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珏眼中帶着淡淡的不滿,看向我的眸光都略爲受傷道;“你和我還要說什麼謝謝嗎?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我趕緊搖頭,現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蘇珏,還有能讓我相信的人嗎,答案是沒有的,正是因爲太相信他了,所以有些時候,我寧願這些事情,我從來都是不知道的,正是因爲相信,所以,才付出了很大的精力。
“你想多了,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這個世界上,我最依賴的人,恐怕就是你了吧。”自從爺爺走後,蘇珏就成爲了我唯一相信的人,也正是因爲這樣,很多時候,我寧願他騙我,也不願意對他失去信心……
蘇珏見我還在賭氣,只是嘆息了一聲,然後揉着我的頭髮,一手將蘇淳抱在懷裡,一手騰出來攬着我,語氣寵溺道:“你啊,有些時候,真的是不知道要拿你怎麼辦呢。”
這話聽得我心裡一陣甜蜜,我們應該就是屬於彼此了吧,我們以後,再也沒有人可以將我們分開了,但是,那個疑惑還是在心中一直盤旋着,我很想知道,是不是我們想的那樣,是不是沈北辰剛開始的時候,就是正常的,就是因爲我們,所以才變成了後來的樣子呢?
就是因爲帝業知道我們會相信他,所以才取而代之?
如若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們就有責任去幫助他,這是我們惹下來的禍,我就必須要幫助他!
“丫頭,很多事情,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以後,這件事情就不用再想了,他們兩個能夠共用一體,肯定是有着某種共通的,你怎麼能夠確定,沈北辰就和帝業的性格不一樣呢?”
黑影的話倏然響起,然後我陷入了沉思,是啊,正如黑影所說,我並不能夠確定沈北辰是什麼人,我怎麼能夠確定,沈北辰的性格和帝業不是相同的呢?在我的潛意識裡,我一直以爲,像帝業這樣的變態,真的是很少見的,簡直就是少有的那種類型,因爲,沒有人可以變態到這種地步,但是現在,我又在想,是不是我想錯了什麼?
沈北辰內心有着需要,他渴望成功,渴望有人的幫助,所以才導致了帝業會找上他?
這樣一想,腦袋瞬間成了漿糊了,算了算了,還是不想了,等等再說吧,看看以後的事態發展,如若是我還能夠察覺到沈北辰這個人的存在的話,如若他真的恨不錯的話,那幫助他,倒也不是一件難事!
回到北京的時候,我們每個人臉上都帶着一種叫做悲傷的東西,許青更甚了,剛開始走的時候,我們明明是很多人,但是沒有想到,這一行,竟然讓我們損失了大半,想到朝夕相處的朋友就這樣離開了,每個人的眼圈都紅紅的,我嘆息一聲,誰也想不到,這一戰,竟然是這麼慘烈!
“許青,對不起,是因爲我的原因,才讓你們遭受這樣的痛苦,我應該和你們道歉。”我走到許青身邊,朝他鞠了一躬,許青臉色微白,慌忙將我拉起,臉上帶着驚慌的神色。
我朝他笑了笑,不管怎麼樣,這些人都是因爲我,如若不是因爲我的話,他們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更不會就這樣丟棄了生命。
許青眼神之中帶着慌亂,語氣拘謹道:“其實,你不用這樣的,當我們前行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這個答案,也知道了事情的最後結果,我們每個人都是自願的,所以,我並不後悔。”
許青臉上洋溢着不悔的色彩,但就是這樣,才讓我更加的難受,每個人好像都是不圖所求,只是想要跟在我身邊的,但是,我又做到了什麼呢,我好像什麼都沒有做到吧,還是讓他們跟在我的身邊,讓他們遭受着痛苦。
“我說,你們一個個的在這裡做什麼,不覺得這樣實在是太矯情了嗎?今天的這場損失,是必然的,所以,誰都不怪,如若要怪的話,那就是帝業的原因了,如若不是帝業的話,這一切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所以,我一直在想,現在我們到底需要的是什麼?”雲景的話就像一記重拳一樣,打在我們每個人的心上,其實,我們也想要知道,到底如何,才能夠將帝業徹底的打敗。
就在這時,我察覺到一抹擔憂的目光,順勢望去,只見雨深眼中帶着沉思望着我,我眉頭緊蹙着,不懂他心中在想着什麼,剛想開口,便聽到雨深緩緩道:“其實,打敗帝業真的很簡單,只需要一個極端的辦法,便可以成功。”
不知爲何,在雨深提出極端辦法的時候,我的心就開始打鼓了,我不懂雨深爲什麼要這樣說,但是,直覺告訴我,那個極端,是我們每個人都不能夠承受的。
果然,只聽到雨深的聲音帶着沙啞的傳進我的耳朵之中:“只需要我們每個人都修煉邪術,只有這樣,纔有可能打敗帝業!”
此話一出,滿堂譁然,大家都不可置信的看着雨深,確定這是一個方法嗎?他難道不知道修煉邪術代表的是什麼嗎?如若一着不慎的話,便隨時就能夠丟棄性命啊,雨深怎麼能……
蘇珏瞳孔猛縮,那深邃的眸中帶着不滿,眉頭緊蹙着,低沉的聲音帶着惱怒道:“雨深,你話太多了。”
那不怒自威的模樣讓站在他身邊的我,都打了一個冷顫,蘇珏從來沒有這樣說過話,也從來都不曾得罪過誰,可是,這些話,就真真的好像在明確的告訴雨深,這是不可能的。
果然,雨深聽話這話之後,臉上略帶尷尬,蠕動嘴脣想要在說什麼,卻被一旁的雲景示意,拉到一邊去了,他們說的什麼我不知道,我只看到雨深的神色變了幾變,那緊蹙的眉頭表示着他的不滿。
我無暇去管他們到底說了什麼,趕忙扭頭看着一臉痛苦的師父,神色着急道:“師父,你怎麼樣,爲什麼蘇淳沒事,而你這麼痛苦?”
從崑崙山回來之後,師父就顯得非常痛苦,我們剛開始的時候是想要把他送到醫院的,但是,他卻拒絕了,告訴我們不想去醫院,還說什麼,他們和醫院不對盤。
剛開始的時候我有些疑惑,不過,轉念便已經想通了,醫院的人都是無神論者,而師父,就是接觸這一行的,免不了會有一些口舌之爭,我真心覺得師父是多慮了,現在,對於某些未知的東西,大家還是保存着一種敬畏之心,至少,我身邊的朋友都在說,雖然不相信,但是,最起碼的敬畏還是要有的,也正是因爲這樣,所以,當初的我……
“我沒事,只是出來孟街太久了,所以有些不舒服,今晚,我就會回去。”外面的天已經灰濛濛了,進入了下午,距離黑夜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師父的眸中帶着急切,好像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一樣,我心思煩躁,師父這樣子的狀況,我們怎麼能夠放心讓她一個人回去?
我想了一會兒之後,咬着下脣,纔將心中的話說出來:“師父,你今天就在這裡吧,哪裡也不要去了好不好,你這個樣子,讓我們怎麼放心你回去呢?”
本以爲我這樣會得到師父的同意,但是,他還是堅定的搖頭,我臉上有着怒氣,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嗎?要是真出事情了怎麼辦?
看我這般急切的樣子,師父眸中複雜的望着我,將事情的原委這才一一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