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南市,提起季家,沒人不知道,季家有兩位英俊又瀟灑的公子,一個是我大哥季易辰,另一個。當然就是我,季易軒。
大哥比我大兩歲,因爲是長子,所以一生下了。父母親便對大哥寄予了厚望,把家族全部的重擔都往他一個人身上壓,而大哥從小就很爭氣,從來沒有給父母丟過臉,所以,父母親愈發的看重大哥,大哥自然而然成爲了季家繼承人的最合適人選。
因爲有了大哥,我的童年變得格外逍遙快活,我在學校的成績一般,沒事還老找人打架,在學校裡,我特別看不怪顧澤城那小子,所以。沒事就找他的茬,跟他幹上一架。
不過,跟顧澤城打架,我沒有一次討到便宜,而且。每次跟顧澤城打完架回家,還會被我父親訓一頓,但是有母親護着,父親也不會拿我怎麼樣。
我一般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被父親訓完之後,照樣想幹嘛幹嘛。
我和顧澤城。從三歲上幼稚園開始,一直打架打到十歲,直到十歲那年,顧澤城身邊出現了一個特別水靈可人的女孩,那女孩的眼睛彷彿跟帶了電一樣,看我一眼,就把我給電傻了,搞的我從那以後,再也不想找顧澤城打架,而是隻想巴結討好着顧澤城,跟他做朋友,做兄弟,這樣,我就可以和顧澤城混在一起。每天見到那個眼睛會放電的女孩。
那個女孩叫蘇沫,因爲我跟她說,我跟顧澤城是好兄弟,所以每次蘇沫見到我,跟叫顧澤城一樣,會叫我軒哥哥。
當蘇沫第一次用那軟軟糯糯甜甜的聲音叫我“軒哥哥”的時候,我只覺得我的小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臉紅的跟發高燒似的。
顧澤城看到我的反應,狠狠地斜了我一眼,很嚴肅地警告我說,蘇沫可是他先看上的,讓我最好是不要跟他搶。
切!不跟他搶?!
顧澤城,你以爲你是誰,你又以爲我是誰,老子不跟你搶纔怪。
不過,事實證明,就算我用盡了心思要跟顧澤城搶蘇沫,也不可能搶得過顧澤城。
因爲顧澤城那傢伙太霸道了,簡直像是蘇沫的貼身保鏢一樣,基本上只要我能見到蘇沫,就能見到顧澤城站在她的身邊,不管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顧澤城永遠牽着蘇沫的手,生怕蘇沫被我拐了一樣。
等到十五歲那年,我們初中畢業的時候,顧澤城居然當着全校師生的面宣佈蘇沫是他的女朋友,還警告所有的男生,不許打蘇沫的主意。
我當然不是那麼聽話的人,也當然不怕顧澤城。
顧家有權有勢,那又怎麼樣,我們季家也有權有勢呀,要說我有什麼時候地方比不上顧澤城的,那就是我的學習成績,一直都不如顧澤城,所以,自那以後,我發了狠地學習,發誓一定不能比顧澤城差。
可是不管我怎麼努力,還是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蘇沫喜歡的人是顧澤城。
有一次,我問蘇沫,爲什麼她喜歡的人是顧澤城而不是我,蘇沫卻笑着對我說,“誰說我不喜歡你啦?”
我驚喜地看着蘇沫,等來她接下來的話卻是,“我當然喜歡你呀,像喜歡哥哥一樣的喜歡,你是這個世界上,我最喜歡的哥哥。”
聽了蘇沫的話,我心裡很不是滋味,每天看着顧澤城和蘇沫出入成對,開心的旁若無人的樣子,我就很想從此跟顧澤城還有蘇沫絕交。
可是,時間一年一年的過去,我才發現,從十歲到我十七歲,七年的時間裡,我把我大部分的空餘時間都耗在了顧澤城和蘇沫的身上,似乎除了他們倆個,我已經沒有別的比他們更要好的朋友了。
那時,我的父母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他們告訴我,顧蘇兩家,早就有意聯姻,而且,顧澤城和蘇沫又情投意合,所以,讓我別再多做幻想,早早放棄對蘇沫的想法,免得到時候顧家還有蘇家和季家生出什麼間隙來,影響到季家在生意場上的利益。記陣樂技。
我想想,父母的話很對,從十歲到十七歲,其實都是我一廂情願的,人家蘇沫喜歡的人一直都是顧澤城,我只不過從來都不肯認清這個現實而已。
所以,當我想明白了後,我便打算離開深南市,出國去學習,不想再像以前一樣,天天還跟顧澤城和蘇沫混在一起做電燈泡。
我做了決定,父母很支持,於是,我很快出了國,去學習我感興趣的外科醫學。
在國外,因爲是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所以我變得格外勤學努力,甚至是沒有時間卻關心其它的事情,當然,也有目賭氣的成分在裡面,我到了國外之後,便沒有主動跟顧澤城和蘇沫聯繫,而顧澤城和蘇沫,也不主動聯繫我,就這樣,一年很快去,一年後,我回國過假期,才知道發生了多麼大的事情。
顧家在小疊山的別墅失火,顧澤城的母親死了,顧澤城的姐姐燒成重傷,顧澤城離開了深南市,而蘇沫則失憶了,忘記了過去所有的人和事。
我不信,不信蘇沫會忘記過去所有的人和事,所以我跑去見蘇沫,迎面走向她,她明明看到了我,卻沒有一點兒反應,完全當我是陌生人般。
那一刻,我心裡好難受,差點兒哭出來。
於是,我飛去了瑞士,我問顧澤城,到底發生了什麼。
顧澤城卻只是埋着頭,什麼也沒有說,顧澤城的姐姐顧婉悅告訴我,小疊山的那場大火,是蘇沫放的,他們母親的死和她的重任,都是蘇沫造成的。
我不信,我質問顧澤城,問他信嗎?
顧澤城當時冷笑,流着眼淚問我,“如果那場大火燒死的是你最至親的人,你會怎麼做?”
我啞然,無法回答。
是啊,如果一切是發生在我的身上,那我又會怎麼做?我會背棄整個家族,而選擇跟蘇沫在一起嗎?更何況,蘇沫已經失憶了,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我離開了瑞士,沒有再回深南市,而是直接回了美國,回了我就讀的學校。
雖然那時,我心裡對蘇沫的感情一直沒有變過,也未曾減少半分,但是,我知道,如果我在這個時候趁虛而入,去追求蘇沫,那麼,我和顧澤城,這輩子就永遠再沒有兄弟可做了,而且,還可能會挑起整個季家和顧家的戰爭。
因爲我瞭解顧澤城,他是那麼深地愛着蘇沫,又是那麼霸道的一個人,即使他不能要的東西,他寧願毀了,也不希望給別人。
我不想整個季家因我而遭受任何的風波,所以,我將我對蘇沫所有的感情,全部藏在了心裡,再不對任何人提起。
在美國學習五年,實習兩年,七年後,我回到了深南市,突然得知了蘇沫要嫁給顧澤城同父異母的弟弟顧少言的消息。
我跑去蘇宅外,想見蘇沫,告訴她,不要嫁給顧少言,否則,蘇家一定會面臨遭難的。
但是,難道就因爲顧澤城一個人的霸道,就讓蘇沫一輩子不能嫁給除了顧澤城以外的男人嗎?
這對蘇沫,太不公平!
就算蘇沫不嫁給顧少言,有一天,蘇沫也會嫁給別的男人,更何況,我聽說,顧少言對蘇沫很好,蘇沫也是真心喜歡顧少言的。
所以,我離開了,沒有見蘇沫,也不打算去打擾她幸福而安寧的生活。
很快,在我意料之中的事情發生了,顧澤城也回了深南市,但是另我感動意外的是,顧澤城很平靜,對於蘇沫嫁給顧少言的事情,似乎一點都不在乎。
我知道,這只是假相,但是,我每天忙於自己的事業,奔波於各個手術室和各大會議場所,沒有更多的心思去探究顧澤城的想法和意圖,而顧澤城的手段遠比我想像的要高明許多,當我發覺顧澤城對蘇沫所做的一切的時候,蘇家的思寇集團已經風雨飄搖,除非有大集團願意不惜代價地出手注入不菲的資金,否則,思寇只能面臨破產的命運。
那時候,我去求我的父親,求他出資挽救思寇,或者收購思寇,至少,不要讓思寇倒閉,永遠地消亡。
但結果可想而知,沒有一個正常的商人會做這樣的傻事,拿大批的資金去填補一個根本無法填補的了的無底洞。
很快,曾經風光無限的思寇宣佈破產倒閉,蘇沫的父親心臟病突發住院,蘇沫做爲蘇家唯一的女兒,出面處理所有的濫攤子。
我跑去世華的總裁辦公室,不由分說就狠狠揍了顧澤城一拳。
顧澤城擦了把嘴角的血,冷冷地笑,像個魔鬼一樣,卻什麼也沒有說,那一刻,我知道,顧澤城瘋了,因爲蘇沫,他瘋了,我更加知道,遊戲一旦開始,只要蘇沫還沒有一敗塗地,那麼,顧澤城便不會放手。
但是我沒有想到,顧澤城會卑劣地安排女人去靠近顧少言,甚至是安排女人生下所謂的顧少言的兒子,然後又在蘇沫和顧少言的離婚典禮上,娶了蘇沫。
顧澤城就是一個變態,他所做的事情,已經完全超出我的想像能力,所以當那天晚上,我半夜三更地收到顧澤城的電話跑去小疊山,看到那個受盡虐待被折磨的不成樣子的女人是蘇沫的時候,我恨不得拿刀把顧澤城的心剖出來看一看,他的心到底是不是還是活着的。
他不僅是變態,還是一頭禽獸!
但是我知道,顧澤城之所以會變成今天的顧澤城,完全是因爲他愛的太深,太苦。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也再不能袖手旁觀,於是,我開始出現在蘇沫的面前,告訴她,我是她的“軒哥哥”,像小時候一樣,只要蘇沫需要,我便會不惜代價地幫她。
但是,我卻知道,我和蘇沫,還有顧澤城,永遠也不再是小時候的我們了。
我幫蘇沫,對她好,關心她,照顧她,不再是因爲我想要得到她,只是因爲,我看不得她受苦受難。
蘇沫生來就是公主,所有公主該擁有的一切美好的東西品質、相貌、氣質,她身上都有,所以,即使蘇沫長大了,嫁了人,做了母親,也應該像公主一樣被人捧在手心裡,寵愛着,呵護着。
蘇沫,從此以後,要是沒有人再寵你護着你,那就讓軒哥哥來一直寵着你,護着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