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回遙遠的記憶,視線落到那纏着白色紗布的手腕和手掌,男子原本溫柔憐惜的目光倏爾變得暴戾而冷冽。
不是不瞭解她的倔強,不是不明白她的偏執,只是,他始終認爲,就算忘了,他的氣息也已經刻進了她的骨子裡,別人不可能代替,也更加不能能抹去。
所以,當她用玻璃碎片抵住自己手腕動脈的那一刻,他選擇了賭,賭她不會用最殘忍的方式拒絕他的佔據。
他從來就沒有輸過,也從來不允許自己輸。
可是,爲什麼,她要讓他輸了。
蘇沫,不管你記不記得,不管你愛還是恨,這輩子,我都讓你將欠我的,一一還清。
驀地收回視線,閉上雙眼,男子不想讓再自己再有一絲心痛難受的感覺。
十年了,一個人在煉獄裡煎熬的滋味他已經嘗夠了。
現在,那種煎熬的滋味,他會讓她全部體驗。
深南市CBD,世華國際集團總部辦公大樓。
顧少言的車纔出現在辦公樓大門口,守候已久的媒體記者便一窩蜂似的涌了上去,舉着攝像機和話筒將顧少言的車團團圍住。
車裡的顧少言擰着眉頭低咒了兩聲,收斂臉上的陰沉,轉而一臉平和地下了車。
顧少言的退一邁出車廂,所有的攝像機鏡頭便對準了他不停地閃爍,不怕死的記者們紛紛拿着話筒提問。
“顧二少,聽聞你和蘇沫小姐離婚是因爲你在外面有了新歡並且已經生下了兒子,對嗎?”
“顧二少,據參加你和蘇沫小姐離婚典禮的知情人透露,你婚外情所生下的兒子似乎和你沒有什麼關係,是嗎?”
“顧二少,你知道在離婚典禮上出現的娶走蘇沫小姐的神秘男子是誰嗎?”
聽着記者你一言我和語的提問,顧少言原本努力壓抑的臉色瞬間就變得陰冷起來,如刀鋒般的視線巡過衆人,頗有些咬牙切齒地直接放話道,“如果你們都不想在深南市混下去了,就亂寫試試。”
顧少言的話又冷又狠,立刻就起到了震懾的作用,很多媒體記者紛紛閉了嘴,不敢再多問一句,但是總有不怕死的,於是又有更猛的聲音傳來道。
“顧二少,據知情人士報料,你和蘇沫小姐的女兒去世的那天正好是你和新歡的兒子降生的日子,請問這是不是直接導致你和蘇沫小姐離婚的原因?畢竟你和蘇沫小姐曾是深南市最令人羨慕的一對。”
顧少言額頭的青筋突然暴跳,陰鷙到可以滴出水來的眸光緩緩移向提問的記者,可就在這時,有人驚呼。
“顧澤城,顧澤城出現了。”
聽到聲音,衆人紛紛側頭往另一邊看去,果然是顧澤城。
在昨天以前,顧澤城從來就不在媒體面前露面,更加不會接受任何媒體的採訪,可是昨天他卻獨獨接受了深南市財經頻道的美女主持明怡的採訪,那麼顧澤城和明怡的關係對整個深南市的記者媒體來說,無疑是一個比顧少言和蘇沫更吸引人眼球的報導。
所以,只不過幾秒鐘的功夫,所有的媒體記者就調轉攝像頭和話筒對準了顧澤城。
顧少言陰鷙的視線追隨着一羣記者最後落在了顧澤城的身上,那樣風姿卓絕的顧澤城,無論在哪,無論什麼時候,無論在什麼人面前,總是那樣一副薄脣淺揚、眸光清豔,風華萬千的魅惑人心的樣子,就算說出任何果決殺伐的話來,也是把溫柔刀,不見刀影,卻能瞬間至人於死地且不見鮮血。
這樣的顧澤城,最讓人痛恨,而他又偏偏還是他的大哥,顧家的長子,世華國際的總裁,老頭子指定的接班人。
回到顧家十年,成爲顧家二少爺十年了。
在這十年裡,無論什麼,顧澤城都要壓他一頭,只要有顧澤城在的地方,就沒有他喘吸的機會。
難道,這輩子,只要有顧澤城在,他都永遠沒有出頭的機會了嗎?
拳頭倏地握緊,顧少言收回視線,大步朝辦公大樓裡走去。
所有的媒體記者圍到顧澤城的身邊,鏡頭對着他不停地閃,話筒也對準了他,躍躍欲試。
“顧總,你以前從來不接受任何媒體的採訪,昨天卻現身主持人明怡的財經節目,請問你和明怡有什麼特別的交情嗎?”
“顧總,有人爆料,前天晚上看到你和XX明星一起出入XX酒店的總統套房,請問你和XX明星是正在交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