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楚蕭寒也只能妥協了,一想起雪琉璃的事情又開始頭疼了。兩個人起牀簡單的梳洗了一番,剛穿好外袍,白欣悅還在爲楚蕭寒整理衣領的時候就聽見一陣喧嚷聲從外面傳了進來。
“怎麼回事?”楚蕭寒不悅的說道,他素來喜靜,府中之人也不會大聲喧譁,尤其是淨瀾軒。誰都知道他的脾性,什麼人敢犯上作亂。
“雪琉璃來了,墨月和木兮攔着她不讓進來,說是王爺和王妃在休息,她不信,就在門口鬧起來了。”
屋外傳出了一道回話的聲音,卻不見半個人影。
白欣悅挑眉看着楚蕭寒,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雪琉璃第二日要是知道蕭寒回來的消息,她已經等了這麼久,肯定沒有什麼耐心了。
“走吧,出去看看。”墨月和木兮二人對於雪琉璃本身就沒有好感,要是長時間的僵持下去,肯定會鬧得很難看。
既然楚蕭寒已經回來,有些事情白欣悅也就不打算再插手。
二人走出了院子,還沒有到門口,便聽到雪琉璃不耐煩的聲音,“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就算是你家王妃再沒有分寸,也不會睡到這個時候還未起身,更何況王爺還在裡面呢。”
“王爺和王妃究竟什麼時辰起身墨月無權干涉,雪姑娘身爲客人,還是要恪守本分的好,否則的話,宸王府再大,恐怕也沒有雪姑娘的容身之處。”
知道她是假的之後,墨月說話是很不客氣了,但是也絕對不會戳穿她畢竟他們還要通過這個女人來查清楚她背後的人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你的意思是王爺會爲了一個女人將我趕出王府去?笑話!”雪琉璃嗤笑了一聲,顯然並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墨月和木兮對視了一眼,翻了個白眼,覺得和這個女人絕對是對牛彈琴。
“請雪姑娘慎言,你口中的女人是我們宸王府的王妃,是王爺的心頭肉。誰都動不得。”墨月再一次出聲警告道。
雪琉璃不以爲意,他們哪裡知道她與王爺之間的深情厚誼,即便是告訴他們他們也未必會相信,這些人都已經被白欣悅給洗腦了。
“楚大哥。”雪琉璃驚喜的喚道,剛想要上前就看到了楚蕭寒身後的白欣悅,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
白欣悅咋舌不已,原來一個人的變臉速度可以誇張到這般地步。
“墨月見過王爺,見過王妃。”他們二人連忙回身行禮,楚蕭寒輕輕的點了點頭,墨月和木兮二人退到了白欣悅的身後。
“有事?”楚蕭寒冷淡的說道,長身如玉,俊逸挺拔。白衣飄飄,宛如謫仙。
雪琉璃不禁看的有些癡了,白欣悅眼神四處亂瞄着,突然就發現了一道狠毒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一擡眼正是雪琉璃。
她看了看雪琉璃,又看了看楚蕭寒,這個女人是惦記着她的男人呢。原來愛人太受歡迎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楚大哥,我們一別數年,你近來可好?琉璃一直掛念着你的冰蛭之毒,日夜憂心不已。”雪琉璃秀眉微蹙,一臉擔憂的看着楚蕭寒。但真的爲他的身體情況憂心不已似的。
這個女人還真是會演戲,墨月心中這般想到。誰能夠將前兩日在自己的院子裡打殺奴婢的女人和眼前這個一臉嬌容,溫婉動人的女子聯繫在一起。
看了看白欣悅的臉色好像並沒有什麼波動,墨月內心有些焦急。
都這個時候了,王妃怎麼還是一言不發的,這個女人眼看着就要撲到王爺身上了,那眼神春光盪漾,連她一個局外人都看不下去。
白欣悅確實並不着急,感情這種事情要兩個人才對,一廂情願,最終只能是失敗收場。蕭寒對她的態度,所有人都看在眼裡,儘管雪琉璃一廂情願的認爲他們二人之間感情深厚,但也影響不了這結局。
因此她確實沒有什麼必要多此一舉。
“很好。你在王府裡面住着,有什麼事情儘管和管家開口,只是這淨瀾軒不是你能夠來的地方以後還是不要來了。”
楚蕭寒的臉上並沒有因爲雪琉璃的話出現任何的反應,只是一如既往的冷淡。“還有月兒,她是這王府裡的王妃,是我楚蕭寒今生唯一的妻子,你該跟着府中的人喚她一聲王妃纔是。”
“對本王,也跟着他們喚我一聲王爺吧!這楚大哥不是你能叫的。”
楚蕭寒索性將自己想說的話一股腦的都說了個乾淨,雪琉璃的眼眶一瞬間的就溼潤了起來,眼睛紅紅的,惴惴不安的看着他。
手使勁的揉着自己的帕子眼神悽婉的說道:“當初爺爺辭世的時候,將我託付給楚大哥!琉璃原以爲這一生都不會與楚大哥分開,這才拼了命的,想要養好我這副殘破的身子,能夠陪伴楚大哥一生。”
“誰能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王爺竟然找到了自己心愛的女子!那琉璃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義?當初倒不如讓琉璃和爺爺一起死了,好過拖累自己,也拖累他人。”
女子低低的抽泣聲在衆人的耳畔響起,配上她一副柔弱無害的面龐,讓人聽了,忍不住替她揪心。
讓王府裡的所有人在經過這段日子相處之後,已經對她十分的瞭解,面前,這個故作柔弱的女子,不過就是爲了博取同情,根本就不是什麼無害的綿羊,反而是一隻張牙舞爪的狼。
她野心勃勃的覬覦着成王府裡的一切,覬覦着白欣悅的位置。
“當年雪老費盡心思四處求醫,就是想要雪姑娘能夠好好的活下去!這些年來,蕭寒也沒有爲此少費心思。這姑娘即便是感情受挫,也萬萬不該說出這等自我放棄的話來,雪老聽了該是如何的傷心難過。”
白欣悅是要藉着這話告訴楚蕭寒,這一切並不是他的過錯,該做的,不該做的,他都已經做了,剩下的也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雪琉璃,萬萬不該以此來要挾楚蕭寒,攜恩求報的行爲實在讓人覺得無比噁心。
而楚蕭寒表面上看上去冷清孤傲,實則是一個十分重感情的人,學了當年的授業之恩,他一直謹記於心,否則這些年來也不會對着雪琉璃的事情如此用心,就是希望能夠報答當年薛老對於他的恩惠。
“都是你這個女人,否則的話,我和楚大哥一定會與當初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