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晴同學,你好,吃過了嗎?我們一起啊?”慕陽的舉止讓幾頭牲口瞬間石化,在他們的目瞪口呆中慕陽已經迎了過去。
柳晴一怔,但瞬間就認出了慕陽。看了看向勇他們三個,竟然很出人意料的點了點頭,嫋嫋婷婷的走過來。
兀自坐在桌邊發着呆的三頭牲口,彷彿幡然醒悟的泥菩薩,手忙腳亂的收拾起一片狼藉的餐桌。
呼啦……
嘩啦嘩啦……
“你們好!”柳晴走過來,客氣的笑着向大家打了個招呼。竟然弄的向勇一陣慌亂,咧咧嘴笑了笑,不忘擦一把流出嘴的哈喇子。
柳晴也不客氣,很自然的一屁股坐在慕陽身邊,又嚮慕陽笑了笑,“你也是我們班的同學?”慕陽點了點頭。
“你學過中醫?”
“沒呢,不過是見得多了罷了。”慕陽沒想到美女見面竟然會首先將這些當做話題,顯得有些不知怎麼回答纔好。他剛纔主動跟柳晴打招呼的時候,甚至連現在是不是感覺好點了都沒好意思問,爲的就是怕美女會難堪,誰知道她竟會這麼直白的談起來。
雖然剛纔酒壯英雄膽,他硬着頭皮過去跟柳晴搭訕成功,但山裡娃傷不起,這會兒跟美女面對面坐在一起他才感覺到壓力與侷促。
而柳晴卻一把抓起一串烤串,一邊慢慢的撕咬着,一邊觀察身邊這個有些奇怪的男生。剛毅的臉龐,俊朗的面貌,粗線條的外形,小麥色的皮膚,寬廣的臂膀,渾身散發着陽剛與力量。
就他這種野小子的形象,怎麼也看不出他竟然懂中醫,並且還貌似不是很差?
柳晴一邊吃着一邊思量,自己的病情也可以說是走過南闖過北的治療過的了,能一眼看出自己的疾病,並且迅速作出治療,效果還不錯的所謂磚家叫獸,也沒幾個,這個貌不出衆的傢伙竟然能做到?
難道他出身中醫世家?
柳晴一邊小心的吃着肉串,一邊略帶思考的樣子,直接就讓三個牲口癡了,一個個呆呆的只知秀色,不識美食,看的慕陽直想笑。
丫的,是我眼花了嗎?都這些日子了還第一次見柳大美女笑,並且還不止一次的笑,向勇一邊YY着,止不住的連吞口水。
只有慕陽仍舊大口大口的啃着,雖然這所謂的燒烤比他自己在山裡烤的野味差不知道多少倍。
“陳惠,那邊那位美女也是你們學校的嗎?”旁邊不遠處的一個桌子邊圍坐着幾個學生樣的青年人,其中一個年齡稍大些的問道。
陳惠向這邊看了看,馬上閃過來一絲羨慕嫉妒恨都有的複雜眼神,“馬勒戈壁的,何止是我們學院的,還是同班同學呢,兄弟我都盯了她幾天了,愣沒換回一個笑臉來,今天怎麼就笑的這麼YIN蕩!”
“哈哈哈,也有我們老三搞不定的妞?看哥哥給你做個樣子,學着點!”年齡稍長的年輕人說着站起身來,立刻惹得一桌子年輕人呼哨連片,興奮起來。
青年人很得意的搖搖晃晃的走過來,看樣子也已經喝了不少。
慕陽早已經注意到旁邊的叫囂,看着有人向自己走過來,仍舊裝作無動於衷,直至肩膀被狠狠的敲了一巴掌。
“喂!兄弟,麻煩你讓讓!”
“幹什麼?”慕陽裝作很無辜的回頭問道。
“老子要跟這位美女聊聊!”青年人一嘴酒氣,霸道的很。
慕陽看了一眼身邊的柳晴,竟然沒有一絲懼意,仍舊小心翼翼的對付着手中的烤肉。“美女對你沒興趣,一邊涼快去!”
慕陽雖然面對美女有時候會顯得不知所措,但當面對同性時,不管你是何方神聖卻從來沒有膽怯過。特別是今天又是在美女面前,他身上男性的荷爾蒙不知道多分泌了多少倍。就眼前這位在他眼裡不過是阿貓阿狗般的存在,他根本就沒當做一回事。
“媽逼的,你說什麼?”青年人見一桌子人竟沒一個人吊他,酒精與惱怒立刻讓他喪失了理性。
慕陽眉頭暗蹙,柳晴手中的肉串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輕輕一滯,而對面向勇等幾頭牲口卻已經由癡入驚,彷彿才感覺到跟美女一起吃飯本身就是一種危險,一種被很多男人嫉妒的危險。
呯!啪!
一個啤酒瓶子以極其誇張的聲音在青年人的頭頂上爆裂,猶自帶着泡沫的啤酒混着猩紅的血液瞬間便從青年人腦門上流下來。
咕咚!青年人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用手摸了摸臉頰上血液啤酒的混合物好像才證實了剛纔的一幕。搖搖晃晃半天,一屁股坐在地上。
周圍的喧囂聲瞬間停滯,在場的人彷彿被哪位大神使用了定身術,目瞪口呆的盯着年輕人的腦門,只有幾個反應快的迅速抽身撤出這一片是非之地。
遠處桌子上的幾個人刷的站起來,向這邊圍過來。
慕陽將手中的半截酒瓶子茬,往桌子腿前一戳,若無其事的重新坐下,“來!繼續喝!”說着啃了一口肉串,咕咚一口啤酒灌下。
他慕陽雖自小便是孤兒,但卻平生最恨有人指爹罵娘,進來本來就對將來的大學生活就有些失望,再加上這傢伙不看火候愣往他的逆鱗上戳,捱打也是活該!
對面圍過來的幾個人頓時傻了,麻痹的這到底是什麼人物,怎麼這麼牛逼,一瓶子幹翻一個人還像是沒事人一般,難不成遇見大人物了?不像啊,看這小子一身土啦吧唧的打扮,明顯就是一窮山溝出來的學生。什麼時候牛逼人士時興穿這麼一身出來耍酷了?
同桌的幾個牲口也被慕陽嚇着了,只有張建的面色還稍稍正常一些,柳晴仍舊若無其事,向勇跟李延力乾脆來了個小臉煞白。
幾個人過來將腦袋開花的小子拉到一邊,其中一個膽大的走過來站在慕陽身邊,雙拳一抱,有模有樣,“哥們混哪兒的?可不可以報個名號?”
慕陽輕蔑的一笑,媽逼的,真他媽有意思,難不成現在這城裡流行古惑仔那一套了?
慕陽雖然沒見過什麼大場面,古惑仔一類的港片卻沒少捎帶着研究。但潛意識裡他總覺得那也不過是誇大杜撰的而已,真看到身邊有這種事還真有點不適應。
慕陽又灌了一口酒,將酒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蹲,提起剛纔那半截酒瓶茬,斜着眼很不屑的說,“怎麼了?有事嗎?哥就是混這兒的!”慕陽一邊將酒瓶狠狠戳在桌子上。
對方聽慕陽這麼說,神情放鬆了不少,丫的,原來真就是個窮學生,看來這廝是個新來的,真是不知道死活的東西!
“你將我朋友打了,你看是不是得有個什麼說法?”
“哦,他皮癢癢,跑過來找揍,還要什麼說法?”
“你……!”對方有些暴怒,向身後招了招手,幾個人又圍了過來,剛纔腦袋開花的傢伙走在圍過來的人前邊。
慕陽仍舊輕蔑的笑着,就這幾個細胳膊細腿的小子,他根本沒放在眼裡。山裡的熊瞎子都拿他沒辦法,這幾個大蝦一般的小混混有什麼可怕?
“上!給我打他個生活不能自理,老子擔着!”腦袋被開瓢的傢伙彷彿連酒都醒了,惡狠狠的喊着。
慕陽笑的更濃,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挺樂觀,自己都要不能自理了還能說出這麼逗的話來。
“我們……我們報警吧!”李延力明顯的怕了,聲音都有些逗。
“哼哼……報警?在這兒老子比警察都好使,給我上!”
慕陽給向勇與張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帶幾個人離開。右手的酒瓶茬子一揮,便闖入人羣。
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即便自己都把自己當成了黑社會的,但也沒有一個不怕死的,看見鋒利的酒瓶茬子戳過來,都知道這玩意碰上就是血糊糊的一片,紛紛躲閃。
慕陽身影一閃,只聽“啪”的一聲脆響,剛纔腦袋開花的傢伙臉上已經多了五個烏青手指印。“媽逼,老子最討厭裝逼的雜碎!”突然間慕陽的臉色顯得有些陰沉可怕,將對面幾個人都看的有些發毛。
其實他哪裡想到今晚裝逼的主角分明就是他,他卻還說別人裝逼!
衆人一陣發懵,內心驚疑不定,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怎麼沒看見怎麼回事就又白白捱了一巴掌?難道這一巴掌就白捱了?那自己以後還怎麼在這一片混?想到這裡,這傢伙狠狠的啐了一口,“好拳難敵人多,弟兄們一起上,給我滅了他!”
媽逼,一羣不知道死活的東西,慕陽徹底怒了,再次遊動身形,一邊閃躲一邊又準又狠的擊打着關鍵部位,嘁哩喀喳幾個照面過去,幾個人一驚橫七豎八倒在地上殘叫起來,其中以腦袋開花的傢伙傷的最重,他的右胳膊沒有骨折也至少脫位。
酒瓶子雖然拿在手裡,但也就是個威脅而已,他沒有傻到要殺人的程度,那是要坐牢的,他可不想將大好青春葬送進那院子裡四角的天空裡。
這關鍵部位果然管用,按照以前慕陽的經驗,人體的關節附近有很多敏感部位不堪一擊,甚至微微觸碰便能令人失去戰鬥力。今天故技重演,雖沒有武俠小說裡那種點穴定身的功效,但輕則一條肢體麻木,重者半邊身體癱軟,甚至再重者還會短暫昏迷。
“剛纔說比警察都好使的就是你吧?你認爲隨便領幾個豬五羊六的雜碎就能做老大了?”慕陽走到那傢伙身邊停下來,蹲下身子俯視着他痛苦而恐懼的臉,伸手就是幾個巴掌,他的整張臉立馬腫成了豬頭。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郭明躲閃着慕陽的眼神,雙手緊緊擋在臉上。
“怎麼?還想打擊報復?”慕陽一擡頭,看見向勇直向他打眼色,好像是讓慕陽快點走的意思,可慕陽卻不是那種敢做不敢當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