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出擊?到現在對手的很多情況都不明確,想出拳那也得有着力點的吧!”慕陽不置可否的叫嚷道。
這女人這兩天不不知道怎麼了,從來只是躲在酒店裡也不出門,整天神神秘秘的,跟從前完全不是一回事,慕陽甚至最近都覺得自己成了米若薇的長工了。
前兩天還好,娜扎沒來的時候,他這長工每天的操勞到晚上還可以在牀上討一些報酬,可現在他就算是白天拼死拼活的幹,晚上也只能閒着了!
“你不知道我知道呀!”米若薇頗具挑逗意味的勾了勾慕陽的下巴頦,看的娜扎眼睛都眯成了月牙狀。
“呃……”慕陽吞下一口口水,不滿的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不早告訴我,害我費那麼大週摺!”
“那不一樣,該費的周折還是要費的,這種事情目前只能暗鬥,是不可以明爭的!”米若薇昂頭一口將杯中紅酒乾了,順手捏了一把慕陽的屁股,轉身向酒櫃走去。
娜扎竟然也有樣學樣的在慕陽屁股的另一邊捏了一把,“嘻嘻,咋樣?跟姐姐們學着點!”
馬培東無比苦惱的回到公司辦公室,立刻叫來了他的智多星蔡福雲。
“郝建那小子躲在什麼地方,找到了嗎?”蔡福雲一進門,馬培東就問道。
“我們的人已經盯上他了,他現在還算安分!”蔡福雲回答道。
“你讓他們給我看好了,別再讓這小子給我惹出什麼事端來!”馬培東聽說已經找到郝建的藏身之處,心下輕鬆了不少,囑咐蔡福雲道。
蔡福雲領命出門,馬培東的腦海裡一個大膽的計劃大致成型!
其實郝建現在已經是驚弓之鳥,他的警惕性之高已經達到常人無法想象的程度。他從快要回到他的藏身之處的時候就已經發覺有人跟蹤他。
經過他的一番盤算,他已經大概猜測出這跟蹤之人,必定是馬培東那個老狐狸派出來的。想來是他要槍的舉動,已經嚇着這個老東西了,怕自己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暴露了自己也將他捎帶着交代出來,這纔派人來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郝建既然發現被人跟蹤,也想象到馬培東的動機,他自然不會任自己的一舉一動暴露在一個對自己忌憚非常的人的監視之下。
靈機一動,他便有了計較。
他藏身的這處居民小區,都是些小戶型的普通民居,還是在郝克明沒怎麼發達的時候置下的家業,所以知道的人很少。
郝建自忖馬培東不會傻到將自己的行蹤透露給別人,他現在就怕郝建暴露,所以他不但不會把他郝建的行蹤暴露出去,反而有可能會情急之下采取非常舉動,讓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
所以郝建豪不避諱的大大方方的讓兩個跟梢的人跟他回到了他的藏身處。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間內,郝建發現跟梢者確定了他藏身的樓層方位以後才悄然消失。郝建站在窗口冷冷的笑了笑,大概收拾了下,弄了點吃食,看會兒電視,然後便關燈睡覺。
凌晨,就在郝建沉沉睡去的時候,馬培東的計劃趁着夜色,在大多數人已經進入夢鄉的時候悄悄展開!
五六個黑黑的身影,緊貼着樓房的牆根,躡手躡腳的向郝建所住的那棟樓房摸過去。“位置確定了?”
後來的五六個黑衣人,向早已經盯在附近的一個人問道。
“確定!三樓,從東往西第三戶!”先前潛伏在附近負責盯梢的人很肯定的回答。
“熄燈多久了?沒看見他出門吧!”來人繼續問道。
“十點一刻熄燈,到現在兩個多小時了,沒看見他出來!”回答的已經很自信很有把握。
“弟兄們都注意了,留兩個守在樓下,其他三個人跟我上!小心腳下,別弄出什麼動靜!”領頭的黑衣人小心交代着,一人發了一個大大的頭套,一副手套,全副武裝起來,小心朝樓上摸去。
三樓第三家,是這棟樓第二個樓洞的東戶,也就是二單元三樓東戶!幾個黑衣人在這戶人家門口站定,領頭人有認真的回憶了一下確定沒有找錯,才使了個眼色,讓最前面的一個同夥開門。
這個同夥點了點頭,從兜子裡摸出幾根鐵絲鐵棍樣的東西,捅到鑰匙孔裡輕輕撥動了沒幾秒鐘,就聽見咔噠一聲,門鎖應聲而開。
這是一套很普通的兩居室,四個黑影悄悄閃進房間,在客廳裡站定後,大概分辨了下方位,領頭人做了個收拾,兩兩分開,分別守在一間臥室的門口站定。
先開主臥,客臥門口的兩個黑衣人做好隨時將從客臥出來的人擊倒的準備。
主臥沒人!
再開客臥,四個人一起涌了進去!客臥也沒人!不僅如此,兩處臥室的牀鋪被褥都是冷的!
四個人同時感覺到極度的危險,一種反被暗算的驚悚感讓他們的心臟狂跳。互相對視一眼,飛快的從這套兩居室裡退出來。
跑到樓下某個陰暗的角落裡,幾個人的心情好一陣子才平復下來,雖然說沒發現什麼危險,只是沒完成這次任務而已,但當時發現房間裡沒人的時候,確實讓他們很是吃了一驚。
心情剛一平復,就已經有人忍不住責罵起先前負責前來盯梢的那位:“你麻痹的你是怎麼看的?你不是說三樓第三戶嗎?還十點一刻熄燈,沒人下來嗎?那家怎麼會沒人?”
“是呀,我眼睛一眨沒眨,一直盯着的呢,不會有錯啊!”先前盯梢的那位委屈地說。
“尼瑪呀,還一眨沒眨,我看你他媽是一眨沒眨的偷窺美女洗澡去了吧!你媽的!”領頭人聽到盯梢者的狡辯,忍不住使勁在他後腦勺上扇了一個巴掌。
“老大,我真沒騙你啊,這種事我哪裡敢騙你,我真的……”負責盯梢的這位委屈的不知道說什麼纔好,繼續分辨道。
他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有些迷茫,他明明是一分一秒都沒有錯過,一直盯着這小子的房間的,他怎麼就憑空消失了呢?
就算是他覺察了有人在盯他的梢想要逃跑,這從三樓下來,總要被他發現的啊,難不成還真就能憑空生出翅膀飛了?
“麻痹,還狡辯!照你這麼說,這小子難道是飛了不成?你媽的,你覺得老子這是跟你玩過家家呢!”領頭的那位一個巴掌沒解恨,說完又是一巴掌打在負責盯梢的那位的腦袋上。
郝建正躲在三樓的一個窗口,用一臺紅外線夜視儀觀察着樓下的幾位,嘴角一絲不屑的微笑慢慢凝固,狠狠的望着悄悄離開的一羣黑衣人,牙咬得咯吱直響。
馬培東聽到這次行動失敗的時候,也很是吃驚很是鬱悶,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做出如此出格的舉動,沒想到竟然就這麼平靜的失敗了。
他本以爲這郝建就是個嬌生慣養的富二代而已,不會有多麼難纏,沒想到這小子不僅有一股子瘋勁,還是個命硬的主,他精心策劃的一次入室盜竊、殺人滅口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他逃脫了過去。
其實他們都沒有想到的是,郝克明當初在這個小區買房子的時候,就一起買了兩套,同樓層同單元,對門而居。
想當年的郝克明還遠沒有現在這麼富貴發達,當時還想着這兩套房子就是他跟兒子的,到以後年老了兒子在身邊也是個依靠。
也正是因爲這處房產買的年代比較早,又是落在了他兒子郝建的名下,所以纔沒有在這次清查中被查封。他沒想到他當年這個美好的打算雖然沒有實現,但卻幫他兒子逃脫了一次被暗殺的厄運。
郝建發現被人跟蹤的時候,故意明目張膽的在東戶洗刷吃喝,甚至還看了一會兒電視,然後關燈休息。只是關燈以後卻不是在東戶休息,而是悄悄潛入西戶,燈也沒開,就這麼和衣而臥,睡夢中也沒忘了警醒着外邊的動靜。
他沒想到他這次小心的舉動真就讓他逃過了一劫,他也沒想到這馬培東竟然真敢向他下手。惱恨之餘,他很快就又有了新的點子。
即便馬培東現在已經有殺他之心,郝建自忖他現在也沒有去殺馬培東的條件。他現在只能是忍氣吞聲,裝作全無所知,繼續跟他合作,纔能有機會殺掉他的仇人慕陽。
現在慕陽纔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等幹掉慕陽以後,馬培東這等貨色,在他郝建的眼裡,還真不是個什麼威脅,要取他狗命,哼哼!老子簡直如探囊取物!郝建如是想到。
“馬老闆!我要的槍,你搞到了嗎?”第二天一早,一夜沒怎麼睡好的馬培東懵懂間接到郝建的電話,瞬間睡意全消,渾身一陣涼意。
差點做了他刀下之鬼的人突然給他打過電話來,竟然也是這麼刺激提神的感覺。
慕陽親眼目睹了馬培東謀劃的這一整場無功而返的刺殺行動。
他雖然不明白米若薇整天躲在酒店從不出門,這些消息到底是從何而來,但米若薇的提示他還是可以相信的,這米狐狸的能力他慕陽早有領教,即便米若薇表現的再詭異些,慕陽也可以接受。
通過這個提示,慕陽順藤摸瓜,就發現了馬培東與郝建之間複雜的恩怨情仇。郝建現在已經近乎瘋狂,屬於那種見誰咬誰的瘋狗,而馬培東卻也有些狗急跳牆的表現。
本來是一個戰壕裡的戰友,現在因爲彼此的不滿與猜忌,眼看着關係決裂的事實已經挑明,最後剩下的只是馬培東對郝建那一點點的利用價值在維繫。
當看明白這些的時候,慕陽反而有些不着急繼續往下調查了。
事實已經很明顯了,馬培東想要得到的是鬆銘藥業,而郝建本來就是他派出去的一個卒子,只是他沒想到這郝建醉翁之意不在酒,爲了追殺仇人幾近瘋狂,反而成了他身邊的一個定時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