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愛美人,美酒配佳人,從來都是佳話,對於絕色來說,不是,完全不是。
光華殿某一處琉璃泛冷光的屋頂。
一襲星辰黑夜還要黑的黑衣黑紗:“小色女,真輸了?”
絕色仰着臉,黑夜不能侵蝕的光美臉孔,默默流過的深沉失望:“我現在在反省。你也該回去面壁。我居然輸了,師父你的功夫有問題。不過也奇怪啊,小情兒,展瞳怎麼好像對我的武功路子很熟悉,是不是小情兒你還有徒弟?”
“沫秋好像在下面。”
“不會吧?這裡可是我同你的秘密基地啊!”絕色嘩啦啦立刻跳起來,腳無聲點着屋瓦,就落到屋檐上邊,不忘回頭說:“師父,好師父,幫我擋住沫秋!”
本來絕色還想瀟灑漂亮地把展瞳打得落花流水,讓她跪下來成爲莞莞的伶娘(伶娘:從事XXOO行業的女人,女尊世界嘛。男尊世界叫做“妓”,呵呵)。現在,嬌滴滴的莞莞成爲惡女展瞳的禁/臠,一定把那傻子給哭腫了。
絕色現在最頭痛的不是莞莞,而是沫秋。
沫秋這硬死的木頭,聽見她說把莞莞抵押出去,就氣得翻天覆地。
此時,沫秋當然不在下面,而是在展府。
沫秋那股怒氣找不到絕色發泄,便去找展瞳,但是去到展府,展瞳剛好不在,只是聽見莞莞依依呀呀的哭聲,便怒也怒不上來。
莞莞果真哭得眼睛都腫了,揪着沫秋的袖子,小心翼翼地問:“秋哥哥,是不是殿下讓你過來接我的?”
沫秋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摸着莞莞手腕上勒出的腫痕,說不出的辛酸。
莞莞那一絲單薄的期望都滅了,沒有乾的淚痕又重新溼了,晶瑩的淚珠滴滴而下。
“秋哥哥,男兒不可嫁兩次!這樣很髒。奴家爹爹一直教導奴家,以後要好好伺候妻主。妻主說什麼都是對的。這樣妻主就會對奴家很好很好……”莞莞擰着沫秋的衣袖當做手絹,抽抽咽咽地,“爲什麼殿下不要奴家?奴家沒有做錯事吧?奴家只不過不肯生孩子而已,奴家也可以的,其實……而且,奴家死不也會跟那個色女!”
“莞莞,如果你不願意,我叫絕色把展瞳給殺了!”沫秋也挺狠的。
莞莞掛着眼淚惶然:“不要。”
“爲什麼?”
門口傳來一把輕笑:“因爲他不捨得我啊。”
“誰捨不得你這樣的色女!”
“是是是,你捨得,你很捨得。”展瞳也不同他爭吵,半哄騙半強硬地拉過他的手:“把爪子拿過來,都是傷痕,不痛嗎?手腫得像個灌水的豬蹄。叫你不要掙,繩子都是越掙越緊。人沒有用也就是算了,居然還那麼笨……”
“誰叫你綁住我的手!”
“誰叫你不聽話!”展瞳掏出懷裡的藥膏瓶子。
“奴家爲什麼要聽你的話?”
“你是我的人,當然要聽我的話。”
“嗚嗚……”
“哭什麼,再哭就把你綁起來!”展瞳雖然如此說,但是塗抹動作倒是非常溫柔,生怕弄痛他分毫。莞莞咬着牙,脣都咬破了,雖然不敢哭,但是狐狸尖尖臉蛋上的眼淚就沒有幹過。展瞳手指上是黑糊糊的藥膏,手就捂到莞莞的兩腮幫子,手指劃過眼瞼,一抹黑色。展瞳痛苦萬狀地忍住不笑,莞莞惘然不知地閃動了湛藍的眸,傻傻得看着人家發笑。
沫秋看着莞莞的表情,瞬間明白絕色的心思。
先不管展瞳人如何,但是莞莞明顯過於遲鈍單純。如果他真的厭惡展瞳,又如何肯讓展瞳碰他呢,或者那個可憐的傻子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世子小侍身份固然是榮華富貴,但是如果找到一個真心只對自己一人好的,眼中只有自己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則是最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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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很明白親不捨得莞莞嫁出去的心情,漫其實也不捨得……莞莞算是最傻最幸福的男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