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又打了夏莎莎的電話,電話那頭的夏莎莎告訴蘇沫,說她爸爸正在搶救室裡搶救,現在具體是什麼情況,她也說不清楚。
聽了夏莎莎的話。蘇沫心裡愈發着急了,擡起頭來往前面一看,才發現司機不知道什麼時候改變了路線,現在根本就不是去第三人民醫院的路。
“先生,你是不是開錯地方了,這條路根本就不是去第三人民醫院的。”
計程司機不慌不忙,淡淡地回答道。“哦,是嗎?我纔開計程沒多久。對整個深南市的路況不是很熟。”
蘇沫秀眉一蹙,只能無奈地道,“那你到頭面掉頭吧,我來告訴你怎麼走。”
司機從後視鏡裡瞥了蘇沫一眼,又淡淡地應了一聲“好”,踩下油門,一路向前開,並沒有按照蘇沫的話在前面路口掉頭。
發現司機根本就沒有聽自己的話,蘇沫一下子發覺了些什麼,突然就擔心這個司機是不是看她的穿着打扮,以爲她是有錢人家,所以想打劫她。
再看一下四周,計程車所處的路上,正好是一條比較偏僻安靜的路,人和車都很少。
“停車,我要下車。”蘇沫立刻叫道。
司機扯了扯嘴角。絲毫都不見被蘇沫識破後的慌亂,而是聽話的道,“好啊,你要下車的話,那我就在這裡停吧。”
話落,司機果然剎車,將車停了下來。
蘇沫鬆了口氣。扔下一張一百元的鈔票,拉開門就下了車。
只是,她才下車,便從後面一輛黑色的商務車上衝下來幾個黑衣男子,跑到蘇沫面前一把將她抓住,在蘇沫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有個黑衣男子已經用一塊方巾捂住了的嘴巴跟鼻子,還沒來得及掙扎,蘇沫便暈了過去。
黑衣男子將蘇沫抗上計程車後面的商務車,往郊外開去。
蘇沫睜開雙眼醒來的時候,眼前看到的是一個廢舊的倉庫,她躺在水泥地上,手腳都被綁着。
搖了搖仍舊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蘇沫的第一意識,就是自己被綁架了,吃力地從地上坐起來,蘇沫朝四周看去,居然發現離自己幾步的地方,居然還躺着另外兩個昏迷的人。
又晃了晃腦袋,蘇沫認真一看。
怎麼可能?!
居然是她的爸爸和阿姨。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她的爸爸和阿姨怎麼會跟她一樣被綁架到了這個破舊的倉庫裡?!
蘇沫這才猛然意識到,自己上當受騙了。
夏莎莎居然騙她,聯合外人一起把她和蘇敬致跟夏桑清一起綁架了。
如果說她和蘇敬致跟夏莎莎沒有一點關係,可是夏桑清是夏莎莎的親生母親啊,這種事情夏莎莎怎麼做得出來。
瞬間,蘇沫心裡,便對夏莎莎失望透頂,心冷意絕。
“爸爸,阿姨…”
蘇沫大聲喚着離自己幾步遠的蘇敬致和夏桑清,顯然,他們也被用了藥,所以才都昏迷了。
蘇沫努力想要站起來,可是雙手雙腳都被綁住,她根本無法站立起來,只能是努力往蘇敬致和夏桑清的方向一點一點地挪。
“爸爸,阿姨......”
明明才幾步的距離,可是蘇沫硬是努力花了好幾分鐘才挪到了蘇敬致的面前,看到蘇敬致雖然昏迷着,但是臉色正常,呼吸均勻,蘇沫心裡微微鬆了口氣,至少,蘇敬致現在好好的,沒有發病。
“爸爸,阿姨......”
蘇沫的手被反綁着,只能曲着雙膝輕輕地去碰蘇敬致的後背,希望把他喚醒。
不過,蘇沫沒有喚醒蘇敬致,倒是把綁匪全部換了進來,其中一個,就是夏莎莎,而中間爲首的,是一個穿着黑色夾克,剃着光頭,臉上留着刀疤,面色陰狠到有些猙獰的中年男子。
居然是夏莎莎的父親,深南市六年前最大的黑幫老大——蔣泰龍。
蔣泰龍不是六年前就被捕入獲,判了無期徒刑嗎?現在怎麼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難怪,難怪夏莎莎會騙她,難怪夏莎莎要做幫兇,原來是她的父親已經出獄了,原來這一切,都是蔣泰龍乾的。
這一下,蘇沫一點都不奇怪了。
多年來逍遙法外的蔣泰龍之所以會在六年前入獄,絕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爲當時蘇敬致聯合警方,在夏桑清的配合下,合力蒐集了蔣泰龍的犯罪證據,纔將蔣泰龍逮捕入獄的。
而當時的蘇敬致和夏桑清之所以要聯合警方捉拿蔣泰龍,唯一的原因,就是不想自己先死在蔣泰龍的手裡。
爲了保證自身的生命安全,六年前還財雄勢大的蘇敬致纔不得已將蔣泰龍送進了監獄,但是在夏桑清的求情下,並沒有讓蔣泰龍被判死刑,而只是終身監禁。
現在蘇家落敗,蔣泰龍被放出監獄,毫無疑問,蔣泰龍不會放過蘇敬致和夏桑清的。
蔣泰龍看着驚恐的蘇沫,不由笑了起來,笑聲陰鷙駭人,聽到便令人毛骨悚然。
六年了,他在監獄裡憋了六年,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昨天晚上莫明其妙地就被獄警偷偷給放了出來。
呆在監獄裡六年,他沒有一天不想着出來,沒有一天不想着殺了蘇敬致和夏桑清這對狗男女,就算死,也要他們倆給自己陪葬。
“蔣泰龍,既然你已經從監獄裡出來了,就不要再幹壞事,否則,早晚一天你又得被關進去。”蘇沫太清楚此時蔣泰龍的目的,所以,她能做的,只能是盡力說服他不要傷害蘇敬致和夏桑清。
蔣泰龍看着很快淡定下來的蘇沫,笑聲嘎然而止,陰鷙狠戾的目光猶如這世上最毒的毒蛇,緊緊地將人的脖頸纏繞。
“蘇沫,你果然不愧是深南市的第一名媛,這種時候,還能這麼淡定自己,來給我說教。”
雖然心裡又怕又慌,可是,蘇沫卻努力不要將自己的情緒表現在臉上,坐在地上,盡力不慌不亂地與蔣泰龍對視,鎮定如地道,“蔣泰龍,只要你不傷害我爸爸和夏阿姨,我會盡力滿足你的要求。”來溝縱巴。
“滿足我的要求?!” 蔣泰龍很是不以爲意地嗤了蘇沫一聲,似譏似誚地道,“蘇沫,現在的蘇家,拿什麼滿足我的要求?”
一旁一直安靜到有些愧疚的夏莎莎聽了蔣泰龍的話,蹙了蹙眉,湊到他的耳邊,輕聲道,“爸,蘇沫現在的丈夫,是世華集團的總裁,顧家的大少爺顧澤城。”
蔣泰龍聽了,眉峰一動,立刻便哈哈大笑聲來,看着夏莎莎道,“莎莎,你真不愧是爸爸的好女兒,爸爸才一出來,你就幫了爸爸這樣一個大忙。”
“爸,我們可不可以拿了錢就走,不要殺了他們。”夏莎莎在蔣泰龍耳邊,小聲地徵求道。
今天早上她原本是要去上班的,可是就在去世華的路上接到了蔣泰龍的電話。
知道蔣泰龍從監獄裡出來了,她興奮地過了頭,立刻就跑去見蔣泰龍,然後聽了蔣泰龍的話,將蘇沫騙了出來。
其實她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想綁架了蘇沫,然後向顧澤城要一大筆錢,再由蔣泰龍帶着她離開深南市,再也不要呆在這個地方。
因爲她現在在顧澤城的威脅管教下,每天都活的規規矩矩的,不敢越雷池半步,實在是太憋悶了,她受不了這樣的日子。
她是真沒想到,蔣泰龍居然還同時讓人綁架了蘇敬致和夏桑清。
看到蘇敬致和夏桑清也被綁到了倉庫後,夏莎莎就有些糾結甚至是後悔了,她雖然恨蘇敬致和夏桑清,可是,也不至於恨到要他們去死的地步。
至於蘇沫,夏莎莎根本就不恨她,只是看不慣或者說心裡不平衡爲什麼大家都對蘇沫那麼好,而嫌棄她。
所以,夏莎莎總是想着法兒捉弄蘇沫,來出出氣,一點兒想要蘇沫去死的意思都沒有。
蔣泰龍看着夏莎莎,想不到,越大,自己的這個女兒倒又膽小怕事了。
有些煩躁的擰了擰眉,蔣泰龍道,“莎莎,你可越來越不像我的女兒了。”
夏莎莎臉色一白,立刻便解釋道,“爸爸,我只是擔心如果我們殺了他們,顧澤城會找我們的麻煩。”
蔣泰龍笑了笑,滿臉的陰鷙可怖,“放心吧,收了錢,殺了他們,毀屍滅跡後,爸爸立刻就帶你離開這裡,沒有人會知道事情是我們乾的。”
夏莎莎看着蔣泰龍,神色開始複雜起來。
蘇沫坐在不遠處的水泥地上,雖然聽不清夏莎莎說了些什麼,但是憑蔣泰龍話裡的內容,蘇沫也能判斷的七七八八。
現在,既然蔣泰龍已經知道了顧澤城就是她的丈夫,那麼,她也就只能依靠顧澤城了,希望蔣泰龍會對顧家有三分顧忌,而不會傷害蘇敬致和夏桑清。
“蔣泰龍,怎麼樣,放了我們,我會讓顧澤城滿足你的其它任何要求。”
蔣泰龍一笑,顧澤城,還真是一個大誘餌啊。
“好啊,你現在打電話給顧澤城,讓他立刻準備三億,轉到我女兒的帳戶下。”蔣泰龍擡手摸了摸自己光溜溜地頭頂,一臉陰鷙可怖地笑容繼續道,“錢到帳了之後,我立馬就放了你們三個。”
“好,我答應你。”此刻,蘇沫最擔心的,就是沒有人知道他們三個人被綁架的消息,就算最後他們三個全被蔣泰龍殺了,也是神不知鬼不覺。
憑顧澤城這幾天對她的轉變,蘇沫相信,顧澤城一定不會明知道她被綁架了,也不理不管,任由她自生自滅。
夏莎莎看着蘇沫,還有不遠處仍舊因爲藥物而昏迷不醒的蘇獲致和夏桑清,不由輕咬起了下脣,開始糾結起來。
蔣泰龍倒是開懷一笑,立刻便讓手下走到蘇沫面前,拿出手機。
“念號碼,現在打給顧澤城。”
蘇沫不慌不亂地念出顧澤城的號碼,由蔣泰龍的手下撥了出去,並且打開了免提。
手機號了三聲之後,便被接通了。
“喂,顧澤城,是我,蘇沫。”因爲是陌生的號碼,所以蘇沫第一件事情就是跟手機那頭的人說出自己的身份。
手機那頭的顧婉悅不由嗤笑一聲,眼裡涌起了絲絲愜意地快感。
“蘇沫,阿城現在根本不想接聽你的電話,有什麼事,你就跟我說吧。”
蘇沫一驚,臉色都瞬間蒼白了幾分。
電話那頭的人怎麼會是顧婉悅,顧婉悅那麼恨她,怎麼可能會幫她。
不,不行,這個時候,她必須要找到顧澤城。
其他的人聽到電話那頭是個女人的聲音,而並不是顧澤城,都不由提高了警惕,卻並沒有阻止蘇沫繼續講下去,都只是屏氣凝神,繼續認真的聽着。
片刻的慌亂之後,蘇沫又馬上鎮定下來,“姐姐,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顧澤城,求求你,能不能讓顧澤城聽一下電話,就一下下。”
電話那頭的顧婉悅冷冷地譏誚一笑,字字鋒利如刀地道,“蘇沫,都到了現在了,你怎麼還那麼不清醒,你以爲,阿城真的會爲了你,一個殺母仇人,而和顧家斷絕關係,放棄現在擁有的一切嗎?”
“呵~”
“你別做夢了。”
顧婉悅的話,就像淬了毒的利箭,一根根地射進了蘇沫的心裡,瞬間便讓她的心臟流血不止,痛意蔓延全身。
“不,不可能。”蘇沫緊蹙着眉宇,緊咬着下脣,微微有些顫抖的聲音從喉骨中一個字一個字地溢了出來,“顧婉悅,你在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的,求你,讓顧澤城聽電話,求你了。”
此刻,哪怕再卑微,再低聲下氣,蘇沫也不能拿蘇敬致和夏桑清的性命跟顧婉悅去賭氣。
“我騙你?!呵~”顧婉悅又是一聲譏誚至極的冷笑,“蘇沫,阿城現在就站在我的身邊,如果不是他願意,你以爲他的手機,會在我的手裡嗎?”
“不,我不信,求你讓顧澤城聽電話。”蘇沫拼命控制着自己無助的淚水不要掉下來,聲音愈發的卑微。
“信不信由你,反正,阿城已經答應了爺爺,會盡快和你離婚,從此,你和我們顧家,再沒有任何的關係。”
想起昨天下午顧老爺子跟她說的話,如果顧澤城不跟她離婚,那麼就會跟顧澤城斷絕關係。
霎那,蘇沫的眼淚,便如決堤的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涌了出來。
不遠處的蔣泰龍聽到顧婉悅的話,知道要錢是沒希望了,不至於暴露此時的行蹤地點和身份,朝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會意,立刻便掛斷了電話。
聽着手機裡傳來的“嘟”“嘟”的盲音,顧婉悅嘴角高揚起,划動手指,刪除了剛纔的來電記錄,然後出了顧澤城的辦公室,又將顧澤城的手機交還給了Amy,說自己有事,要先離開。
進了電梯後,顧婉悅脣角情不自禁地就揚了起來,她現在,最希望的,是蔣泰龍這個曾經的深南市最大的黑幫老大,真的如傳說中一樣心狠手辣,絕不留下任何後患,斬草除根。
待電話掛斷之後,蔣泰龍的臉立刻就黑了下來,相當不悅地嘀咕道,“媽的,浪費老子時間。”
“來人,把蘇敬致和夏桑清這對狗男女給我弄醒。”
“是,大哥。”
兩個手下立刻朝仍舊昏迷在地的蘇敬致和夏桑清走了過去。
“蔣泰龍,你別亂來,殺人是要償命的。”
蘇沫害怕了,慌了,無助極了。
這個時候,連顧澤城都不願意出手幫她,那她還可以找誰?
“殺人償命?!”蔣泰龍玩味地重複着蘇沫的話,一步步走向蘇沫,一把掐住蘇沫的下顎,滿臉的憤怒與譏誚,“蘇沫,難道你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
蘇沫的無助與恐懼,如夜間降臨的黑幕,無法阻擋地排山倒海而來。
看着眼前面目可憎的蔣泰龍,蘇沫用僅剩的理智分析,想要蔣泰龍心軟或者畏懼法律的制裁而放過他們,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蘇沫將卑微的求助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夏莎莎。
“莎莎,阿姨是你的親生母親,就算她在你小的時候拋棄過你,那也不是她願意的,難道你真的想看到她死嗎?”
夏莎莎一直在蹙着眉頭糾結,看着此時的蘇沫,想着這些年來蘇沫和蘇致好她其實不錯,心漸漸開始軟了起來,看向蔣泰龍,聲音弱弱地道,“爸,要不然,我們還是放了他們吧,殺了他們,對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處呀。”
“莎莎!”蔣泰龍倏地回頭瞪着夏莎莎,眼裡,是毫不掩飾的怒火與失望,“難道吃了幾年蘇家的飯,你就變成軟骨頭了嗎?”
看到蔣泰龍眼裡的憤怒,夏莎莎不禁渾身抖了抖,這才意識到,其實,他這個六年不見了的父親,遠比顧澤城更讓人不寒而慄。
“不是的,不是的,爸。”夏莎莎就是牆頭草,一見形勢不對,就立刻改變主意,“我還小,我不想這麼早就沒有媽。”
蔣泰龍看了一眼不遠處快要醒過來的夏桑清,四十來歲的女人,看起來也不過三十幾歲,丰韻正好。
他現在剛從監獄裡出來,正缺女人,留下夏桑清,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反正,他可以把夏桑清死死地捏在掌心裡,讓她幹嘛就幹嘛。
“好,你是我女兒,我怎麼能不疼你。”蔣泰龍扯了扯半邊嘴角,“那我就留下你媽,帶着她跟我們一起走,剩下的兩個,處理掉。”
“莎莎,這年多年來爸爸和我從來都沒有虧待過你,難道你......”
“住嘴!”
“啪!”
“臭女人!”
蘇沫的話還沒有說完,蔣泰龍便相當不耐煩地大呵一聲,然後揚手一巴掌便甩在了蘇沫的臉上。
蔣泰龍的力氣,真的不是一般的大,一巴掌下去,蘇沫頭立刻朝一邊甩了出去,臉上五個如烙鐵印下的五指印一下子就顯現了出來,嘴角更是有血絲溢了出來。
就連一旁的夏莎莎,聽到那清脆的巴掌聲,也不由顫了顫。
“來人,把她的嘴巴給我封上。”蔣泰龍看出夏莎莎已經心軟了,如果讓蘇沫繼續說下去,說不定夏莎莎就會阻止他動手了。
“是,大哥。”
兩個黑衣男子立刻向前,然後拿出封口膠,一個人拽着蘇沫的長髮按着她的腦袋,不讓蘇沫亂動,蘇沫拼命掙扎,拼命地大叫,可是卻絲毫沒有用,下一秒,另一個黑衣男子便撕下封口膠封住了蘇沫的嘴巴。
清脆的巴掌聲和蘇沫的大叫聲,讓昏迷中的蘇敬致和夏桑清漸漸清醒了過來。
看到眼前的蔣泰龍,蘇敬致和夏桑清都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再看一眼周圍的一切和被綁住連嘴巴也被封住了的蘇沫,蘇敬致立刻便明白了一切。
“蔣泰龍,你怎麼會從監獄裡出來的?”蘇敬致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問出了這句話。
蔣泰龍看着蘇敬致,狂傲地仰天大笑,笑了快三十秒後,笑聲嘎然而止,如來自十八層地獄般的陰鷙目光看着蘇敬致,相當揚眉吐氣暢快淋漓地道,“蘇敬致,你沒想到,自己也會有落在我手上的這一天吧?”
蘇敬致眉頭緊擰,絲毫都不畏懼,聲音渾厚有力地道,“蔣泰龍,有仇有恨,你朝我一個人來,不要傷害我的女兒和桑清。”
“不傷害你女兒和桑清?!”蔣泰龍意味深長地點點頭,走到蘇敬致面前,狠狠一腳便朝蘇敬致的胸口踹去。
“敬致......”
蘇沫和夏桑清看着蔣泰龍朝蘇敬致擡起的腳,同時大叫,可是,卻什麼也做不了,只有淚水大顆大顆地掉了下來。
蔣泰龍一腳下去,被綁着手腳的蘇敬致毫無疑問地倒在了地上,胸口也隱隱有些難受起來。
“我本來是不想傷害你的女兒的,可惜啊,我的女兒不喜歡你的女兒。”說着,蔣泰龍又擡手得意地摸了摸自己光溜溜地頭頂,“誰叫我那麼疼女兒,我只好殺了你的女兒給我的女兒出氣,順便給你陪葬,讓你不至於死的太孤單。”
“蔣泰龍,求你了,求你放過他們父女倆吧。”夏桑清哭着求饒,跪在地上,卑微地求着蔣泰龍,“當年的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要殺,就殺了我,一切都跟他們父女倆都沒有關係。”
蔣泰龍看着夏桑清,看着她那樣卑微下賤地給蘇致致和蘇沫求情,一下子便怒火沖天,擡起腳便又要朝蘇敬致踢去。
蘇沫見狀,想都不想,立刻便撲了過去,擋在了蘇敬致的胸前。
這一腳,比剛剛那一腳更狠,幾乎用了十足的力道。
所以一腳下去,蘇沫“恩~”的悶哼一聲,痛的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碎了似的。
“小沫......”
蘇敬致看到眼前痛的臉色瞬間煞白、眉目都擰成一團的蘇沫,多少年來不曾掉過一滴淚的他,居然涌出了淚水。
蘇沫看着此時臉色漸漸蒼白、呼吸也漸漸紊亂的蘇敬致,拼命地搖頭,想要告訴蘇敬致,她沒事,她沒事。
“敬致,小沫......”夏桑清拼命地往蘇沫和蘇致的方向爬去,眼淚小溪一樣,汩汩地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