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奢望看到的刀光劍影血肉橫飛的武鬥場面沒看到,卻看到了如此詭異的一幕,一個個被吊足了胃口,都想弄明白怎麼回事。
而身前看場子的小混混們卻是一個個臉色嚇的蒼白,若不是這麼多人在場,恐怕有人已經哭號求饒起來了。今天這跟頭栽的太讓他們恐怖了,往日裡好勇鬥狠的武鬥中即便是折了面子,他們也沒覺得怎麼樣。
可今天這場面,根本沒有耍狠的機會,這位文質彬彬的小夥子輕描淡寫的就已經將他們擺平,這文鬥簡直比武鬥還陰狠,還讓他們害怕。
再窮兇極惡之徒都不敢拿自己的生命與健康開玩笑。
面前的慕陽再怎麼不起眼,現在也成了他們唯一的救命稻草。因爲慕陽剛纔輕描淡寫的兩手太讓人匪夷所思了,現在慕陽若是說他的雙腿馬上要像壁虎尾巴般從身體上脫落,他都會毫不遲疑的相信。
“小哥您恕兄弟我眼拙,有眼不識泰山,還望您大人大量……”剛纔跟在身後的一個漢子已經怕的求饒起來。
如此詭異強大的對手面前他早已失去了基本的判斷能力跟自信心。
“哎喲,這就是慕陽兄弟吧,早就聞聽您的大名,今日得見果然一表人才不同凡響啊,不好意思,貴客迎門,哥哥我有失遠迎,還望兄弟你別見怪!”一個陰柔的美男子快步從二樓樓梯上走下來,一走進大堂便伸出雙手迎過來。
這應該就是馬翔南了,臨來前慕陽還是做了些功課的,知道這地方的當家人是誰,長得大致是個啥模樣。
這傢伙一頭碎髮,皮膚白皙,鼻樑高挺,雙目有神,面帶微笑,步伐矯健有力,腳下生風,一看就是個練家子。只是說話聲音略顯底氣不足,透漏出他腎氣不固中氣不足的弱點。
慕陽早就發現了他,不僅發現他剛纔在二樓稍停了停觀察了一下一樓大堂的情況,還發現有一個人先他一步從頂樓下來卻沒走前門,而是偷偷從後門溜走。
“呵呵,貴客可是不敢當,馬老闆的貴客恐怕是剛剛纔走吧?”慕陽隱隱笑着緊盯馬翔南的雙眼,馬翔南的雙眼中迅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瞬間又恢復正常,“倒是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攪了馬老闆與貴客的會面。”
“哪裡哪裡,既然來了都是貴客,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相信兄弟你無事也不會駕臨我這小地方,我們樓上談?”馬翔南略帶一絲尷尬地笑了笑,做了個邀請的動作。
既然來了斷然不會無終而歸,慕陽沒有推辭的道理,毫不猶豫的跟着向樓上走去。
一路走來慕陽悄悄施展精神力刺探這周圍的情況,走到頂樓,一側的房間中赫然發現昏睡着一個傢伙正是被他在脖子上使了手腳的那個倒黴蛋。
這個房間裡有幾張病牀,有些基本的清創治傷的設施,竟然還有一個護士模樣的人守在病牀前。儼然就是一間高檔VIP病房。
頂樓的盡頭是一間通透南北兩側的大房間,房間內被分割出幾個小的空間,休息室,洗澡間,甚至廚房餐廳都一應俱全,裝飾奢華無比,歐美風情濃郁。
慕陽大喇喇的往那貌似價格不菲的真皮沙發裡一座,右腿一翹便搭在了一邊的扶手上,手託着下巴,略帶一絲調侃的說道:“馬老闆早就知道我是誰了,是嗎?”
馬翔南輕輕坐在闊大的老闆臺後,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這個讓他刮目相看的年輕人,“知道一些。”
“那想必馬老闆也知道我今天來這兒的目的咯?”慕陽接着問道。
“剛剛纔知道。”
“剛剛……”馬翔南的回答讓慕陽有些意外,本來他感覺人證物證俱在,他不會有推卸責任的機會,也沒有跟自己推卸責任的必要的,沒想到他卻能這樣回答,“剛剛知道是什麼意思?”
慕陽追問一句的同時,心想,難道這馬老闆真被咱給嚇着了?擦,沒想到小爺我還這麼有裝逼的潛力可挖?或者這馬老闆本就不是個壞到淌水流膿的人渣?
“難道你剛剛纔知道你手底下的人幹了什麼?”
“我確實是剛剛知道,這幾個兄弟是被朋友叫過去幫忙的,直到你來之前我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馬翔南鎮定自若的回答,讓人看不出絲毫破綻,可慕陽卻從心底裡不能讓自己相信,“他們綁的是你的朋友?”
慕陽盯着馬翔南那張仍舊帶着微笑的臉龐,恨不得跑過去抓下這張人皮,看清他的背後藏着多麼齷齪的表情。
馬翔南見慕陽沒有回答的意思,笑着點了點頭,“那這麼說……人也是兄弟你出手救走得了?”
“哼哼,確切的說,躺在隔壁房間的你那位兄弟就是我的傑作,怎麼樣?小爺我的手段還算入得了你的法眼吧,不怕告訴你實話,若沒有我出手,你那位兄弟恐怕就只有這麼睡下去了,包括樓下的三位,就這麼癱下去也不是沒有可能!”
慕陽分毫不讓的神情終於讓馬翔南皺了皺眉頭,尤其在聽到慕陽仍舊以小爺自稱的時候,馬翔南身邊的兩個貼身護衛差點忍不住衝過來。
慕陽看的明白卻毫無懼色,手裡又拿了幾支銀針,不緊不慢的捏搓着,好像怕別人人不知道他是個治病救人的醫生似的。
既然來了,就沒有必要扣扣索索、遮遮掩掩,索性把一切都挑明瞭說,慕陽現在心情出奇的平靜,現在他已經對這裡的情勢有了個大概的估算,就算馬翔南親自出手,他也能保證輕輕鬆鬆全身而退。
“其實我也不是多管閒事的人,就你那些事我也聽說了不少,好像不久前還有一個女學生在你這裡出了點事的吧?這種事只要人家不計較我也沒有跟你深究的必要。但今天這事你是不是應該跟我說的清楚點?難道你真就想將我與你那所謂的朋友之間的樑子這麼抗下去?”
馬翔南的眉頭又皺了皺。
其實剛纔他已經開始後悔可能會與慕陽爲敵的後果,從聽說慕陽這個人,他一次次匪夷所思的表現,終於讓馬翔南相信這不是個可以隨便得罪的人,更不是個隨隨便便就能捏死的鄉村窮學生。
不怕狼咬就怕狼惦記,這種人即便成不了朋友,也絕對不能做他的敵人,一旦被他惦記上,他便會像一頭執着的狼一般,天天盯着你,保不定那一天就會抽冷子撕你一塊大腿肉。
想是這樣想了,但他還是不願意這麼明顯的示弱,雖然多年來的闖蕩已經讓他練就了能屈能伸的能力,但在這麼強勢的對峙下馬上示弱也多少讓他有些爲難。
“我們就是論事,兄弟你想怎麼樣?不防直說!”馬翔南語氣中不由得已經有些示弱,“但……但那女學生的事就……”
“我也不想怎麼樣,我就是想知道是誰綁了我的人,他到底想幹什麼?”慕陽仍舊一副很很裝逼的架勢,根本沒把這一畝三分地當做別人的,好像他纔是這兒的老大。
提起那位學姐的事故,慕陽也僅是個試探,也是爲了給馬翔南更多的壓力,既然樑玉一家已經不打算深究了,他更沒必要抓住不放。
“我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但他是誰我倒是可以告訴你,只是我更想知道我這幾位弟兄……”馬翔南找到一個臺階,就算是出賣了郭鬆,也讓人覺得他是爲了手底下的弟兄。何況他也不會讓郭鬆覺察到是他出賣了他。
幾分鐘前郭鬆還想讓馬翔南做掉慕陽,看來他對馬翔南不是一般的信任,他怎麼能相信馬翔南會隨隨便便就出賣了他呢?
馬翔南相信郭鬆也不傻,既然慕陽能找到這兒來,他能不知道幕後的對手是他郭鬆郭大官人?
想到這兒,馬翔南不禁有些後怕差點引火燒身,眼前這個看上去還顯稚嫩的小夥子今天來這裡就是爲了敲山震虎?
否則他既然已經知道幕後的對手是郭鬆,他來這裡又是爲了什麼?來爲他手下的人治傷?
我的個乖乖,這小子真他媽可怕,年紀輕輕竟然這麼……
慕陽揮了揮手打斷馬翔南,從容的站起身來,右腳有意無意的在扶手上蹭了蹭,立刻真皮的表面上就出現了一大道帶着泥水的劃痕。
然後若無其事的出門,都沒讓人帶領,直接向那貌似高級病房的房間而去。走進房間二話沒說,用手在受傷者的脖頸子裡輕輕捏了幾下,右伸手在他腦袋頂上輕輕一拍,這個昏睡了快二十個小時的傢伙長舒一口氣醒了過來,驚得馬翔南跟他身邊的兩位保鏢,站在旁邊的護士都張大了嘴巴。
“呀!救命!”這傢伙醒過來第一眼便看見了慕陽,竟嚇得雙手抱頭連呼救命。
慕陽沒有理會大家的反應,一路下樓,剛纔那三個人周圍圍了一圈小弟,有人捶有人揉,正忙得不亦樂乎,可三個人卻無一例外的哭喪着臉。
慕陽一走過去,周圍的人紛紛閃開,慕陽沒事般走到三人身前擡腳便踢。噗噗噗一陣悶響過後,三人的腰間便已分別捱了兩腳,正欲發飆,突然變感覺一股暖流自腰間向下,兩條腿瞬間便恢復了知覺。
“好了,我該做的都做了,你也不用說了,我要的不過是你的一個態度而已!”慕陽冷冷的掃了馬翔南一眼說道。
“兄弟您放心,我明白我明白!”
“你不明白!”慕陽突然回過頭來,看的馬翔南心裡一緊,“我不是你兄弟,也不會有你這樣的哥。另外我還要告誡你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好自爲之吧!”
擦,噁心死小爺我了,小蝌蚪找媽媽圍着甲魚轉,你以爲你是王八孫子呢,竟然跟小爺我套近乎,媽逼的,小爺我纔不認你這王八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