梯下去,剛剛下樓,就見樓下大廳沙發上坐着兩個一看就知道不是善類的男子。
看到孫易下來,兩個人放下了手上的雜誌,目光陰冷地看着他。
孫易轉身又上了樓,在三樓的窗子向外看去,門口不遠處停着幾輛車,一些精悍的漢子就守在那裡,這是在守株待兔呢。
哪怕拿着槍,孫易也不認爲自己能闖出去,如果單身一人,一槍一刀,殺也殺出重圍了,可是還有柳雙雙和白雲呢。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白雲冷笑了一聲,“現在還不是需要我幫忙,真不知道咱倆誰是累贅呢!”
“你能幫什麼忙!”孫易道。
白雲哈哈地大笑了兩聲,“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車很牛逼嗎?”
孫易一愣,什麼車這麼牛逼?難道還能調來裝甲車啊。
看着孫易一頭霧水的模樣,白雲笑得更加得意了,總算是看到這男人吃癟的模樣了,還真是可愛呢。
“笨蛋,叫特權車啦,他們再牛逼,也不敢截了市長的車!”白雲說着打出了一個電話,然後用完全不認識,甜得膩死人的聲音道,“王叔,是我,小云吶,嗯嗯,我也好想你呢,王叔,幫個忙唄,我在名門酒店這裡呢,你來接我一趟好不好!大不了回頭送你禮物啦,還有,別告訴我爸爸,要不然的話咱倆絕交!”
白雲得意地掛斷了電話,炫耀似地向孫易晃了晃手上的電話,但是迎接她的卻是怪異的目光,柳雙雙和孫易都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平時的白雲大膽奔放,大大咧咧的動不動要砍死這個,砍死那個的,要不就是各種器官髒話掛在嘴邊,現在突然變成小女兒態,膩聲膩氣地說話,完全就變了一個人。
白雲愣了好一會,突然就怒了,“怎麼了,我怎麼了,總要不同的方式去面對不同的人吧,人家雖然是我爸的司機,可是咱也要尊重人家,哄着來啊!這樣事情纔好辦啊!”
“行行,你有理!最好一直保持下去!我挺喜歡你剛纔的模樣的!”孫易說完就後悔了,差點給自己一巴掌,本來這個白雲就夠膩人了,現在自己再說這麼一句軟話,簡直就是送了一根杆過去,白雲要是不順杆往上爬,自己的孫字倒過來寫。
果然,白雲的眼前一亮,然後伸手挽住了孫易強壯的手臂,膩聲道:“真的呀,那人家以後就這麼跟你說話好啦!”
孫易全身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更有一股寒氣從尾錐直衝後腦,這丫頭現在變身成這副模樣實在太嚇人了。
等了不到半個小時,一輛掛着市委二號牌的奧迪A6開了過來,與酒店門前的豪車比起來,只有四十多萬的A6有些拿不出手,但是那塊閃亮亮的002車牌卻秒殺那些價值百萬的豪車。
車子在酒店門口停穩,一名沉穩的中年司機走下了車,幾名門前的保安員趕緊迎了過去,中年人微笑着跟他們打了個招呼,然後走進了酒店大堂,四下張望着。
白雲耶地歡呼了一聲,趕緊領着孫易和柳雙雙下了樓,一跳就跳到了中年人的身前,一把挽住了他的手臂,“王叔,你來得可真慢!”
“沒辦法,堵車嘛!”司機笑着道,還很溺愛地在白雲的頭髮上摸了摸,孫易和柳雙雙對視了一眼,都覺得一身的惡寒,這丫頭太會演戲了。
中年司機看了孫易和柳雙雙一眼,向他們點了點頭,然後很識趣地什麼都沒有問,能夠幫領導的家屬解決一些事是他的榮幸,甚至這種事越見不得人越好。
中年司機領着三人向外走,大堂角落裡的幾個漢子站了起來,卻又裹足不前,他們在道上都是響噹噹的打手,但是跟手握實權的領導比起來,毛都不算一根,雖說對方只是個司機,他們頂多就像根毛。
中年司機只是掃了他們一眼,投過去幾個警告的眼神,然後請孫易他們上了車,市領導的二號車,打死他們也不敢阻攔。
老鷹臉色陰沉地看着對方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離開,一點辦法都沒有,李老大再牛逼,也不可能當面鑼對面鼓的去得罪市裡的二把手。
一旦被對方逃出去,事情可就麻煩了,這個孫易現在又有了手槍,連自老闆的安全都成了問題。
把消息報告給李老大,李國豪也頭疼了起來,沒想到這個小子能跟市裡的二把手搭上關係。
查,一查到底,看看這個小子倒底是何方神聖。
李老大授權之下,各方面的資源都被調動了起來,很快就把孫易的底細都查了出來,結果也讓他長出了一口氣,怪不得會有市委的車出現,原來白市長家的千金捲了進去。
李國豪交待手下,一定要保證市長千金的安全,至於孫易,一定要找出來,然後把危險消滅在萌芽當中。
老鷹做爲最得力的手下,立刻調動起能調動的資源,甚至派了人再次前往林河鎮。
不過讓老鷹感到吃驚的是,自己的人剛到林河鎮就被當地的派出所給扣下了,找人遞話都不好使,聽說林河鎮新來的鎮長十分強勢,誰的面子也不給,託的關係都不管用,一時間,讓老鷹有一種焦頭爛額的感覺。
這點小事就不必李老大親自出面了,老鷹把電話打給了武谷,武谷在電話裡只是苦笑,什麼事都不肯答應。
這讓老鷹覺得很沒面子,李老大是道上一哥,那麼他就是二哥,區區一個小鎮大混子竟然敢不給自己面子。
被逼得急了,武谷直接掛斷了電話,看着手上的電話,只覺得燙手得很,李老大可不是那麼好得罪的,這回可好,連自己也捲進去了。
想了半天,武谷又把電話打了回去,老鷹剛剛接起電話,武谷就道:“鷹哥,你先聽我說,這事沒那麼簡單,新來的鎮長背景很深,我根本就搭不上話,林河鎮能跟鎮長搭上話的,只有孫易,這麼說你明白了吧,所以不是兄弟不幫忙,實在是忙不上!”
說完,武谷嘆了口氣,老鷹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說了一聲回頭請你喝酒就掛斷了電話。
現在老鷹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人找不到,對方的老窩又密不透風,派去的人就這麼不清不楚地被關着,似乎要還要扣上挺大的罪名,大有判上幾年的意思。
孫易並沒有接受白雲的意見住進市委大院去,人家用特權車幫一回忙一回事,直接住人家裡去又是另外一回事。
孫易有自己的打算,酒店賓館之類的地方是住不成了,至於網吧之類的地方,更是對方重點監控的目標,所以孫易買了一頂野營的帳蓬,就住在一片將要拆遷,已經搬空的低矮樓房當中,雖是秋季,夜裡稍冷,但是過夜完全不成問題。
一頂帳蓬裡擠了三個人,白雲說什麼也不肯走,非要跟孫易一起幹一件大事,賭咒發誓絕不會給孫易添麻煩。
想到她的身份,就算遇險,也不會有生命危險,索性就隨她去了。
又養了兩天傷,孫易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至少傷口已經癒合,發力也不會崩開,是該找對方的麻煩了。
把帳蓬一收,向暗處一藏,揹着一個揹包,領着兩個一身運動服的小姑娘出發了,要搬倒李國豪這種根深蒂固的本地豪強並沒有那麼容易,不是耍個狠就可以做到的,所以戰前準備一定要做好,比如說情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