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絕色擺明是個大強盜!
東方輕空終於開始正識她的另外一面。
不過太遲了,他那袍子的微藍滾邊都已經跑出重華殿門檻:“我不可以出去,不可以走出重華殿!你,你,不要這樣……”如果被人看見他,如果被人發現他,前面的傾城就麻煩了。
絕色摟着他的腰,將一切的阻礙無視:“不許叫,不許說話,否則就封住你的嘴巴!”
東方輕空不想閉嘴都不行。
絕色轉臉看着他憋着氣的樣子,他那膩白的臉透出三月桃花的緋紅,像個鬧脾氣的孩子。絕色就笑嘻嘻地就在他的臉頰用力咬了一口,恨不得吃下肚子,說:“呼吸,呼吸,不要憋死自己……老大,我不會賣了你的!說實在的,賣了你也不值錢!”
清涼大殿的屋頂。
雄偉萬丈大殿,琉璃碧瓦,珍奇神獸石像,猙獰犄角,血盆大口,栩栩如生。屋頂凌雲,高風呼嘯,銀月如入手中,人臨孤高之處,不勝寒。
東方輕空看着底下的深黑,眼前一黑,快要一頭栽下去。絕色是坐慣了屋頂的人,但是,人家東方輕空從小就是深閨秀養,爬高此等粗俗的事情都已經被大大禁止。東方輕空連小小的矮樹都不曾爬過,更加不要說巍峨的大殿屋頂!
第一次就身處萬丈高空,舉手入雲之感,東方輕空嚴重畏高,可憐的一張精緻無暇的俊俏無儔小臉都完全褪去了顏色,頓時雪白得薄如蟬翼紙片兒。
雙手緊緊纏着絕色身上。
絕色被他纏得透不過氣,即使倚玉溫香讓人羨慕,也恨不得把他這個“渣”一巴掌拍醒!絕色折騰了半天,生怕他會摔下去,就直接把他放在鎏金大頂部,靠着屋棱犄角的平凹之處,按住他胡亂抓人的冰冷雙手,放入懷裡捂暖着,坐了下來。
東方輕空只管喘氣。
絕色輕輕拍着他的臉,說:“睜開眼睛,看看,不用怕的。這裡景色很漂亮!保證你終生難忘!”現在,東方輕空都被嚇得終生難忘了!
絕色不停掃着他冰汗淋漓的背,越見可憐心痛,便細心安慰着:“喂喂,你好歹也是皇帝啊,不要那麼渣,你讓我們的國民有什麼顏面啊!要你打仗怎麼辦,要你見血怎麼辦?你這皇帝怎麼當的,你是不是用了替身?睜開眼睛,讓人看見沒有形象了!”絕色筒子,這樣兇巴巴如同要挾的“安慰”完全起不了作用。
東方輕空發抖的手在她的腰上收緊。
絕色衣服都快要被他扯裂了,恨不得一手刀就劈死他,一了百了的:“手鬆開一點點,我呼吸不了,完蛋了,等一下大家一起掉下去的……你謀殺,謀殺親親小妻!以後我帶那些年輕貌美、能說會道的公狐狸精上來,也不會帶你上來!”絕色還附送兩聲痛苦的呻吟,這樣東方輕空才鬆開一點點。
東方輕空才揚起淚痕的臉:“什麼公狐狸精?”
絕色好笑:“公狐狸精你都不知道?”
東方輕空咬着脣。
銀白色的月光,掃過流金色澤的殿頂,點點朦朧。
高處的寒風吹着,庸長的黑色髮絲掃過瓦背,長長髮帶五彩斑斕隨風掛着身前,裹着單薄的身子,透白映光的消瘦小臉,襯着淡淡流光的白色衣服領子,雪白透出淡淡的藍光,毓流清澈的紫羅蘭色光芒,幽鬱若森,像趴在高處無依無靠的潔白小狐狸。
對着驚怕而失色的脣,絕色便覆蓋上去,輕輕舔舐着,彷彿將溫暖之色慢慢鍍上去……
他的緊張、害怕都慢慢消融在溫柔的細吻當中。
絕色舔舔嘴角的甜膩,看着他脣紅若豔、滴滴花蕊,都有點不能移目:“公狐狸精就是專門勾引女人的,你就是公狐狸精。”
狐狸精?
他若然不是狐狸精,也不會把她緊緊牽住;他若然不是狐狸精,也不會幻化成傾城的樣子,欺騙她感情;他若然不是狐狸精,她怎麼會鬼迷心竅呢?
東方輕空聽明白了,怪嗔地橫了她一眼。
絕色便繼續把笑臉湊上去。
沒空理會她的廝磨難纏,東方輕空睜開眼睛,腳下的景色頓然入目,驚喜之色蔓延在臉。
清涼大殿高啊,足夠鳥瞰整個仟城。
百里的景色,頓然開闊,千年的都城,極盡繁華!腳下深黑朦朧着點點燈火,包圍着整個皇宮,一層又一層,波浪往外潮涌,各個宮殿明瓦燈火映紅天空。宮外,中秋華燈,煙火彩鳴,五光十色,長長的街道裝飾如沒有盡頭的火龍,流動的燈火漂浮游走,澗流不斷。
順着風,細細一聽,節日的喜慶都一一傳遞過來。
耳邊傳來的感嘆:“挺美的,仟城。”
細小無力的腰身突然被她緊緊擁着,整個身體也被她納入懷裡,微溫的氣息流連在耳邊……那個聲音淡淡的,如同一夜霧水鴛鴦被無情的天亮分離,如同澹澹荷葉上的夜露水珠見光便晞:“你是要留在這裡,還是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