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誤會我是爲了勾引其他男人啊,畢竟這四個字很容易讓人遐想。”話說出口,白依依使勁兒一咬下嘴脣,心中哀嘆,自己怎麼又什麼話都說出口了。
好色的人就是有這點不好,美色當前。情難自控,思路完全沒法過大腦好麼。
不過五公子面具下的臉到底長成什麼樣子呢?給人的感覺當然是俊朗霸氣的一塌糊塗,可她還是很希望面具下面的五官是完美的。
每個人生來都是外貌協會啊,只是有些人比較有自知之明,有些人可以爲了其他品質將外貌暫且放在一旁。
可白依依絕對是看人先看臉的那一種,她會因爲臉而愛上一個人,至於那個人其他的品質是不是好,那都是後話。
“你很在意我誤會你跟別的男人發生什麼?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跟其他男人有什麼?”五公子伸手將依依拉到身前那面具的弧度恰好勾勒出了他眼睛的完美線條,依依望着這雙眼睛,總覺得有一點眼熟。
好像這雙眼睛她在誰的臉上見到過,但哪個人並沒有戴面具。
但是此時五公子的眼神太過熾熱,她一時間又有很多事情想不起來了。
“沒有”,依依舔了舔因爲緊張已經有些乾裂的嘴脣,望着五公子的眼神。忽然間手足無措。土嗎助巴。
大腦頃刻間,一片空白。
“金牡丹說她已經教給你該怎麼誘惑男人,你學會了嗎?”五公子望着她迷離的樣子,輕笑出聲。
“啊?”白依依望着五公子這個樣子有點緊張,自己要怎麼回答呢?
如果她說學會了,那萬一五公子讓自己演示怎麼辦?光看今天下午金牡丹臉上那失望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學的不怎麼樣。
像五公子這種“久經沙場”的人,肯定一眼就看得出自己姿勢不對,眼神不到位。到時候豈不是顯得自己毫無天資?
可如果她說自己沒學會,那不就證明自己一直心不在焉嗎?還有三天就是司馬將軍的壽宴,如果自己這個時候還不在狀態,萬一五公子心中多疑。以爲自己是個懷有異心的奸細怎麼辦?
雖然五公子看起來人是很好,但他能坐擁這麼多資產,肯定不是白道上有關係,就是黑道上有關係,哪個都不是自己這個身無分文的人能夠招惹得起的,除了溫順抱大腿外,她別無選擇。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來吧。
“我學會了。”白依依使勁兒一點頭,一臉正義凌然。
五公子伸手刮她的鼻子,滿口寵溺道:“不就是隨口問問你,至於緊張成這個樣子?”
依依渾身打了個冷顫,五公子又開啓了無限溫柔模式。她該怎麼招架?
這種甜蜜陷阱,她簡直喜歡死了好嘛。
真的就是獻身也甘願啊。
“依依,既然你已經都學會了,爲了避免你壽宴上因爲生疏而過於緊張,不如你先在我身上做做試驗如何?”
五公子忽然正襟危坐,道:“依依,可以開始了。”
白依依咬着嘴脣爲難,五公子這狀態模式轉換的未免也太自如了一些。勾引男人也不是什麼容易事,總得給她個心理準備纔是啊。
今天金牡丹怎麼教的來着?
眼神很重要,要輕輕眯起來,四目相對,告訴他,我的眼裡只有你。
語氣要柔要緩,氣場要夠強,手指該怎麼捏來着?
依依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腦子裡卻已經翻來覆去演習了無數遍。每一遍都以失敗告終。
最終,依依決定摒棄掉金牡丹教給自己的誘惑方式,選擇屬於自己性情的那一種。
她直接坐到五公子的大腿上,雙手輕輕環上他的脖子,脣角勾起一絲淺笑,“公子,不如我們愉快地做起來吧?”
依依的心“嘭嘭”亂跳,也不知道自己這樣說算不算過關,更不知道這古代男人到底願意吃哪一套。
“好”。
令依依完全沒想到的是,五公子竟然說出這樣一個字,而後用一隻手矇住她的眼睛,吻上她的嘴脣。
他的吻一直都充滿霸道,像是要將依依全部佔有似的。
依依張着脣,卻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她不明白這是五公子的真情所致,還是考驗自己誘惑技能的一齣戲。
跟上一次不同,這一次她的鼻子沒有再感受到那堅硬麪具的冰涼觸感,他把面具摘下來了?
怪不得要蒙上自己的眼睛。
“親吻的時候可不可以專心一點?難道是我的動作不夠好,讓你分神了?”五公子說完這話,輕輕含住她的嘴脣,讓她身子一顫。
依依睜大眼睛,望着五公子掌心帶來的黑暗,耳邊忽然響起金牡丹的那句話:“他這樣的人,是不會娶妻的。”
想到這兒,依依使勁兒掙脫開五公子,從他的腿上跳下來。
五公子一驚,下一秒便將面具重新戴在臉上,那速度之快,以至於依依根本沒有看清他的臉。
“對不起,剛纔可能是我的動作有些過了,讓你產生了誤會。”依依有些慌亂,不敢再擡頭去看五公子的眼睛。
五公子驀地懷中一空,見依依躲在遠處說話的模樣如同一隻受了驚的兔子,繼而說道:“我沒有誤會什麼。我還以爲你會喜歡我這樣對你,春風樓裡……”
聽見‘春風樓’三個字,依依毫不猶豫的打斷了五公子的話,“別再提春風樓了。我說過很多次了,那日發生的事情只不過是一個意外。五公子,我是一個挺好色的人,看見長得好看的男人的確總想占人家點便宜。但那些都是玩玩,當真不得。”
可是你不一樣,你總是對我充滿柔情,吻我時又充滿霸道,我陷在你的態度裡無可自拔,卻明知道你根本沒有當真。
不過是玩玩而已,對男人,對女人,可能於你而言都是一樣的,當真不得。
但是這一次,我當真了,所以接受不了跟你只是玩玩而已。
對不起,這場戲,我已經淪陷了進去,不能再讓自己傷的更深。
依依心裡這樣說着,腦袋垂得更深,生怕自己會忍不住去看五公子的眼神,卻又因爲自己的自作多情而更加趕到難過。
五公子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黯淡了下去。
隨即,他的眼神便恢復了往常的神色,“當真不得?你一直都在玩我嗎?”
依依愣住,這是一句試探嗎?試探自己是不是有了逾越的心思,跨過了兩個人之間身份的界線?
“不是,我怎麼敢玩你,你是我的僱主啊。五公子你放心,我會一心一意完成這次任務,將那塊虎符完好無損的帶回來給你。然後,還請你能夠遵守承諾,將私宅改至我的名下。”依依說這話的時候手指一直在忍不住的顫抖,幸好,她穿的羅裙袖子夠長,足夠掩蓋住她的窘迫。
五公子半天沒有說話,屋內安靜的讓依依以爲時間被定格了。
她終於忍不住擡頭去看五公子的反應,卻見他在自己擡頭的那一刻起身,離開了屋子。
自己又惹他生氣了?還是說自己沒有遵守他們這個行業的規矩,不應該在任務沒完成以前提報酬?
哪知道一刻鐘後,五公子又重新返回這裡,手中拿了幾張紙。
“這是此處宅子的地契、房契,現在我把它們都給你了,這宅子是你的了。”五公子將那幾張價值連城的紙遞到依依手中。
依依接過房契。目光無措,“你要跟我劃清關係?”
一定是自己惹到他了,所以五公子要先讓自己看到這幾張紙,讓她死個明白。
也好,死前她也算是有過固定資產的人了,只是她還沒能夠掰直這些男人,她有點不甘心。
“五公子,動手之前,能不能給我幾個選項,讓我自己選擇一種死法?我怕疼,我怕見血,有沒有溫柔一點,快一點了結的方式?”依依的臉堆成了一副苦瓜相,早知道今天回到這兒的下場是個“死”字,她還不如跟着祝弘澤回丞相府了。
好歹祝娉婷再討厭自己,也不可能要了她的命啊。
“想死?等幫我把虎符取回來再說,你以爲這宅子是白給你的?依依,我是個生意人,不會做虧本的事。你說得對,我是你的僱主,在你尚未幫我辦成事情以前,你想死,我也不同意。天不早了,睡吧。”五公子扔下這句話,便離開了依依的屋子。
“不用死了?我想多了?”依依站在原地喃喃自語,好半天回過神來,手捧着那房契躺在牀上,感覺自己像是撿回一條命。
五公子說他是生意人,可一個生意人要虎符做什麼呢?
誰家生意人會整天戴着一張擋住大半張臉的面具出去談生意呢?
八成五公子做的生意不是物品交易,而是人肉交易吧。
否則金牡丹怎麼會跟他這麼熟?沒準那醉紅樓就是五公子開的,之所以金牡丹對他百依百順,還那麼瞭解他。
只因爲五公子是金牡丹的頂頭上司。
那如此看來,蘇晟跟五公子應該還是生意上的對手纔對,一個是春風樓,一個是醉紅樓,這是京城中兩家煙花之地的?盛之處啊。
那他們兩個到底是不是情人關係呢?
看來這事兒還有待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