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燕南琛便跟着他們一起上路了。燕南琛本來就不是個多話的,然而千殺陌卻是耐不住寂寞的性子,總是時不時的去撩撥一下,惹得他火大想要動手,在這個時候卻指指他身上的繃帶。
每次都搞得燕南琛煩躁不已,擺着一張臭臉。
而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白欣悅也將她與燕南琛相識的過程仔細的說了一遍,當然也包括了她以爲楚蕭寒死了,跟着跳崖導致手臂骨折還有琴兒和慕扶君之間的聯繫說了出來。
“你還真是不要命了,爲了一個男人,沒出息。”千殺陌無聊的瞥了瞥嘴。白欣悅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千殺陌從不懂情,自然也就不明白眼睜睜的看着心愛的人爲了救你而死去該有多心痛的心情。
她耐着性子說道:“你要是丟了所有的銀子,估計你也想去死。”
她用最簡單的方式將她對於楚蕭寒的在乎表現的淋漓盡致,千殺陌皺眉,卻也沒有說話,白欣悅說的不錯,要是他所有的銀子都不見了,那他或許真的覺得生無可戀了。
沒有什麼比銀子重要,包括他自己。
楚蕭寒在一旁聽着眼睛卻是溢滿了笑意,輕輕的從背後攬住了白欣悅的腰,將她不留一絲空隙的抱在自己的懷裡、
白欣悅難得有些害羞,低聲道:“還有人在呢。”
楚蕭寒聲音清冷的說道:“怕什麼,誰不知道你我的關係。”
也住進了宸王府了,也住進了淨瀾軒了,也睡到同一張塌上了,也日夜須臾不離了,不管他們之間有沒有發生些什麼,在外人的眼中那都是最親密無間的關係了。
想到這兒,白欣悅也就放鬆了身子,任由他抱着。
正好馬車顛簸,她靠在他的身上也算是有個很有質感的人肉靠墊,還算舒服。
“他居然沒殺你也是夠意外的,白欣悅,你還真是夠有本事的,那麼多隻見了一面便甘願爲了你奉獻所有的人不知道是缺心眼還是沒腦子。”
千殺陌這段日子似乎格外的針對白欣悅,不止白欣悅感覺到了,在座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尤其是谷雪衣,看着千殺陌的眼神總蘊含着淡淡的警告之色。
他這話也算是挑釁了楚蕭寒,誰不知道楚蕭寒可是大醋桶,但凡和白欣悅沾上邊的事情都會喪失理智?他樂的挑起戰爭,好久沒有動手了,看他和燕南琛動手也是一種享受啊。
高手過招可不是時時刻刻都會有的。
“雪衣,他是傷了心肺還是傷了腦子,怎麼淨說些胡話,這人說話我不愛聽,蕭寒我們點了他啞穴吧,整天嘰嘰喳喳的煩死了。”
白欣悅回頭看着楚蕭寒。心中暗罵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混蛋,搞得她好像欠了很多的情債一樣,先前楚蕭寒還清點了一下她惹出來的桃花,她好不容易給哄高興了,居然在這個時候來這麼一手?
千殺陌臉色一沉,這個女人說話可是太沒有尺度了。不過他現在可是敵不過楚蕭寒,楚蕭寒要是真的動手點穴的話,他也只能任人魚肉了。
千殺陌不由的求救似的看向谷雪衣,奈何他這些日子的動作和言語也惹惱了谷雪衣,他並未多看一眼便扭過頭去,直接望向外面陰沉沉的天空。
千殺陌人命的嘆了口氣,暗罵自己嘴賤,沒事在這個時候幹嘛要去惹白欣悅,這個女人陰晴不定的又有個愛她如命的楚蕭寒,怕是要他去死,楚蕭寒都不會皺下眉頭。
楚蕭寒隔空點血,一點氣勁打在了千殺陌的身上,他也就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整個馬車彷彿都安靜了不少,木兮和墨月看到了這一幕不由得掩脣輕笑,這是在王爺的面前,要是王爺不在的話,王妃可能想出無數的好主意來折磨他。
白欣悅的手段他們這些人自然是見識過的,誰也不想白欣悅有朝一日將這些手段用在了他們的身上。
白欣悅和楚蕭寒相互依偎着,再沒有了嘈雜的聲音打擾,偶爾傳來旁邊的谷雪衣輕輕的翻閱醫書的聲音,時間靜謐而美好。
誰知走了一半路程的時候,天空突然下起大雨來了,天空黑壓壓的一片,厚重的雲層壓抑的人喘不過氣來,傾盆大雨從天空倒下,整個天地間都籠罩在霧濛濛的水簾之中。
雨水拍打着馬車的車壁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剛開始他們還能驅馬前進,可沒有一會的功夫,便直接寸步難移。
墨珏和燕南琛也進了馬車,“王爺,雨下的太大了,我們現在又在一處山谷之中,這裡的山土質疏鬆,一遇到水全部都是爛泥,馬車現在陷進去了,根本動不了。”
外面的雨聲有多大他們在馬車內都聽得清楚,隨着一陣風颳過,馬車裡頓時刮進來一股涼意。
白欣悅將簾子掀開了一條縫隙,順着縫隙往外面看去,兩處都是高山,唯有他們這一處地勢很低,如今山谷的路途才行進了一半,他們是進退不得。
“現在走不了待會就更加走不了,若是雨水沖刷這些泥土,泥土土質太過鬆軟就會攜着水流流向地勢低窪的地方,而我們這個地方兩面都是高山,真要是發生了這種情況,連逃都來不及。”
白欣悅有些急切的說道,她向來是喜歡未雨綢繆,按照如今這個位置,是極有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武功再高,在天災面前力量還是太小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棄車步行?”谷雪衣問道,看了看外面的瓢潑大雨,他們這些男子倒是無所謂,可木兮和白欣悅她們穿的都很單薄,若是淋雨怕是會大病一場。
再說了,他們這裡可還是有兩個傷患,傷口沾水之後,都很難處理。
“只能這樣,我們棄車步行,以我們的腳程應該很快就能趕到下一個城池。”白欣悅點了點頭,她就是如此想的。
這些事情的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一個不小心便會斃命於此。
“你的傷……”白欣悅有些擔憂的看着楚蕭寒,楚蕭寒微微點頭,從一旁的包裹裡取出一件純白的狐裘動作輕柔的給白欣悅繫好,“我沒事。”
“墨珏帶着木兮,墨燁看着點墨月,雪衣,千殺陌就交給你了。”白欣悅吩咐下去,衆人都是點了點頭,穿好了斗笠那些就一個接一個的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