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陽的身影就像是個鬼魅,如果這阿牛稍稍冷靜一下,就不難發現慕陽鬼魅般的身形一動,從而提高些警惕,可勝利的急迫心情,以及身後小混混們的驚叫,已經徹底讓他喪失了他本就不擅長的思考能力。
躲過這一記斷子絕孫腳,眼看着阿牛這一腳的力道已經用老,慕陽右手猛抄,一把抓住阿牛右腳踝部的褲腿,用力往身後一拉。
“啊!”的一聲痛叫,阿牛的雙腿被劈成了個“一”字型,褲子也刺啦一聲扯了個爆開,紅彤彤的內褲刺眼的暴漏出來。
看來這蠻牛隻練硬功,沒練過什麼柔功,這大劈叉的姿勢一到位,他便瞬間喪失了戰鬥力,雙手緊緊捂住襠部,痛叫着。
慕陽手上的力道猛加幾分,蠻牛肉山般的身體便藉着慣性向臭水溝裡衝過去,慕陽再次向旁邊一躲,順勢在他的臀部猛踹一腳,阿牛的身體“噗通”一聲掉進路下的臭水溝子裡。
“嗡……”隨着一陣水花四濺,激起無數蚊蟲四處亂飛,空氣中的臭味更濃。
“呃……”身後的混混們一聲驚叫,齊齊後退了一步,他們都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局,他們心目中戰無不勝的大坦克竟然被人一腳踢進臭水溝子洗了澡。並且還是三招都用出來的情況下!
其中有認識阿牛比較早的,已經開始怕的要死,這幾年來,只要阿牛出戰,迎戰的人中有技巧高手也有力量選手,阿牛憑着一身的蠻力跟超強的抗擊打能力,他還沒有看到阿牛失手過。
今天竟然這麼莫名其妙的的被一個學生模樣的小白臉子打敗!這是什麼狀況?
有明白過來的已經兩股戰戰,幾欲先走,還有幾個不知好歹的傻子站在最前邊戰戰兢兢的躍躍欲試。慕陽看了一眼,嘿嘿一笑,朝着他們衝了過去!
“媽呀!跑啊!”一羣小混混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四散着向身後的巷子裡逃去!慕陽一陣冷笑,看着一個個在巷子盡頭消失的身影,突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旁邊混進逃跑的人羣中,一起消失。
慕陽冷冷的哼了一聲,果然是物以類聚,沒想到郝建這小子真的好賤,這麼快就好了傷疤忘了痛,竟然又跟他的新對手勾搭到了一起。
“好了,我們走吧!”慕陽回過身來,向仍在戰戰兢兢的老人家以及娜扎說道。
“你看到誰了?”娜扎很敏感的問慕陽道,她從慕陽的表情變化中很敏銳的感覺到慕陽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沒什麼,一個老熟人而已,不過他已經走了,呵呵!”慕陽淡淡一笑,拉起兩個人匆匆的離開。
陳浩的母親被慕陽送到了中南軍區的一處駐地。他在省城沒什麼很安全的去處,實在無奈的時候想到了魏剛,中南軍區在每個大一點的城市都有少量駐軍,協調一個落腳之地,對魏剛來說根本不費多大的事。
況且,把老人送到部隊駐地去,即安全又方便老人的治療,實在是一舉兩得。隨後慕陽就讓陳浩與他的老母親見了一面,通過他老母親的一番說教,再加上親眼看到慕陽在爲他母親治療,並且病情還有了這麼明顯的好轉,他的後顧之憂算是被徹底解除了。
陳浩終於同意在一名記者的陪同下前去自首,說明一切情況,爭取寬大處理。
慕陽同時也從陳浩嘴裡打聽到了許多內幕消息,僱傭他的人聽他描述,應該是以郝建爲首的幾個人。更多的消息從陳浩的嘴裡就無從知曉了。
這也在慕陽的預料之中,對手不會愚蠢到不加任何掩飾的出面搞這些小動作,要真正挖出幕後黑手自然要費些周折,陳浩這裡能打聽到是郝建在他的背後就已經是一個不小的收穫。
慕陽之所以仍舊要求陳浩去自首,最主要還是想要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另外,只要目前這些信息公之於衆,相信媒體朋友的力量也不容小覷。
“聽娜扎說你又出手了?”安排好陳浩的事,米若薇走到慕陽房間說道。
慕陽淡淡一笑,他從米若薇的問候中聽得出濃濃的關心,所以很輕鬆的說:“一羣小毛賊而已!”
“郝建是郝克明的兒子?”米若薇繼續問道。
“嗯,在海城的時候因爲娜扎與柳晴的事跟他交集過,沒想到他還死不悔改,竟然還敢跟我作對!”慕陽若有所思的回答。
“或許人家將我們看成是他家企業倒臺的大仇人了呢,以後還是小心點好,小心狗急了跳牆!”米若薇很委婉的提醒慕陽,雖然他很信任慕陽的能力,但她更不願意看到慕陽哪怕涉及一點點風險。
慕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想道:“何止是企業倒臺的仇人,或者他已經連郝克明被關進大牢的帳也已經記在了小爺我的頭上呢!”
在D國那場槍戰的遭遇,朱超雖然沒有跟他明說是誰在跟他作對,但他已經想象到了當時的對手就是郝克明,正好回國後聽米若薇說郝克明入獄,這更加印證了慕陽自己的判斷。
不過從慕陽的角度考慮,如果郝克明夠理智,爲了他唯一的獨苗兒子着想的話,應該不會將慕陽這麼一個對手告訴他兒子郝建。
因爲仇恨不僅容易讓人喪失理智,更容易讓一個人深陷危險的漩渦,甚至身陷囹圄。當然,即便郝克明不說,也不代表着郝建就毫不知情!
果然,陳浩自首後,整件事的發展出現了很明顯的變化,輿論與媒體的宣傳報道也已不再將這件事看作是一件普通的趁火打劫時間,很多人已經敏銳的感覺到整件事背後的詭異。
各種猜測與假象被熱烈討論起來,甚至有人已經開始冒險伺機求證!
這種結局讓馬培東很是惱火,一遍遍咒罵着郝建的愚蠢,在他寬大的辦公室裡來回遊走着。
“馬總,郝建過來了!”蔡福雲輕輕敲了敲門走進來,悄聲在馬培東的身邊說道。
“媽的,他來幹什麼?”馬培東一驚,“這種時候他還敢到我這兒來,麻痹的,他想讓老子陪他一起死嗎?”
馬培東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桌子上的東西被震得一陣亂跳。郝建的暴露讓他很擔心,他真怕無孔不入的調查最終將視線引到他的頭上,本來他也就只是想收購鬆銘藥業而已,若是這件事被徹底暴露出來,那他損失的可就不僅是一家鬆銘藥業那麼簡單了!
“馬總您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出賣你的!”郝建從門外大搖大擺地走進來,陰測測的笑着說道。
馬培東聽到他這句話渾身一哆嗦,這句話猛一聽像是安慰,讓馬培東放心,但細一品卻不是這麼回事,這句話背後的意思是,真到了不得已的時候我是會出賣你的!
這就好比是在威脅馬培東,我們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既然被拴在了一起,你就應該幫我做我想做的事,否則沒了你的掩護,如果我活不下去你也會活不舒服!
馬培東想到這兒出了一身的冷汗,他開始後悔啓用了這麼一個毒蛇般的人物。當時他本來還想着自己做,但郝建卻很適時的在他眼前冒了出來。
因爲考慮到郝建畢竟曾經是鬆銘藥業的少主人,比較熟悉鬆銘藥業的情況,慕陽又是他們兩家共同的敵人,馬培東才同意接納郝建與他一起對付慕陽。
沒想到剛失敗一次,這小子剛被媒體曝光出來,就完全換了一副嘴臉。
“呵呵,我不會讓你有出賣我的機會的!”馬培東也陰狠的回答道。
作爲一個久闖江湖的老狐狸,馬培東這句話也飽含深意,除了是在說不會讓郝建身處險境不得已出賣他以外,他也是在警告郝建,如果你真有要出賣我的時候,我是會不惜痛下殺手讓你永遠閉口的!
“哈哈哈……那樣最好,我喜歡馬總的仗義!”郝建仰天長笑一聲,接着說道:“只要我郝建還在這世上活一天,我就不會讓姓慕的那小子好受的!”
“哼哼……希望你是他值得一戰的對手!”馬培東冷冷一笑,很不屑的說道,“說吧,你這次來找我有什麼事?”
“給我搞一把槍!”郝建突然冷下臉來,雙目圓睜,一動不動的盯着馬培東,惡狠狠的說。
馬培東被他盯的一陣汗毛直豎,心下一陣打顫,“這小子瘋了,真的是瘋了!他竟然是找我要槍?我沒聽錯吧!”
“槍?你確定?”馬培東不相信似的追問一句,直待郝建很堅定的點了點頭,他才接着說道:“你可知道在我們天朝涉槍案件可不是鬧着玩的!”
“我知道!只要能讓他死,我什麼都不怕!”郝建冷冷的回答。
正如慕陽所料,郝克明就算身陷囹圄,也沒跟他這個寶貝兒子透漏自己載這麼一個大跟頭的具體原因。他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麼貨色他自然最清楚,這小子在海城的遭遇就已經對慕陽恨之入骨,若讓他知道鬆銘藥業也毀於慕陽之手,甚至他郝克明也毀在慕陽的手上,他不瘋狂的做出不要命的舉動那纔怪!
郝克明不想讓自己的兒子死,任何一個父親,即便是殺人如麻,視別人的性命如草芥,他也不會讓自己的兒子無謂的死去,這是所有動物的本性,因爲那是他們生命的延續!
但當父親爲他構建的象徵着財富、地位的大廈瞬間崩塌,郝建還是本能的想要去搞明白父親的身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今社會資訊的高度發達,再加上海城郭亮這個跟他相同命運的官二代的配合,他們很快就大概搞清楚了事情的基本事實。
從小就將財富與地位視作理所當然,貪婪霸道視作應該的官二代富二代一拍即合,兩個人同時將所有罪惡與仇恨歸結到了慕陽一個人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