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人都想上我的牀,但是我只想上一個人的牀。”這句話是東方絕色站在國都仟城的白色城門樓說出來的。
男子聽到這一句話,無不是怯怯生生、低垂面紗、美目流轉傳情,偷偷愛暱得小心肝忽上忽下,灌了蜜糖一樣黏糊黏糊的,但是,微透美麗輪廓的純白色面紗下,顫抖抖的紅脣還是口是心非地微微啐一句:“哼,流氓!”
女子聽到這一句話,無不是表現出憤憤不平:“她丫頭的,有種,站得那麼高,瘦得像個竹竿晾着紅色衣服隨風飄揚。草杆腰身空心肝,狐狸媚子尖臉蛋,胡桃杏眼水汪汪,那叫哭相,女人生成男兒相,沒貴氣,沒福氣,不長命!”
天下人都不敢說這樣自傲自大、拽得欠扁的話,唯獨東方絕色。
東方絕色何人也?
在仟城,如果你問“師無霜是誰”,人家還笑呵呵得花臉:“好純的娃子,好可憐見的,你打從哪裡來的呀?”
不過,在繁華盛京、花團錦繡、富麗奢華的仟城,“純娃子”同“鄉巴佬”是一個意思。
但是,如果你問出“東方絕色是誰”,仟城的老百姓就給你送上赤/裸/裸的鄙視和歧視:“連東方絕色都不知道,你還記得你老孃姓什麼嗎?”
東方絕色,空瑟王朝的神世子。
東方絕色,萬千寵愛在一身。
男兒夢想嫁給她。
女兒夢想成爲她。
但是,東方絕色自小深宮出生叢林長大,好聽一點正是“純純娃子”一個,實際也是“鄉巴佬”,哪裡知道外面繁華之地的風流時尚,更加不知道自己在皇宮之外居然會那麼出名,否則打死自己也不肯叫做“絕色”。
絕色,絕色,絕,色……多難聽啊。
絕色,分明是男兒家的名字。
男子之正道,講求貌美、賢淑、恪守、堅忍、福妻教兒、持家有道。
女兒就該功名在外,建功立業,光宗耀祖,比較喜歡叫做雲錦、飛驚、青虹、鳴生之類,隱含一飛沖天、青雲直上、高高在上之意。
不過,相比較於那些莫名其妙的“劫色”、“戒色”、“覺色”,“絕色”已經讓她感到非常滿足安慰。“絕色”這個名字兩個字,就窮盡東方絕色的母親一生的心血,差點令她母親老人家絕命。
給孩子改個好名字,是傾注母親的心血。
其實初爲人母的母親大人一點也不懶,她在沒有生孩子之前,就已經想好寶貝女兒的名字:空。
空瑟王朝的空。
但是天有不測之風雲。
空瑟王朝的終極Boss,美貌如花的女皇陛下,也即東方絕色的母親大人,她沒有想到自己的肚子,居然同時萌生着兩個種。
一個是東方絕色。
一個是東方輕空。
若然有人如此提起女皇陛下的一雙小兒女,東方絕色一定鼓起桃粉的臉腮,兩個輕巧的大耳圈在齊耳直短髮之下晃着藍寶石的幽光,捋起袖子,上前把那人海扁一頓,最後踩着那人的豬頭臉貼地啃沙:“不要將本世子同東方輕空那個‘渣’相提並論。本世子與東方輕空,完全沒關係。”
東方絕色的老爹是神,東方輕空的老爹是人,天上人間,雲泥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