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這竟然是扎爾康!”刀子走到牀前,麻利的檢查一下男子的生死,又看了一眼他的面孔以及配槍,驚訝的說。
“你驚叫個啥!別忘了我們今天的主要任務!”聽說死的男人是扎爾康,慕陽也感覺有些意外驚喜,但他的驚喜程度遠非刀子這些軍人可比,上前一掌砍翻降頭師,然後訓斥他道。
“哈哈,太意外了!”刀子藏好扎爾康的配槍,將牀單往外一抽,裹住女降頭師的身體便扛在了肩上。
咚!
樓下傳來一聲悶響,兩人一驚,急奔下樓。
果然,娜扎抱着裝有小鬼的玻璃器皿站在小廳的中間,他的身後是一位迷彩壯碩男,一把AK47頂在娜扎的腰間。
迷彩男看見慕陽刀子兩人,右手一把摟住嬌小的娜扎,便向小樓外急撤。
刻不容緩,兩人緊跟着他尋找有利的角度,但無奈的是,跑動中因爲娜扎陷入對方的槍口之下,兩人投鼠忌器,只能一直跟着他跑到小樓外的探照燈塔下。
迷彩男的舉動毫無疑問是爲了讓同伴發現他們現在的危險,只要同伴發現了他,這三個人就會陷入他們自己人的圍獵之中。
可他哪裡知道,他們外圍的狙擊手早已經見了閻王,現在除非鬧出些非常的聲響來,剩下的就只能是燈塔上的人能發現他了。
等他將慕陽兩人一路引到燈塔下的時候,仍然沒有被人發現,他就有些急了,張口大喊道:“來人啊,有人……”
慕陽與刀子同時行動,雖然他拿娜扎做肉盾,但畢竟娜扎的身形比起他要嬌小太多,現在又站定了身形,機不可失,兩人共同選擇了迷彩男持槍的左臂。
兩人的暗器剛一甩出,只聽噗的一聲響,迷彩男倒地,隨後便是啪啦……噗噗……一連的聲響,先是迷彩男的AK47落地,然後就是探照燈破碎,以及探照燈塔上的幾個崗哨已經被擊斃的聲音。
迷彩男臨死前的喊叫早已經引起一些人的注意,身後的營房裡已經有了響動。“快走!”慕陽顧不得多想,上前一把拉起娜扎擡腿便跑。
慕陽一邊跑,一邊回頭查看着,身後的營房中有人端着槍跑出門口,舉槍便射,可開始的幾個,剛一扣動扳機,便已被慕陽埋伏在山坡上的狙擊手擊中,打開的槍機一連串擊發,一串火熱的子彈從槍口射出。
“噠……噠……噠……”子彈呼嘯着一陣狂撒,從地面一直撒向天空。
可隨着後邊出來的人越來越多,狙擊手似乎已經忙不過來了,已經有人嚮慕陽他們瞄準過來。不時地有子彈從他們的耳邊飛過,讓慕陽一陣陣的寒毛直豎。
哇草,夠刺激!
慕陽長這麼大,他第一次感覺離死亡如此之近,但這種時候害怕已經是枉然,就連娜扎竟然也跑的飛快!
“嗵……嗵……哐……”營房門口的油桶被引燃,一陣巨大的爆炸聲後,周圍火光一片。一部分油桶旁邊的士兵被炸飛,有的士兵衣服被引燃,還有人雖然沒被爆炸波及,但熊熊火光已經影響了他們的視線。
難得的生機,僅只十餘秒的時間內,三個人一路狂奔出百餘米,跑到圍欄以外的山坡上。刀子將肩頭包着降頭師的毯子往慕陽身上一塞,大吼一聲:“走!”隨即抱起微衝撲倒在一個小土坎後。
現實沒有尋常電視劇中那麼狗血,現在根本不是猶豫的時候,更容不得你去推讓、理論,發揚那些狗屁的這精神那風尚,慕陽一把接過來便向山坡上跑去。
兩人一路狂奔爬上小山頭,遙望山下據點內的火光一片,一片狼藉,兩人禁不住一陣後怕。
幾個回合後,槍聲仍舊沒有停歇,只是沒有了先前那麼猖狂,狙擊手的強大威懾力早已讓這些人不敢露頭。亡命之徒也僅僅是在面對絕路的時候纔會捨命一搏,但凡有一絲生機,他們首要的需求永遠是生命、金錢、女人……
弄清楚他們的老大已經被人抹了脖子以後,他們的戰鬥力更是下降到了極點,只是間或抽冷子纔打出一梭子子彈,這種情況下根本沒有任何的殺傷力。
“怎麼樣?都搞定了嗎?”狙擊手一邊搜尋着目標,一邊問氣喘吁吁的慕陽跟娜扎。
“哈哈……超額完成任務!呼……呼……”慕陽一邊穿着粗氣,一邊大笑道。
“還笑!”娜扎怒目圓睜,一擊肉拳將捶嚮慕陽,“本姑娘……差點報銷,那種情況下……你也……敢動手!”
娜扎一陣嬌喘,小手不住的撫摸着胸脯,似是在安撫狂跳的心臟。
“你們兩個原路撤退,我們隨後趕上!”狙擊手從腰間摸出一個長長的東西朝天一拉,吱啦一聲響,一道紫紅的火焰升上夜空。
“這是什麼?”娜扎猶如見到了美麗的煙火,很驚豔的問道。
“傻帽,這是信號彈!”慕陽打趣道。
“哦!”娜扎仍舊緊盯着夜空中那道已經要消失的紫紅色,“你纔是傻帽!”直至火光完全消失,她才捨得分散出精力,重重的在慕陽的屁股上踢了一腳。
“沒聽到我的話嗎?趕緊撤!”狙擊手似乎有些討厭慕陽與娜扎的打情罵俏,加重了語氣說道。
“哈哈,總得讓我們先休息一下吧!”慕陽看了一眼仍有些氣喘的娜扎,說道。人在危機的時候一般都會爆發出超常的潛力,慕陽現在都覺得剛纔有些體力透支,何況是娜扎。
“這裡已是國境線外,我們不宜久留,否則會有些不必要的麻煩!”
“哦了……”慕陽一陣語塞,不錯,玩的太瘋了,差點忘了這裡根本不是天朝的勢力範圍,這種越境偷襲,雖然打得是一幫窮兇惡極的歹徒,但若是惹起國際糾紛來可不是鬧着玩的。
娜扎領着慕陽哼哧哼哧跑了老半天,刀子跟狙擊手才尾隨上來。慕陽回頭看見他兩個人,頓時輕鬆了不少,一屁股坐在地上,如釋重負的感覺。
“哎喲,累死了,咋樣?都搞定了?”慕陽一邊捶着腿一邊問道。
本來他的體力早非一般人可比,但今天這情況,扛着一個大活人,還防備後邊有人追,這一氣跑下來,真累的夠嗆。
“搞定!”狙擊手喘着粗氣說道,“但還是快點回吧,刀子掛彩了,趕緊回去好處理!”
藉着月光,慕陽這才發現刀子的左肩上黏糊糊一片,右手抱着左臂,咬牙扭嘴的痛苦狀,“怎麼樣?嚴重不?”慕陽一邊說着,站起來靠過去。
“還行,廢不了,就是出血出的嚴重!我已經給他做了一般處理了!”刀子的肩膀頭上被纏上了厚厚的繃帶,但血仍舊不住的往外滲着。
“坐下別動,我看一下!”慕陽順手捻出幾根銀針便在傷口周圍刺了下去。
刀子忙躲向一邊,“幹啥呢你,黑燈瞎火的,你還亂扎!”
“好了,我們繼續趕路!”慕陽沒跟他計較,扛起降頭師繼續趕路。
走了沒有多遠,刀子開始感覺到異常了,首先是他的傷口周圍麻麻癢癢的一陣,疼痛減輕了很多,然後出血的情況竟然停止了,再過了一會兒,傷口竟然不痛了,只要不活動,簡直跟沒受過傷似的。
刀子緊跟兩步,走到慕陽身後,笑了笑:“嘿嘿,哥們,你在我的傷口上做什麼手腳了?”
慕陽也笑了笑,“沒什麼,幫你止血而已!”
“你怎麼做到的,怎麼這麼好的效果?”刀子確信自己是誤會慕陽了,怪不得魏大隊他們幾個的傷只有他能治,果然有一手啊!
“呵呵,點穴!”慕陽很隨便的說道。
“點穴?”刀子一怔,“靠,真的假的啊,要真是這樣你可得教教哥哥,哥哥拜你爲師!”刀子一邊說着,便做出抱拳作揖狀。
“免了免了,教你你也學不會!”慕陽一邊走着一邊說。
點穴雖是假話,但也不是全假,慕陽剛纔這手銀針刺穴,點到爲止,跟點穴功夫有異曲同工之妙。雖看似簡單,但沒有內氣修煉的人卻是很難做到的,哪是說學就學得到手的。
“別啊,兄弟,哥哥也不笨,看哥哥這飛刀耍的,你也不是沒看見過!”刀子說着手中小刀翻飛,耍起他的刀技來,誰知這一動立刻就動到了傷口,疼的他抽了一口涼氣。
可就是這樣他也沒有放棄他的糾纏,沒過一會兒,疼痛稍減,他糾纏的更甚,就這麼糾纏了一路,起初慕陽還覺得聒噪,後來發現不知不覺的竟到了家,原來這聒噪也能消磨時間。
留守的兩位看到隊友順利歸來,高興的互相問候着,而娜扎與慕陽則一路衝進屋子內。屋子裡一切依舊,魏剛扔在昏迷中,而波扎也仍舊盤膝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只是氣色卻已經好了一些。
波扎聽見娜扎回來,長舒一口氣,一直揪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順利嗎?”
“還算順利,只是一位弟兄掛了彩,我已經幫他止了血。”慕陽趕緊回答。
慕陽將包着降頭師的毯子放在地上,打開,一具的女人身體呈現在波扎的面前。波扎皺了皺眉頭,說:“怎麼會這樣?”
“見到她的時候她就是這樣了,情勢緊急,沒來的及給她穿!”慕陽尷尬的笑笑。在兩個女人面前打開另一個女人的身體,貌似有些邪惡。
“哦……”波扎低低的回答了一聲,看了一眼娜扎,“你先出去吧,順便把那位掛彩的處理好了!”
娜扎猶豫着,她不想離開這裡,因爲她知道接下來的過程一定充滿了兇險,白天的時候阿婆已經受了傷,她不想看到阿婆再受傷害。她踟躕不行,卻又不知道怎麼說纔好。
波扎苦澀的笑了笑,依依不捨的看着娜扎,流露出無盡的溫情,“沒事的,你先出去吧!”娜扎默默的點了點頭,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