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朋友的孩子?真是物以類聚啊,怪不得跟你那小崽子這麼想象呢,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一丘之貉!”
慕陽有些不屑的看着郭鬆,看的郭鬆很不舒服。堂堂一市之長,什麼時候受過這等滋味,簡直比訓兒子都訓的實在,就算是在市委張書記面前,他郭鬆也沒受過這等折磨!
“是啊是啊,都怪我教子無方,以後一定改正一定改正!”郭鬆點頭哈腰的像搖尾乞憐的京巴。
“好吧,把他帶過來,讓我朋友給他解了,改不改正看他自己了,若是再遇見這種事,恐怕就不是一條胳膊可以解決的問題了!”
實在看不下去郭鬆這表面一套內心一套的表演,慕陽乾脆利索的準備打發他走。
“已經在門外候着了,慕院長稍等,我去喊進來!”郭鬆笑呵呵的說着,轉身屁顛屁顛的跑出去。
他心裡雖然狠慕陽狠的牙癢癢,但突然間慕陽鬆口答應,一時的高興是難免的。幾個小時前,這郝建被急救車帶到醫院,本想着到醫院了就一切安心了,誰知道大夫一看,立刻讓通知家屬準備截肢。
當郭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簡直心都涼了半截,好好的一個孩子,來自己這兒玩了沒兩天就成殘廢了,這讓他以後如何有臉見自己的老朋友呢?
郭鬆火急火燎的跑到醫院,大概問了一下事情的因果,以及當時的情況,他聽完後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慕陽,就像慕陽說的,物以類聚,會這麼狠辣的下毒手法的人在整個海城,恐怕也就只能跟慕陽這種沒有天理的醫生爲伍了!
何況,他聽幾個不爭氣的青年人的描述,後來去的那人,就是慕陽的樣子無疑。
知道郝建這小子是毀在慕陽或者慕陽的朋友身上,讓郭鬆懊惱不已,慕陽可是會獅子大開口的,說不定去找他他又會要出一個天價來。
所以,郭鬆來慕陽這兒之前,看遍了海城所有的中醫、西醫專家,直到所有人都覺得難以醫治了,纔不得已冒着再被刮一刀的危險來到了這裡。
其實慕陽早就料到這黃毛小子會來。
娜扎作爲老蠱婆的後代,對蠱巫之術的瞭解豈只是一星半點?那就算是一星半點的,隨便用出點來,也夠這些被西方文明洗了腦的醫生們研究個一年半載的。
就算是現在的慕陽,他自忖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都不想跟這些詭異的蠱婆們伸手惹麻煩,何況別人?
郭鬆屁顛顛的背影剛一消失,慕陽便喊來了娜扎,娜扎猶自在撅着小嘴不太高興,彷彿是因爲慕陽跟這種人妥協,也或許是自覺給慕陽惹了麻煩……
“怎麼了?小美女,還不高興呢?”慕陽哄着她調笑道。
娜扎擡起頭,嬌嗔的看了慕陽一眼,輕輕咬了下嘴脣,說:“你才小呢!”
慕陽聞言一愣,上下一番打量,瞬間瞭然,是呢,現在的娜扎已經逐漸顯山露水起來,雖然當下顯小,說不定今後就巍峨壯觀了也難說呢。
再說,就年齡來算,娜扎都比慕陽與柳晴大了一兩歲,是不該喊她小美女了,但那又該喊她什麼呢?
慕陽打個哈哈,連忙改口:“美女,美女你就別生氣了,哥哥我錯了,給你賠不是!”
因爲初見至今,娜扎蘿莉的外形,調皮刁蠻的個性,慕陽在潛意識裡,早就拿她當個唐婧一樣的小蘿莉對待,一時之間,還改不過來,說着說着還是自稱哥哥了。
“錯!以後你得喊我姐姐!”娜扎看着慕陽對自己的一番打量,起初還有些扭捏,又見連連服軟,臉上開始有了笑容。
“是!小姐姐!”
“不對!是姐姐!”
“呃……姐姐!”慕陽甜言蜜語的叫一聲,若是米若薇在場一定會被慕陽當場麻翻。
娜扎雙手叉腰,點了點頭,裝模作樣的老氣橫秋狀,煞有介事地說道:“嗯……這纔對嘛,乖弟弟……,那個小壞蛋在哪兒,你叫他來吧,姐姐放過他了!”
慕陽一回頭,卻見郭鬆已經將那叫郝建的黃毛小子領了過來,腫的比大腿都要粗的胳膊被吊掛在胸前,晃晃悠悠的彷彿多了幾十斤的負累,把這小子的脖子都勒的一伸一伸的,臉上的表情痛苦恐怖至極,就像個受了驚的小王八。
“快!給慕院長道歉!”走到慕陽與娜扎面前,郭鬆色厲內荏的叱責郝建道。
郝建被郭鬆的大嗓門嚇了一跳,擡頭看慕陽與娜扎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半分怨恨,“慕……慕院長饒命!”
“知道錯了?”慕陽冷冷的說道。
“對不起了,小的不知道這姑娘是您老的女人,要是早知道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犯渾的,求您給我求求情,饒了我吧!”
旁邊的娜扎聽黃毛滿嘴胡言,內心裡早就一陣羞澀,癢癢的、酸酸的、慌亂的差點走了神,直到慕陽將眼神向她投過來,她才勉強正了正臉色,說道:“那就是說,你遇見別的女孩還會照常犯同樣的錯誤咯?”
“呃……”郝建心下一緊,立刻感覺出自己慌亂之間話說的有些紕漏,噗通一聲雙膝着地,慌忙改正道:“不會的不會的!俺今後再也不敢了,上至八十歲的老奶奶下至七八歲的小妹妹,俺今後都不會有壞心思了,姑奶奶啊,您就饒了我吧!”
慕陽看見這郝建的熊樣,又看看娜扎裝腔作勢的大姐頭派頭,忍不住偷笑,這小子真他媽人如其名,郝建,真的是好賤!
娜扎聽到郝建的討饒,也忍不住的想笑,可又不能笑出來,連忙打斷他,說道:“好了好了,這次本姑娘饒了你就是,但若今後再讓我遇見你作惡多端,小心你的狗命!”
郝建被娜扎說的渾身冷汗,抖擻着差點精關不固,尿在當場。他心想,今後是再也不敢遇見這個怪物了,就算今後俺修成正人君子,俺也繞着你走,還不行嗎?
娜扎說完,根本沒把郝建醜陋恐怖的胳膊放在眼裡似的,走上前去,在他右手中指的指尖上輕輕一劃。只見一道血色閃過,指尖上開始隱隱流出暗黑色的血液來。
然後又從衣兜裡摸出一顆黑乎乎的藥丸,囑咐他回家用雄黃酒沖服,郝建聽着連連點頭。連謝謝都沒說一聲,咕嚕叭跌的爬起身來,轉身小跑着離去。
一邊跑一邊想,快走吧,跟這妖精多待一會兒都有喪命的危險,老子可不能再中她的招了!
慕陽看着娜扎認真的神情,感覺這小蘿莉彷彿瞬間變了個人似的,前一秒黃毛郝建還是她的仇人,這後一秒就成了她的病人了,娜扎的角色轉換還真快。
後來看到郝建急不可耐的溜走,娜扎滿臉詫異的樣子,慕陽又有些想笑,哈哈,她明顯是被這沒有半點禮貌的病人嚇着了。
……
第二天就是開學的日子了,慕陽一早便來到了學校,大概收拾了一下,然後出了校門一拐彎,順便去隔壁的附院遛一遛。
反正開學第一天是沒有課的,宿舍裡的幾頭牲口也沒有這麼早到校,一個人閒着無聊的很,所以去附院沾沾人氣,正好也可以給熟悉的老師們拜個年。
誰知慕陽走到姜老師的門診,卻沒看見姜楠老師的影子,倒是樑醫生冷冷清清的坐在那兒。
樑醫生一看見是慕陽來了,竟然如彈簧一般嗵的一下站起來,緊緊抓住了慕陽的胳膊。
“小慕你可來了,你咋纔來呢你,趕緊把你的手機號碼留給我!”樑醫生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一番話說出來,讓慕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好好的過了個年,這樑醫生咋就有點魔怔了呢?
還要手機號?擦!追星呢這是?咋這麼激動?不是搞基的吧!
慕陽充滿疑惑的把手機號告訴他,很納悶的問道:“咋了你這是,過了個年你咋激動成這樣呢?姜老師呢?”
“哎喲,你是不知道啊,這兩天姜老師每天都念叨你十幾遍,着急的時候就問我你的聯繫方式,你說我哪知道呢,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也沒她多,她都不知道我哪知道呢?可我一說不知道吧,她就把我那一頓的尅喲,尅的我沒臉沒皮的……”
樑醫生好像真的是憋屈的太久了,終於遇見個能說話的人,一說起來就滔滔不絕。可慕陽哪想聽這些啊,他已經感覺出年假這幾天裡大概附院是出了什麼事了,否則姜老師爲啥這麼急着找他呢?
“好了好了,你趕緊告訴我出什麼事了?姜老師呢?”慕陽有些不耐煩的打斷樑醫生的嘮叨。
“姜老師她病倒了,在傳染病病房的重症監護室呢!”
“什麼?”慕陽聞言一驚,“怎麼會這樣的?什麼病?還住傳染科?”
“你快去看看吧,看看你就明白了,哎……”樑醫生悲愴的神情,讓慕陽一陣心寒,到底怎麼了?他一邊納悶着,再不聽樑醫生的囉嗦,立刻轉身向傳染病病房跑去。
傳染科在附院的最角落,是一個單獨的二層小樓房,還是當年的時候才單獨成立起來的。因爲是中醫附院,本身傳染類疾病就少,所以平日裡這裡荒涼得很,只有幾個閒的蛋疼的大夫護士走來走去的聊大天。
可今天慕陽到這裡的時候,立刻就被這兒的情景嚇了一跳,小樓的門口竟赫然立起一個大大的警示牌,警示牌上猩紅的大字提示道:傳染病房,請勿靠近!
走進小樓,裡邊的情況更是讓慕陽吃驚,整個樓道里大夫護士穿梭不停,各個病房更是人滿爲患。慕陽大概看了一下,整個傳染科病區二十張牀位,竟然住了二十二個病人,醫生護士的值班室都被騰出來按上了病人!
“護士,你能帶我去重症監護室去看看嗎?”慕陽攔住一個行色匆匆,端着治療盤的護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