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什麼?”蘇晟皺眉,望着白依依四處摸索的手,警惕道。
她能幹什麼?當然是找錢啊?古代人不是都很喜歡把錢藏在袖子裡或者胸口嗎?
白依依把手伸進蘇晟的中衣,發現裡面除了他健碩的胸肌什麼都沒有。
順手,真的只是順手,白依依伸手在蘇晟的胸肌上捏了捏。發覺他這手感跟春風樓公子的手感還真是不一樣啊。
“放肆。”蘇晟的胸被白依依一抓,當即臉上一紅,呵斥了一聲,將依依亂抓的手從胸前撈了出來。
蘇晟的臉愈發陰沉了起來,只聽他嚴聲怒道:“白依依,你現在竟然在大街上也敢輕薄本王了嗎?簡直是越發的無法無天了。”
“我做什麼了?你那胸又不是後隆的,還怕摸嗎?本來只是想看看你身上是不是真的沒帶銀子,我想買點東西。”依依嘟着嘴,一臉不開心。
蘇晟乾咳了一聲道:“若是下次你有什麼想法直接說,本王能夠聽得懂。”
說完這話,蘇晟從腰間解下玉佩,遞給依依道;“這玉佩能換銀子,你尋一家當鋪去換了就是。下次未經准許,你切莫要再對本王動手動腳,知道嗎?”
“誰稀罕?”依依從牙根裡擠出這句話。卻見蘇晟那握着玉佩的手在往回縮,連忙道:“別呀,我記得了,下次沒有王爺你的命令,我絕對不會再輕薄於你。不管對你有什麼心思,都只在心裡想想,絕對不會在肢體上有任何表現。”
依依生怕三王爺不信,又道:“你若是不相信,我可以對天發誓。”
“發誓就免了。你的誓言本王也不大相信。”蘇晟將玉佩遞到依依手中,又對她道:“不過,念在此次你敢於承認心中一直對本王圖謀不軌的份兒上,本王姑且就再幫你一次。”
那神情分明在說。“小樣,你那點花花腸子,我早就看出來了。”
依依將那玉佩拿在手中細看,只覺得上面沒什麼瑕疵,可到底值多少錢她也說不清楚。不過能夠讓蘇晟戴在身上的玩意兒,估計是價值連城。
“多謝三王爺打賞,咱們也不是什麼外人,我就不跟你客氣了,這玉佩我收下了。”依依握着那玉佩在蘇晟面前晃了晃。
“這玉佩算是本王借給你的,等到你有錢之後,再去幫本王將這玉佩贖回來。”蘇晟忽而又補充了一句。
不是吧?堂堂的天朝三王爺哎,家財萬貫,這一塊玉佩也要跟她斤斤計較?
就算是個受,也不能真的這麼小心眼吧?
“三王爺。您也知道,我沒有經濟來源,丞相府不給我錢花,將軍府也沒有。所以若是真說我何時能攢夠錢幫你把這玉佩還回來,看來也只有我成爲三王妃時纔有可能了。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我會爲了還給你這塊玉佩,而努力讓你對我產生興趣的。”依依朝着蘇晟眨了下眼睛,調皮地笑了一下,然後連忙轉身爬回馬車上。
絕對不能給蘇晟反應過來的時間,她纔沒錢還給他呢。土記丸號。
“車伕,快走,咱們回去吧。”白依依掀開車簾,連忙急聲呼喚在一旁已經困得打盹的車伕道。
馬車疾馳,依依掀開車簾望着蘇晟的身影越來越遠,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常羽,把你的衣服脫下來給本王。”蘇晟對着身後喊了一句。旁邊屋頂上便憑空冒出一個人來。
“王爺,您這是怎麼得罪了白小姐,她至於連你的衣服都扒了?”常羽從屋頂上縱身躍下,落到地面上詢問蘇晟道。
“要你多嘴?去,給本王跟上那馬車,看看她到底去了哪裡。”蘇晟皺眉,目光一直盯着那疾馳而去的馬車,眸子漸漸縮緊。
“王爺啊,追女人不是這麼個追法。就算真是這麼個追法,這追上白小姐的人也該是您,不該是臣啊。”常羽認真分析着當前三王爺跟白依依的感情局勢,想盡辦法幫他出着主意。
蘇晟扭頭看着他,喚了一聲,“常羽。”
“嗯?”常羽心念一動,這是三王爺開竅了?
蘇晟強行扒下了常羽的外袍披在身上,而後輕啓脣瓣,冷靜乾脆地道了一聲,“滾”。
常羽苦笑一聲,無奈地穿着那身素白的中衣去追趕馬車。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很容易被人發現好嗎?
哪有正常人會穿着中衣在街上亂跑的?肯定都會以爲他是個瘋子。
他這一世英名啊,毀於一旦。
都怪他嘴欠,幹嘛非要去管三王爺的閒事,明知道他這種男人的私事是不能問的啊。
現在好了,估計一會等他追到鬧市,所有人都能看到一個瘋子上躥下跳,在屋頂上跑來跑去。
馬車之內,依依整個人都跪在車上坐立不安。既怕身上的血跡會蹭到馬車內的軟墊上,又怕會蹭到蘇晟的袍子上。
畢竟這些都不屬於自己,蹭髒了總歸是招人忌諱的。
也不知道什麼地方會賣姨媽巾,趕馬車的人是個中年大叔,自己又不可能向他開口詢問。
只得想着等到回了府內,再去委託侍婢幫自己買了。
爲什麼自己總是要活得這麼狼狽呢,不是面對五公子時落荒而逃,就是在蘇晟面前出糗。
不應該啊,她是故事裡的女一號,應該有女主光環護體,全程開通金手指光環纔是啊。
如果她只是一個可憐的女炮灰,那爲什麼老天爺要選擇她來穿越,而不是其他的任何一個人呢?
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導致自己混的這麼悲慘?
她改日真的要迷信一點,去找個道士卜上一卦,看看身邊是不是有人的命數跟自己犯衝,以至於她這日子過的一天不如一天。
難道是蘇晟跟自己八字不合?可是當初姑母不是說她找人算過,說他們八字很合適嗎?
那如果不是蘇晟又會是誰,總不會是那個色鬼司馬光吧?
猜忌之間,馬車已經在五公子的私宅處停了下來。
不對,現在應該說是白依依的私宅了。
依依一進門就看見五公子站在門口,雙臂環肩,一副等人的模樣。
他該不會是在等自己吧?
“你今天沒出去啊?”依依覺得自己就這麼跟他擦肩而過好像有點不大禮貌,只得硬着頭皮打了聲招呼。
“嗯,你身上披着的衣服是誰的?”五公子望着依依身上那不合體的男裝,覺得有點眼熟。
“我表哥的衣服。說來真是尷尬,今天我跟金牡丹出去買衣裙,結果發現自己來了月事,正好路上看到我表哥,然後就跟他借了外袍來遮擋。”依依乾笑了兩聲,又道:“若是沒別的事兒,我先回房了哈。”
“好”,五公子沒有戳穿依依的謊言。
她身上披着的那件衣服袖子上用銀絲兒繡着雲紋,這是三王爺非常喜歡的外袍款式。
他們已經親密到這種程度了嗎?今日她欺騙自己說是要去跟金牡丹去外面定做衣裳,實際上卻是去跟三王爺私會嗎?
本來以爲她今日無意看到自己摟了金牡丹,會誤會,自己竟然還想要跟她解釋。
現在看來不必了,就如同她所言,他們之間只是一樁交易,沒有任何情分可言。
她跟自己的關係,如同自己每次僱傭的人一樣,沒有任何差別。
等到過兩日她幫自己取得虎符,他們之間就沒有任何關聯了。她是不是成爲三王妃,跟誰在一起,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他的肩膀上揹負着使命,沒有權利在這兒跟任何人耗時間談什麼兒女情長,白依依的出現是一個意外。
但他的生命裡,容不得任何意外發生。
金牡丹背叛了自己嗎?
她竟然肯幫依依欺瞞行蹤,是覺得他的手,好久都沒沾染血腥了嗎?
這一次,他必須得到虎符,他等了十幾年,沒有時間再耗下去了。
如果依依沒有完成使命,且將這秘密講出去的話,他應該也不會對她心軟吧。
他難道不是在很小的時候便沒有心了嗎?還能拿什麼心軟呢?
五公子抿着脣,想了許久,然後走出了宅門。
依依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後院,大聲呼喚兩個侍婢道:“小蘭,小歡,快快過來。”
侍婢們聽到依依的呼喚,有些不解地走到她跟前兒,詢問道:“白姑娘,可有什麼事情吩咐嗎?”
“是這樣哈,我來月事了,你們兩個還有沒有多餘的那個?”依依也不知道該怎麼對她們形容這個詞兒,古代肯定沒有“姨媽巾”一說,也不會叫“大邦迪”。
還好這兩個丫頭夠聰明,紛紛表示可以幫依依做幾個。
“這東西還能自己動手diy?”依依感覺她發現了新大陸。
“可以的,只要有軟棉布和草木灰就成。”小歡笑道,所有跟女紅沾邊兒的事情她都做的可好了。
最終,在小歡跟小蘭神奇之手的幫助下,依依總算是換好衣裳乾乾淨淨地坐在牀上了。
蘇晟的那件外袍被小歡自告奮勇的表明願意幫忙洗乾淨。
依依點頭表示感激。
“小歡,白姑娘身上爲什麼會穿着男裝啊?”走出門後,小蘭好奇地詢問小歡道。
“這你都猜不出來麼,肯定是五公子的呀。”小歡手握着那件外袍,笑的一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