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還沒有邁開,只覺得眼睛跟前一道冷風嗖地一吹而過,定神一看,一把飛刀已闕入了已經搖搖晃晃斜掛在門上的破門板。門板受力,吱吱呀呀地搖得更厲害了。
白冰冰啪的一聲,癱坐了下來。
“給我好好呆着,再敢動歪腦筋,我就挑了你的腳筋。”他陰森地威脅她後,又是眯上了眼睛,養神。
到底花了多長的時間才緩過神來,白冰冰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多了個主人,從此後,她就得過上那非人道的奴隸生活。
屋外的風雨狂作,正應了她此時淒涼的心境,縮着身子呆看着正慢慢變小的火堆,這會,她連哭都哭不出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努力地想要理清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情,但無論那一件都讓她覺得沒法想像。
比如白天的突然出現,比如她莫名的讓遺棄在恐怖的森林中,比如那個將她踹下馬的奇怪男人,比如現在莫名變成了奴隸。這像是二十一世紀會遇到的事嗎?在這樣文明的世界裡還存在着奴隸交易嗎?她白冰冰到底是做錯了什麼?老天爺爲什麼要這樣對待她。
她又累又悲又困,帶着極爲慘痛的心情慢慢地睡了過去。
直到有人狠狠地踹了她好幾腳,“起來。”白冰冰在朦朧中聽到了那男人不耐煩的叫聲,睜開眼睛一看,嚇得不輕。
那男人正挺拔直立在她的眼前,不悅的眸子正要冒出火花來,嚇得白冰冰立即爬坐了起來。
“起來,我們要馬上離開這裡。”男人根本就不理睬她還一臉迷濛的糊塗樣,將她拽了起來後,用力向前一推。
白冰冰一個蹣跚,差點就讓臉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她好容易定住了身子,回過頭來,想不顧一切大罵他幾句時,又一次對
上了他黑臉抿眼搵怒的神色。她艱難地吞了吞口水,訕訕地低下了頭。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白冰冰真不想引用這麼一句經典的話來形容自己此刻狼狽的狀況,沒錯,她膽小怕事,一向都如烏龜、鴕鳥,但好歹她是個乖孩子,從來不惹事,與人親善,就是學校最壞的那名同學也從來沒有欺負過她。她的日子雖然沒有驚濤駭浪,大部分時間都是平平淡淡。不是說平淡纔是真嗎?她都願意在這樣的平淡中度過一生,爲何老天爺偏偏跟她開起這樣的玩笑。
難不成,她是自然的淘汰廢品,活該讓人欺凌?
“那個……”
“叫主人。”男人歷聲,白冰冰頓時又是一抖,退了一步,低頭抽了好幾下嘴巴。
“主人,我們這是要去那?”
男人不語,高聳聳地如泰山立於側,黑着臉冷瞪了她一下,那表情就是她太多話了。白冰冰不敢再吭聲,心裡又是一陣的委屈。就算是奴隸,也該讓她知道何去何從啊,要不,將來怎麼尋機會逃脫回去的。
她跟着他,很快出了廢墟。此時天色放白,雨也停住了,天空意外的晴朗,看不到半點雲彩,湛藍湛藍的,空氣也清新得讓白冰冰不敢相信。如果不是莫名成了奴隸,她的心情一定也如空氣一樣舒服。
只是地上卻是一狼籍,坑坑窪窪,黃泥黑土和成一團醬,赤腳走在上面,既滑又怪,覺得地上有無數條滑不溜楸的泥鰍,一陣陣的,總讓她很惡寒。白冰冰好幾次差點跌倒,引來了男人深惡痛絕的眼神。她心裡低咕道:不喜歡,不喜歡那就別帶着我啊,反正我從來都是笨手笨腳。
雖然狼狽不堪,白冰冰還是努力地觀察了一下經過的周圍,發現,一切都不是她所熟悉的那個世界。先不說沒能看到水泥柏青大道,
就連電線杆都沒有一根,這一路上,也沒有看到一些文明的殘渣廢品的,更別說現代的機動交通工具,所有的一切都乾淨得太過不正常了。這到底那裡的深山老林,在進入二十一世紀的小康社會還有這種落後荒蕪又幹淨得如世外桃園的地方存在。
就算真有,好像也不應該是這種地方。
因爲過不了多久,白冰冰就發現,過了那段荒蕪的地方後,迎面撲過來的是一片片綠油油的水稻田。稻田面積很大,大到她望眼欲川,都沒能看到盡頭。這樣的地方,應該是一片資源豐富的平原地帶。沒理由,也不可能還如此的落後。
白冰冰怔住,想開口問步伐堅毅大步走在前面的男人,突然又發現了一件讓她心生驚恐的事。這男人真的是穿着類似古代的黑行人的衣服,而他的腳上,配着一雙看不出是什麼皮的靴子。那靴子絕對不是當下的流行款,而是顯得古香古色,更還透着硬朗的成色。而同時,她又發現,正在稻田裡勞作的人們,身上所穿的衣服也如他一樣,都是古裝。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白冰冰遏制不住自己驚恐的心情,驚叫一聲出來。走在前面的男人頓時停住,緩緩地回過頭來,臉色全黑了。“大驚小怪地鬼叫什麼?”
白冰冰看到他眉目全然如惡魔的樣子,嚇得雙手捂緊嘴巴,雪亮的大眼睛烏溜溜地一副可憐樣看着他。
“快點跟上。”她的清澈的大眼睛讓他愣了一下,突然又覺懊惱,沒好氣地吼了一聲,白冰冰顫抖,只得滑着前進。她的心情起了變化,內心一陣陣地驚叫,這到底怎麼回事,什麼狀況?神馬?浮雲?噢,老天爺,她不會是穿越到什麼奇怪的時空吧!
白天,白天,你他孃的如果沒死的話,就回答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