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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行呀?你大老遠的把它拎回來就這麼丟了,不覺得可惜嗎?”
“要不是在車上不方便我早就把它丟了!再說了,廢物一個有什麼可惜的?”
“廢物?你就這麼肯定它是一個廢物?”
“因爲我們聽到了腳步聲,而且發現了腳印,所以它就給我們留下一隻普通不過的鞋子,這隻鞋子一定不會有任何意義的線索,如果我們老拿着它不放手說不準我們就真的中了它的圈套了……”
“圈套?什麼圈套?”
“或許它扔給我們一隻鞋子是爲了轉移我們的注意力!而你總不會認爲它是一隻鞋子變得吧?這恐怕只有《西遊記》裡纔會出現的情節?”
說完他大笑起來,我實在找不出合適的理由反駁他了,只好作罷。
“好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記住,今天晚上的是絕不能告訴任何人,尤其是小溪!”
我點點頭。
回到家後,之前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狀態的神經一旦鬆懈下來,一股無法控制的疲憊感立馬控制了我,我倒頭便睡,腦海裡不帶任何雜念,就連進入夢境後也是一片蒼白空洞。
可是後來一切都發生了改變,許多東西不請自到的進入我的夢裡,先是4號門診樓裡那陰森恐怖的樓道,接着是樓道盡頭那個模糊不堪的白色魅影,還夾雜着一些凌亂的腳步聲,接着一隻黑色的巨型鞋子從天而降,但鞋子的到來完全出乎我的預料,它一下飛進我的懷裡,還帶着一聲巨大的聲響,伴隨着許多在空氣裡紛飛的白色的碎片……
“砰!”的一聲,我被鞋子帶來的聲音驚醒了,我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彈了起來,感覺眼前一道白光一閃而過,我伸手打開牀頭燈,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
一隻巨大的黑色皮鞋正安安穩穩的躺在我的話裡,臥室的一扇玻璃窗被完全打碎了,玻璃碎碴散落了一地,有的還飛到我的牀上……
我一陣驚慌:鞋子、聲音、白色魅影……,看來由於我的意識一直不算清醒,所以才認爲是在做夢,而事實是,有人趁我熟睡的時候將鞋子從窗戶裡扔進來。
這會是誰幹的?
立刻,之前那個模糊的白色魅影又閃現在我的腦際,一定是它!可問題是,我家在二樓,門都緊閉着,它是怎麼進來的?又是怎麼離開的呢?
我將手裡的鞋子丟在地上,然後下牀穿好衣服,將房間裡的所有的燈都打亮,置身於如同白晝的房間內,我的心平靜了許多。我仔細的搜索遍房間的所有角落,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然後我回到臥室,呆呆的盯着地上的鞋子和碎玻璃,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我立刻打開門跑了出去。
此時正值後半夜,空蕩的街道上空瀰漫着路燈慘淡的光,人行道上只有我一個匆忙的身影,車行道上甚至連一輛汽車也沒有,整個城市正處於熟睡狀態。當然,我顧不得欣賞夜景,而是直奔自己的目的地。
穿過兩個街口,我看到了自己的目標——裡面躺着一隻鞋子的垃圾桶!我小心翼翼的靠近它,然後打開手機屏幕燈,正在這時一個白色的影子一躍而起,差點將我的手機打掉,接着是一聲淒厲的慘叫——是一隻白貓!
驚魂未定的白貓“瞪”了我一眼,然後倉皇逃竄。我按着“咚咚”狂跳得胸口跺了下腳,確定不會再有任何“突發因素”之後舉着手機探了過去。
垃圾桶裡並沒有鞋子的影子,裡面的污物有明顯被白貓攪動的痕跡,難道被攪到下面去了?我一隻手捏着鼻子,然後用另一隻手的手指在垃圾桶裡翻動起來,垃圾桶裡的垃圾的容量大約在一半左右,很快便被我上下攪了一個遍。
鞋子不見了!這是我最後得出的結論。
這是怎麼回事?我陷入了沉思。當然,沉思並不能讓我得出任何實質性結論,我撥通了付衝的手機。
大約十分鐘之後,付衝驅車來到,他睡眼惺忪,顯然之前正處於睡眠狀態。
“鞋子不見了?”他停下車便直衝垃圾箱走去。
“你翻過了?”
“嗯。”
“鞋子不見了?”
“嗯。”
“走,去你家!”
“在哪裡?”我剛打開房門他就迫不及待地往裡闖。
“臥室裡!”
我忙走到前面給他帶路,可當我走進臥室的時候卻呆住了,裡面沒有任何異常現象,被我扔在牀跟前的黑色鞋子不見了,更不可思議的是,原本散落一地的碎玻璃碴也不見了,窗戶上的玻璃也完好無損,根本沒有被打碎的痕跡。
“在哪裡呀?”身後的付衝催促我。
“不對呀?”我倒吸了口涼氣。
“什麼不對呀?他急促的問我。”
“原本……鞋子在這裡的,而且,那玻璃……也是碎的……”我語無倫次起來。
“蘇謙!”付衝打斷我的話,“你在說什麼?什麼鞋子、玻璃……,我完全聽不懂!”
我擡起頭,從他的眼裡清楚地看出了懷疑的神色,但我一時又不知如何是好。
“你仔細得想一下,會不會是錯覺?”
“錯覺?”我重複着付衝的話,同時之前的一幕幕來回的在我腦海裡閃現,我的神志的確有些模糊,但不管怎樣心底總有一個強大的信念支撐着我:這不是錯覺!
“不是錯覺!”我說出了心裡的話。
“不是錯覺?”
付衝自言自語的重複着,然後他開始在房間裡四處走動起來,很細心的查看着室內的一切,尤其是牀和窗玻璃。
最後他說:“走!”
“去哪裡?”
“垃圾桶!”
說着我們又火速的跑下樓,驅車飛奔“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