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不忍心把他曬傷皮膚,三下兩下就把東方輕空趕回軍帳。
不過,正好顏五月有事找絕色。
東方輕空不妨礙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答應着自己可以回去軍帳,但是絕色一走開,東方輕空偷偷走上了另外一條小路。
在軍帳中呆了幾天,他終於有機會看看軍事大營。
空瑟的皇宮,雖然他是皇帝,但是因爲身爲嬌弱男子,國事太平,他鮮少出門,更加不曾入軍營。東方輕空第一次看到幾萬人的大軍,實在有點緊張震撼。顏汀在朝中分析軍事和戰事,有時候也穿插着一些故事,東方輕空聽來雖然喜歡,但是也不外是紙上談兵。
朝政有着左右丞相,軍事有着顏大將軍。
東方輕空這個皇帝是忙了點,但是尚且輕鬆。
百里清鳴帶兵如何,東方輕空走到這路上是能感覺出來的。輕鬆而且嚴密,崗哨分明,但是也有暗自佈設的下線,軍中三部八十七營,神機軍樞,呈祥八卦陣圖,看似輕鬆散漫,實爲面面俱到。百里清鳴的營地有着軍事神人。
軍營重地,不得亂入。
東方輕空可以走動的地方不多,軍中主帥的軍帳是很嚴密的,功能性軍營的軍帳更加嚴密。
東方輕空畢竟是門外漢,看不出太多。
他想着要折回去了,否則絕色發現,他會被懲罰得很慘的。
“那邊不能去!那邊是庫房!”陌清音不知道何時已經掀開帷幕,站在不遠處。
陌清音鼓着紅彤彤的小臉,帶着一抹幸福的笑。
東方輕空認識他:“這裡是……”
“太女的軍帳。”
東方輕空入營幾天,因爲絕色霸道無理,還沒有正面見到大徽太女:“哦,原來走到這個地方了。”
東方輕空正猶豫着要退出。
百里清鳴在裡面更換衣裳,已經聽見他的聲音,扣上最後一個鈕釦,說:“小音,誰在外面嗎?讓他進來說話。”
主帥的大帳,布幔爲天青色,爽朗乾淨,不如想象中大,但是比一般的軍帳要開闊要高。
百里清鳴擦乾淨手,親手倒着一碗乳白色的液體端給東方輕空:“嘗試一下,告訴我好不好喝?小音說不喜歡,我說還好。”
東方輕空小小嚐了一口,舌頭微酸,但是落到喉嚨有種甘甜的醇香:“很好。”
百里清鳴帶笑看着。
東方輕空一口喝光。
“啊,呆子,不能喝太多!”陌清音奮力去搶,但是已經阻止不了。
東方輕空喝下去,只是覺得胸口燥熱。
陌清音無奈地扶着他:“這個羊奶茶裡面,有酒!”
“酒!?”東方輕空捂着跳得更加快的心。
他不能喝酒!
但是,已經太遲了。
東方輕空灌了兩壺茶,解了酒氣,被送回去的時候,絕色已經黑着一張臉等了他半天。
陌清音安全將人送達,逃命的兔子一樣閃。
百里清鳴用羊奶和紅茶調出來的低純度清酒,女人喝沒有多大味道,但是男子的身體好像禁不住。東方輕空只不過是喝了一碗,但是已經臉色潮紅如桃花。
東方輕空發現絕色臉面不善,就儘量不去招惹,不說話就爬上被窩裡面,裹緊身體,面對着裡面,閉上眼睛,睡覺。
不能讓絕色發下他喝酒!
絕色的牙磨得吱吱響:“忘不了人家太女嗎?”
東方輕空裝着睡覺。
“那個在軍營裡亂走、偷窺軍事機密的人,本世子給你最後一次通牒!”絕色伏在他腰身,冷冷地透着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被窩裡面的身子在顫抖。
絕色輕輕摟着他的腰。
東方輕空知道自己躲不過,揪着被子就是一緊一緊的:“絕色,你覺得陌清延可信嗎?”他一直不怎麼喜歡那個言語輕佻囂張的南王世子,最後竟然在國難當頭強入皇宮,奪取他的皇宮和皇位……另外一方面看,南王世子畢竟還是皇族血脈。
但百里清鳴是大徽的太女。
他身爲空瑟的皇帝,心繫空瑟是必然的。
絕色把臉貼着他的背上,暖暖的香味,她也曾想過這個問題。
但是,答案只有唯一:不行!
南王世子必須死!
覬覦皇位者必須死!
威脅東方輕空者必須死!
絕色怎麼能不明白東方輕空的憂心顧慮呢,怎麼能不明白東方輕空的矛盾心情。絕色含着他薄薄的衣服,彷彿能舔舐到細滑的皮膚:“我來問你幾個問題。”
“好。”
“你爲何成爲皇帝?你有什麼能力成爲皇帝?”
“我是母皇選的。”
“你沒有自己想要做什麼的想法?”
“沒有。很累,所以,沒有想過自己。”
“那天晚上我說火燒仟城,你爲何生氣?”
“因爲仟城的百姓。我身爲皇帝,不能讓百姓陷於火光當中。”
“現在南王世子讓仟城百姓陷於困境。”
“如果沒有大徽的威逼——”
“沒有大徽也一樣!”絕色把他的腰收緊,清脆響亮的話語,沒有反抗的餘地,“只有要蠢蠢欲動的權欲者,就有着戰火屠城!”
東方輕空沉默:“……”
絕色千萬個不願意傷害他,但是她的立場是堅定不移的。東方輕空的選擇要麼就是站在她的身邊,要麼就是綁在她的身邊——沒有第三條路!
絕色的語氣軟化得像個孩子:“你的口中只有仟城百姓,句句都是仟城百姓,連我都要嫉妒了。既然是爲了百姓,沒有所謂的皇族血脈。所以,不要堅持那個人了!”絕色覆蓋着他的手,捏住他的手指,說:“我會幫你把她吊死的。”
東方輕空翻身,對着絕色看了半天:“顏大將軍沒有敗過。”
“那是因爲她還沒有遇上我!嘿嘿,人生總有第一次。”絕色看着他古怪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想什麼,忍不住捏了一下他的**,雙手就合到他的腰後,聲音低低的,像是含着水珠兒的軟綿綿:“昨晚是不是累着你了,我幫你揉揉。”
“不,不用,我沒關係的。”東方輕空說着,不自覺就臉紅。
雖然腰痠背痛,但是他不敢讓她揉。
因爲她每次說給他揉,只不過是在摸着他的身體在玩。
她很舒服,他很難受。
絕色越欺負他就越快樂,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沒有欺負他的那十幾年是怎麼熬過來的:“我不替你揉揉,今晚怎麼辦?”
東方輕空咋舌:“今晚還要?”
絕色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裝着一副好人樣,順應他的意思:“所以,快點讓我揉揉。”手掌心慢慢揉着他的腰背,熱力驅散着勞累的酸脹。
東方輕空忍着酸:“那麼,陌清延——”
“相信我。”
“你就那麼相信她?”
“百里不是壞人。”
“但是——”
“但是,但是,你不能老是想着人家!人家都有太女妃了!你以後不能喝她的酒!”絕色小氣家子、嫉妒、兇狠,捏了他的軟腰一把,“如果我再發現你單獨見她,喝她的酒,我一定把你的琵琶骨用鐵鏈子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