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不高興。”黑煜注意到她臉上的茫然,溫柔地問了她一聲。白冰冰搖頭,轉身走到一旁,在假山旁邊的大石邊停了下來。“我很高興,只是黑煜,我真的不能以白家女兒的身份嫁與你嗎?”
“不行。”黑煜斷然拒絕,瞬間還散發出戾氣,不過,他掩飾得很好,沒有讓白冰冰發覺。其實不是他不愛白冰冰。實在是從小的教育使得他與其他黑家的人一樣,對白家有莫名的討厭,他常常都是這樣想着,如果當初白冰冰沒有發現自己的白家的人,僅僅只是賤民出身的話,那該多好,至少,他的心裡不用長出莫名的擔憂與生刺。那根刺,時不時的提醒着他,要小心,白家隨時會來搶人。
尤其是想到那個白緋雪,他更是恨得牙癢癢的,白緋雪纔是白冰冰正經的未婚夫,如果她回到白家,那準沒有他黑煜什麼事。
他不能讓這事發生,必須將白冰冰娶回來,儘快讓她爲他生兒育女,那樣的話,他就不用再日夜擔心白家的人了。
“黑煜,我……”黑煜的決絕讓白冰冰很受傷,只是一時間她又說不出話來,只有傷心地掉下了眼淚。
“別這樣。”黑煜將她緊緊抱在懷中,生怕她又一次消失一樣。上一次的經歷他真的不想再經歷了,失去她時的痛徹心肺的感覺好比他失去了整個世界一樣。“冰,我愛你,我會加陪地愛你,補充你未能得到父親的祝福的遺憾。可是,別想着化解黑白兩家的恩怨,沒辦法的,永遠都不可能,這樣的事,不是你想做就可以做到的,千年來,也有人試過,可是都失敗了。冰,別再癡心妄想了好嗎?”
“黑煜,那不是妄想,我,我……”她從小就沒有父愛,一直以來都將這種渴求深藏在內心深處。如果她的父親真的是那處不仁不義的,她一定可以放開一切。可那天,她見到的是一個對自己的母親情深義重,對自己思念陪深,那老淚縱橫的痛楚,絕對不是想裝就可以裝出來的。他是愛她的,只須一眼,她就明白到血緣的牽絆。
黑煜你不明白,對你來說,也許父親就意識着敵人,可對我來說,那是給與我生命的最親的親人。
“還是說,你根本放不下白緋雪。”黑煜臉色變化萬千,極爲不好,他記得了白冰冰在白國中與白緋雪有過一段時間的接觸,難不成,她心他芳心暗許了,所以纔會一直想要回白家。
這樣的想法讓黑煜抓狂,如同蠱毒一樣,一點一點地滲入他的內心,妒忌一時間讓他失去了冷靜的心思。
可對於白冰冰來說,則像是聽到了極爲奇怪的笑話。“關白緋雪什麼事?”
“他不是纔是你的正牌未婚夫嗎?”黑煜氣得臉色都黑了。
“未婚夫?”白冰冰想了一下,記起了紫嫣然似說過這事,這麼說來,他真是她的未婚夫。只是還是不關他事啊。“黑煜,你不要亂吃飛醋好不好。”
“我亂吃飛醋,你讓我譴散了姬妾,我做到了,你讓我全心全意地對你一個人,我做到了,可是你呢,卻是三心二意,總想着你的白家。你不是想他白緋雪,你想什麼人?”
“我,我想我父親……”白冰冰急了,心裡很惱火,這黑煜的閻羅脾氣又犯,霸道又專橫,還不聽別人解釋。
“你父親?你從小就生活在異界,能對他有多少感情。”黑煜嫉火心中燒,全然忘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白冰冰受傷地看着他,她是從小生活在異界沒錯,她是對父親沒有多少感情沒錯,可正因爲如此,她纔對父親更加的渴望。
“黑煜,你好過分。”她流着眼淚叫了出來,而後忍不住,哭着跑回去。黑煜怔在那裡,旋而十分的懊惱,本來該高高興興的事,怎麼就變了樣了。
“可惡。”黑煜狠狠地揮拳打地假山上,懊悔地吁了一口氣。
他想追着白冰冰而去,可本身的驕傲又不允許,不追去,又怕她傷心過度,怔是呆在花園中,石化了一般。
最終,他還是追了過來,只是白冰冰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肯見他,他無奈,只得隔着房門跟她道歉,“冰,剛剛,我,說得有點過火了。”
白冰冰沒有回答他,她怔怔地呆坐在房中,聽着黑煜的道歉,臉上浮起了一抹嘲諷,他何止是有點過火。
他竟然說她三心二意,如果不是爲了他,她何至於如此。黑煜,你真的好自私。
白冰冰趴在桌上,嚶嚶地哭了起來,門外的黑煜聽到她傷心地聲音,心痛不已。可他知道,他不能進去,這個時候進去的話,只會讓白冰冰更加的激動。
他站了好久,直到再也聽不到她的哭聲,夜已漸深,他記得她還沒有用過晚餐,只得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而後,小夜便幫白冰冰拿來了晚餐。
白冰冰不想吃,小夜無奈,只得先放着,又退了出去。夜漸深,白冰冰走到了窗邊,擡頭看天上,半盤明月,隱於雲後,散發出層層的昏黃色的光輝。
她想起了媽媽,想起了爸爸,想起了白秀嬤嬤,想過了在現代社會的無拘無束。
我該怎麼辦,媽媽,難道說改變黑白兩家世仇的局面也是錯的嗎?
突然,安靜中傳來了兩聲低而清澈的笑聲,白冰冰怔了一下,覺得這笑聲離得自己極近,像是從房間裡傳過來的,她轉身一看,卻見桌旁坐了一個紅衣女子,很妖豔,讓人過眼不忘的那種。
白冰冰嚇了一跳,她不正是昨日裡見到的那個正受寵的顏側夫人嗎?她怎麼來到她的房間的。白冰冰戒備,莫說她是如何離開宗主府,就是現在的少主府也不是想進就進,更何況,這女人還是一身惹人眼目的大紅衣裳。
“我道少主的夫人應該是幸福無比,正沉浸於愛河而忘乎所以,怎麼反而是一副愁眉苦眼的模樣呢?難不成,這婚事讓你不
順心。”
她拿起了小夜爲白冰冰拿來的糕點,大大方方地吃了起來,好像,她纔是這裡的主人,而白冰冰不過是過客。
“你?有什麼事嗎?”所謂井水不犯河水,這女人雖然是宗主的側夫人,但昨日裡卻讓衆人覺得她極是怪異,如今又出現在這裡,不得不讓白冰冰有些擔心她想做什麼。
她許是知道白冰冰戒備着什麼,輕輕冷笑,“放心,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說完,她將手中的糕點全部塞在嘴裡,伸手從袖裡拿出了一封信,遞向白冰冰,“二當家給你的。”
“二當家?”白冰冰是倒吸了一口冷。能稱二當家的,除了紅巖山的黑燁之外,好像還沒有第二個。難不成,這顏側夫人是紅巖山的人。
顏側夫人吃得太急,差點讓嗆到,她急急地倒了茶喝了下去,才舒服地鬆了一口氣。“你快看吧,我可不能留在這裡太久,你男人可是很厲害的。”
白冰冰讓她的直白給嗆到,她衝過去,搶過來打開一看,真是黑燁寫給她的。
上面,他只寫了一個地方名,麒麟洞。
“什麼意思?”白冰冰遞迴給她,她輕笑,拿起來放在燈火上點着,不一會,化爲灰跡。“麒麟洞在黑家的某一處,只有黑家的長老知道在那裡,裡面放着就是黑家的鎮家之寶,麒麟片,據說,黑家就是靠之那個來詛咒的。”
“什麼?”白冰冰還是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難道你不想破壞黑家這一力量嗎?”顏側夫人嫵媚一笑,衝着她十萬瓦礫地電了一下。好在白冰冰是女的,這要是男,就算是黑煜那種平時很禁慾的男人,怕也是招架不住的。
“……”她是很想破壞黑家的力量,但這又關紅巖山何事,再說了,這麼一來,她不是成了紅巖山的同黨了麼?
“你怕成爲我們的同黨?”顏側夫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她一眼就讀出白冰冰流露出來的意思。然後,她呵呵地笑了起來,“你早就是我們的人了,這會還擔心成爲同黨,我說,大當家的,你也太好笑了點吧。”
“大當家?”白冰冰啊的一聲拖得老長,她什麼時候成了大當家的,大當家不是桑洛的父親嗎?
“你不知道自己是紅巖山的大當家。”這回換成了顏側夫人驚訝,她上上下下打理着白冰冰,又不覺得她在說謊。
“我什麼時候成爲你們的大當家的,太可笑了。”想想她,自從與黑煜在紅巖山脫險後,就根本沒有想過回去,更別談要打聽紅巖山的消息了。再說了,她躲都來不及,那會想自己是什麼大當家的。這身份來得太詭異了。
“上次你不是贏得了首領的競選了嗎?”
“我?”白冰冰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又是一聲驚呼。顏側夫人點頭,白冰冰訕笑,“不可能。”她斷然否定。
“那我來問你,紅翎羽有沒有在你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