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章

休斯和其他人在她的墓地呆了兩天。他們需要時間休息和恢復,在他們穿越未知的綠色旅程後,沒有人會急着回到避難所。她的墓地不是一個值得參觀的好地方。這座有圍牆的城鎮的街道仍然令人毛骨悚然,令人沮喪,但這是一個值得探索的新奇地方,在街上漫步可能比在綠色中行走更安全。避難所的人特別好奇,因爲他們中的一些人以前從未去過其他城鎮。哈,真是一羣鄉巴佬。休斯自己去過五個城鎮。那可能是很多了。

在離開她家之前,休斯一行人做了幾件事。大妖精們得到了他們被許諾的盛宴,儘管由於當地短缺,食物並不太好,而且大部分來自他們帶來的補給。儘管如此,休斯還是吃了個夠。大妖精們也設法爲自己找到了一大堆戰利品,儘管大部分都是沒人要的垃圾。費拉還利用這段時間會見了一些人類工匠,並挑選了一個和他們一起回去。癡迷於火的大妖精真的很想找個人學習冶煉。謝天謝地,伊利斯蒂對大妖精的幫助非常慷慨,他給了他們想要的一切。不過,他有一個要求。

由於面臨食物短缺,溫普爾想讓一些大妖精獵人爲他帶來獵物,他願意爲此付錢。一旦馬車上的食物用完了,它又會開始捱餓。休斯欣然同意。這沒花他什麼錢,而且他總是想讓他的一些懶惰的下屬去工作。他養了太多,他不喜歡它們在他的基地周圍遊蕩,吃光他的食物。

出發的那一天,休斯帶領他的爪牙和盟友穿過赫斯特克雷斯特的大門,來到城鎮周圍的田野裡。這是一個清晨,馬車在擁擠的土路上軋軋作響。旅行者們幾乎卸下了他們帶來的所有食物,但他們又把戰利品和裝備裝滿了馬車。休斯和費拉爾已經把他們能找到的所有斧子和金屬工具都剷起來了,這可不少。赫斯特克雷斯特在它的許多廢棄倉庫裡有大量的鐵鍬和類似的東西。

在休斯的後面,走着不在主力隊伍前面偵察的妖精。傑拉爾德和避難所裡的大部分人類繞着馬車走,而希塔和她的追隨者走在後面。由於維姆皮爾斯和他們的軍隊留在了後面,隊伍現在小多了。唯一的新成員是費拉爾挑選的工匠和他帶來的一隻小母獅。簡而言之,休斯想知道爲什麼費拉爾選擇了這個特殊的人。他平淡無奇的外表並沒有讓他在她的圈子裡鶴立雞羣,但話又說回來,費拉是個怪人。他可能是根據火堆裡的竊竊私語之類的來選擇這個人的。

他們進入森林後不久,就接近了被蜘蛛佔領的黑暗森林,他們不得不離開雜草叢生的舊道路,進入森林。幸運的是,他們可以沿着他們最初選擇的路線到達她的墓地。穿過綠地很慢,尤其是對馬車來說,但是他們知道他們必須走哪條路,以及在他們面前有什麼。

很快,他們經過了靠近休斯已經征服並佔領的妖精營地的地方。由於斯坎普和其他幾個嘍囉還在那裡,休斯帶了幾個大妖精去看看他。穿過森林只有一小段路,所以他們把其他人留在馬車裡。

當休斯到達那裡時,他立即注意到營地發生了一些變化。營地邊緣的一大片小樹和灌木叢已經被清理乾淨,一小段牆已經建在一邊。不過,這些草本植物似乎沒有什麼變化。那很好。休斯有點擔心斯坎普會不小心殺死他們。我瞭解斯坎普,他的存在很有可能導致所有的植物枯萎。

當休斯和他的爪牙走進空地時,附近的妖精們散開了。一個被留下的大妖精在營地的邊緣,他開始走過去迎接休斯。與此同時,幾隻野生妖精興奮地大聲叫着,這使得一隻睡眼惺忪的小淘氣從其中一間小屋爬了出來。他起身時打了個哈欠,試圖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休斯徑直走向斯坎普,停在他面前,然後一拳打在吃驚的大妖精的臉上。斯坎普痛得大叫,跌倒在他的屁股上。這讓休斯既開心又滿意,他衝他的僕人咧嘴一笑。

“幹得好!繼續努力,”休斯告訴斯坎普。確保每個人都記得誰是真正的老闆很重要,但也要給他們積極的鼓勵。

“嗯,謝謝?”斯坎普一邊揉着疼痛的鼻子一邊回答,爬起身來。他聽起來對錶揚不太感激。

“我只是順路來看看你過得怎麼樣。女大妖精呢?”休斯問。

斯坎普指着他剛剛出來的小屋。“她還在裡面。”

“啊,設法至少完成一些工作,”休斯皺着眉頭回答。

斯坎普自豪地笑了。“當然,我在超努力地工作,老闆!很快,我會按照你的要求把牆砌好。”

休斯不相信地轉動着眼睛。他懷疑長城會很快完工。這是一個大項目,他非常瞭解斯坎普,不會相信他親自參與了這個項目。斯坎普是一個懶惰的白癡,這也是他成爲一個偉大的分隊長的原因。他不是威脅。

在簡短的交談讓另一個大妖精跟上後,休斯讓他的手下放下一堆他們一直帶着的工具。他帶了一些斧子和鏟子來幫助這裡的妖精建造城牆。鋼軸使得砍樹和砍木樁變得容易多了。石器很容易損壞,所以必須經常修理,這很費時間。

斯坎普現在似乎很樂意呆在這裡,但是其他一些大妖精想要離開,所以休斯把他們中的一些和他帶來的大妖精交換了。伊利斯蒂告訴他,經常調動他的手下是保持他們忠誠的一個重要部分,休斯明白這是爲什麼。這防止了他們變得過於舒適和形成派系。讓他的妖精們保持忠誠的計劃最近一直縈繞在休斯的腦海裡。

“我很快會從主營地再派些工人來。繼續建牆,照顧好藥草,”休斯在返回森林前告訴斯坎普。他不想讓人類等太久,以免他們陷入困境。

幸運的是,當大妖精回到馬車上時,每個人都完好無損,沒有發生什麼重要的事情。休斯花了一點時間和傑拉爾德談了談,讓他放心,然後他們繼續他們的旅程。然而,當他們到達黑暗森林的另一邊,再次到達雜草叢生的道路時,休斯要求停下來,並開始在馬車中翻找他打包的一些特定物品。

“你在做什麼?這裡什麼都沒有,只有空蕩蕩的森林和同樣無盡的綠色,”傑拉爾德走到休斯身邊時問道。他困惑地皺着眉頭。

休斯拿出一個手電筒和一大瓶油。“就呆在這裡。我需要到黑暗的樹林裡去一會兒,但準備好等我回來時迅速行動。”

“你要去多久?”傑拉爾德明顯關切地問道。

“不長。我會跑回來的,”休斯看着他的手下回答道。

傑拉爾德試圖再問他幾個問題,但休斯沒有回答。相反,他選擇了兩個爪牙來幫助他。

“你可能想近距離看看這個,”休斯告訴費拉爾。

他選擇的另一個大妖精是赫拉。不管怎樣,她到處都跟着他,即使他試圖把她甩在身後,她也可能試圖偷偷跟着他。他發現她跟蹤了他幾次。她顯然有太多的空閒時間。有這兩個跟班在後面跟着,休斯開始沿着雜草叢生的路往回走,走向籠罩在路上的樹蔭。

“我不喜歡這個地方。它讓我脖子後面發麻,”她擡頭看着黑暗的樹梢說道。他們上方的樹枝上可能藏着許多危險的東西。

“是啊,這是一個糟糕的地方,”休斯回答道,他舉起火把,大步向前走去。閃爍的火焰驅散了黑暗,但沒有驅散它。在陰鬱的寂靜中,黑暗的陰霾籠罩着他們。當火炬的光照射到扭曲的樹木上時,影子移動並跳舞。

“那我們爲什麼在這裡?”赫拉問。

是費拉回答了她。“那是顯而易見的。我們要把它全部燒掉!”

“什麼?”她轉過身來看着他,大聲說道。

費拉聳聳肩,興奮地咧嘴一笑。“這就是他帶我來的原因,去燒東西。這地方很糟糕,但火會解決的。還有,看看這些乾柴。任何看到它的人都會想把它全部燒掉。”

赫拉疑惑地看了費拉一眼。她似乎很擔心,轉過身來看着休斯。他只是點頭表示同意,但這並沒有讓她放心。

他們周圍的森林變得更加黑暗。這些樹高高地伸向天空,在他們頭頂上形成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樹葉海洋,擋住了所有的陽光。離地面更近的地方,扭曲的白色樹枝從蒼白的樹邊伸出。正如費拉爾所指出的,一些樹已經枯死乾枯,但其他許多樹的樹冠仍然健康。

休斯一邊走一邊高舉着火把,仔細地研究着低垂在地上的扭曲的樹枝。那道閃光是某種東西反射了火炬的光嗎?是的,它是。休斯立即停止了行走。

當赫拉和費拉爾在他身後蹣跚停下時,他轉過頭來看着女大妖精。“走到那棵樹那裡。”

“嗯,爲什麼?”赫拉懷疑地問道。黑暗的樹林顯然讓她緊張。

休斯給了她一個最讓人放心的微笑。“這是命令,但是不要擔心。如果有什麼事,我會保護你的。”

她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照做了。她開始小心翼翼地走向那棵樹,同時掃視着周圍,尋找任何危險的跡象。她什麼也沒看見,但是當她走近蒼白的樹幹時,有什麼東西在陰影中向上移動。然後,有一個樹枝的裂縫作爲一個大的模糊的形狀從她頭頂上的一個樹枝猛衝下來。它帶着飢餓的目的向她裸露的背部猛衝過去。

她反應太慢,試圖轉身面對威脅。當休斯雙手揮動他的劍把它甩到一邊時,這個形狀離她的頭不到一英尺。當他的刀刃粉碎了跳躍的蜘蛛並把它從赫拉身邊撞飛時,發出了巨大的破裂聲。相反,它撞到地面並反彈。赫拉害怕地尖叫着向後跳去。

這隻巨大的灰色蜘蛛憤怒地嘶嘶叫着,跳了起來。它立即試圖逃開,但當它仍然昏迷不醒時,休斯走上前去,用他的刀尖刺穿了它的腹部。那隻毛茸茸的灰色蜘蛛嘶嘶作響,蠕動着,但它現在被卡住了。黑色液體從刀片周圍的傷口滲出幾秒鐘,然後就靜止了。

“那是什麼?”赫拉驚恐地尖叫起來。

“這是一隻蜘蛛,”休斯回答道,他取下刀片,彎下腰檢查他抓到的東西。這隻蜘蛛足有兩英尺寬。

“這就是你要我去那棵樹的原因嗎?”

休斯猶豫了。不要再讓她難過了,這可能是個好主意。“嗯,是的。幹得好。你真的幫我抓到了。”

她沒有被安撫。她看起來很憤怒。“它差點殺了我!”

“不,我是在保護你,它們的咬不會致命。他們只是麻痹你,然後把你包起來。你和我在一起很安全,”休斯一邊撿起死蜘蛛一邊告訴她。他想給所有人看。當他描述這些愚蠢的人類時,他們並不相信他。

“我們現在可以燒東西了嗎?”費拉不耐煩地插話道。

“當然,”休斯回答道。

她看起來不再生氣了。如果有的話,她看起來沾沾自喜。休斯的話顯然讓她平靜了下來。她似乎喜歡他保護了她,所以他把死蜘蛛遞給了她。她吃了一驚,接過來,然後盯着它,好像不確定剛剛發生了什麼。

與此同時,休斯拿出他的石油瓶,把裡面的東西倒在一棵枯樹的底部。他問伊利斯蒂燒掉蜘蛛的最好方法是什麼,溫皮爾建議了這條路線。當瓶子空了,休斯用他的手電筒點燃了它。浮油立即燃燒起來,火勢迅速蔓延,越過浮油,蔓延到乾燥的木頭上。

“我們現在應該跑了,”休斯邊說邊從火焰和煙霧中後退。

費拉開心地笑了,他的眼睛反射着燃燒的樹的紅光。聽了布萊克納爾的話,他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但他沒有離開的意思,所以布萊克納爾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拉走了。赫拉跟着他們,手裡還拿着蜘蛛。她似乎仍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當他們沿着來時的路撤退時,一聲巨響,火花四濺,所有人都加快了速度。

他們沒多久就到達了黑暗森林的邊緣,但在離開陰影之前,休斯回頭看了一眼。在他身後,他看到先前陰沉的森林閃着不祥的橙色光芒。火勢迅速蔓延。

當霍格布林一家到達馬車時,他們匆忙的奔跑吸引了很多注意力。每個人都看着他們的方向,大多數人看起來很警惕。

“神聖的神靈。那是一隻大得令人難以置信的蜘蛛,”傑拉爾德看到赫拉攜帶的東西時驚訝地說。大多數其他人都小聲表示同意。

“是的,我自己抓到的,但是我們該走了。現在,”休斯告訴他。

傑拉爾德看起來很擔心。“爲什麼?你不會是被一羣巨大的蛛形綱動物追趕吧?”

“別傻了。我放火燒了森林,”休斯解釋道。

“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傑拉爾德震驚地問道。

“伊利斯蒂讓我這麼做的,他還說火焰不應該蔓延到黑暗的樹林之外,但爲了安全起見,我們可能應該繼續前進。”

當隊伍再次出發時,赫拉把死蜘蛛扔在馬車上。休斯非常確定他現在能聞到風中的煙味。

“我還是不明白你爲什麼要燒掉森林,”傑拉哈德在他們並肩慢跑時告訴休斯。他們身後的馬車車輪嘎吱作響。

休斯對這個人的無知皺起了眉頭。“因爲巨大的蜘蛛生活在那裡,很明顯!我想掃清道路,這樣我們就能更快地到達她的墓地。”

傑拉爾德怒喝道。“好吧,讓我們希望伊利斯蒂是對的,大火不會蔓延到黑暗的樹林之外。”

經過半個小時的匆忙奔跑,看來伊利斯蒂是對的。沒有咆哮的火焰牆吞噬他們,所以每個人都鬆了一口氣。然而,在他們身後,一股黑煙開始直衝雲霄。謝天謝地,看起來大火併沒有朝着他們的方向蔓延。

休斯高興地對自己點點頭。他放火畢竟是對的。這不僅能趕走蜘蛛,讓它們使用這條路,還能清除路面上的所有灌木叢。一旦火熄滅,去她的墓地就容易多了。休斯還計劃清理剩下的道路,這樣他就可以更快更安全地把爪牙送到另一個妖精營地。也許他可以利用野豬來達到這個目的?

隨着休斯一行人沿着雜草叢生的老路返回避難所,這一天慢慢過去了。天開始黑下來時,他們開始尋找一個過夜的地方。在前面,從路上可以看到一個巨大的岩層。它鋒利的石頭尖刺穿了森林樹冠的頂部,所以休斯決定帶一些大妖精偵察兵去看看。對巨大岩層的快速探索揭示了一個在其底部紮營的絕佳地點。地面乾燥,岩石提供庇護,很容易防禦。

然而,當休斯離開他的爪牙,繞着岩石盤旋時,他聽到左邊有聲音。大妖精皺着眉頭,擡頭看着一塊巨石,想看看是什麼發出了聲音。有許多危險的生物,在它們附近紮營是愚蠢的。

當他從岩石上偷看時,休斯驚訝地呆住了。一幅奇怪的、完全出乎意料的景象展現在他面前。那些是巨大的蟲子嗎?他正看着兩個和大妖精差不多大的生物,但它們不是筆直地站着,而是用六條細腿在地上移動。褪了色的黑色甲殼覆蓋了他們非常像昆蟲的身體,他們的嘴兩側是突出的下顎。

這兩隻動物都在後退,用它們的下顎在身後拖着大物體。一個拖着鹿的屍體,另一個拖着一大片綠色的灌木。感覺到休斯的存在,他們突然停下來,轉身面對他。當他們研究大妖精時,他們的眼睛是黑暗的空洞,然後他們都站起來,挑釁地對他發出嘶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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