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休斯回到旅館時,每個人都在等他。傑拉爾德、希塔和大鬍子站在他坐過的桌子旁邊,他們看起來很沮喪。有一個在傑拉爾德的臉上怒容和大鬍子做鬼臉。休斯走過去,點頭打招呼。
“你去哪兒了?”希塔問。她聽起來只是有點不高興。
“我需要跟蹤一些人,然後殺死其中一人,”休斯解釋道。
傑拉爾德退縮了。“呃,誰?”
“開什麼玩笑?”大鬍子憤怒地舉起雙手問道。"你應該遠離麻煩。"
休斯聳聳肩。"他是一個想殺死你們所有人的間諜."
“什麼?爲什麼會有人想殺我們?”大鬍子問。他聽起來好像不相信休斯。
“這正是我想弄清楚的。當我問的時候,他們說一大羣沃裡克的人被謀殺了並被碎屍萬段。他們在尋找幹這事的人,有人看見了你,想起你是沃裡克的敵人。”
“我們不是他的敵人!她死了,我們不再爲她工作了。我們現在只關心自己的事情。我們當然沒有殺死狼的任何人!”
“那沒關係。他們認爲你與此事有關,打算召集一些朋友,這樣他們就可以抓住你進行審問,”休斯告訴他。
“聽起來你似乎有你離開的理由,但是我不得不問,你殺了沃裡克的追隨者嗎?”傑拉德問大妖精。
休斯搖搖頭。“我只是一隻小妖精,比人類還小。我連長生不老藥都沒有了,幾乎有一百個人被殺了。我一個人做不到。”
希塔給了休斯一個會意的眼神,但是傑拉爾德和大鬍子也點了點頭。在進城的路上,休斯的大妖精爪牙一直躲在人類強盜的視線之外。他們不知道他把他們帶來了。
“那到底是誰幹的?”傑拉德大聲沉思着。
休斯聳聳肩,忍住傻笑。“誰知道呢?這是一個謎。”
鬍子指出:“重要的是要關注這對我們有什麼影響。”“如果人們認爲我們捲入了這場混亂,他們就會像餓狼一樣追着我們不放。”
傑拉德爾點點頭。“你說得對,當然。我不認爲我們可以就此開脫,不管我們是否清白,尤其是現在休斯已經如此積極地介入了。”
“我救了你,”休斯指出。他不想對此有任何混淆。
“不管發生了什麼,我們都不能呆在這裡,”大鬍子說。“我們需要讓所有人都起來,在其他人來找我們之前,立即離開這家客棧。”
“我們要去哪裡?這個城市的任何地方都會安全嗎?”希塔問。
“我對這個城市不太瞭解,”傑拉爾德承認。
休斯振作起來。“我知道,我非常瞭解這個城市!我甚至見過裡面最重要的人物,有些人甚至還活着。我們需要提防的是信息販子。他們認識所有人,到處都有眼線。”
“我們有什麼地方可以躲避他們嗎?”
“我知道很多廢棄的房子,我們可以藏在裡面。這個城市有很多黑暗的地方人們從來不去。它們很髒,但很乾,”休斯提議道。他知道人類太挑剔了,不會接受他的提議。尤其是傑拉爾德是個懦夫。
彷彿爲了證明休斯是對的,傑拉爾德厭惡地做了個鬼臉。“不用了,謝謝。看來我們別無選擇,只能離開達格點。”
大鬍子握緊拳頭砰的一聲砸在桌子上。“什麼!我們要去哪裡?沃裡克控制了這附近所有的城鎮。如果他在找我們,那我們就完了!”
希塔向休斯眨眨眼,然後轉向大鬍子。“他連防空洞都不知道,更別說控制它了。”
“你想回到那個泥坑裡去嗎?我們剛離開!他們可能甚至不希望我們在那裡。”
“我比你更不想回到那裡,那裡的人都是一羣愛管閒事的鄉巴佬,但我們有選擇嗎?在這件事平息之前,我們無處可躲,”希塔回擊道。
“我們有錢。我們可以給他們買合適的用品和禮物,”休斯建議道。“如果我們這樣做,他們會喜歡我們的。”
“一些好酒會讓你在那裡的逗留變得更容易忍受,”傑拉爾德一邊揉着下巴,一邊沉思着。他聽起來像是在考慮這個想法,並對此表示歡迎。
“我想只要我們帶上自己的補給品,這可能不是一個可怕的藏身之處,”大鬍子承認。
“丹寧總是說他需要很多金屬工具。帶給他一些會讓村民高興,”休斯指出。他們也會爲他自己的目的服務。
“沒錯,但是對於這麼大的運輸量,我們需要馱畜來運送,比如一些馬,”傑拉爾德指出。
“不行!”休斯大聲發出嘶嘶聲。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厭惡。
希塔翻了翻白眼,傑拉爾德皺起了眉頭。
“爲什麼不呢?”大鬍子驚訝地問。
“馬不可信。他們是卑鄙的臭野獸。沒有馬會和我們一起去庇護!”休斯回答道。
傑拉爾德嘆了口氣,困惑地看了休斯一眼。“你對簡單動物的仇恨是錯誤的。你爲什麼這麼討厭他們?”
休斯回答前輕聲咆哮。“當我看着他們愚蠢的大眼睛時,我看到了他們的靈魂,它是黑色的,邪惡的。他們是自私的野獸,充滿邪惡的想法,享受人們的痛苦。"
“那可能是你的倒影,”希塔翻了翻白眼說。
休斯怒視着她。“呃,不,不是的。你們人類只是又瞎又蠢。”
大鬍子發出一聲疲憊的嘆息。“好吧,我們就用驢子代替。你對他們沒有意見吧?”
“沒有?”休斯猶豫地回答。他不知道驢是什麼,但他不打算承認。
“如果我們要帶驢子,我們也可以帶一些其他動物,”傑拉爾德建議。"我相信丹寧會喜歡一些新的存貨,而且也會改善當地的菜單。"
“好主意,但這聽起來越來越貴了。我們負擔得起這一切嗎?”大鬍子問。
“我偶然發現了一些錢。你們人類把它丟得到處都是,”休斯邊說邊把一個袋子放在桌子上。裡面的硬幣移動時叮噹作響。休斯討厭扔掉這麼多亮閃閃的東西,但他並沒有真正用它們做任何事情。他通常會把它們藏在石頭之類的東西下面。
傑拉爾德打開包看了看裡面。“這將有很大幫助,但我們仍將不得不注意我們買的東西。”
“我也有這個,”休斯說,他把一個拳頭大小的物體放在桌子上。這是一塊純金。當每個人都盯着它時,一片寂靜。
"你到底是從哪裡得到那個的?"大鬍子問。他聽起來很敬畏。黃色岩石肯定對人類有奇怪的影響。
“我在防空洞附近的山洞裡找到的,”休斯聳聳肩解釋道。那是一塊石頭。人類認爲這些是從哪裡來的?
“而你沒有告訴我們?”傑拉爾德問道。
“看起來沒那麼重要,”休斯解釋道。
大鬍子貪婪地看了休斯一眼,若有所思地捋了捋鬍子。“那裡有更多的黃金嗎?”
希塔嘆了口氣,大聲說。“我們現在需要集中精力離開,記得嗎?有人在追我們。”
"我們確定我們不能收買所有的敵人嗎?"大鬍子盯着金塊問道。
傑拉爾德不高興地搖搖頭。“那可能行不通。”
“真的不會,”休斯同意道。它甚至沒有意義。爲什麼他們不拿走錢,然後殺了他們?
“好吧,那就這麼定了。我們需要在其他人來找我們之前離開,”傑拉爾德說,他拿起了硬幣袋和金子。
“黃昏時在城外我們最後的營地見,”休斯在轉身離開前告訴大家。
“你要去哪裡?”傑拉爾德問道。
“我需要見一些人,掩蓋我們的行蹤,”休斯走開時告訴他們。
當門在他身後關上時,休斯對自己笑了笑。進展順利。他甚至不需要說服他們做任何事情。在希塔的一點幫助下,他們同意回到避難所,沒有他任何可能看起來可疑的意見。不幸的是,他現在有更多不愉快的任務要處理。
環顧了一下街道,確定周圍沒有可疑的人後,休斯朝盧菲拉的住所走去。他在信中聞到的是她的氣味,暴徒們提到是從一個信息經紀人那裡瞭解到他的。盧菲拉是個賣秘密的人,她可能比這個城市裡的任何人都更瞭解他。休斯從一對沿街行走的母子身邊走過時咆哮道。結論很明顯,盧菲拉背叛了他。她把他和他的朋友們置於危險之中,她幾乎毀了他的計劃。這意味着休斯需要對付她。他不能讓任何人背叛他,更重要的是,她知道得太多了。如果盧菲拉把她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沃裡克,那將是一場災難。休斯已經確保不告訴她他的任何計劃,但他無意中泄露了一些事情。她必須保持沉默。
當休斯走在街上時,他試圖找出實現目標的最佳方式。顯然,他需要面對盧菲拉,然而上次他試圖溜進她的地方,對他來說並不順利。她也有很多警衛,所以要殺進去似乎需要很多工作。有了長生不老藥,幾個人類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他再也沒有長生不老藥了。他能走進來嗎?盧菲拉的僕人可能還有讓他進去的指示。不過,這可能是個陷阱。她可能會把他帶到一個滿是敵兵的房間裡。他不會低估她的。他應該去召集一些援軍嗎?不,他沒有時間。
由於他所有的其他選擇似乎都更糟,休斯決定冒一次險,只要求見盧菲拉。在他的最後一次拜訪中,盧菲拉給了他如何與她見面的指示,因爲如果他從前門進去,他會大吵大鬧。她告訴他去後門敲門,所以他就這麼做了。他平靜地在大樓周圍閒逛,走進大樓後面空蕩蕩的小巷。周圍沒有人,所以他走到大樓後面的門口敲門。幾秒鐘後,門打開了,露出了上次拜訪過的那個留鬍子的老人。他的衣服和他的表情看起來像以前一樣平靜,因爲他很快看着休斯。
“我是來見盧菲拉的,”休斯解釋道。他試圖聽起來友好,但他的憤怒使這很難做到,這個人自鳴得意的臉惹惱了他。
“歡迎光臨。我去看看她是否有空。請跟我來,”僕人禮貌地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去。
休斯小心翼翼地跟着那個人向大樓深處走去。他們走着走着,誰也沒說什麼,他們一直呆在空蕩蕩的走廊和後屋,這些地方顯然是僕人用的,也是儲藏室。只有一個穿制服的僕人從他們身邊走過,他飛快地瞥了休斯一眼,然後匆匆上路了。最終,休斯的嚮導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
“請在這裡等一下。我馬上回來,”那人抱歉地笑着說。休斯禮貌地點頭回應。他已經冷靜了一些。
小鬍子男人隨後走進了門口。在門關上之前,休斯瞥了一眼另一邊一個更大更豪華的走廊,他獨自留在僕人通道里。他在那裡等了一兩分鐘,直到門再次打開。
“就這條路。女主人準備好見你了,”他的嚮導一邊爲休斯開門一邊宣佈。
“謝謝你,”大妖精愉快地回答,他穿過框架,走到另一邊燈火通明、奢華的走廊裡。
從那裡到另一扇熟悉的門只有幾步之遙。休斯認出這是他上次拜訪時遇到盧菲拉的房間。當小鬍子男人溜過來爲他打開房間的門時,他緊張起來,就像他爲其他人打開門一樣。休斯一直在仔細地聽着,嗅着空氣,但他感覺不到有埋伏的跡象。然而,這並不意味着沒有。盧菲拉不止一次讓他大吃一驚。
休斯咬緊牙關,走進了門。他已經走了這麼遠,沒有一個好的理由是不會放棄的。他面前的房間一點也沒變。它仍然是溫暖的,豪華的,誘人的。和以前一樣,盧菲拉坐在矮桌旁的沙發上,但這一次她給人一種更公事公辦的印象。她的絲綢套裝被換成了一件得體的藍色長裙,長袖一直垂到腳踝。這套服裝仍然突出了她的胸部和身體的輪廓,但它一點也不好玩。
“休斯,這是一個驚喜。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盧菲拉說。她的背挺直,雙手放在膝蓋上,所以她看起來平靜而鎮定。
“很好,”大妖精一邊環顧房間一邊回答。他花了一秒鐘盯着通向旁邊的房間,但似乎沒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
盧菲拉身上獨特的花香仍然瀰漫在房間裡。幾次呼吸之後,休斯能感覺到它開始堵塞他的頭腦,加快他的脈搏。然而,這一次氣味有一個稍微不同的結果。他隱藏而洶涌的情感扭曲了香水的效果。他的憤怒只是被慾望加劇了。他想嚐嚐血的味道,想撕咬手指間的肉,想咬碎骨頭。如果處理得當,性和暴力並沒有什麼不同。
“你爲什麼不坐下來,告訴我你爲什麼在這裡?”盧菲拉問。
“一秒鐘。我只是來問一個簡單的問題,”休斯回答道,他轉身看着他進來的那扇門。那個帶他來這裡的小鬍子男人仍然站在它旁邊。
沒等任何人反應過來,休斯就向前衝去。他伸出手,把一隻手放在僕人的頭上,然後推了一下。裂紋。那人的頭撞在他身後的牆上,他癱倒在地。休斯傻笑。啊,那非常令人滿意。挖出他的內臟會感覺更好,但休斯不確定他是否想走那麼遠。
“什麼!你怎麼敢?”盧菲拉嘶嘶地跳起來。
“他很煩人,但別擔心。他可能會活下來,”休斯轉過身來面對她,回答道。
盧菲拉怒視着大妖精,氣得滿臉通紅,但當他向她走近一步時,她退縮了。休斯臉上露出瘋狂的笑容,突出了他露出的牙齒。
“這是什麼意思?”盧菲拉結結巴巴地努力保持冷靜。
休斯從口袋裡掏出他從暴徒手裡拿的那張紙條,又向前走了一步。“你一直在講故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大妖精只是拿着紙條,直到盧菲拉接過來。
"我明白了……"盧菲拉一邊讀一邊喃喃自語。“你認爲我和這件事有關?”
休斯迎着她的目光,專注地盯着她的眼睛,輕聲咆哮着。“你有嗎?”
沉默了幾秒鐘。盧菲拉一動不動,除了她的眼睛在動,似乎在苦苦思索。最後,她厭惡地做了個鬼臉,然後看向別處。
“是的,我做到了。一個強大的客戶前來詢問信息,我必須提供給他們一些東西。我不能無視他們。”
“你背叛了我,”休斯走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嘶嘶地說道。她沒有試圖抽離。這一點以及她沒有對自己的參與撒謊的事實,讓休斯得以阻止自己猛烈抨擊。憤怒仍在他的皮下沸騰。他不喜歡叛徒,尤其是那些針對他親近的人的叛徒。
“我不記得和你結盟過,我當然也不是你的僕人,”露菲拉回答道,她直起身子,表情變得冷酷。"我們的關係是互利的,但最終也是交易性的."
“你把我的朋友和爪牙置於危險之中,告訴了我的敵人他們在哪裡。如果你要和我作對,我爲什麼不殺了你?”
“我沒有泄露你秘密告訴我的任何事情。你甚至從未向我提過你的朋友住在哪裡。我是通過自己的方式瞭解到他們的,就像我要不是已經知道你是罪魁禍首,我也會知道誰該爲塞德里克的死負責。這個城市發生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僅僅因爲我們很親密,並不意味着我可以永遠不與你作對。畢竟我在這裡做生意,我對其他客戶也有責任。”
休斯皺着眉頭,稍稍鬆開了抓着盧菲拉胳膊的手。這令人困惑。她到底是不是敵人?休斯相當確定她不想他死。她沒有透露她所知道的關於他的一切,她無疑會派比他遇到的那兩個無能的人更危險的人去找他。
“那我該拿你怎麼辦?”休斯輕聲沉思着。
盧菲拉聳聳肩,惱怒地看了休斯一眼。考慮到她的地位,這是一種令人印象深刻的勇敢表現。大妖精的長指甲扎進了她的胳膊,他的牙齒幾乎咬到了她的臉。
“沒什麼。除了我們一起度過的快樂時光,如果你以任何方式傷害我,我再也不會和你一起工作了。我是你最好的信息來源,已經幫了你好幾次了。你需要我。那麼,如果我們有時工作目標不一致呢?你是個大男孩了。我相信你能處理好自己。”
盧菲拉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她並沒有承諾成爲他的盟友。他們只是交換了信息。儘管如此,休斯知道她在歪曲事實。他可以從她的眼睛裡看出來。他沒注意到這種情況。向他的敵人透露一些關於他的信息是某種計劃的一部分。但是到底是什麼呢?她是否試圖將他和他的盟友分開?也許她是出於自己的原因想逼他出城?休斯不知道。他希望自己有長生不老藥。如果他能感受到她的恐懼,那麼他就可能知道她在玩什麼把戲。
"如果你打算整天站在那裡,我們爲什麼不放鬆一下呢?"盧菲拉說,她慢慢走向前,這樣她的一條腿穿過休斯的腿,輕輕地擦着他的腹股溝。
休斯抽動了一下,讓她的手臂在後退之前去。“不,你已經回答了我的問題,你的建議和以前一樣好。我要走了。”
大妖精轉過身,大步走出房間,走過躺在地板上昏迷不醒的僕人。盧菲拉現在是一個混亂的分心。殺了她將是一種浪費,如果做不到這一點...非生產性的。唯一的選擇似乎是今後對她更加小心。
現在,他需要與傑拉爾德和其他人會合,然後返回庇護所,在那裡他無法接觸到盧菲拉。他們帶來的工具將會非常有用,有了休斯在達格點中學到的信息,他可以開始下一階段的計劃來打敗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