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真的很餓,可是沒吃了多少,蘇沫便又覺得吃不下了。
但是蘇沫知道,她必須要吃,要不然,她怎麼堅持把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只是,才逼自己多吃了兩口。便感覺胃裡一陣翻涌,蘇沫立刻衝到洗手間,把剛纔吃的東西又盡數給吐了出來。
三個大男人看着蘇沫臉色蒼白卻還要努力揚着脣角笑的樣子,徹底看不下去了,卻又都死守着,誰都不肯走。
蘇沫漱了口,休息了一小會兒,又端起碗,吃小半碗飯,當她還要繼續吃的時候,顧澤城一抱搶了她的碗。
“既然是痛苦的事情,就別再逼自己去做了。”
顧澤城的心裡此刻是既心疼又怨憤。難道蘇沫這樣折騰自己,甚至是連性命都不顧,只是爲了要爲慕容謙那個傢伙生下一個孩子嗎?
那慕容謙那個傢伙人呢?現在他人在哪裡?
蘇沫看着顧澤城那臉沉着的俊臉笑了笑,從善如流地回答道,“好,我不吃了。”
對於蘇沫少有的順從,顧澤城倒是有些不習慣了,擰了擰眉宇,招手讓人把桌上的飯菜全部收走了。
“我沒事了,你們大家都回去吧。”雖然蘇沫不知道具體什麼時候了,但是看窗外稀落的燈光,和異常寧靜的夜。定然是很晚了。
聽到蘇沫的話,大家都只看着蘇沫,沒有一個人動。
蘇沫掃了一圈屋子裡的人,不由低頭一笑,正想再說點什麼讓他們都離開的時候,季易軒開口了。
“蘇沫,你想聽聽醫生和我們大家的建議嗎?”
蘇沫看着季易軒,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清亮的雙眸。染上些許黯淡。
既然大家都有話想對她說,那就讓大家都說吧,蘇沫知道,今天不說,他們總會找個機會再跟她說的,與其一個個輪番上陣轟炸,不如今天,一次性全說了,免得她要一個個應付。
“好,你們說吧。”
季易軒英俊的眉宇擰了擰,深吁了口氣,讓人去把醫院裡也是深南市最資深的婦科和產科的醫生,以及兩名老中醫請了過來,爲了確保蘇沫的情況穩定。這些醫生一直留着等蘇沫醒來。
六個醫生走了進來,一下,本來就不像大的VP病房變得有些擁擠,蘇沫看着都不算年輕,其中有兩個都已經是銀髮滿頭的老醫生,對着他們謙和而友好的笑了笑,說道,“辛苦各位了,因爲我,這麼晚還不能休息。”
六位醫生當然都是知道蘇沫的,而且,自從蘇沫接管世華集團後,成立了世華慈善基金會,資助了不少貧困兒童,幫助了很多有需要的人,大家對蘇沫,都是敬重的。
“蘇董事長客氣了,這是我們職責所在,更何況,能爲蘇董事長做點事,也是我們的福氣。”
蘇沫揚脣笑了笑,沒有再繼續跟醫生們客氣,而且,這些年來,都是別人巴結着她,她早就不習慣說這些場面上的話了。
“想必大家對我的身體狀況以及我肚子裡胎兒的情況已經所有了解,就請大家實話實說吧。”
醫生們點點頭,其中一個爲首的西醫率先說道,“蘇董事長,想必,您已經知道您肚子裡懷的,是雙胞胎了吧。”
蘇沫的眼睛,倏地瞪大,有些不可思議。
醫生說他受孕的機率只有1%,可是,她竟然懷上了雙胞胎。
兩個孩子,上天居然同時恩賜給她和慕容謙兩個孩子。
燦然一笑,蘇沫的眼眶,忽然有溼溼熱熱的液體涌了起來,看着醫生道,“請繼續說。”
大家看到蘇沫的反應,都猜出蘇沫之前定然是不知道自己懷的是雙胞胎的。
爲着的西醫笑了笑,點點頭看着蘇沫,繼續道,“蘇董事長應該是以前在懷孕的時候受過很嚴重的傷,又用了一些非常的手段強行保住了孩子,在孩子快七個月大的時候剖腹部將孩子取出來的吧。”
一旁的顧澤城聽着醫生的話,只覺得自己心臟在被什麼東西用力的撕扯着,讓他疼痛不已,呼吸困難。
看着蘇沫,顧澤城雙手緊握成拳,眼裡,清亮的雙眸,如隕落的流星,霎那間失去了所有的光澤。
坐在蘇沫身邊的季怡寧看到顧澤城的神色,不由眉心微蹙,暗自垂下了雙眸。
蘇沫淡淡點了點頭,嘴角,揚着淡淡地笑弧度,因爲,她不想再讓顧澤城自責,她想告訴顧澤城,那些都是過去,她現在很好。
“想必那時候蘇董事長爲了保住肚子裡的孩子,應該是吃盡了常人無法想像的苦頭,好幾個月來只能躺在牀上,根本就無法下牀正常活動吧。”役妖協弟。
蘇沫只是看着醫生,沒有說話,等着醫生繼續說下去。
“既然蘇董事長在生上一胎的時候已經這麼艱難了,難道同樣的苦,蘇董事長願意再承受一次嗎?”醫生問,臉上,盡是嚴肅與認真。
蘇沫淡淡垂眸,回想當時,已經完全不覺得苦,因爲,那時一直有慕容謙陪在她的身邊,日夜照顧。
“現在的情況,會那麼糟糕嗎?”蘇沫問。
“您現在懷的是雙胞胎,您的子宮壁比當時更薄,所以情況只會比當時更糟糕。”醫生相當認真嚴肅的回答道,沒有一點兒危言聳聽的意思。
所有人聽到醫生的話,心都不由自主地提到了嗓子眼,卻都暫時沒有說什麼,只是眼巴巴地看着蘇沫。
蘇沫閉上了雙眼,輕吁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情況真的糟糕到了極點,慕容謙又怎麼會捨棄他們的孩子,而且,是兩個孩子。
這一切,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不管受什麼樣的苦,遭什麼樣的罪,我一定不會放棄我肚子裡的孩子。”蘇沫緩緩睜開雙眼,澄澈的雙眸裡,閃着無比堅定的光芒,“你們是醫生,如果你願意盡你們最大的努力陪我一起冒險,我會感激不盡,如若哪一天我和孩子出了事,我也絕對不會怪罪你們。”
蘇沫頓了頓,又繼續道,“若你們不願意,我會另請高明。”
醫生們看着蘇沫,實在是被她的勇氣與決心所折服,既然患者都願意將性命押上付之一注了,他們身爲醫者,又怎麼能不盡全力去救治患者。
深嘆一口氣,一旁的老中醫率先站了出來,“蘇董事長,我已經快七十歲了,行醫四十多年,第一次見到像您這麼有決心和毅力的患者!既然您什麼都不怕,那我願意盡我畢生所學,努力和您一起走這條艱難的路。”
“是,蘇董事長,既然您這麼信任我們,我們必定傾我們畢生所學,盡全力幫您保住這對雙胞胎。”爲首的西醫也點頭道。
蘇沫燦然一笑,眼裡,盡是感激,“謝謝你們,那我就把我自己和孩子,都交給你們了。”
六個醫生紛紛點頭,眼裡對蘇沫,又多了一份敬意,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後,纔出了病房。
待醫生們都離開後,大家都看着蘇沫,原本想要說的話,此刻,全部吞回了肚子裡,沒有一個人再提。
“很晚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我也想休息了。”
“姐姐,我留下來陪你。”
蘇沫看着夏莎莎一笑,又看了看季易軒,“這裡有醫生,有護士,還有保鏢和傭人,你們不用擔心我。”
大家看着蘇沫,都明白她的倔強,沒有再堅持,都陸續離開了病房,留在最後的,是林奕寒。
“你也趕緊回去吧,明天把纖纖帶來陪陪我。”蘇沫看着林奕寒道。
林奕寒點點闊大,擰了擰英俊的眉宇,看着蘇沫問題,“西婭,你不會怪阿謙,或者生他的氣吧?”
蘇沫搖頭,“我知道他心裡的苦和痛,他放棄孩子,只是害怕失去我。”
林奕寒一笑,“你明白就好,他纔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蘇沫笑,點頭,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不要多想,公司的事情,我會處理好。”
“我會的。”蘇沫笑,“謝謝你,奕寒。”
林奕寒笑笑,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看着林奕寒離開的身影,蘇沫的脣角,揚起幸福的弧度,手,不由自主地撫上自己的小腹。
她是何其的幸運,能得到上天如此的眷顧,讓這麼多的人在她的身邊愛着她,關心着她,幫着她。
所以,再苦再難,她都不應該辜負上天的厚愛的。
吉隆坡,慕容家主宅,知道蘇沫因爲勞累過度而動了胎氣,住進了醫院,一整夜下來,慕容謙沒有合過一下眼,一個人站在臥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沉沉的黑幕,被升起的太陽,一點點染亮。
昨晚凌晨的時候,林奕寒打電話告訴他,蘇沫已經知道了自己懷的是雙胞胎,告訴他,季易軒,顧澤城,夏莎莎,他們所有的人都想勸蘇沫放棄肚子裡的雙胞胎,可是蘇沫卻沒有動搖過一絲一毫,她堅定的信念與決定,讓他們所有的人都無言以對。
是啊,蘇沫寧願此生永不與他相見,也要冒着生命危險生下他們的孩子,別人又怎麼可能讓蘇沫放棄。
蘇沫,她從來都是堅持自己的原則的女人,從來都是無比倔強而任性的,對自己,又從來都是無比狠心的,他守在她的身邊十多年了,難道還不瞭解她嗎?爲什麼這一次,他要跟她賭,拿他們相守的分分秒秒跟蘇沫賭。
跟蘇沫的任何一場賭局,還未開始,就註定了他會失敗了,從一開始,他便明白這個道理,爲什麼這一次,他還要跟她賭。
擡手,慕容謙擰了擰疲憊的眉心,深深地吁了口氣,心裡的迷茫,漸漸散去,變得清明。
“爸爸,爲什麼媽媽去深南市帶上妹妹,卻不帶我們,難道是因爲爸爸和媽媽吵架了嗎?”
突然,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小溯稚嫩的聲音傳來。
慕容謙轉身朝門口看去,此時小傢伙正揉着雙眼,穿着一身睡衣站在門口。
“小溯,過來!”
小傢伙揉着有些朦朧的睡眼,大步朝站在落地窗前的慕容謙走去。
慕容謙單膝跪在毯上,待小溯走到自己面前,伸出雙手握住他小小的肩膀,問道,“你爲什麼會覺得爸爸和媽媽吵架了?”
“因爲爸爸很傷心。”小溯抿着薄薄的嘴脣,一副很認真的樣子道,“爸爸以前從來不這麼傷心的。”
“那我們也去深南市,我們今天就去,和媽媽在一起,再也不要分開,好嗎?”
“恩。”小傢伙用力地點頭,“太好了,我好想回去。”
慕容謙揚脣,努力笑了笑。
他不能和蘇沫分開,更加不能失去蘇沫,現在,他也只能守在蘇沫身邊,請遍天下名醫,走一步算一步。
萬一到了緊要時刻,就算蘇沫怨恨他一輩子,他也只能保大棄小
慕容謙知道,以蘇沫現在的情況,是不可能冒險再讓蘇沫來回奔波的,只怕他這一次去了深南市,短時間內定然不能回吉隆坡。
所以,在去深南市前,慕容家的大小事情慕容謙都得安排好,雖然,慕容家現在絕大部分的產業都在海外,他在深南市也同樣可以操控一切,但畢竟吉隆坡是慕容家的大本營,慕容家的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這裡,他人在吉隆坡與在深南市,還是有差別的。
將慕容家的事情安排的差不多的時候,慕容楠嚮慕容謙稟報,說木樑當年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木樑當年殺人,確實是逼不得以纔出手的,而且,殺的那幾個人,也都是該死的人。
雖然木樑當年殺人情有可原,但法不可怒,原本由慕容家出面,事情是可以輕易解決的,而此次以爲夜以首的毒梟集團,慕容謙已經將木樑保住,並沒有受到任何的牽連。
不過,木樑卻不願意再接受慕容謙的好意,最終因防衛過當而至人死亡的罪名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
在木樑被國際刑警帶走前,慕容謙去了暫時看押木樑的地方。
木樑看到慕容謙,嘴角扯了扯,從自己的上衣口袋裡拿出當時那條被清幽從蘇沫身上奪下的項鍊遞給慕容謙。
“這是你太太的,現在物歸原主。”
木樑手中的項鍊,慕容謙當然認識,從他手中接過,也扯了扯脣角道,“謝謝!”
“你太太怎麼樣,她和肚子裡的孩子,沒事吧?”
慕容謙的眼裡劃過晦澀,“她和肚子裡的孩子都不太好,不過我不會讓她有事的。”
“你太太是我見過的最善良而且最從容安靜的女人,這種女人,值得任何一個男人用一生去愛護。所以,以後好好保護她,別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木樑看着慕容謙道。
慕容謙揚脣一笑,“我會的,一定。”
在醫院住了兩天,確定肚子裡的胎兒暫時沒事了之後蘇沫便出了院。
因爲蘇沫的情況太特殊,大家都不放心蘇沫,所以,季易軒安排了醫生和護士二十四小時陪護在蘇沫的身邊,一旦有任何情況,都可以第一時間處理。
回到清水灣別墅,雖然這裡是蘇沫異常熟悉的家,可是,沒有慕容謙在身邊,她仍舊睡的很不安穩,很早便起牀了。
起牀洗漱完,蘇沫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看纖纖。
這小不點,越長越可愛了,跟蘇沫也越來越親,只要是見到蘇沫,就要往她身上爬,蘇沫也知道自己的情況,所以,只能儘量減少抱纖纖的時間。
小不點才睡醒,林奕寒便來了,看到蘇沫正在給小傢伙換衣服,林奕寒自告奮勇,主動請纓給纖纖換衣服,結果搞了半天,還把小不點的公主裙給穿反了。
蘇沫看着林奕寒挫敗的樣子,不禁揚脣笑了笑,打趣道,“看來你這個乾爹還得繼續努力。”
林奕寒擡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伺候小不點穿衣服,絕對是他人生之中做過的最大挑戰。
“西婭,我見過容蓉的女兒了。”林奕寒突然話峰一轉說道。
蘇沫揚了揚眉梢,心想,容蓉不會這麼快就把一切都告訴了林奕寒了吧?
“恩,你和初初相處的怎麼樣?”
林奕寒眉宇微微擰了擰,看着蘇沫,很認真地問道,“容蓉和顧澤城的女兒怎麼會長的那麼像你?”
蘇沫聽着林奕寒的話,看來,他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她要不要給他點提示呢?
“初初像我,完全是巧合。”蘇沫蹙眉思忖了一下,繼續道,“顧澤城一開始將初初帶到自己的身邊來養,就是因爲那時的初初長的有幾分像我。”
林奕寒微怔了一下,有些詫異地看着蘇沫,“你是說,顧澤城是因爲你初初像你,纔將初初從孤兒院帶回了身邊。”
蘇沫點頭,“一開始是這樣的。”
“難道不是因爲初初是顧澤城的女兒嗎?”問出這句話,林奕寒似乎立刻便想到了些什麼。
初初出生後被送去了孤兒院,顧澤城是在初初八個月大的時候才把初初從孤兒院帶走,對外說初初是他的女兒。
雖然和顧澤城交往並不深,但是林奕寒卻並不認爲,顧澤城會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如果初初真的是顧澤城女兒,顧澤城不可能將初初送去孤兒院,不聞不問,也不可能對當時才生下初初的容蓉不聞不問。
這其中,一定有蹊蹺。
難道,初初不是顧澤城親生女兒,顧澤城收養初初,只是因爲初初長的像蘇沫?!
蘇沫看着林奕寒深邃的墨眸裡閃過的一道道清亮的光華,便知道他應該是猜出了些什麼,所以,只是笑盈盈地看着林奕寒,並不回答他的問題,等他自己想明白一切。
“西婭,初初根本就不是顧澤城的親生女兒,對嗎?”難怪,那天,顧澤城如此爽快,竟然對他讓初初叫他“爸爸”的事情毫不反感。
蘇沫仍舊只是笑盈盈地看着林奕寒,不作回答。
林奕寒看着蘇沫,她不否認,便是承認了,如此,想到初初出生的時間,林奕寒似乎又立刻想到了什麼。
“如果初初不是顧澤城的女兒,那她會不會是我的女兒?”
蘇沫笑,終於開口道,“容蓉不是一個會濫交的女人,初初只有可能是你或者顧澤城的女兒。”
“你是說,初初是我的女兒?”林奕寒的墨眸裡,驀然劃過巨大的驚喜。
“我可什麼都沒說。”
林奕寒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激動地一把抓住蘇沫,用力地抱了她一下,又很快鬆開。
“西婭,謝謝你!”
話落,林奕寒如一道風一樣消失在了蘇沫的面前。
蘇沫一笑,真心的爲林奕寒感覺開心。
林奕寒能找到真正屬於他的幸福,真的太好了。
低頭,蘇沫擡手撫上自己的小腹,原本清亮的雙眸,劃過一抹黯然。
寶寶,你想爸爸了嗎?可媽媽好想好想,媽媽不理爸爸,你們會怪媽媽嗎?
正在這時,ta走了進來,臉上,是愉悅的笑容。
自從知道蘇沫不辭而別離開吉隆坡的真正原因,ta的心裡就一直感覺有座大山在壓着一樣,跟了蘇沫這麼多年,她當然最清楚蘇沫跟慕容謙的感情,雖然這幾天蘇沫臉上笑着,可是,她心裡,應該很苦很苦吧。
“夫人,從吉隆坡那邊來的消息,說先生今天會飛來深南市。”
蘇沫眉心微蹙一下,慕容謙看了她的信,不會不明白她的意思,如今,才過了三天的時間而已,難道,慕容謙就改變想法了嗎?
其實,蘇沫真的害怕,如果沒有慕容謙在她的身邊,誰又能支撐着她,讓她能熬到孩子可以出生的日子。
阿謙,我求你了,給我你的信心和力量,好麼?
我真的不能沒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