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輕顏沉穩住心神,對着那個叫阿列的男人笑了笑,“我們是神醫婆婆的後人,這是她給我們的玉符。”
說完,她便從懷中拿出了一塊玉符,遞給了眼前名叫阿列的男人。
阿列看了看手心中溫熱的玉符,摸着那玉符,轉過頭看了看阿秀,“你知道這玉符什麼意思嗎?”
阿秀眉眼活泛,微微挑了挑眉,笑了笑便說,“我可不知道,要不將他們三個人帶到孃親那裡,讓孃親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來尋人的。”
兩人打定主意以後,便對着他們三個人便說,“你們隨我來,不要亂動,觸動了機關可有你們好受的!”
話既然已經落下了,沒成想寧輕顏嘴角勾勒出一絲笑容,她臉色柔和,對着那秦涼逸微微挑了挑眉毛。
秦涼逸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跟着他們慢慢地走着,只見他們來到了一處分外茂密的樹林中,只見那阿秀走到那樹林中,像是拍動了什麼機關一樣,竟然從那樹林中露出了一個神秘的柵欄,那柵欄分外緊密,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若不是阿秀從邊上拿出了一個軟梯,一般人還真是看不出來。
寧輕顏看着那女子身上穿的衣服,青色的葛布長衣,自然是普通人家的,可是那衣服袖口上所繡的花紋極其繁複,樣式精緻,倒像是宮裡出來的一樣。
奇怪,這坤水峰不是人跡罕至嗎?
她壓下心裡面的想法,看着周遭的情況,卻並未發現什麼特別的,阿列已經跳了進去,阿秀跟在他們身後,生怕他們逃跑似的。
秦涼逸一把環抱住寧輕顏,大腳輕鬆一登,便竄上去了,木禾也隨着上去了,很快阿秀也身子靈巧地竄了上去。
三個人一進去以後,多多少少的都有些吃驚,這大型的柵欄圍繞出一個世外桃源一般,裡面的人三三兩兩走着,還有雞鴨成羣,裡面還種着一些花草,顯然他們已經在這裡形成一個小小的村落了。
秦涼逸將她的小手緊緊地攥着,手心的溫度傳了過去,很快便走來一個健壯的男人,那男人一臉陰沉,有些心慌的樣子,對着阿秀便說,“這三個人是誰?”
阿秀舉着手,一擺一擺的,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沒成想一把被阿列給壓下來了,“自己人!”
寧輕顏自然和周遭的人都出乎意料,顯然沒料到他這麼說,心中升起了一絲感激,朝着阿列笑了笑。
阿列也看了她一眼,目光隨之轉到一邊,帶着他們去自己的小房舍。
這些房舍都是依山而建,所以大都有些傾斜,房屋都是木板建成的,比較簡陋,人也不多,基本上也就是八九戶的樣子。
穿過幾戶,走到了最後,阿秀笑了笑,跑了過去,身子格外靈巧,笑着說,“孃親,孃親,你看看我們帶誰來了?”
裡面鑽出了一個人,那個婦人,手中拿着一個簸箕,簸箕上面還有一些藥材,用來曬乾所用的。
那婦人一怔,臉色瞬間垮下來了,看到阿列低下了頭,便趕緊說道,“快往屋裡走。”
寧輕顏看到她神色有些緊張的樣子,心裡面不禁揣測起來,跟隨着他們一同走了進去,心裡面還有些不安。
那婦人趕緊將簸箕放在了架子上,對着阿列便問道,“到底怎麼回事?聽說靈蛇死了,難不成和這三個人有關係嗎?”
阿列點了點頭,瞥了一眼寧輕顏,心中一觸動,“是的,不過他們說是神醫婆婆送給她們這個,您看看這有什麼用?”
他將那玉符拿了出來,遞到了他孃親面前,晶瑩剔透的玉符閃爍着光澤。
那婦人原本的眉頭皺起,手有些顫抖,猛地吞嚥了下口水,接了過來,仔細辨認着,說道,“梅兒,梅兒真的將這玉符給你了?她現在怎麼樣了?”
寧輕顏低下了頭,“她已經死了,不過還有一個女人。”
那婦人長嘆一口氣,將那玉符捏得更緊了,眼中滾出了熱淚,忍不住說道,“梅兒苦呀!”
寧輕顏自然將神醫婆婆被三當家給下毒害死的事情說出來,她斷定,這神醫婆婆肯定是與這些人有關係。
那婦人收住了眼淚,“你們是來做什麼的?”
寧輕顏說道,“實不相瞞,我本是神醫婆婆的徒弟,奈何她過早去了。後來我朋友重病,需要莨菪葉醫治,這才冒死前來。”
那婦人感嘆了一聲,“我就知道你們是從外面進來的,可是你們是從哪兒進來的?難不成是那隧道?”
那隧道中的污泥可以說是劇毒無比,一般人是絕對走不出來的,沒成想這三人竟然能走了進來,看來這唯一避世的地方也逃脫不了了。
寧輕顏點了點頭,自然是認爲如此,只可惜一路上她昏睡過去。
秦涼逸看了一眼周遭的陳設,比較簡單,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看樣子住在這裡並不算很久。
阿秀看見了他觀察着整個屋子,順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忍不住說到,“你在看什麼?”
秦涼逸冷然,“沒看什麼。”
看牀鋪上有兩個枕頭,一牀被褥,這婦人應該是有男人的。
他們是從哪裡來的,爲什麼要住在這裡呢?
那婦人左右踱步,神色有着恍然,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裡從來都不留外人,若你們不是梅兒的徒弟,我也不必這麼心急。”
寧輕顏這下子才稍稍放下心來了,因爲這婦人看樣子很怕外人,似乎不想讓人知道他們在此。
她淺笑,伸出柔嫩的小手,將手腕上那一串珠玉翡翠瑪瑙摘下來,放在那婦人的手心中。
“無以爲報,還望您行個方便纔好。”
那婦人擺了擺手,眼神卻有着變了,狐疑着,忍不住問到,“這莨菪葉可以找到,不過你可以和我說說外面的情況嗎?”
木禾一聽見能拿到莨菪葉,依然是積極,“外面瘟疫暫時被控制住了。”
那婦人稍稍有着失望,手心磨砂着玉符,“如今朝廷情況如何?”
那阿秀扯了扯孃親的衣袖,“娘,你問這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