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隆坡,蘇沫和慕容謙下飛機的時候已經是快下午六點了,慕容秀妍和慕容井騰母子已經提前探知了蘇沫和慕容謙的飛機到達的時間,所以,在蘇沫和慕容謙還沒有下飛機之前,就已經讓人請了所有的長老。又聚集在了主宅的議事大廳裡。
“先生,大小姐和表少爺請了所有的長老在議事大廳裡等您,您看…”車上,慕容楠將情況嚮慕容謙和蘇沫彙報。
“他們拿到DNA鑑定的結果了嗎?”慕容謙摟着蘇沫,臉上,不見一絲異常。
“沒有,最快明天早上纔會有結果。”
慕容謙眉峰微動,不經意間便露出一抹凌厲的氣息,“那就告訴他們,讓他們拿到了結果再來找我興師問罪吧。”
“是。”
慕容謙的絲毫不亂及淡定從容,讓蘇沫心中的所有擔憂,也全部散去。
蘇沫的心中很清楚,不管事情最後怎麼發展。又會變得如何糟糕,慕容謙都絕對不會捨棄她和小溯的,要不然,他這十一年癡心不改的等待,豈不全部付諸東流。
也正是因爲心中明白慕容謙對自己和對小溯的這份不離不棄,所以,蘇沫才更加堅定了決定,不管怎麼樣。就算是讓她死,她也不會離開慕容謙。
這輩子,她生,只會是慕容謙一個人的妻子,她死。墓碑上。也只會刻着“慕容謙之妻”的字樣。
“阿謙。”看着眼前那英俊的側臉,蘇沫忍不住就輕喚了一聲慕容謙的名字。
耳側驀然響起蘇沫帶着濃濃眷戀和情深的聲音,慕容謙的心,瞬間就柔軟的一塌糊塗,低頭看着自己臂灣裡的蘇沫,同時伸起車廂裡的擋板,隔開車裡前後的空間,薄脣印在蘇沫的額頭,笑容相當愉悅。“恩~我在。怎麼啦?”
蘇沫仰頭看着慕容謙,越看越覺得,慕容謙的眉目和麪部輪廓,英俊的不像話。
“沒什麼,就只是想叫你一聲。”
慕容謙笑了,笑容裡的幸福與滿足,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濃。
梅花香自苦寒來,寶劍鋒自磨礪出,兩個人的感情,同樣也是要經歷困苦,纔會更加的深濃。
“沫兒,我會一直在你和小溯的身邊的,一直都會在。”
蘇沫點頭,“我知道,以前沒有懷疑過,現在,更加不會懷疑。”
慕容謙擡手,指腹輕輕地摩挲過蘇沫柔滑的臉頰,“蘇曉瑩和她肚子裡的那個孩子,就讓她自生自滅吧,你不要再管她了,好嗎?”
在對於蘇曉瑩肚子裡的孩子的問題上,從始到終,其實蘇沫都是自私的,都只是想用這個孩子,來彌補自己不可能再爲慕容謙生孩子的遺憾。
她從來沒有想過,事情居然會成爲慕容秀妍和慕容井騰母子對付慕容謙最有力的工具。
但是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她怎麼還可以仍舊自私的一意孤行。
“好。”蘇沫點點頭,又問題,“阿謙,姑姑和慕容井騰爲什麼會這樣做?”
“你知道慕容井騰爲什麼要姓慕容,而且,姑姑爲什麼會帶着他從小生活在慕容家嗎?”
蘇沫搖頭,她確實從來沒有了解過慕容秀妍的過去,也從來不瞭解慕容井騰的身世,他們的過去,在慕容家彷彿是一種禁忌般,從來不會有人提起。
“姑姑在很年輕的時候喜歡上了日本第一大幫派掌權人的長子,那個人叫井騰樹,當年,姑姑不顧家裡人的反對,毅然跟着井騰樹嫁去了日本。”慕容謙英俊的眉宇輕擰一下,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不過,好景不長,在井騰樹繼續了他父親的位置後,不到一年,井騰樹就離奇去世了,當時沒有人知道,井騰樹是怎麼去世的,不過,姑姑卻一直懷疑是後來的掌權人害死了井騰樹,極力尋找證據想要證明一切,也因爲這樣,後來的掌權人將姑姑和慕容井騰驅逐出了幫派。”
“那慕容家當時沒有替姑姑出面嗎?”蘇沫問道。
慕容謙搖搖頭,“當年慕容家根本就沒有人贊成姑姑嫁給井騰樹,是姑姑一意孤行,甚至是不惜和整個慕容家鬧翻了遠嫁日本,所以,當姑姑被逼無奈帶着慕容井騰回到慕容家,求慕容家出面查清井騰樹的死因,並且爲慕容井騰奪回幫派繼承人的位置的時候,慕容家沒有一個人願意出面。”
“難道就因爲姑姑當年的一意孤行,所以慕容家纔沒有一個人願意出面幫她嗎?”其實蘇沫能想到,理由肯定不是這麼簡單的。
慕容謙低頭看着蘇沫,聰慧如她,又怎麼可能猜不到,“不僅是如此,慕容家的家規很清楚,從來不會插手任何與家族利益無關的事情,更何況是與日本第一大幫派爲敵。”
“當時,爺爺要求姑姑與井騰樹撇清一切關係,就連她的兒子,也只能改姓慕容,要不然,姑姑就不能繼續呆在慕容家。”
“爺爺這樣做,只是不想得罪日本的第一大幫派,更加不想姑姑和慕容井騰被日本第一大幫派追殺,再出任何事情,對嗎?”
慕容謙淡淡揚脣,點頭!
蕙質蘭心如蘇沫,當然只需一點,便會通透。
“但其實姑姑心裡一直都不甘心,爺爺過世後,她跟爸爸有再提過當年的事情,但是爸爸跟當年爺爺的態度是一樣的。”
“這麼說,姑姑到現在一直沒有放下當年的事情,還想着要爲井騰樹報仇,想着爲慕容井騰拿回日本第一大幫派掌權人的位置嗎?”
慕容謙點點頭,“這些年來,姑姑和慕容井騰都表現的很淡然,再也沒有跟大哥和我提起過當年的事情,現在看來,她不是沒有想,只是她認定了,不管是大哥還是我,都會跟爺爺和爸爸的態度是一樣的,不會爲了她和她的兒子,而置整個慕容家的利益與安危於不顧。”
“所以,姑姑和慕容井騰現在抓住我們的把柄,就是想要取代你,掌握慕容家的一切實權,然後利用慕容家的勢力,替井騰樹報仇嗎?”想到慕容季妍和慕容井騰這麼多年來的深沉用心,蘇沫就不由微微蹙起了眉心。
難道,就爲了一個已經死去的人,慕容秀妍和慕容井騰要自私地毀了整個慕容家族嗎?
慕容謙的下巴,輕輕地抵在蘇沫的發頂,輕輕點頭道,“應該是吧,又或者,他們也只是想單純的取代我,成爲慕容家的當家人而已,畢竟當年,姑姑在慕容家也曾呼風換雨。”
蘇沫擡頭,看着慕容謙,澄澈透亮的眸底,不由涌起一抹擔憂來!
爲什麼就連最親的親人,也要背叛。
“阿謙,你會不會很難過?”
慕容謙揚脣一笑,蘇沫始終是善良的,不管經歷過多少的傷害與痛苦,她善良的本性,都絲毫不曾改變過。
“我會給他們機會,如果他們執迷不悟,我不會難過。”慕容謙低頭,吻住蘇沫的眉心,輕喃道,“因爲我還有你,有小溯。”
蘇沫點頭,從鼻腔裡用力地發出一個“恩”的音。
從此,不僅慕容謙是她和小溯的依靠,她和小溯,也是慕容謙的依靠!
她一家人,永遠不分開。
很快,蘇沫和慕容謙的車便在慕容家主宅的主樓前停下,小溯這個小機靈一聽到聲音就撲了出來,直接撲進了慕容謙的懷裡。
“爸爸媽媽,我好想你們呀!”
慕容謙一把將小溯抱進了懷裡,慈愛地揉揉他的發頂,然後,又伸出另外一隻手將蘇沫摟進懷裡,邊往屋子裡走邊看着小溯道,“那說說看,這幾天,你都是怎麼想爸爸媽媽的。”
小傢伙伸手過去摟住蘇沫的脖子,在蘇沫的臉上用力的親了一口,微微仰着頭一臉純真的可愛樣子回答道,“我就是吃飯的時候也想,上學的時候也想,睡覺的時候還是想爸爸媽媽。”
蘇沫看着小溯不禁搖頭,看來,是慕容謙和她都太寵小溯了,所以才導致小溯這麼不獨立。
“爸爸媽媽不在家的時候,小溯有沒有像個男子漢一樣,成爲家裡的小主人啊?”
以前,蘇沫總是想孩子在單純的環境下長大,快快樂樂無憂無慮地就好,可是,現在,看清楚了這麼多的人心險惡,蘇沫不得不改變自己的想法,希望小溯越早學會識別人心越好。
小傢伙看着蘇沫,困惑地搖搖頭,“成爲家裡的小主人,是讓大家都像聽爸爸的話一樣聽我的話嗎?”
慕容謙一笑,孺子可教也!只要他和蘇沫用心培養,小溯將來的成就,定然不會在他之下。
“對,以後爸爸媽媽不在家的時候,小溯就是家裡的小主人,應該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見,不能隨便聽從別人的話,按照別人的意思去做事情。”
小傢伙看看蘇沫,又看看慕容謙,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就像讓班上的小朋友都聽我的話一樣嗎?”
蘇沫笑了笑,沒想到,小溯在幼兒園裡,居然還是個孩子王。
正當一家三口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大總管大步迎了上來,“先生,夫人。”
慕容謙和蘇沫皆是淡淡頷首,慕容謙臉上原本的慈愛和笑意斂去,恢復一片淡然清明,而蘇沫則是對着大管家淺淺揚了揚脣角,露出溫和的笑意,這是她對慕容家所有忠於慕容謙的人的一貫的和藹態度。
“權叔,這幾天辛苦你了。”
大總管慕容權家幾代人都是慕容家的家臣,他更是自幼生活在慕容家,從小跟在慕容謙父親的身邊,幾十年來如一日的爲慕容家盡職盡責盡忠,所以,在慕容謙的心裡,慕容權早就不是一般的下人,而是勝似親人般,對慕容權,也是相當尊重的。
“先生,是我辦事不利,沒有能攔住大小姐和表少爺,他們兩個還有衆位長老,現在正在會客廳裡等着要見您和夫人。”慕容權低着頭道。
慕容謙淡淡點頭,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把懷裡抱着的小溯交給慕容權,“你先帶小溯下去吧。”
“是。”
聰明的小溯知道慕容謙和蘇沫有事,也不再纏着他們,乖乖地就由慕容權牽着去了小客廳裡。
看着小溯走開後,慕容謙又看着蘇沫,眉目溫和,帶着寵溺,“你要不要先去休息,讓我去應付姑姑和慕容井騰?”
蘇沫搖搖頭,“在飛機上睡了那麼久,我一點都不累。”
說好了,不管什麼困境,他們都要一起面對的,蘇沫又怎麼可能再像以前一個,一個人躲在慕容謙給她的寧靜美好的港灣裡,讓慕容謙一個人面對所有的風雨。
慕容謙一笑,摟着蘇沫的手鬆開,轉而與她十指相扣,“那好,我們一起去見見他們。”
經過一個轉角來到會客廳的時候,蘇沫和慕容謙才發現,會客廳裡不止是有慕容秀妍和慕容井騰以及九位長老,還有蘇曉瑩。
如今的蘇曉瑩,已經是慕容秀妍和慕容井騰握在手裡的一張最大的紙牌,蘇曉瑩已經喪失了自主的意識,一切,都只能聽由慕容秀妍和慕容井騰擺佈了。
而蘇曉瑩,也只能依靠慕容秀妍和慕容井騰的擺佈了。
看到容光煥發十指相扣着走進來的蘇沫和慕容謙,蘇曉瑩不由暗自垂下了雙眼。
說實話,在蘇沫和慕容謙面前,她卑微的無地自容!
但是,也正是因爲這份無地自容的卑微,所以,讓她心裡的痛恨,愈發無止境地滋長,以一種她自己都無法抑制的速度在增長。
在看到蘇沫那樣毫不避諱的滿眼幸福甜蜜地與慕容謙並肩走進來的那一刻,蘇曉瑩恨的咬牙切齒,卻又害怕的想要躲進最陰暗的角落裡。
而原本坐在沙發裡的慕容秀妍和慕容井騰以及衆位老長,看到蘇沫和慕容謙走進來,雖然他們的輩分都比慕容謙和蘇沫高,可是,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習慣性地嚮慕容謙和蘇沫行注目禮。
不過,也只是那麼一瞬,慕容秀妍便明白過來了,此刻,她可不是像往日一樣再來跟慕容謙和蘇沫聊家常的。亞肝叨扛。
“阿謙,看來你的心情極好,絲毫都沒有被所發生的一切事情所影響。”慕容秀妍臉上仍舊是一副長輩的慈愛樣子,可是,語氣裡,卻帶了一抹諷刺的意味,掃過蘇沫的視線裡,更是帶着一抹輕蔑。
慕容謙牽着蘇沫,根本就沒有正眼瞧任何人,而是徑直牽着蘇沫,兩個人來到主位的沙發裡坐下在,而坐下之後,慕容謙並沒有鬆開蘇沫的手,溫柔的視線看着蘇沫淡淡揚了揚脣角後,目光徒然一轉,淡涼而帶着銳利的視線掃向仍舊站在自己下首的慕容秀妍和慕容井騰以及衆位長老,唯獨沒有看蘇曉瑩一眼,有些漫不經心地道,“都坐吧。”
聽到慕容謙的聲音,大家這才都坐下。
慕容秀妍坐下原本又想立刻開口說話,卻只看到慕容謙的目光掃了過來,然後聲音不高不低、不急不緩卻極具壓迫性地道,“姑姑,衆位長老,我和西婭才下飛機,有什麼事情,非得現在說?”
大家看着慕容謙和蘇沫如此氣定神閒的姿態,心中不由都點了一把怒火。
“阿謙,今天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難道都不知道嗎?”慕容秀妍臉色一沉,聲音也凌厲了幾分,“還是說,你明明都知道,卻多年來裝做什麼也不知道,一直將我們所有的人矇在鼓裡?”
慕容秀妍是慕容謙父親的親妹妹,也是慕容謙的親姑姑,平日裡大家都敬着她,此刻,能公然批判慕容謙的,也只有她這個有着親姑姑身份的人。
視線梭巡一圈之後,慕容謙淡涼而銳利的目光,又落在了慕容秀妍的身上,嘴邊,揚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起來,讓人心中不由一顫,生出幾絲敬畏。
“姑姑所說的大事,難道是今天早上關於西婭的過去和小溯身世的報導嗎?”
“難道,這對我們慕容家來說,不算是大事嗎?”慕容秀妍質問道。
其他所有的長老都看着慕容謙,暫時沒有人出聲,都等待着慕容謙的回答。
慕容謙的脣角又是淡淡一扯,漫不經心地道,“這件事情我已經在處理了,難道,姑姑對我的處理方法,不滿意嗎?”
“阿謙,這麼說,你是承認西婭就是深南市曾經的第一名媛蘇沫的事實,也承認了,小溯根本就不是慕容家的子孫,他的身上,根本就沒有流着慕容家的血?”慕容謙漫不經心的態度,讓慕容秀妍更加步步緊逼,矛盾直接要點。
聽到慕容秀妍那麼輕蔑地提起自己,在所有的長老面前,第一次聽到自己‘蘇沫’的名字,蘇沫也只是淡淡一笑,臉上的平靜淡然,絲毫都沒有被打破。
現在,慕容謙就坐在她的身邊,她唯一要做的,就只是靜靜地坐在慕容謙的身邊,把她所有的信任交給慕容謙,讓慕容謙處理一切就好。
“姑姑,我想知道,讓馬來西亞的幾大主流媒體同一時間如此齊心合力地來詆譭慕容家的聲譽,這對你和你的兒子,到底有什麼好處?”既然話題已經開始了,那麼,慕容謙也絲毫不打算客氣,一句話,將所有的矛頭,直指居心叵測的慕容秀妍和慕容井騰的母子倆。
慕容秀妍和慕容井騰都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慕容謙會突然轉移重點,將矛頭直接他們母子身上,剎時,臉色都不由白了一分。
所有的長老聽到慕容謙的話,也瞬間恍然大悟。
對呀,這件事情,幕後一定是有操縱者的,而這個操縱者,如今看來,不外乎是就是慕容秀妍和慕容井騰倆母子了。
原本還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蘇沫和小溯事情上的長老們,立刻就對慕容秀妍和慕容井騰母子,有也幾分戒備之心,當然,其中有也不乏早就被慕容秀妍和慕容井騰母子收買的長老,但是,他們也只是被利益驅使,並不是誠心誠意地臣服於慕容秀妍和慕容井騰母子的。
既然事情已經做到了這個份上,在場的人也都不是傻子,但是,慕容井騰更加不是傻子,即使大家看出來了他別有用心,他也還是得找個墊背的。
於是,慕容井騰鎮定下來,微微一笑,“阿謙,看來你是誤會了,其實一切都與我和我母親無關,是蘇曉瑩將一切透露給了媒體,同時找到了我,告訴我她肚子裡懷着你的孩子,而你又不肯認這個孩子,我不忍心看慕容家的子孫流落在外,所以才替蘇曉瑩出面,希望能替她肚子裡的孩子討回一個公道而已。”
一直坐在角落裡的蘇曉瑩聽着慕容井騰的話,原本陰暗蒼白的小臉上瞬間紅色全無,蒼白的跟鬼一樣。
慕容井騰這不是把所有的惡毒的事情,全部往她一個身上推了麼?
原本慕容謙就已經厭惡透了她,現在,慕容謙還不知道想怎麼樣撕了她呢?
不過,事情已經發展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她退縮後悔又有什麼用,現在,她只能一往直前,否則,她只會死的更加悽慘。
慕容謙脣角一挑,揚起一抹譏誚的弧度,清亮的眸光流轉間,便透出無數危險的光華,薄脣輕啓,更是一股迫人心絃的氣勢直逼而來。
“慕容井騰,你跟我在慕容家一起長大,難道二十幾年的兄弟情誼,都抵不過一個陌生女人對你說的一句話麼?”
慕容謙的話,聽似雲淡風輕,但是,卻是給慕容井騰,也給慕容秀妍,甚至是給所有的長老敲了一個警鐘,明明白白地告訴所有人,他慕容井騰不過是一個投靠慕容家的外戚,是歷來慕容家當家人的仁慈,纔會有了今時今日的慕容井騰,否則,他慕容井騰,將什麼也不是。
果然,慕容謙的一句話瞬間激起了千層浪,就算慕容井騰再怎麼強壯鎮定,此刻也鎮定不下來了,暗自垂下雙眸,再不敢與慕容謙對視。
“阿謙,井騰是我的兒子,他的身上,同樣流着慕容家的血,是慕容家的子孫,比起你那個和慕容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兒子,他當然有資格站在這裡,爲保護慕容家的聲譽和利益而做出他的努力。”自己的兒子被慕容謙這麼說的一文不值,慕容秀妍立刻就怒了,臉色,瞬間陰的可以滴出水來。
慕容謙又目一眯,凌厲到駭人的視線倏地掃嚮慕容秀妍,臉色,同樣是瞬間染上了一層最寒冷的冰霜,讓人不寒而慄。
“姑姑,你的意思是說,小溯不是我的親生兒子嗎?”
慕容謙的聲音,一字一句,皆透着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氣息,在場所有的長老,看着箭拔駑張的氣氛,都識相的不發一言,聰明的只等着看最後的結果。
“難道小溯是你的親生兒子嗎?”慕容秀妍卻毫不退讓地反問。
蘇沫看着咄咄逼人的慕容秀妍,雖然心跳如鼓,但是臉上卻仍舊沒有顯出一絲的慌亂,仍舊平淡的跟剛走進來裡,沒有任何差別,只是,握着慕容謙的那隻手,卻下意識地緊了緊。
感覺到蘇沫細微的變化,慕容謙握着蘇沫的手,也同樣緊了緊,無形中給蘇沫最大的安撫的力量。
同時,慕容謙的脣角淡淡一扯,仍舊是那樣漫不經心的弧度,又帶着無限的篤定,氣定神閒不帶一絲怒氣地問道,“姑姑,說這話前,你可有證據?如果沒有,那你知道這個罪名有多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