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們先看一下這份材料,這是我們安排的具體活動……”
陳蘭香正在說話,王煜竺的手機突然響了,而且聲音極大。
“你怎麼回事?工作的時候能不能把手機關掉?”陳蘭香立刻怒斥道。
還不待王煜竺道歉,徐枷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由於不是自己的手下員工,陳蘭香雖然不悅,卻沒有說什麼。
但緊接着,伍博源的手機也響了。
“你們三個,該不會是串通好了來故意搗亂的吧?”陳蘭香怒道。
還沒等他們說話,陳蘭香自己的手機也響起了震耳欲聾的聲音,而且是非常詭異的喪鐘聲。
“是誰在搞鬼!”陳蘭香大聲喊道。
她的這句話,王煜竺則是根本沒有聽到。她盯着手機屏幕上的那條沒有發信人的短信,感到有幾分茫然,同時產生了隱隱的不安。
短信內容爲:“到達暗鴉嶺村後,將有三人故意接近你們。此三人的名字分別爲:羅亞森,方異聖,齊岫鴛。他們正在尋找一份重要的情報。應該怎麼做,相信你們會明白的。”
這是誰發的短信?那個人怎麼會知道我們的活動安排?那三個人又是誰?
一個個問號從王煜竺的腦子裡蹦了出來。
突然,一個男生的聲音從左側傳來。
“這明顯是垃圾短信,你還看那麼久。”
王煜竺擡起頭,看到的正是伍博源那不屑的目光。她有些尷尬,抿了抿嘴脣,將手機收了起來。
接下來,幾人一直在討論工作,直到中午兩名大學生才離開。
雖然伍博源說那是垃圾短信,但王煜竺卻一直很在意。她覺得那短信似乎很重要。這是她的直覺,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齊岫鴛……這個名字怎麼有點耳熟,好像在哪兒聽過?”王煜竺小聲嘀咕着。
趁着午休,王煜竺上網開始搜索齊岫鴛這個名字。很快,她就找到了一個重要的頁面,頁面上,齊岫鴛的大照片清晰地顯示在屏幕上。她那時尚的裝扮和精緻的面龐立刻吸引了王煜竺的注意,令其忍不住連連讚歎。
“哎呀,好漂亮啊,要是我也能這麼漂亮就好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照了照鏡子,看着裡面那個其貌不揚的女孩,嘆了口氣,感覺整個世界的光都黯淡了幾分。
再次看向屏幕時,王煜竺才發現,屏幕上還有兩張男士的照片,分列齊岫鴛的照片左右,尺寸也要小得多,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發現。
“這個人好帥啊……”王煜竺看着左邊的照片開始犯花癡,“好像比伍博源還要稍微帥一點呢。這應該是證件照吧?證件照都這麼帥,真人肯定更帥……”
犯了半天花癡,她才終於回過神,開始查看文字內容。
幾秒鐘後,她倒吸了一口氣,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語道:“這個齊岫鴛,居然是……”
另一邊,伍博源和徐枷共同搭乘公共汽車向學校行去。徐枷面無表情,似乎對身邊的這個系草毫不在意。她拿出手機,翻開了剛剛收到的那條奇怪的短信,拍了拍伍博源的胳膊,說:“喂,你看看這條短信。”
“不就是一條垃圾短信嗎?我也收到了,不值得關注。”伍博源冷冷地說。
他的視力不好,但平時很少戴眼鏡,這也是爲了形象考慮。
“我覺得不對。無論發信人是誰,他是怎麼知道我們要去暗鴉嶺的?又是怎麼知道會有三個人接近我們的?而且,這最後一句話,也很可疑,值得考慮。”
“沒什麼值得考慮的。”
徐枷似乎並沒有在意伍博源的冷漠,繼續說道:“我們這次和那所培訓機構合作進行夏令營活動,要照顧不少孩子。你要知道,這種時候最重要的就是安全。萬一出了什麼事,我們都要擔責任。”
“你這麼怕擔責任,就不要參加這個活動啊!當初是你自己主動要求參與活動的,現在又畏首畏尾,你說你……等下,徐枷,你該不會是沒話找話說吧?我告訴你,像你這樣的女生我見過的多了,總想和我套近乎。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你也太自戀了吧?我對你根本就沒興趣好嗎?就你這種人,只有智·障纔會喜歡。”徐枷有點惱怒,說完這些話就不再開口。
伍博源冷哼了一聲,看着窗外。
此刻,公共汽車恰好路過一棟舊樓,馬上就要被拆,裡面的住戶已經全部搬走,只剩下了一個空洞的軀殼。那些窗子彷彿一張張黑暗的巨口,吞吐着灰塵。
突然,伍博源咦了一聲,身子向外靠了靠。
他好像看見最高一層樓的某個窗口裡站着一個人。由於背光,再加上他沒有戴眼鏡,看不清那人的樣子,只能看到一個黑色的輪廓。他匆忙戴上眼鏡,仔細看去。
只見那人身穿白色體恤,牛仔褲,戴着眼鏡,一副學生模樣。
在看清那個人的臉的那一瞬間,伍博源感覺自己的腦子轟地一聲響。
那個人,和他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伍博源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向那個身影。
公共汽車並沒有因爲他的動作而停止運行,那個人影離他越來越遠。
就在那個人影快要從視野中消失時,伍博源突然看到,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轉過頭,衝着他笑了一下。
那是他見過的最詭異最可怕的笑容。
他渾身抖了一下,立刻將頭轉回了前方,感覺自己全身都僵硬了。
已經駛過那個路段有一段時間了,他才漸漸放鬆下來。
一陣風從敞開的車窗灌進來,他忍不住縮了一下脖子。他伸出手,將車窗關了起來。
車窗玻璃上,映出了他的影子。
他無意中向左一瞥,看到了玻璃上的影子。
他突然有種感覺,他覺得玻璃裡的那個不是他的影子,是剛纔看見的樓裡的那個人影。他瞪大了眼睛,雙目中寫滿了驚恐。
就在這時,一聲巨大的撞擊聲傳來,他感覺整輛車都晃了一下。他一下子站了起來,看向右邊,同時喊了一聲:“徐枷!”
然而,右邊的座位上,根本就沒有人。
他慌了,拼命地轉頭,試圖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找到自己剛剛冷漠對待的那個女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