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顧少言的質問,顧澤城的神色絲毫未變,嘴角輕揚着道,“這是董事長的決定,我也只是負責執行而已。”
一句董事長,立刻就把顧少言壓的死死的。
顧少言知道,老頭子雖然人不在深南市,可是卻對公司的事情瞭如指掌,他說的話,更是不容有人反對,更何況,他只是老頭子不喜歡的孫子。
眯了顧澤城一眼,顧少言又不得不壓下胸中的怒火,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顧澤城眉梢微挑,在顧少言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聲音不高不低地又道,“對了,你離婚的事情,爺爺好像很不高興。”
顧少言咬牙,又慢慢轉回身來看向一臉淡然優雅的顧澤城,“我跟蘇沫離婚,爺爺是同意了的
。”
顧澤城雙眼一眯,墨色的眸中一抹戾色一閃而過,快的讓人根本無法捕捉,隨之又淺笑怡然地道,“對,不過,你爲了一個不是顧家的孩子離婚,而導致顧家蒙羞的事情,好像並沒有讓爺爺提前知道吧。”
“你怎麼就確定那個孩子不是我的?”這句話,顧少言問的又陰又冷,是胸腔中極致壓抑的怒火的轉化。
顧澤城挑眉笑了,笑容無害,俊逸至極,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吐血。
“哦,難道那個孩子真的是你的?”
顧少言瞬間就憋的五臟六腑都開始出血,不管他說是,或者不是,他都是自己在扇自己的巴掌。
鬆開緊抵着的後牙槽,顧少言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道,“我知道了,我會跟爺爺解釋。”
“好,你去忙吧。”
看着顧少言消失的身影,顧澤城清亮的墨眸暗淡了下去。
顧少言,原本我已經放你們母子過安逸的日子,可爲什麼你又要來招惹我。
既然如此,那就新仇舊恨一起算吧。
一夜安眠。
蘇沫下牀拉開華麗而厚重的窗簾,看着窗外視線所及皆是一片盎然綠意的景色,深深地吸了口氣,同時深深地詫異於自己居然能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睡的如此沉穩,而明明入睡的前一秒,她都還在惶恐不安。
門口突然傳來敲門的聲音
。
蘇沫一怔,又立刻明白過來不可能是面具男子,於是放鬆下來。
“進來。”
“少夫人,你的手受傷了,我來伺候你洗漱吧。”是陳嬸,話語裡恭敬,卻是淡淡的,沒有什麼感情。
蘇沫看了看自己兩隻都纏上了紗布的手,一隻手掌,一隻手腕,點點頭。
即使生活再糟糕,她也不會自虐,因爲爸爸還需要她照顧。
洗漱完下樓,陳嬸立刻讓人將早餐端上了桌,而且豐盛的另蘇沫完全想像不到。
蘇沫確實餓了,看了陳嬸一眼,感激一笑,低頭打算吃東西,卻又在吃東西之前下意識地問道,“你們家少爺呢?”
“少爺一大早就出門了。”陳嬸答道。
“哦。”蘇沫淡淡地應了一聲,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只是低下頭開始吃東西,再也不多說什麼。
等她吃飽了準備離開餐廳的時候,陳嬸又叫住了她,“少夫人,你的傷口該換藥了。”
“好。”
等換好了藥,蘇沫上樓,知道自己這個樣子肯定不能去醫院了,否則只會讓夏桑清知道她目前的處境,讓夏桑清和蘇敬致更加擔心她。
打了一個電話給夏桑清,問了些蘇敬致的情況,又告訴夏桑清,她今天有事,不能去醫院了。
夏桑清溫婉賢惠,十年來一直待蘇沫極好,有時甚至是勝過她的親生女兒,所以自然不會怪蘇沫什麼,反而讓蘇沫安心,說她會照顧好蘇敬致的。
掛了電話,想到蘇敬致在iuc病房裡每天上萬的費用,蘇沫就又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
她必須要儘快找到工作,一天也不能再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