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婆子看了一眼,也微微驚了一下,但卻道:“我看人家王家媳婦兒就拿了一匹粗布料子啊,這麼大三箱子,她一手也拿不了啊!”
“什麼,就一匹?”
這下大家都懵了。
顧悠悠眼見着差不多了,便道:“奶奶,這些料子都被我作主賣了。”
“什麼?賣了?死丫頭,你給我說清楚!”
顧悠悠當然會說清楚,便道:“那邊,牆上掛的就是。”
“什麼東西?”
老黃氏順着顧悠悠指的地方看過去,牆上掛着一包藥。
她拿了下來,問:“這個?”
顧悠悠點了點頭,說:“是啊,這藥可貴了,這一包得十多兩銀子呢。唉,沒辦法,誰讓我需要它來救命呢。這人活着重要啊,要是命都沒了,我拿着那些東西進棺材不成?”
後面那一句顧悠悠幾乎是趕着說出來的,因爲說慢了,那老黃氏肯定是要嚎哭的。
什麼敗家女之類的,肯定得罵出來。
要知道這地方一兩銀子能買兩石米呢,那十多年銀子對農家人來說可是鉅款。
“你……你,哎呦,我頭暈……”老黃氏被噎得關天沒說出話來,想罵她吧,人家都說了,東西是用來救命的,這罵出來她這做奶奶的算什麼了,所以氣不過,乾脆暈了過去幹淨。
兩個嬸子嚇一跳,忙一左一右的扶着老黃氏。
顧悠悠一口氣吃了那麼多銀子,她那個心肝喲,這那裡是花了銀子,完全是吃了她的心肝兒。估計她這暈倒一半是真心疼,一半是裝的。
顧悠悠憋着笑,忙道:“哎呀,奶奶暈倒了,快快扶到牀上去。”
兩個嬸子心疼那些銀子沒了,卻也不能不管老黃氏,忙應下,把老黃氏往那牀上扶。
到了牀邊,老黃氏醒了過來,死不肯上牀,哎呦呦的吵着要回家去。
這是顧悠悠睡過的牀,顧悠悠可是病了十年的病秧子,要是把病氣兒過給了她就糟糕了,她纔不要去睡呢。
“奶奶,你慢走啊,改天再來。二嬸三嬸,你們小心一些,別把我奶奶給摔着了。”
送走了幾個人,顧悠悠捂着嘴笑了半晌。
她們惦記的東西被她清理乾淨了,怕是再不會來她這晦氣的地方了吧!
……
今兒個顧悠悠好個高興啊,靳子矜回來的時候她還哼着小曲兒。她聲音本就好聽,這哼的小曲兒自然也十分動聽。
靳子矜停在外面,遲遲的沒有進來。
只爲了多聽一會兒。
但他卻不知道,顧悠悠是個順風耳。別說他在院子裡,就算他在一里地外她也知道。
可誰讓顧悠悠今天心情好呢,所以她並沒有拆穿他。
等她哼完了一曲,靳子矜才推門進來。
現在的天氣短,靳子矜回來得比以前早一些。
他放下東西,向顧悠悠問道:“今天是不是遇到什麼開心的事兒了?”
顧悠悠笑道:“是啊,奶奶被我氣得不行,她怕是再不會來了。”
靳子矜一怔,卻是微微皺了眉。
半晌後,聽他說:“我朝重孝道,你把奶奶氣得不來了,你怎麼反而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