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勝天並沒有住進私人醫院什麼的,他們這些混黑道的往往都捨不得在這些方面花錢。醫院中還是有很多其他的病人,只不過高勝天所住的那個病房在三樓,周圍的好幾間病房都被他們給包下來了。
陳默身後跟着十名穿着軍裝的軍人,就這樣氣勢洶洶地朝高勝天所在的病房走去。那些守在外面的小弟一下子就慌了神,不知道陳默這是鬧哪出,還以爲陳默是來砸場子了。
那些小弟纔剛剛將腰間的砍刀什麼給抽出來,陳默身後的軍人已經將手中的槍舉起來對準他們了。僅僅幾秒鐘的時間,就沒有人敢動彈了。這就是白道的力量,能夠光明正大地將你黑道壓得擡不起頭來。
將病房的門給推開,病房中還站着四個小弟。這四個人應該就是高勝天的心腹了。就算看見了陳默身後那些人手中的槍,四個人臉上的表情都還是很淡漠,那種感覺就好像陳默如果過來,他們還是會和陳默拼命。
“你們讓開……”躺在牀上的高勝天有些虛弱地對四人喊了喊。
四個人讓開我這纔看見高勝天現在的樣子,整個人顯得十分虛弱,臉上也是蒼白一片。最讓人覺得心疼地是他的嘴脣,烏青烏青的,氣血嚴重不足。
高勝天微微眯起眼睛,這纔看見站在陳默旁邊的我。他的臉色先是有些潮紅,咳嗽了幾聲,隨後將目光投到陳默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好像變得有些兇狠。
“陳默,你帶着人過來是幾個意思,要和我攤牌?”
陳默搖了搖頭,“只是安安想見你而已。”
陳默伸手推了我一把,我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兩步。迎上高勝天的目光,又下意識地將自己的頭給低下。
高勝天看了我一眼,臉上掛起不屑地笑容,“好了,現在你們也看見我這種狼狽地樣子了,是不是可以請你們回去了?”
陳默不說話,只是等着我做決定。我抿了抿嘴脣,伸手幫高勝天掖了掖被子,“你要注意身體,不要着涼了。”
高勝天完全不領情,他的眼神冷冷地,“陳夫人特意來看望我,不怕被別人說閒話嗎?”
我被高勝天這句話堵的心口有些悶,深吸一口氣,我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居高臨下地看着高勝天,“不怕,那些人再怎麼說閒話也沒用,等我把孩子生下來,我的正房地位就穩固了。”
啪!
高勝天揚起手就給了我一巴掌,完全將我給打懵了。
站在我身後的陳默像是被激怒的獅子,衝過來就要打高勝天。我一把將陳默給抱住,不讓他往前。將額前的頭髮捋了捋,我轉頭看了高勝天一眼,“很生氣?我現在要過得比以前更好了你不祝福我?”
高勝天閉着眼睛雙手死死地攥着被子,從牙縫裡蹦出一個字,“滾!”
站在旁邊的四名小弟頓時圍了過來,組成一堵人牆將我們和高勝天隔開。
想要見的人已經見到了,也讓他知道了我還懷着孕的事情,我拉了拉陳默,示意他走。
陳默狠狠地瞪了高勝天一眼,在我的拉拽下不情不願地走出病房。
誰知道我們還沒有在走廊中走多遠,就遇到了迎面而來的鬼爺。鬼爺的身後跟着二十幾個小弟,一個個面相兇狠的樣子。
陳默伸手將我攬在身後,有些緊張。鬼爺從來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人,要不然高勝天現在也不會躺在醫院了。
鬼爺身上披着一件西裝的外套,他偏着頭看了看身後的一羣軍人,“怎麼個意思?陳家的小少爺忍不住今天想要來和我攤牌?”
陳默臉色淡淡地,“我只不過是來看望朋友而已。”
鬼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着和自己旁邊的手下說了一句,“我們幫派中還有陳少爺的朋友?這件事情我怎麼不知道,你們都不告訴我?”
身後的小弟都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鬼爺伸手將胸前的一支雪茄拿出來捯飭了一下,這才發現站在陳默身後的我,“哦,我說爲什麼陳家少爺會光顧這麼一個爛地方,原來是你這個妖精回來了。你可讓我好找啊,現在回到北海市,以前很多的帳我們就可以算一算了。”
陳默沉着臉,一步也不肯退讓,“你敢找她的麻煩試試。”
鬼爺是一個不受別人威脅的人,他信奉的原則就是別人咬他一口,他咬別人一塊肉。現在聽陳默這樣說,鬼爺的眼睛微微眯起來,“怎麼,我現在要想動她你還能夠保住她?”
鬼爺的話音剛落,身後的二十幾名小弟紛紛將明晃晃的砍刀給露了出來,將旁邊的醫護人員給嚇得亂跑。
從常理上來說,這些拿砍刀的肯定是打不過陳默這邊拿槍的。但事實上這裡是鬼爺的地盤,不知道在旁邊還有多少鬼爺的人。因此如果打起來,我們這邊的人是肯定走不掉的。最重要的是,一旦打起來,這件事情怎麼算就很關鍵了。
陳默帶着我主動來鬼爺的地盤上,一聲招呼不打的就衝到高勝天的病房中去,這本身就算是一種挑釁了。更何況現在陳家的處境不像以前,在大選推後的這一段時間,幾乎人人都在夾着尾巴做人。
所以像陳默這種行爲,是十分冒險的。
陳默看着鬼爺身後的那些打手,不屑地笑了笑,“鬼爺,現在你就站在我的身前。要是你的人動手,我們這些人可能都出不去,但我的人要動手,你肯定也活不了。”
十幾把槍就這樣對準鬼爺。只要一動手,鬼爺肯定會被打成篩子,就算是穿了防彈衣也沒用。
鬼爺對陳默點點頭,剛纔還陰沉的臉上突然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不錯不錯,後生可畏啊。可惜栽在一個妖精的手裡,想起來上次我還沒有幫你這個妖精破身,遺憾得很,下次有機會你再來服侍我吧。”
鬼爺一揮手,帶着身後的人和我們擦肩而過,朝着高勝天的病房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