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斯和他的新下屬在不得不停下來過夜之前,在路上玩得很開心。上次大妖精走這條路的時候,他偶然發現了一個隱藏的洞穴,有一個小房間那麼大。這是躲避風雨的地方,也是藏身之處,所以他把強盜們帶到了那裡。
當他的爪牙們正在紮營,做着所有不重要的非首領的事情時,休斯出去設置他的陷阱。這已經成爲每晚的儀式,他的人類追隨者依賴於他捕獲的食物。沒有他他們完全沒用。
完成後,大妖精花了幾分鐘尋找可食用的嫩枝和葉子。他的幾個追隨者已經經過這個地區尋找食物,但是休斯忘記告訴他們紅水芹的葉子是可以食用的。事實上,它們是周圍最好吃的,這就是爲什麼他沒有告訴任何人。給他更多!
當他回到洞穴時,傑拉爾德在那裡迎接他。其他大多數強盜都坐在山洞周圍休息。幾天的徒步旅行使他們疲憊不堪,並給了他們很多疼痛。
“你帶我們來這裡是件好事。看起來一夜之間可能會下雨,而且我們也沒找到多少柴火,”傑拉爾德告訴大妖精。“我們將不得不在沒有任何光線的情況下走大半夜,所以我很高興我們不是在森林裡。”
休斯明智地點點頭作爲迴應。他並不真的在乎,但這聽起來像是重要人物談論的事情,他肯定很重要。
“當然,我是領導者。我知道許多秘密的藏身之處,因爲我很了不起。”大妖精傲慢地咧嘴笑着回答。
簡短的交談後,傑拉爾德去看看是否還有什麼需要做的,休斯讓他去了。人類可能會照顧好自己。無論如何,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是可犧牲的,所以這並不重要。
天色很快變得太暗,看不見外面。就連洞穴內部也幾乎沒有一點閃爍的火光。作爲領導者,休斯不需要輪流值班,所以他找了個舒服的地方蜷縮起來,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大妖精打了個懶懶的哈欠,開始叫醒其他人。幾個懶惰的人試圖睡懶覺,但是休斯不讓他們睡。他們有事情要做,還要躲避一大羣殺人不眨眼的強盜!
“啊,讓我再睡一會兒吧!”希塔着,翻了個身躺在她的睡捲上。
大多數強盜都有一些鋪蓋卷或毯子,即使他們沒有比這更多的東西。在逃離戰場之前,他們抓住了他們能抓住的東西。
“不,我是領導者。快起來!”休斯一邊踢她的後背一邊告訴她。
“哎喲,別鬧了!”紅髮人憤怒地發出噓聲。
“不,我是領導者。快起來!”休斯又踢了她一腳,高興地重複道。
他很享受這方面的領導能力。體育鍛煉不僅有趣,而且對他們也有好處。
“啊,好吧!不過,我以後會爲此報復你的,”希塔沒好氣地咆哮着,坐了起來,轉身怒視着他。
“你不能報復我,我是首領,”大妖精居高臨下地解釋道。她什麼都不知道嗎?
“我們等着瞧吧,”希塔迴應道,她站起身來,開始捲起她的毯子。
休斯丟下她一個人,去找下一個懶惰的人。只需一擊就能喚醒伊利亞斯。然而,仍然昏昏欲睡的年輕人看了一眼大妖精的臉,嚇得大叫起來。對着肚子又踢了一腳,他就閉嘴了。小黃人太有趣了。
匆匆吃過早餐後,他們又上路了。一旦太陽升起越過地平線,它就變成了一個明亮的一天,幾乎沒有雲。
匪徒們繼續向北跋涉了幾個小時。他們沒有看到追趕者的跡象,儘管有一小羣尖叫的鳥身女妖在頭頂飛過。
在休斯拉好弓試圖射下一隻之前,他們早就走了。他的僕人們總是抱怨肚子餓,一隻鷹身女妖身上有相當多的肉。
當他走着的時候,休斯的思想集中在他最近的領導問題上。他的頭頂發癢,因爲他的角正在生長。他們仍然只是一對小骨塊,但他們肯定越來越大。很煩人。
所有的妖精都有角——或者至少休斯認爲他們有——但是他把他的銼刀銼平,這樣他們就不會妨礙戴帽子之類的東西。不幸的是,休斯忘記了他的文件,所以他不能處理掉它們。
更糟糕的是,他的人類奴才也沒有檔案。休斯問過他們,然後趁他們睡覺時翻了翻他們的包,只是爲了確定他們沒有瞞着他,但他還是沒有找到。
當休斯抓頭皮時,一種不安的感覺襲上他的心頭。開始時有一種發癢的感覺,就像有人在看不見的地方看着他,然後他的腸子微微向左扭曲。因爲他最近沒有吃任何奇怪的蘑菇,這意味着有些不對勁。
大妖精停下手中的活,掃視着道路兩旁的樹線。他什麼也沒看見,但這種感覺並沒有消失,所以他舉起一隻手,示意大家停下來。
立刻,一個吃驚的男人徑直走到了休斯的背上。那人很快道歉並後退,但休斯仍然很生氣。大多數人類完全忽略了他的信號,仍然在行走!
“當我像這樣舉起手時,這意味着你應該停下來!”一個被激怒的黑人解釋說,他試圖盯着每個人。
“哦,對不起,”大妖精身後的強盜緊張地回答。
然後每個人都慢慢地陷入了不安的停頓,休斯瞪着他們。誰訓練了這些人類?他們做什麼都很糟糕!他們一定是被可怕的主人養大的。
大妖精自言自語着,轉身回到前面的路上,仔細聽着。一根樹枝折斷了,鳥兒歌唱了,但是他沒有聽到任何異常的聲音,也沒有聽到任何可以解釋他不安感覺的聲音。
“什麼事?”傑拉爾德緊張地問道。
“你們偉大的領袖不確定,”休斯沉思地回答。
“我們有一個偉大的領袖?”有人嘀咕道。
“這可能沒什麼。大妖精又開始胡思亂想了,”一個大鬍子強盜接着說道。
“真的,你要質疑他的直覺?你以爲你的感官比他好?”傑拉爾德用充滿憤怒的聲音諷刺地反駁道。
長鬍子的男人閉上嘴,沒有回答。其他人都很安靜,因爲他們等待着他們的大妖精領袖做些什麼或說些什麼。沉默了幾秒鐘後,休斯向後仰着頭,嗅了嗅空氣。他沒有聞到任何異常,所以他開始向前走。
一旦他向前移動了幾十英尺,他的臭烘烘的人類追隨者的令人分心的氣味就消失了。休斯又嗅了嗅空氣,然後蹲下身子把鼻子貼在泥土上。當他繞着一個小圈子爬行時,他吸入了幾秒鐘路面的氣味。
“他在幹什麼?”有人問道。
“呃,你聞到氣味了嗎?”當大妖精停下來站起來時,傑拉爾德問。
“你們光榮的領袖找到了重要的東西!”休斯一邊回答一邊撣掉身上的灰塵。
“什麼?”希塔問。
年輕的紅髮女郎聽起來疲憊而易怒。這可能是因爲她浪費了太多的精力讓人討厭。她應該試着多睡一會兒,而不是說那麼多。
“我發現了人類!”休斯嚴肅地宣佈。
所有的強盜都不確定地互相看了一眼。他們困惑地皺起了眉頭,其中不少人還翻了翻白眼。
“呃,我們知道我們是人類……”傑拉爾德說。
“不,愚蠢的奴才們,我是說不同的人類,”休斯反駁道。"不到一小時前,這裡有一大羣人。"
匪徒們考慮了幾秒鐘,然後他們都試圖同時大聲說話。
“該死,這可能意味着什麼!”有人詛咒了。
“我們該怎麼辦?”一個女人問她的同伴。“很可能是沃裡克的人!”
“在我們做任何事情之前,我們需要知道更多,”第一個人回答。
在人類變得太大聲和浪費他的時間之前,休斯噓他們。聽到他的聲音,聽到他的劍出鞘的聲音,他們都立刻沉默了。
“我是領導,所以我決定我們做什麼!”他告訴他們,他戲劇性地揮舞着刀片。
“那是什麼?”女人小心翼翼地問。
其他強盜似乎也很緊張,對自己沒有信心。幸運的是,他們有一個領導告訴他們該做什麼!休斯在回答之前考慮了一會兒他的選擇。完全靠自己,他很快得出結論,他需要知道更多,然後才能決定。
“你們都留在這裡,儘量不要死。我要四處看看,”他命令他的跟班。
有不同意的雜音,但休斯忽略了他們。作爲領導,他的意見是唯一重要的。
“我跟你一起去!”希塔突然感興趣地提出。
"不。如果她試圖跟着我,那就刺她。"休斯命令傑拉赫德轉身離開他的追隨者。
“呃,當然,”瘦子不確定地回答。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爲你做,”一個留鬍子的強盜向他提議。
休斯不理他們,向森林邊緣走去。當他溜進頭頂樹枝投下的陰影中時,沒有人跟着他。
大妖精悄悄地繞過樹木和灌木叢。當他搜索這個地區尋找任何觀察者的跡象時,他所有的感官都很警覺。當他看不到任何人時,他開始平行於道路。
只是走了幾分鐘後,他才發現有人。當休斯爬過一根腐爛的舊木頭時,一陣沙沙聲把他的目光吸引到路邊的一棵樹上。
有一個黑頭髮的人蹲在那裡的陰影裡,從路上看不到他,但他仍然可以觀察到任何人從那邊接近。休斯一眼就認出他是個哨兵。他的裝備也和韋瑞克的手下穿的太相似了,不可能是巧合。
休斯躡手躡腳地靠近以便看得更清楚。他繞過一片茂密的綠色灌木叢,藏在一棵特別寬的樹的底部。一到那裡,他就發現公路附近還有十幾個隱藏的人類,無疑還有更多他看不到的。
這是一次伏擊。沃裡克的人正在埋伏,如果他們沿着這條路走下去,他們準備突襲休斯的隊伍。他們顯然已經知道赫拉德樂隊的倖存者就在附近,否則他們不會這樣等待。這意味着休斯沒有多少時間了。
看起來休斯看到的第一個哨兵並沒有被其他的伏擊者看到。大妖精權衡了他的選擇。最好儘快撤退,殺死哨兵可能會引起別人的警覺。然而,另一方面,他事實上喜歡殺人。
他打算這麼做。他控制不住自己。
很快,休斯從樹後溜了出來,向那個人逼近。他一聲不響地溜到強盜身後,拔出了匕首。一旦足夠接近,休斯向前猛衝,割斷了那個人的喉嚨,然後刺中了他的肋骨。這個人幾乎沒有時間顫抖和喘息,就失血過多死在了休斯的懷裡。
爲了避免被懷疑,休斯儘可能自然地將屍體靠在一棵樹上,然後匆忙原路返回。很快,敵人就會意識到休斯的隊伍不會走進他們的埋伏圈,他們會追擊。大妖精計劃在那發生的時候不在附近。
當休斯從路邊的灌木叢中走出來時,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他所有的同伴都朝他這邊看了看,然後立刻開始說話。休斯注意到希塔坐在地上生悶氣。前面那個大鬍子強盜站在她身後,一隻手握着劍柄。
大妖精惱怒地喘息着,示意傑拉爾德說話。他畢竟是分隊長。
“你回來了,休斯。你發現了什麼?”瘦土匪緊張地問。
休斯很快讓每個人都瞭解了情況。如果他們以前很緊張,當大妖精告訴他們他所看到的一切時,他們很快變得害怕起來。到了這一步,他們的反應並沒有讓大妖精吃驚。赫拉德樂隊裡的每個懦夫都是以某種方式混進這個團體的嗎?唯一看起來不害怕的人是希塔,那是因爲她太笨了,感覺不到適當的情緒。
在任何人可以問休斯在這種時候總是被問到的可預見的和愚蠢的問題之前,大妖精咆哮着盯着每個人。然後,當他們全神貫注時,他解釋了他的計劃。這是個好計劃。
“我們要逃跑,”他告訴他們所有人。
"我認爲我們應該從後面伏擊他們!"希塔熱情地建議道。“他們是人渣,我們會輕而易舉地把他們碎屍萬段!”
“閉嘴,沒人問你,”休斯不屑地回答。
“我們能去哪裡?”金髮女人害怕地問。“我們不能向前進入埋伏圈,我們身後除了敵人什麼也沒有!”
“我們的食物已經快用完了!我們走不起彎路,”另一個土匪補充道。
他們的反應惹惱了休斯。一個奴才不該質疑老闆。
“閉嘴!”休斯發出噓聲。“我是領導,我說我們在跑,那就走吧。”
大妖精憤怒的語氣讓幾個人從他身邊走開。他們緊張地對視着,但沒有一個人開始移動。
“走吧!”休斯憤怒地重複道。他們爲什麼不動了?
嗯,我們要去哪裡?你還沒有告訴我們,”傑拉爾德禮貌地指出。
“哦,對了。我們要去森林,”大妖精解釋道。“我會帶我們繞過埋伏。”
“你能做到嗎?”有人疑惑地問。
“是的,很容易,”休斯非常真誠地回答。
他繞過埋伏圈不會有任何問題。其他每個人都會有困難。他們不像他那樣鬼鬼祟祟,而且他們很笨。他們中的一半可能會掉進一個洞裡或別的什麼地方;同一個洞,一下子。
“我想我們沒有太多的選擇,”傑拉爾德承認。“其他所有選擇都更糟糕。”
“你真的不要;我是領導,”休斯同意了。
大妖精很快讓所有人都動了起來。他們時間不多,所以他把他們趕到森林裡。一旦他們都離開了道路,休斯再次領先。
他們徒步穿越樹林時,沒有人說話。附近有很多伸出的樹枝和灌木叢,每個人都害怕被看不見的人聽到。只有休斯知道敵人在哪個方向。
他們剛走進一條泥濘的小水溝,就聽到後面的路上有人在喊。每個人都停下來朝那個方向看。
“他們盯上我們了!我們必須在他們發現我們的蹤跡或聞到我們的氣味之前行動,”休斯命令他的追隨者。
“他們無法通過氣味追蹤我們,”傑拉爾德回答。“人不能那麼做。”
"即使他們把鼻子貼近地面深呼吸也不行嗎?"大妖精不確定地問道。
“沒有。”
“人類真沒用,”休斯輕蔑地搖搖頭。“爲什麼你們連鼻子都沒有?”
沒有人回答,於是大妖精加快了速度。其他人都掙扎着跟着他爬上了溝的另一邊,但是他們沒有花很長時間就到達了山頂。
休斯想以更快的速度前進,但有些人卻慢得令人沮喪。他考慮過把他們留下,但現在決定不這麼做。他可以隨時拋棄他們。
在逃離森林不到半小時後,休斯開始聽到追逐的聲音。有人發現了他們的蹤跡並在跟蹤。
大妖精看着他的手下,考慮着他的選擇。就在他看的時候,靠近後面的一個人被一根裸露的樹根絆倒了。休斯嘆了口氣,因爲他們很快就回來了。他必須做點什麼。
爲什麼總是他必須採取行動?酋長不應該做所有的工作。這完全違背了要點!他顯然把他的爪牙寵壞了。
“我們被跟蹤了。繼續往前走,我來處理,”休斯解釋道,他轉身開始往回走。
“我陪你去!”希塔建議。
“不,你很慢,”休斯很快回答。
“你不讓我做任何事!”她嗚咽着迴應。“我要打。”
休斯沒有回答,而是轉過身意味深長地看着她身後的人。這是以前的大鬍子強盜。
“如果她試圖跟蹤你,就刺她?”男子猜測道。
休斯開心地點點頭,然後走開了。教成年人新把戲是可能的!
赫拉德樂隊的其餘倖存者向森林深處走去,很快就看不見了。休斯往回走了一會兒,在一塊被灌木叢包圍的大石頭底部找到了一個藏身之處。
當他走向它的時候,他從背上取下弓,上了弦。然後他蹲下身子,開始等待。敵人很快就要來了,大妖精準備好迎接他們。